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戲
他真正進來的時候,傷處再一次狠狠地被撕裂開來。再多的藥膏也抵不了皮膚,無法將破潰的傷處立刻復原。肌肉被拉扯得像幾近繃斷的弓弦,隨着他緩緩的侵入,一點點拉得更開,從那點未曾痊癒的傷處再度流出血來。
然而我並不覺着痛楚。方纔他替我抹藥膏時,便覺着搽抹之處的皮膚和粘膜泛起一陣奇異的燒灼感,細細碎碎的□自心中泛起,他的手指越往深處帶,就越令我覺着體中空虛難耐,後,庭不受控制地攪緊又放鬆,彷彿其中少了什麼,應當有某樣東西將其填滿似的。
我其實是知道想要什麼的,可越是明白,心中的悲哀也更甚。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張開腿,放鬆肌肉,迎着他的來勢還稍稍擡起了腰,以便他進來得更順暢,在我體內埋得更深。真正被充滿時我甚至覺着緊懸的心終於放鬆了,幾乎要嘆一口氣來表示自己的滿足。
我這樣還算什麼攻?或者說,打一開始,我在這本里,就沒有任何做攻的餘地。
按照作者一開始的設定,我和玉嵐煙的相識就是孽緣。我愛慕他,幾度擄掠他,爲他被武林盟主打傷、手下被龍九所殺、被秋嵐緒煽動手下反叛,最後爲了那小受下刺殺而死……斷斷續續幾十章的出場戲份裡,我連他一次都沒碰過,也沒有碰別人的機會。
說是炮灰攻,和普通的反派炮灰有什麼區別?
現在更是……被人壓了不知多少回,連兒子都生過了。這身體已習慣到了只靠□就能高6潮,甚至還曾飢渴到把無辜路人綁了要去強x人家……別的裡要有這麼個角色,有人告訴我這不是炮灰受,我能把塞到他腦袋裡!
我捂住嘴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全身都顫得不能自已。龍笏君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詫異地問道:“你笑什麼?難道我不小心點了你的笑腰穴,還是這藥放久了,有什麼副作用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無聲地大笑。直到他扯開我的手,端起我的下巴打量,我才慢慢遏止住笑意,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溼痕,撐起身子,低頭看向兩人相接之處。
他這一停,我那被撐得幾乎裂開的關竅還不停蠕動着,吸吮着,恨不能把他全數吃下去。身上肌膚透出不正常的潮紅,襯得上頭一片片印痕鮮明得令人噁心。
這人要不是正牌攻,我一定早就殺了他。可他是正牌攻,這本結束之前,我這樣的炮灰別說殺他,就是碰他一指頭,怕是都要讓作者虐死。就是等這結束了,作者不再給他開掛,單憑人設他的武功就高我不止一籌。
更要命的是,他是皇帝,不管是不是主角,他也是天下之主,掌握天下人性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魔教雖建在西域、苗疆,可是也非真在國外。我若弒君,自己當然要身死,只怕連娘和弟弟,還有我兒縱橫……
我只覺前途毫無希望,心中一片冰冷,呆呆看着身下,忍不住伸手撫向與他相連之處。那個脆弱易折的東西還露出不少在外頭,我只要兩根手指就能把他夾斷,然後順手要了這正牌攻的命。
手方落在那上之時,他的手也落在了我手上,將它拿到自己脣邊輕吻,又向前一縱身,啞聲道:“原來你是喜極而泣……朕明白,這宮裡哪個人不是想盡辦法邀搏聖寵,你……哼,除了他以外,誰不是時時順着朕,誰敢這麼給朕臉色看。有戲份時拿朕當黃瓜,沒戲份就拿朕當傻瓜,呸,當朕真離不了他,朕那是給作者面子!照他那個冒犯法,不爲了把這本搞好,朕早該把他打入冷宮……”
手被他緊緊拿住,我頓時失了方纔那種銳意殺機,重被壓伏在他的主角光芒之下,再無可爲。雖然不似昨日那般疼痛,但是似乎永無止境的撞擊和逼得人幾乎要崩潰的持續快,感交替作用之下,我已被逼得毫無退路,思考能力漸漸從腦中遺落,甚至有些分不出在我身上這個人是誰,只能失魂落魄地躺在褥間,由着他掌控這具身體。
天我醒來之時,身上已被人收拾得乾淨利索,甚至傷處也被上過藥,體內更無任何殘餘的異物。我不敢去想昨夜是怎樣度過,更不願去想有多少人見着了我那般悽慘的模樣,只把頭埋在被中不肯見人。
然而有一個人我卻是非見不可的。到得下午,昨日那個小宮女滿面緊張地湊到我牀頭來報:“娘娘,戶部侍郎玉嵐煙求見。”
不待我同意,她便將牀幔掀起,又有一隊宮人簇擁着玉嵐煙向牀邊走來,各各都嬌聲媚語,衆星捧月般相待那小受。
我摸了摸身上衣服還算整齊,忍住身下痛楚,強坐了起來,吩咐衆人退去,便靠在引枕上急急問道:“藥做好了?”聲音嘶啞無力,形象怕也是好不到哪去。似那小受這般經驗豐富,自必看得出我做過什麼,不過如今也顧不得了,只要先從他手中拿了藥……
他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長條狀物體,抻開了放在我手中。我細打量着,看着倒是輕薄透明,一頭開口一頭被系死,像個小兜子,卻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玉嵐煙得意揚揚地搖了搖不知哪掏出來的摺扇:“安全—套!這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來的。我就記着是用羊腸子做這玩意兒,又沒百度可查,這兩天弄得我指甲都軟了,才做出個成品來。下回你和人做時,叫他把這個套在那啥上,保證不會再懷孕了!”
