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俊生的心目中,收編邢小星部和八大隊,並不是最重要的,那僅僅是兩顆他想運用的棋子。他要做銀山王,最關鍵的一着棋,是將保安團捏在自己手裡。爲此他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機。抓保安團這支部隊,關鍵是搞掉傅延文。能不能搞掉傅延文,關鍵是看松下的態度。爲了討好松下,他是無所不用其極。松下是個中國通,他喜歡兩樣東西:中國古董和中國女人。他千方百計搜尋這兩樣東西,反正他有的是手段和金錢。八大隊燒了他家的房子,父親還呼天搶地地心疼他的古畫古董,其實這些古畫古董,大多數已經被李俊生偷偷拿出去送給鬆下了。房子燒了倒好,父親毫不知情。除此之外,他還不斷打聽哪裡有古董,有好的古董,他會不擇手段弄來給松下。另外,只要他看到聽到有漂亮女人,一定在劫難逃,他又是威脅利誘,又是強搶強奪,把她送到松下住處。
在松下看來,李俊生既能幹又忠心,是他在銀山不可或缺的得力幫手,所以他對李俊生非常信任,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一般來說,日本人是很難如此信任一個中國人的,但松下在銀山實在已離不開李俊生了。
李俊生經常在松下面前說傅延文的壞話。他這個壞話說得很巧妙,聽起來好像是爲傅延文遮掩的口氣。當傅延文的面,李俊生說的更是袒護他的話。傅延文兵痞出身,不會說話,更不會花言巧語,動不動梗着脖子跟松下頂牛。日久天長,松下對傅延文已很反感,他也想搞掉傅延文。
在松下面前進讒言的同時,李俊生在保安團內部做了大量分化瓦解工作。保安團是傅延文拉起來的隊伍,下面的營連長都是傅延文的生死兄弟。李俊生對這些人分別用了不同的辦法。一是交朋友,結拜兄弟。他經常約個別人喝酒,喝了兩回酒就稱兄道弟了,然後與他們互換金蘭,結拜兄弟。結拜兄弟後,經常送給他們錢財,幫他們解決一些私人的事。由於這一些都是個別私下進行的,使他們每個人都認爲李俊生對自己最好。二是肉體消滅。通過頻繁接觸,他摸清了哪幾個是鐵心跟隨傅延文的死硬分子,對這些無望拉攏的人,乾脆就暗殺了。他早已派了許多人進保安團做內應,對保安團人員的行蹤一清二楚,便衣隊個個武功高強,殺個人如同殺只雞一樣。平時傅延文見李俊生總是爲自己說話,根本不懷疑他。三是取而代之。被暗殺的,或者因爲種種理由被撤職的,通過鬆下甚至傅延文本人,提拔李俊生派進去或被他買通的人頂缺。
逐漸地,保安團裡的營連排長心向李俊生的人佔了多數。李俊生覺得時機已趨於成熟,需要的只是機會。當然,李俊生完全可以將傅延文殺了,但光殺了人,消除不了他的影響,這畢竟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隊伍。消除不了影響,直接去掌管這支部隊,就會有種種不順。一定要給他坐個罪名,才能使人不敢提他。用什麼罪名好呢?
一天晚上,松下的住地響起了槍聲,是企圖刺殺松下的,刺殺未成,兇手當場被抓獲。
連夜審問兇手,兇手開始不肯招供,日本憲兵隊用了大刑,他熬不住,只得招了。
原來兇手是銀山城裡的一個賭徒。有一天,有人找到他家裡,問他想不想發財?他想發財都想瘋了,能不想嗎?那人拿出十根金條說,如果你辦成一件事,這些金條就是你的。賭徒見了金條眼都直了,忙問什麼事。那人說,把日本人松下殺了。殺松下?不敢,不敢殺!那好,那人扭頭就走。賭徒心有不甘,追上去問,我沒槍也不知道松下住地的地形,怎麼殺啊?那人似乎早有準備,掏出一把手槍給他,又掏出一張圖,告訴他從哪裡進去,哪裡出來。然後給了他三根金條說,先付你三根,另外七根等殺了松下再來拿。我到哪裡拿啊?保安團司令部。找誰啊?傅延文。你要知道我們團長的手段,如果你拿了金條不做事,或者把這事說出去,你和你的家人就沒命了!
兇手招了後又後悔了,哭道:我不能說啊,我說了我家人就沒命了啊!
憲兵隊不敢怠慢,馬上將審訊結果報告松下。松下聞報勃然大怒,命憲兵隊和便衣隊立即抓捕傅延文。
抓捕傅延文已是後半夜,他的衛兵很快被解決。傅延文正在睡夢中,聽到槍聲,提槍出來查看情況,被便衣隊亂槍打死。
傅延文一死,他刺殺松下的事便坐實了,再也沒有人能證明他到底有沒有派人刺殺松下。
第二天,松下親自帶兵到保安團,召集排以上軍官開會,宣佈了幾項決定:一、傅延文因刺殺皇軍在銀山的最高指揮官,已被處決;二、由李俊生擔任銀山保安團團長;三、即日起保安團進行整頓,使之成爲忠於皇軍的部隊。
會上有人提出疑問:團長怎麼可能去刺殺皇軍呢?
李俊生朝身後的便衣隊伸手一示意,兩個便衣隊來到那人身後,將他扭出屋。隨之外面一聲槍響,會議室裡的保安團軍官個個都渾身一震。
保安團內部整頓,是李俊生的意思。他想通過整頓,清除傅延文的親信,消除傅延文的影響,使保安團成爲自己的私人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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