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三再現
拎着那小受出來之後不久,我就低調地僱了輛車,和他一併換了衣裳掩人耳目。他在我手中還是威武不屈,倚在車壁上閉目犟道:“你就算抓了我,早晚還要被我師父帶回魔教,出來這一趟有什麼用呢?我知道你不願意跑劇情,可挨虐的人是我,你就在那兒表現一下對我的深情,叫人把我扔牢裡虐着不就完了?反正師父現在是你父親,他又不可能殺你……”
他是不可能殺我,可除了性命之外,還有別的事是不能忍的。難不成我生了肚子裡這個之後,還要替我爹懷一個?
我又拿劍在他喉間比量一下,終於叫他住了口。其實他不說話時當真是風姿特出,不可方物,只這麼看着也叫人神清氣爽,恨不得這一路永不到頭,哪怕什麼也不做,只要他溫溫順順地坐在我身邊便足夠了。
對坐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又開了口,用一種專業的聲音沉緩說道:“你最近臉大了許多,看起來像是x生活過度頻繁,導致多巴胺分泌旺盛形成的滿月臉。”
不愧是當世神醫,竟然一眼就看出我x生活過度……我下意識地在臉上捏了一下,又警醒地放下手,裝作無意地辯解道:“什麼x生活過度,是我這幾個月吃得太多了,一天六頓加宵夜兩碗火腿肘子,怎麼可能不長肉。”
他忽地睜開了眼,盈盈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我看得絕不會錯,你這些日子就是x生活過度,對不對?”
我被他看得心中一蕩,忍不住點頭附和:“你怎麼會知道……你說得真好,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雙眉微蹙,眼中水光粼粼:“那是因爲作者給我開了腦殘光環,無論我和誰說什麼,所有人都會認爲是對的。不過轉過兩天等你想明白了,大概就要罵我sb了。”
那樣的神情當真是我見猶憐,我捨不得讓他這樣自傷,連忙搖頭答道:“不會的,就是我有一天真覺着你說的不對,也只會罵作者sb,不會罵你的。”
他微微一笑,面上便如被晨光照耀一般燦然生光,令人不敢直視。伸出手來在我面前輕攤開,五指微屈,柔聲勸道:“那你現在就帶我回魔教好不好?我一定不會逃的,以後咱們倆就在魔教好好過日子……”
我幾乎就要脫口說出那個“好”字,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微一彎身,卻覺着肚子那裡擠得微有些疼,腦子卻是一下清醒過來,倏然收回了手,再看玉嵐煙便失了方纔魅惑人心般的力量。
太可怕了,差點被他迷惑得自投羅網。我不敢再怠慢,立時點了他的啞穴,拿外套將他兜頭蓋上,這才長舒了口氣,撫着自己的肚子堅定逃亡的意志。
如今拋下屬下,又在龍笏君和秋嵐緒天羅地網的搜索之下,我其實也沒什麼地方可去,更沒什麼前程可言,只是爲了這口氣咬牙逃了出來,卻不知下一步落在何方。
思忖幾回,我便吩咐車伕一路往西南行進,那裡聽說是苗疆所在的地,反正別的裡苗疆也有搞魔教的,我那西域八成以後就歸了姓秋的了,倒不如另起爐竈,等這邊地盤擴大了,再回去把忠心於我的弟子接回來。
白天同乘一車,我這肚子絲毫得不到解放,到了晚上若不能將帶子解開,我就要勒得斷氣了。天色將晚時,我便叫車伕找了間尚算乾淨的棧,親自抱着玉嵐煙進門,叫老闆開了個明暗間的上房來。
他被我點了幾回穴,又拿繩子捆了手腳,料來一時掙脫不得,我便熄了屋內燭火,將腹上纏繞的綢布解下透氣。或是因爲玉嵐煙說的,我這些日子x生活過度,什麼東西分泌過多,我苦心練了多年的八塊腹肌早已不見,身形正如那些大腹便便的商賈一般。
當真是魔教的恥辱!待生下這小子來,要先好生揍他一頓再說!
正自想着,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荒亂,一隊人明火燭仗地衝上樓來,在外頭“砰砰”砸了兩下,便將棧大門生生砸開。
難道是秋嵐緒來了?不對,聽這些人腳步聲音,都只有些粗淺武功,只是行動一致,倒像是久經訓練的士卒。那就該是龍笏君的人了,他竟這麼快便找上門來,只怕接下來便難善了……
我也沒時間多想,披上外衣便仗劍闖入玉嵐煙房中,一把扣住了他,解開啞穴催逼道:“叫龍笏君立時把人撤去,不然我便在你臉上劃上幾道,看你毀了容還怎麼當這個主角。”
他也聽出了外頭的聲音,滿面喜色,對我冷哼一聲:“你白癡嗎?就是毀了我的容,作者當然也會再開個掛讓它長好。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回魔教走劇情吧,不然反正已經攪這麼亂了,我就叫師父帶着魔教弟子到這兒來把該完的戲份完了也是一樣。”
我二人正自爭論,外頭士兵已一腳踹開大門,明火燭杖地闖進來高喊:“越王造反啦!快拿出路引關文來,沒有身份證明的外地人一律拘進牢中……”
越王造反……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龍笏君帶人追來了?我反射性地瞟了玉嵐煙一眼,只見他也是歡喜之色全消,面上頗見迷茫。他能有這種表現,大概就是連作者也沒寫到這事,這個越王沒準是和我一樣,反抗劇情了。
這回我也不用拿劍架着他了,反倒得護持着他點,以防這麼個寶貝主角讓人搶走做造反的吉祥物。
果然他身上主角光環掩都掩不住,那些士兵們才進屋來,便即高喊:“主角!是主角玉嵐煙在這兒,咱們趕上了,要被作者寫出來了!”
