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笑道:“銀子那是兩億兩,若是我把這些白銀弄到市場上,恐怕馬上就變得銀不如鐵了,這麼多金屬礦我看幾十年也用不完,不過有了這麼多銅,我們的定裝子彈就有譜了!”
而此時在飛船上的袁心怡卻看得目瞪口呆,她哪裡見到過這種古怪的深海地形,更沒見到過堆放到一起的龐大金錠銀錠。半晌,她才恢復過來,說道:“原來你有這樣的神器,也怪不得能夠在北海開創這樣一番事業呢!”
朱由崧說道:“這件神器,叫做飛船,這艘飛船,除了你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是我最大的秘密!”袁心怡一陣感動,她明白這是朱由崧對她的信任。
來到北海函館,一陣陣清涼而清新的微風吹來,朱由崧感覺倒是挺舒服,不過在北海的人可就目瞪口呆了,魏進忠、方世鴻、閻應元、徐光啓、高邦佐、孫元化、趙鳳翼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由崧,魏進忠不禁叫道:“殿下,你怎麼來了,這裡的形勢危急,你怎麼能來這裡?”
朱由崧笑罵道:“我要是不來,你們能應付現在的狀況?好了,你們也別問我是怎麼來的,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旁邊這位漂亮姐姐,她是我聘用的國家安全局的局長,當然現在國家安全局還沒有開張,他的主要工作是對東瀛、西洋人以及一切威脅我們國家安全的人進行監控,防止像現在這樣,被人家逼到城頭來!”
閻應元等人都不禁神色一緊,他們老朱家的人果然都是特務政治的熱衷者,幾人看向袁心怡,袁心怡揭開斗篷,幾個人看到袁心怡的絕世容姿,都不進一愣,這樣一個絕世美人,真能夠組織起安全局來?
朱由崧笑道:“放心,安全局是對內不對外的,我不會派人卻聽你們牆角的!”
幾個人都尷尬一笑,朱由崧說道:“閒話就不多說了,現在的情況如何?”
方世鴻嘿嘿笑道:“殿下請放心,現在情況一切盡在掌握,我們箱館城經過一年的擴建,現在的城牆都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城內糧秣充足,再加上這些日子孫先生鑄成的鋼鐵大炮還有北海公司的鋼鐵廠裡面拿出來的連環**,鬆前慶廣那小子治下也就幾萬人,能出來打仗的也不過兩千人,他們還想攻破箱館城?”
朱由崧笑道:“還有大炮和連弩,快帶我去看看!”
在幾人的擁蹙下,朱由崧登上了高高的城牆,此時城牆上已經架上了十門紅衣大炮,這種紅衣大炮在朱由崧看來實在是太原始了,如今他們連合金耐熱鋼都弄出來了,打造長身管加農炮的材料條件已經成熟,再繼續製造這些前裝大炮的確是有些可惜了。
朱由崧奇道:“這些火炮都是孫先生鑄造的?”
孫元化連忙說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製造的,我們這裡的工匠很多都是原本軍器監當中的火器高手,而且鋼鐵廠爲我們提供的良好的炮鋼,現在的火炮裝藥要比青銅炮還要多,而且沒有炸膛的危險!”
朱由崧皺了皺眉頭,這種炮口徑大約120mm,炮長大約兩米多,倍徑在20以上,在這個時代,算是倍徑挺大的了,身管上有好幾個炮箍,射程也很遠,炮管上設有準星和照門,精度比較高,算是一種頗爲先進的火炮了。
當然跟朱由崧的要求一比,這種火炮就差得遠了,第一,用鎳鉻合金鋼製造出來的炮鋼,自然要比青銅輕便得多,不過仍然重達六百多斤,而且沒有制退復進機,根本不是能夠用於野戰的火炮,第二是用的炮彈仍然是實心彈,開花**還沒人能夠造得出來,威懾力大於殺傷力。
相比之下,鋼鐵廠的那些匠人弄出來的連環**殺傷力就可觀了,因爲鋼材的充足,他們居然弄出了一個箭夾,一隻箭夾可以裝下兩排三十多支鋼箭,發射也及簡單,扭成一股的鋼絲作爲弓弦,使用手搖輪改變方向和上弦,倒有些火炮方向機的意思,上面也有瞄準鏡,將箭夾扣上之後,一按機括,三十多支箭就能夠射出去,這個過程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而且這些鋼箭勁道極強,三百米外,箭透重甲。
當然這也就是守城的時候裝在城垛上使用,整個連環**一共也有兩三百斤,再加上大量的箭夾,移動起來太過麻煩。
“不好,敵襲,弟兄們都給我長眼了,別放過一個人!”突然一個人吆喝起來,朱由崧擡頭一看,一羣梳着日本古代髮髻的人已經衝了過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有着甲,一部分人穿着竹甲,使用鐵甲的沒幾個人,而且身上衣服都破破爛爛的,手中的武器也十分簡單,一部分人還有一把***,很多人就是拿着一根竹竿而已。
“殿下這裡危險,君子不立危牆,還請殿下下城牆吧!”高邦佐不禁叫道。
朱由崧擺擺手,說道:“不用擔心,既然這些將士們都能夠在城頭奮戰,我作爲他們的首領,怎麼就不能站在這些倭寇面前!我就在這裡看着這些將士們,打退倭寇的進攻!”
