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冒牌口中,下一局棋,則是你的主場,他不但會帶走你,還會讓你心甘情願跟他走,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本道姑是那種會隨隨便便跟別人走的女人麼?但對象若是李九霄,也可以考慮下,畢竟他可是一國權相啊,家裡肯定是金山銀山到處成堆,能不心動麼?想想還真是有點小荔枝。不對,就是這個賤男將我丟到瀑布下,我憤憤我爪子,金山銀山了不起,陳國太子肯定還有金海銀海!
所以,本道姑要做一個堅定的陳國黨。
小冒牌見我一個人傻笑,皺着眉頭道,“阿祁讓我待你醒來後轉告你一件事——這幾日,他大抵不會回來,讓你照顧好小包子,待你腳腕好後儘快進宮去找吳國太子的胞妹,柔嘉公主。”
一連四五日,我的腳腕才恢復如初。
這幾日,夜祁言確實再沒出現過,不知是否是去找什麼證據去了。至於二月雪,竟對我越發冷漠。魏芙暖告訴我,他的體內的毒已經基本去除乾淨,只要不動情,蠱蟲倒也不會發作。所以對於二月雪的早出晚歸,我倒也放心了。
有他們兩個在,我覺得自己無論去纏着誰,都是幫倒忙,索性先呆着休息腳腕。
就屬小包子最貼心,除了睡着不黏我之外,其他時間全像只小狐狸一般,乖乖趴在我旁邊,我看書他也看書,我插花他也插花,我午睡,他也睡覺。這般呆萌的慵懶勁兒,倒不知是像他孃親還是父親。有一日我心血來潮,便對他道,“阿狸,今日下午別睡了,孃親教你背三字經吧。”
這廂我話音剛落,他已經糯糯地將三字經一字不漏背了下來。
於是我道,“既然這樣,我教你孫子兵法吧,這個你總不會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連孫子兵法這種書籍都會背,這很是奇怪,過去的記憶失去了,但過去所學的東西卻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廂我剛循着記憶背出一兩句,小包子脆生生打斷我的話,“孃親,這段出自於九變篇,您背錯了,應該是故將有五危,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廉潔可辱,愛民可煩。”
這夜家的基因簡直是要逆天了!
“這些都是你父親教你的?”
“不,阿狸過目不忘。”小包子神色驕傲,認真道,“父親說,幸好他的智商夠高,這樣阿狸的智商纔沒被孃親拖累。”
“……”有這樣的夫君,難怪他妻子要拋夫棄子啊!“那阿狸懂那句話的意思麼?”
小包子搖了搖頭,我笑眯眯道,“孃親懂,孃親教你。”
我剛想解釋給他聽,小包子大驚失色,弱弱地問道,“孃親真的要教阿狸麼?阿狸覺得跟孃親學了之後,父親再也不會給阿狸零花錢了。”
“……”小包子你這樣嫌棄本道姑,真不是你父親教你的麼?
傍晚時分,小冒牌慢悠悠來到我房中通知我,說是今日吳王會在宮中擺宴,吳王還特地給我發了請帖。眼下。時間差不多該出發了。小冒牌眼下這幅姿態顯然是欲同我一起進宮,美其名,陪我一同去見那柔嘉公主。
可她簡直太不厚道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風情萬千,反觀我,根本沒時間打扮,只一身黑,還要被迫在臉上綁個黑紗。作爲一隻有底線的烏鴉,我是不會和孔雀做朋友的。
可這小冒牌不厚道就算了,還很過分,一路粘着我,以至於所有人皆是惋惜這麼一個天仙身邊,如果沒有那一坨黑乎乎的東西,該有多賞眼。索性,我已看破紅塵,將軍府那一幕之後,這些都是浮雲。
路過我之前擺攤的地兒時,那幾個老乞丐又組團一起開刷,也不知他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八卦,“聽說,那將軍府挖出來古井裡挖出來的屍骨,一個是當今皇后的陪嫁嬤嬤,還有一個啊,是將軍府的老夫人,就是咱們鎮國大將軍的親孃,哎,這真是冤孽啊……”
“可不是,兇手怎麼就成了那吳老將軍呢,還是他自己去認的罪。不過話說,他到底爲什麼認罪?”
“難不成,他看上了皇后的陪嫁嬤嬤,卻不料二人姦情被其夫人撞見,最終他失手將二人殺死,投入井中?”
“你想象力有多重口,才能想到將軍愛上嬤嬤?”
“這你就沒經驗了,深宮老嬤,男人最愛啊!”
不過短短几日,案子算是破了?那吳老將軍自己出來認罪了?所以吳王纔會擺宴款待夜祁言?但如若當真如此,他何必還需要我去找那柔嘉公主?卜一入宮,那魏芙暖便熟門熟路帶我去找柔嘉公主,看來她定然是常常來這吳國皇宮。
柔嘉公主,人如其名。溫柔似水,佳人難再有。玲瓏水榭之上,她一襲靛藍衣衫,不着珠翠,不施粉黛,廣袖低垂,正專心繡着嫁衣,聽見我和魏芙暖的腳步聲,只低低道了句,“都說了,我一定要把嫁衣繡好,你們別煩我?”
“不知,柔嘉公主可聽過這句話: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她的婢女和守衛,早都被魏芙暖使計調了走,聞言,她猛地一驚,針尖刺入指尖,血珠子瞬間冒了出來,她擡頭,“你們是誰,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