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心思,吳言不一定清楚?世間誤會,大抵都是因爲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樣而導致的。
還有那柔嘉公主,她等了二十多年,愛了二十多年,最終的結局卻是至苦莫若求不得。她大抵,是這段感情裡,最可憐的一個了。
御醫進進出出,一盆盆血水從寢宮裡端出來,然後一盆盆熱水又被端了進去。熠然跳躍的燭光穿透綾紗燈罩,映得整座寢宮外面都如同白晝。一陣吹過,吹的老樹枝葉婆娑,簌然有聲,我緊了緊手臂,不知是心冷還是身子冷。
一件衣衫,忽然被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轉過頭,便跌進了夜祁言深不見底的眸中。再晃過神,他那雙眸分明挽了絲綢,又是錯覺。
“人各有命,你委實不必惋惜難過,不過是當初的因,現在的果罷了。”他坐在我身旁,目光看向遠方的夜空,雖然他什麼也看不過,“我一定不會讓洛盈盈有那般下場,這算是我給吳言的補償,吳言大抵還沒經歷過失去摯愛的痛苦,所以才能輕易說得出恨字。”
他說洛盈盈不會死,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只不過,他到底經歷過怎般失去摯愛的痛苦,纔能有這等層次的領悟?
見我沒吭聲,他又自顧道,“還有柔嘉公主大抵有兩種結局,要麼一生不嫁,要麼嫁得飛快。受了傷的女人都這樣。”
他簡直是我心底的蟲子,我想什麼,他都清清楚楚!
見我良久沉默不語,他忽然轉頭對我清淺一笑,我幾乎沉淪不可自拔,他道,“我還是更喜歡你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一怔,瞬間手腳都無法動彈,脫口而出,“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呢。”這麼老實,這可怎麼辦好,我別開臉,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笑意不減,“你不是問我爲什麼要來陳國嗎?”
啊?似乎……問過,當時,他的答案可是抱得美人歸。
那時我未曾細想,又被他的笑給勾了魂傻傻分不清楚,後來經小冒牌提醒,我總算想通了一切,“陳國和西禹的博弈,你贏了。你揭開了真相,替吳言報了殺母之仇,他日後若是登基爲帝,必然會選擇與陳國簽訂盟約,至於一直企圖掩蓋真相,並且打算用他母親的屍骨威脅那吳太子的西禹攝政王李九霄,吳言定會恨之入骨,這樣一來……”
他順着我的話說下去,“這樣一來……陳國便不必爲戰馬之事煩憂!反之,西禹則會因此受到掣肘。”
我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皆是一片太平盛世歌舞昇平,一直這樣下去不好嗎?我這廂正努力讓又噗通亂跳的心平靜下來,他忽然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簡單解釋了一句,“阿鳶,這天下,爭爲不爭,不爭爲爭,身在其中,註定無法逃避。”
他的手撫過我的髮絲,動作熟練,彷彿他曾摸過無數次一般,我的雙手不由自主攪在一起,我剛欲想說什麼,他整個人忽然嚴肅了起來。
他站起身,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唯有嘴角的笑意淺了幾分,“他來了。”
“誰?難不成是……”我滿身睡意抖得被驚醒,“李九霄?”
我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皆是一片太平盛世歌舞昇平,一直這樣下去不好嗎?我這廂正努力讓又噗通亂跳的心平靜下來,他忽然摸了摸我的後腦勺,簡單解釋了一句,“阿鳶,這天下,爭爲不爭,不爭爲爭,身在其中,註定無法逃避。”
他的手撫過我的髮絲,動作熟練,彷彿他曾摸過無數次一般,我的雙手不由自主攪在一起,我剛欲想說什麼,他整個人忽然嚴肅了起來。
他站起身,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唯有嘴角的笑意淺了幾分,“他來了。”
“誰?難不成是……”我滿身睡意抖得被驚醒,“李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