慘烈的攻防戰馬上開始了,首先發威的是保安部隊的火炮和連弩,十門火炮,發射的彈丸那是橫掃千里,在這些鬆前藩士兵密集陣型當中打出一道道泛紅的溝壑,這也是因爲日本人用兵頗有宋代風範,喜歡密集陣型,實際上鬆前藩一個小藩沒什麼兵法傳承,自然就沒什麼章法,結果在火炮面前,這種密集陣型反而會造成巨大的殺傷。
等到這些日本人稍微靠近些,城頭的連弩就發威了,嗖嗖聲音不絕於耳,前面的鬆前藩士兵一排一排的倒下。
不過即便這樣,這些日本人卻仍然勇往直前,日本人骨子裡那種兇狠和殘忍,讓他們在此時變成了餓狼,不是人打死了餓狼,就是餓狼吃了人。
“糟了,讓倭寇靠近城邊了!”幾個新丁不禁有些驚慌了,老兵卻道:“沒事,工匠剛剛改造了連弩,我們的連弩可是直射城牆下面,不用擔心!”
那些操縱連弩的士兵,搖起了另外一個手搖輪,連弩的發射架居然慢慢撅起了屁股,箭頭正衝着那些在底下搭建雲梯的鬆前藩士兵,也不需要瞄準,直接就發射下去,就聽到下面噗噗的聲音,彷彿刺穿破布一樣,而慘叫聲音不絕,這種距離之下,強勁的箭支刺穿人體跟刺穿破布也沒有什麼區別。
承受了數千人的傷亡,這些鬆前藩的士兵終於搭上了雲梯,開始登城,朱由崧說道:“他們的士兵不過兩千人,現在怎麼會有這麼多?難道他們從本州調兵來了?”
魏進忠連忙搖頭說道:“現在我們的水師控制着港口,沒人能來支援他們!”
方世鴻冷哼一聲,說道:“那些東瀛倭寇把那些平民百姓也裹挾來攻城了,想要消耗我們的彈藥和箭支,這些人還真是不把人命當回事!”
方世鴻經過在宣大邊關一年的訓練,倒的確是有所長進,至少皮膚比以前黑了,也學會騎馬射箭打火銃了,此時在北海他算是僅在閻應元之下的軍事幹部,閻應元的功夫不錯,而且能打敢拼,不過對軍中之事卻不怎麼了解,因此方世鴻的重要性還在閻應元之上。
方世鴻也沒有了往日的儒雅之氣,倒是軍中的粗魯習氣學了個通透,他大聲喝道:“火銃隊,都給我放槍,別他媽的磨磨蹭蹭,槍管都是精鋼打造的,炸不了膛!”
對於北海的武器裝備,朱由崧只是提醒了一下,並沒有親自參與,不過孫元化倒的確是個火器高手,再加上擁有良好的鋼材,現在北海的燧發槍已經成型。
此時北海的火槍隊裝備的都是燧發槍,應該說是重型滑膛燧發槍,槍管壁很厚,裝藥量大,威力也強,不過因爲太過沉重,架在城垛上使用還可以,若是在野戰時,必須要配備的鋼管槍架,跟清朝的擡槍有些像。
這些燧發槍威力雖然強,不過數量並不多,畢竟孫元化也不過來了不到一個月而已,這些燧發槍還都是新制的,一共也就三十柄。
雖然在火炮連弩和火槍的打擊之下,這些鬆前藩士兵損失慘重,不過仍然有人登上了城頭,那傢伙手持鋒利的倭刀,身穿擁有牛角盔和野豬面具的當世具足,雖然身材不高,卻極爲兇狠,一上來就將一個炮手劈死。
一時間居然無人敢上前對敵,朱由崧不禁大怒,怎麼可以讓一個日本人這麼得意,從旁邊的一個士兵手裡抽出一把雁翎刀,向那個鬆前藩將領衝了過去,手中雁翎刀泛起青光橫劈了過去,那個將領只來得及抵擋一下,就連刀帶人斬成了兩段。
朱由崧不禁叫道:“就一個東瀛人,值得你們這麼害怕嗎?”
下面的士兵都不進羞愧難當,他們沒上去擋住對方,反而要自己的君主上前殺敵,而且自己的君主還是一個小孩子。知恥而後勇,這些保安部隊也都拼了,不能讓別人說自己連個小孩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