清水聽身邊的丫鬟孟萱說殷商讓暮煙到後院做個粗使的丫鬟,她還不相信便跑到後院去看個究竟。一到後院纔看到暮煙正在井邊洗碗,她氣憤地立即衝了過去,一把拉住暮煙的手臂向外拽。
“清水,怎麼了?”暮煙用力的扯住她關心的問,“是出了什麼事了?”
清水氣哼哼的道:“暮煙姐姐,表哥這麼的對你,你爲什麼還聽他的?”然後又抱怨殷商,“表哥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讓你到後院做這種事情。”說完硬是拉着暮煙離開。
暮煙制止了她,然後擠出了一個微笑,裝作平靜的道:“我回到府中總要有點事情做。”
“那也不能夠在後院做個粗使的下人。我和你去找表哥問清楚。”
“清水。”暮煙拿掉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這是我願意的。”
“這不是你願意的,這是表哥逼你的!”清水大聲地道,揭穿她的謊言。
“清水……這件事你別管了,這真的是我自願的。”
“我不信!”說着再次的去拉暮煙,又再次的被暮煙拒絕。她索性不再去拉着她,而是自己憤然的轉身離開。
她直奔殷商的院子去,下人說在書房,她又直衝書房。書房的門緊關着,平常這樣的情況,必然是殷商有要緊的事情在商量,是不允許別人靠近的。她不管不顧的,雙手猛然用力“砰”的一聲將書房的門推開。殷商正立在書案後,手中拿着一封封口的信,似乎是準備交給書案一側的青年司馬昀。見到她闖進來兩人都是驚愕的看向她。
殷商臉上當即露出不悅的表情,但還是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將信交給司馬昀之後,吩咐他立即的送出去,然後便讓他退下。
“清水,你怎麼如此莽撞,進來之前也不知敲門嗎?”殷商知道她這模樣絕對是來找茬的。他故意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一副頗有耐心的樣子教育她。
清水大步的走到書案前,氣哼哼的道:“表哥,你爲什麼要讓暮煙姐姐去後院做個粗使的下人。”
“我爲什麼不能夠讓她去?”
“暮煙姐姐……”清水忽然語塞,爲什麼不能夠?對啊,爲什麼不能夠?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因爲她曾經是大周的第一美人?這個理由根本不充分,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爲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殷府甚至是止戈山莊的下人,並不乏多才多藝之人。
她憋了一陣,她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理由,但是她就是覺得暮煙姐姐不該是這殷府的下人,更不該是後院一個粗使卑微的丫鬟。
“暮煙姐姐也是表哥喜歡過的姑娘。”她腦中蹦出一個理由,忙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件事情還是她從下人們的口中斷斷續續聽到的,只是每次問及,他們都是搖搖頭說不清楚,然後扯開話題。曾經溫秣也告訴過她不要在殷商的面前提及這件事情。
殷商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清水感到自己觸了殷商的逆鱗,她心中有些害怕,小心的看着他。
沉默了許久,書房內的空氣好似結了冰,呼吸都困難,清水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殷商此刻心中的怒火。她微微的垂下頭去。
“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殷商冷冷的命令,“回去!”
“可是表哥……”她擡頭看到殷商一張冷的能夠凍死人的臉,立即的閉了口。
“這件事情你不許插手,否則我不會輕饒你。”殷商威脅道。
清水看得出來殷商這句話不是和他玩笑,如果她不聽吩咐,恐真的不會是罰她禁足,或者思過這麼簡單。她不敢再多言語,心中不甘,卻不得不聽話的回去。
暮煙看到她落寞的回來,並不失望,這已經是她預測到的結果。如果殷商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勸說的人,那當年她就不會被趕出殷府,現在也不會是這般境地了。
回到自己的採蝶院,她心中總覺得堵的慌。然後便詢問溫秣關於當年殷商和暮煙的事情。溫秣卻是徹底的斷了她詢問的念頭,他道:“我也是聽哥哥說過,哥哥說當年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他正在陵州,所以也並不清楚,甚至是諸葛總管也不知道。”
“那誰知道啊?無論是發生什麼事情,表哥都不能夠這麼的對待暮煙姐姐。”
“公子的事情,你就不插手了,免得真的惹怒了公子。”
“我就是心中犯堵,暮煙姐姐這麼好的姑娘,竟然被表哥這樣的虐待,我就是爲暮煙姐姐感到不值得。我若是暮煙姐姐,我必定是恨死表哥,肯定不會這麼的任由表哥欺凌,肯定想辦法逃走的。”
溫秣笑了笑,拍了下她的頭道,“可暮煙姐姐不是你。對了有件事情,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剛剛平王府那邊來人傳了個話,說平王過幾日便回軍營,後日派人來接你出去遊玩,也算是告別。”
“回軍營?”清水心中有些失落。她被殷商禁足府中三個月,正想着能夠藉助平王相約這個藉口出去玩呢。過幾日平王回軍營,那麼以後她只能夠進行偷偷翻牆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