一邊喊着,一邊越發激情澎湃地圍住我二人,拿長槍圈了個圈子,將我們逼在當中。過了不久,一個身穿金晃晃耀眼龍袍的小胖子便急匆匆地從樓下跑了上來,邊跑邊喊:“玉嵐煙在哪?本王心愛的小美人在哪?真是作者庇佑本王,纔剛一造反這個主角就自動落到本王手裡了……”
只見他下巴上的肥肉一顛一顛;一跑滿頭是汗;兩隻眼笑得彎彎,被肥肉擠得只見弧線;肚子更是人沒到就先挺進了房裡——我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現在的形象,該不會也是這麼不堪吧?
小胖子分開侍衛,一臉淫|蕩之色看着被我擋在背後的玉嵐煙,舌頭幾乎都伸了出來,一面往這兒跑一面高聲叫道:“把這個小美人……”
跑着跑着,他忽地目光閃動,面色略有些呆滯,頭微微轉動兩下,伸出手來向我頭上比了比,又在玉嵐菸頭頂處量了一量,才又叫道:“把這個比本王矮的小美人帶下去。”又伸手向我指了指:“把這個炮灰受弄走弄走!”
死胖子說什麼呢?活膩了嗎?我長劍一抖,瞬時削下衆侍衛的槍尖,翻掌之間便將劍刃搭在了他脖子上,壓着嗓子吩咐衆人:“都退下!不然你們的越王立刻便要身首異處。本座連玉嵐煙都敢劫殺,殺你這不知哪來的炮灰更是易如反掌!”
玉嵐煙也鐵青着張臉站在我身後說道:“誰比這個死胖子矮啊!越王造反應該是半年之後的事,一個炮灰路人甲也敢攪亂劇情,不殺他也得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我的劍又深入半寸,見了些血,小胖子嚇得嗷嗷地哭,侍衛們也爲我劍勢所懾,囁嚅着:“我就說起兵早了吧”,“就是的,怎麼也應該到了京城纔看得見主角”之類話語,紛紛退了下去。
侍衛一撤,越王卻是更加驚惶地大叫:“別走啊!本王沒起錯兵,皇上不是已經半年沒在朝裡了嗎?明明就該我起兵造反了!”
玉嵐緒嗤道:“你是該在武林大會之後半年才造反,現在大會剛開完,輪不到你出場!”
小胖子眼淚汪汪地看着他:“這都已經起兵了,本王攢了半輩子的家當可都投裡了,要是造反不成,下回我也沒錢再造了啊?”
我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免想到我不走劇情後落到玉嵐煙手中的情形,同情地安慰了句:“下回再造吧,就當是提前預演一回,等正式起兵時也有經驗了。”
小胖子還是難以接受,抹着眼淚求道:“我都叫人抓住你們了,要不你就讓我強x一回,讓我提前體驗一把出場的感覺?”
玉嵐煙當場沉下了臉,我也倒豎眉頭,齊聲喝道:“滾回去!半年後再造反!”
小胖子嗚嗚地哭着跑了,不一會兒棧裡連兵士都撤得乾乾淨淨,重又清淨起來。我肚子不曾綁起,不敢抱他,只拎着他的頸子扔到牀上便要離開。
他忽然在我身後開口,清朗的嗓音似欲穿透夜色:“你怎麼不把我交給他?這樣你趁着混亂要逃走不是更方便?”
怎麼可能,我自己尚不捨得傷他,又怎會讓那樣的人碰他一指頭?
幸而夜色之中,他看不出我面上幾欲流出的憐愛之情,只能聽到我毫無起伏的聲音:“你爲什麼要堅持走劇情,難道不知道走了的結果就是被各種虐身虐心?你也看到那越王的模樣,現在他是沒到造反的時候,等過幾章他造反了,你難道真的要讓這種人碰你?”
略等了一陣,卻不見他回答,我怕他想起自己的身事傷心,輕輕便要轉回房去,卻聽他在背後輕聲說道:“反抗作者又有什麼好下場麼?你一個炮灰攻然懷了孕……就算你束着肚子,但憑我的醫術,看了你一下午,至少也看出了七八成。若是好好走劇情,你現在還在魔教折磨我呢,何至到這一步?”
我猛地回過身,長劍直指他咽喉。這回卻是再不容情,直刺而下——這本就在這裡攔腰斷掉吧,絕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我身上竟發生這等可恥這事!
劍尖抵到他喉結上之時,我身後忽然一陣風聲響動。急忙回身揚劍,卻見屋內一片黑暗之中,卻又多了一道更幽暗的身影。那人伸手將覆面黑巾取下,露出一張熟諗得可怕的臉——我明明親手殺了他,他怎麼會又出現的?
我握劍的手有些顫抖,平生縱是再不信鬼神之說,此時也難免覺着身上發冷。那人卻未向牀上再看一眼,而是直直盯着我腰腹之間,身影倏動,卻是已握住我的手腕。
那手冰冷得毫無人氣,另一隻同樣冰寒的手卻已撫上了我凸出的腹部,垂頭直望着那裡,低低泣道:“百里教主,你竟然還留着我們的孩兒……我以爲你定是因爲恨我,已弄掉他了。”
我勉強握着劍,卻無力從他手中掙脫,齒關戰戰,只能問一句:“你究竟……是人是鬼?”
作者有話要說:改設定前
霜刃教主:“公主你救救我兒子吧,我把魔教秘籍給你。”
秋公主:“再加三套《親親我的寶貝》系列就成交!”
改設定後
霜刃教主:“以前的坑就都不填了,我現在只想寫黃暴n25。”
秋公主:“本座要報、復、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