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抱着一個昏迷的漂亮姑娘進了醫館,而且還恐嚇醫館的大夫。
這件事情不到一日的時間便傳的滿華京人人皆知,從來不近女色的平王,竟然會火急火燎的抱着姑娘去求醫,還用自己的身份威脅大夫。越傳就越是誇張離奇,平王看不上身邊的庸脂俗粉,甚至還編造出這個姑娘是天女下凡,一直女扮男裝跟隨平王出入軍營,平王其實早就與這姑娘兩廂情投意合。
還有好事者,竟然去追查這姑娘的來歷身份,最後查出來是殷府清風公子的表妹,又傳出清風公子也喜歡自己的表妹,平王和清風公子兩人是情敵。
這件事情迅速的成爲了華京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各種猜測和添油加醋的情節依舊在不斷地進行。平王不禁的火冒三丈,但是衆人之口難堵,他被如何議論並不在意,但清水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清譽受損,日後必受人指點。
莊淑看着他氣憤的原地踱步,知道他是無可奈何,端了杯清茶過去。“十三哥,你消消火,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想割了這麼多人的舌頭不成?”
“我……我當時也是一時心急,怕大夫拖延纔會自明身份,走的時候又大意沒有封住那大夫的嘴。現在滿城傳的沸沸揚揚,我如何對得起清水姑娘?”
莊淑莞爾一笑道:“那十三哥娶了那清水姑娘不就成了,聽慕容說你當時的着急的情形,看你現在模樣,你心中定然也是喜歡那清水姑娘的。娶他爲妃有何不可的?說不定日後這流言蜚語還成了一段風月佳話。”
“你就別拿我逗趣了。”皇甫卓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現在心情如此煩亂,那還有心思聽莊淑閒言亂語。
“十三哥,我可是認真的,昨日我進宮見了母妃,母妃還特別的詢問了你與那清水姑娘的事情呢。我回母妃說你們多半是兩情相悅,還去山谷避暑遊玩,母妃聽了不知多高興呢。還囑咐我傳個話給你,一定要好好的待那清水姑娘,不可辜負了她的情意。”
“你……你可真是夠添亂的。”皇甫卓點了下她的頭責怪道,“我與清水姑娘不過是朋友,我也和你說過,我接近她是因爲我懷疑殷商的身份。母妃不知道,你清楚,你怎麼還反着話說?”
莊淑躲了一步,得意的笑道:“十三哥,你口口聲聲的說是懷疑殷商,去查殷商,可你在請她看戲遊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是個單純的姑娘,她對虞國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按照你以往做事的習慣,你就該放棄了這個途徑,不該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而是應該直接的去查殷商貼身的總管護衛。可你卻還邀請她去爬山,又去山谷避暑,你明明就是喜歡她,但是又不敢正面自己的感情,所以就找着藉口罷了,一來是騙別人,二來是說服自己。我說的對不對?”莊淑昂首迎上他的目光,有一種看透他心思的味道。
“胡說!”皇甫卓立即的否定。
莊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我胡說?十三哥,是你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喜歡清水姑娘的現實罷了。”然後轉身離開,留皇甫卓一個人在房間內想一想。
皇甫卓皺了皺眉頭,回味一遍莊淑說的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再回憶這段時間自己的所想所爲,似乎並不似他一貫的行事作風。揪着一個不是線索的線索不放,的確是有幾分是因爲想見一見清水。因爲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特別的輕鬆。看着她天真的笑臉,他心情也特別的好。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清水?一直以來自己真的只是用查殷商這個藉口來說服自己去接近她?心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將剛剛煩悶的心情驅散。
看着莊淑消失在院門口,看來她早就看出來他的心思了,竟然默默地在一邊看着不說。
他叫來慕容非,一本正經的詢問他關於此事。慕容非也是點頭稱看出他的確是有幾分喜歡清水。
此時,華京城內太子、相王、熙王三人正坐在聚福樓的二樓天字號雅間,雅間的窗戶正對着十字街口,可以將兩條街道看的清清楚楚,是整個聚福樓視野最開闊的一間雅室。
熙王一隻手臂撐着窗櫺依靠在窗口,斜着眼看着十字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嘴角噙着冷笑道:“兩位皇兄,你們說十三叔會真的像這城中百姓傳的那樣,其實早年就與姬氏姐妹認識了?而且早就對那清水小姐動了心了?”
太子從桌邊站起身也走到窗臺前,挑了下眉頭道:“不是。皇叔這些年一直都駐守在外,很少回華京,再者那姬氏姐妹看去也不過十四五歲,早年,還只是兩個小丫頭。我猜想應該是風華美人展之後認識的。”
“不過,皇兄,這姬氏姐妹可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尤物。”說着便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來。
相王恰時開口勸道:“城中既然如此傳揚,想必皇叔對那姬氏姐妹真的是動了情。四弟就別打她們的主意了。”
“三哥,你這話錯了。就算十三叔喜歡,他也沒明說,即便是他明說了,現在哪姬氏姐妹還是殷府的小姐,又不是平王府的姬妾,更不是平王妃,我怎麼就動不得了?”熙王一臉不服氣。
太子也勸了句:“三弟說的有道理,你最好別打她們的主意。”
“皇兄,你難道不認爲這對姬氏姐妹真的美若天仙嗎?皇兄,不如那個姐姐讓你,妹妹我留着。”
太子瞥了他一眼,看了眼窗外,輕嘆一聲道:“的確美若天仙,所以遙不可及。”
“不就在那殷府嗎。皇兄,只要你開口,我還真不信殷商他敢抗太子旨。”
相王立即的插話道:“四弟,你就別胡鬧了。若是皇兄真的用強,文武百官在朝堂上還不個個的將皇兄參一本。”
太子轉頭看了眼相王,四目相接,相王立即的移開目光。他愣愣的看了相王一會兒,然後笑了笑應道:“就是。”
熙王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我可不怕。”
相王皺了皺眉頭,心中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