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之間是有默契的,如果不是靠着二十面骰子的幫忙,恐怕西格爾永遠也無法對魔戒進行破解。最新獲得的能力解析之眼能夠觀察並幫助記錄全部細節,還能從整體上對這些細節進行總結。
書寫者的技術非常先進,但是和八面骰子完全是兩個體系,相互之間的差別非常明顯。西格爾通過這個來確定自己該從什麼區域下手進行改動。如果說傳奇法術是施法者一生所能達到的最大高度,那麼書寫者應用在魔戒上的科技絲毫不比傳奇法術更簡單。
所以最終,西格爾只能採取欺騙物品的辦法,將侏儒丁寶·圖然的法術思想不斷推進,從而在魔戒之上再疊加一層法陣。於是,創世神的骰子、書寫者的科技和西格爾的魔法陣結合起來,終於能夠讓這件魔法物品發揮作用。
書寫者通過骰子的特徵來尋找其他的骰子,西格爾想要找到魔法神隱藏起來的神格和神力,也需要同樣來源的東西做參照物,這也是他爲什麼一定要得到列爾身上血肉的原因。他利用開啓魔法陣對付地精的機會接近他,以參觀學習爲掩護,用克隆術做藉口,這才誤導了列爾,讓他沒有向神格力量方面去懷疑。當然,換種情況,即使沒有克隆術,當需要列爾血肉的時候,西格爾就算是發動法師對決也會設法搞到。
通過單純的血肉,西格爾確定了十二個大致的方位,那裡都是列爾的力量出現的地方。不過列爾的克隆體帶給他意外之喜,大地之母聖者的碎片令克隆體帶有神力特徵,類似於一個聖者。當西格爾用這個克隆體作爲標準的時候,找到了八個方位,而其中只有一個是和前十二個方位重合的。
那裡就是西格爾的目標。
所以,西格爾已經在這個叫做吉瑪的地方徘徊了兩天,四處尋找可能的線索。西格爾用欺騙的方式運用魔戒,無法非常精確地定位,所以只能用腳步丈量環境。他在山野、河間與谷地漫步,沒有發現任何特異的跡象。別說是隱藏起來的神格了,他連個超過十米深的山洞都找不到。
這裡在繁星王國境內,是個歷史悠久的城堡鎮子,距離繁星王都有六百里的距離,遠離各種戰爭和麻煩。馬裡博爾家族一直統治着這裡,他們以勤奮、誠實和沒有激情著稱,從來沒有出一個武力高強或者智慧過人之輩,平庸、碌碌無爲但是平平安安地在這裡生活。
這裡的鄉間田野全部被開墾出來,種植了各種各樣的莊稼。本地的特產是一種青色的葡萄,用來釀製偏酸的當地紅酒。西格爾看着滿山滿谷的農田和種植園,這種經常有人出沒的地方若是能藏東西不被發現,那才奇怪呢!
“如果神格力量被放在這裡,其蘊含的規則力量會很集中才是。”神格是建立神國的基礎,就算刻意隱藏,它也應該會與周圍的環境有一絲格格不入纔對。西格爾找了半天,幾乎將吉瑪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嗅了一遍,還是沒有收穫。他決定靜下來思考下,於是決定到吉瑪城鎮休息停留。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他根據鎮民的食指,找到了一家名爲“皆來去”的客棧。木雕的牌子掛在銅鏈上,怪異的名字讓他多看了兩眼。
他沒有着急進去,也沒有將馬交給馬童。這雖然不是一匹好馬,只不過是傳送到吉瑪之後,從過路商隊手中將他們的備用馬買了下來。但是因爲自己現在是一個冒險者的打扮,一身衣着裝備齊全,那就應該像個獨行的資深僱傭者一樣,自己照顧好一切。
馬廄裡幾乎已經滿了,其中還有幾匹足以做軍馬的強健坐騎。西格爾向它們的料槽裡看了看,是添加了黃豆和麥麩的精料。地上還有幾個新鮮的蛋殼碎片,不過卻沒在草料中發現蛋液痕跡。要麼是馬的主人親自餵了下去,要麼就是馬廄的小童自己把蛋偷藏,只是把殼扔在地上。
這種馬只有對戰鬥和旅行有很大需要的人才會騎,不是騎士就是傭兵。西格爾踏入客棧大廳的時候,果然發現了這兩種人。兩個信使騎士安靜地在角落吃便餐,小心翼翼的護着身旁的包袱。另有七人一夥的僱傭兵,坐在大廳另一端,像是餓了三天的凶神一樣,拼命往嘴裡塞東西吃。這些人都擡頭看了一眼推門進入的西格爾,眼神中帶有久經訓練的警覺。西格爾找了張桌子坐下,叫來侍者。
他大吃一頓,喝了一點酸酸的葡萄酒,聽到了一些新聞。客棧最近一段時間人來人往,都是繁星國王一道命令所致。想要殖民開發地精世界的其他星球,也不是僅靠向海姆領下訂單就能滿足了的,需要有工匠把材料製成成品。所以埃文陛下向各地領主徵召手工匠,包括鐵匠、陶匠、繩匠、雕刻師和建築師。
有各種各樣的從世界各地來的工匠旅人,帶來了各地的消息。比如萊利亞大公的騎兵出現在尼德子爵的領地邊緣,他們因爲爭奪一個銀礦的所有權而準備大打出手。戴溫伯爵在一個月前公開逮捕了一個與正統會有關的反叛者組織,足有三十人被集體斬首,場面甚是驚人。一個在海姆領受過訓練的叫做瑞達亞的魔法戰士在利達城的騎士比賽中奪魁,但因爲他使用魔法輔助自己,最終被取消了冠軍頭銜。
他還聽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吉瑪城西村莊裡的奶牛突然發瘋,用咀嚼草料的牙齒紛紛把自己的幼崽咬死,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這是公認的災兆,那裡的村民已經來到城中,希望能在晨曦神廟中祈禱,以去除這種壞運氣。像這樣的一座小城也有晨曦神廟,這讓西格爾感到好奇。不過爲了不引起太多注意,西格爾也沒有過多的追問,吃完飯之後要了一個普通房間就睡覺了。
他在黎明之前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實際上西格爾已經有好久沒有真正睡上一個好覺,夜以繼日的研究魔法打亂了他的生活習慣,偷時間的手段也影響了他對每天時間長度的認知。當他想去馬廄看看自己坐騎的時候,有點驚奇,原來他不是第一個準備起身出發的人。
一匹棗紅色的公馬站在井邊,旁邊有個穿着男性服裝的女人正在水槽裡洗手,她把自己的頭髮染成黑色,這讓西格爾多看了兩眼。
聽到腳步聲,她便轉過身來,把頭髮盤起來藏到帽子中。西格爾見過這張臉,那還是在摩拉之巔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