這種東西,能有用嗎?再說了,這東西就是有用,現在怕也晚了!他起身便要走,我忙伸手揪住他袖口,用力往回一拉,恰好叫他倒在我腿上,卡着他脖頸逼問:“說好的墮胎藥呢?只這東西便要打發本座麼?”
他咬着脣嘟囔道:“不識好人心,我給你這個比藥強多了。流產對母體傷害多大,戴個套就徹底防範這問題了。你不能爲了他們爽就自己不停地懷了流啊。”
爲了誰爽!我是擔心肚子裡已經有了不該有的東西了,才急着叫你給我弄藥的!我也沒臉說這話,只沉聲逼問道:“快拿藥出來,我是防備……你到底做沒做藥?”
他不情不願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遞到我手中,神色頗有些凝重地說道:“我懷疑你原來吃藥不管用,是因爲你是男的,生產時體內機能和女性不同,所以一般的活血藥不管用。這個是我特地配製的毒藥,服下之後胚胎會被毒死,你也會中些小毒……不致命就是了。”
我二話不說便將瓶子裡的藥倒了出來,欲放到口中時卻又有些猶豫,多問了一句:“若服了這樣,會不會令我身體虛弱,甚至減損武功?”
他點了點頭道:“這藥傷身得厲害,我纔不願給你。吃了之後雖然能把孩子打下去,你也得休養幾個月才能復原。”
這麼說來,若此時服下了藥,我怕就離不開這宮中了。萬一哪天皇帝想不開又來臨幸我,又不肯戴那小受做的套子,我就還得再吃回藥,這麼惡性循環下去,我豈不是要自己毒死自己?
罷了,反正還有時間,先收起藥來,回到魔教再吃吧。我一翻手又將藥放回了瓶中,正待找個地方收好,外頭忽然傳來一片凌亂的腳步聲,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低低響起。
“妹妹初荷聖寵,又乍失了位份,自然得失心重些,原也不怪她……”
玉嵐煙身形頓時僵了一僵,雙眉還緊緊皺着,脣角已挑起了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待別人,只要沒戲份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態,唯有在這女子身上只見好感,從無詆譭之言。我心中也有些五味雜陳,可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也無立場再說什麼,便低頭將藥和那羊腸套收入腰帶中,輕咳一聲,提醒他回魂。
腳步聲踏來,卻聞一個男子聲音揚聲喝道:“玉愛卿,你在百里美人寢宮中做什麼?”
玉嵐煙輕嘆一聲,挺直腰轉向外頭,對攻一行了一禮。身旁一個小宮女連忙福身道:“回陛下,美人素有心疾,玉大人是遵皇上吩咐來替美人送藥來的。”
“哦?”皇帝目光在我二人身上來回打量,看得我幾乎想把他眼睛挖出來。要沒有他,我早拿了藥走人,怎會住在這種地方?玉嵐煙也立起身子,目光垂落到地毯上,眼珠卻分明有些往外轉。
我順着他臉旁向外看去,只見一個煙雲般俊秀出塵的美女自桌邊托起藥碗,盈盈笑道:“玉大人送的藥便是這碗了吧?藥已溫了,怎麼妹妹竟不早喝?還是病狀有什麼變化,要勞玉大人重新診脈?”
皇帝走上來幾步,劈手奪過藥碗,似笑非笑地問道:“若真是送藥,怎地藥都涼了還不喝?若是診脈,也當隔簾探診,玉愛卿何至要趴到牀上去診?方纔玉大人與百里氏說了些什麼,你們給朕一一說來!”
兩旁宮女立時跪下哭道:“娘娘方纔遣開我等,與玉神醫單獨說話,奴婢們確實沒看到他們說了些什麼。”
玉嵐煙挺直脊背,低低地囑咐了我一聲:“你敢出聲破壞這場戲,我以後就給你飯菜裡都放上受孕的藥。”
這小受竟敢威脅我——等等,難道這就算宮鬥戲了?不過也是,玉嵐煙就是主角,他和正牌攻、炮灰女配都到齊了,不管演什麼戲碼都算宮鬥。那我在這算是幹什麼的?打醬油的還是炮灰之一?
他心心念唸的麗妃忽然又說道:“臣妾方纔似乎看見妹妹手中有個藥瓶似的東西,怎麼現在又沒有了?玉大人莫不是又開了別的藥給妹妹,這碗湯藥纔不必吃的?”
龍笏君目光微閃,威嚴地吩咐身邊太監:“將百里氏的藥拿來。”
我好容易得來的藥,怎麼能給他?那小太監來拿時,我毫不氣地抖腕將他甩到了外頭。那三位主配角臉上齊齊露出了怨恨怒意,三雙眼都冷冷盯着我,玉嵐煙更磨着牙低聲道:“你再來一回,我就當場說出你能懷孕的事,讓你把臉丟到全國人民面前!”
我急怒交加,用傳音入秘之法問道:“這藥被他搜走了,我怎麼辦?找你弄個藥難如登天……”
正說着話,龍笏君忽地身形一閃已到了我近前,劈手將被褥掀開,順着我頸項往下搜了下去。
他面上似十分震怒,手下卻極是輕柔,聲音中也幾分笑意,低低傳到我耳中:“朕待你不錯吧,這麼快就給你出場機會。這回戲份還不少呢,不僅眼下這場,還有後續部分。你要好好表現,最好再惶恐點、柔弱點,有點被陷害的悲愴無助感,別動不動就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