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磬瑤譏誚:“這還什麼都沒問呢,貴妃娘娘這結論倒是下的挺快。”
翁貴妃略顯踧踖:“本宮只是擔心公主白費了一番心思而已。”
鳳磬瑤冷道:“此人昨日不知是受誰指使,竟膽大包天地意圖進昭陽宮來謀害本公主性命,只可惜被本公主駙馬給剛好逮了個正着,貴妃娘娘現在……是不是心特別虛啊?”
翁貴妃臉色一冷:“本宮不知道你說什麼!”
宣昭帝紫眸凝墨,逼緊藥丞:“昨夜都發生了什麼,你給朕一一說來,好好說,掂量仔細了說!”
藥丞抖如篩糠,頭埋在地上,半天擡不起來。
翁貴妃又往藥丞看了一眼,心中不安愈涌愈深,她凜色:“公主如何保證,這個藥丞說的話就一定能夠讓人相信?”
鳳磬瑤冷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貴妃娘娘急什麼?總歸說假話是誅九族,意圖謀害本公主也是誅九族,兩者無甚區別,不過他若是肯現在就坦白的話,說不定倒是能求得一點恩赦,藥丞你說呢?”
她轉而看向跪在地上的藥丞,笑意冷如冰花。
藥丞霍然擡頭,面上冷汗佈滿:“招!小的招!小的不敢欺瞞皇上與公主!”
宣昭帝沉聲:“說!”
“小的是受翁大人指使,喂公主喝那碗甘草湯的!”
在一旁靜然而立許久的喬彌,聞得此言倏然擡眸,眉心微斂,看向那藥丞。
“……公主重傷回宮後第二日暮時,國舅爺的心腹便找到了小的,讓小的在公主用完藥後,再給她喝一碗甘草湯,甘草與芫花葯效相反,一起服下會在體內產生毒素,雖對常人不致死,可公主那時傷重,若是比例調得好了,比例調的好了……”
他沒敢再說下去,瞿然拭汗,面如金紙。
若是比例調的好了,毒素便會烈至巔峰,公主也會當場薨逝。
“一派胡言!”翁貴妃大怒:“空口無憑,當然任你憑空捏造!”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小的哪還敢有所隱瞞?”藥丞抖着手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地契:“小的家住鬆禾街南胡同,家中歷代先人都葬在後面那片山上,可不久前鈺軒侯世子突然說要在那裡起一座別館,要移先人墳墓,小的爲此怵惕慟哭多日亦無得解決之法,幸得國舅爺,國舅爺找上了小的……”
內監將他手中地契遞到宣昭帝手上,宣昭帝看過上面印章,猛地將那薄薄一紙碾進掌心,勃然大怒:“來人,給朕帶兵圍了國舅府!”
“皇上!”翁貴妃猝然從軟榻上跌了下來,撲到他面前拽緊他龍袍:“單憑這一面之詞,皇上便能信此事當真乃國舅爺所爲麼?家兄絕無謀害公主之意,這其中必有隱情,請皇上明察!”
宣昭帝目眥欲裂:“這地契之上,就是國舅府的印章!還說無意,朕能信愛妃你無意,可朕如何能信國舅無意?!”
翁貴妃面色煞白:“皇上,公主此時分明還好好在此,哪裡來的謀害?若是此人心懷不軌刻意污衊,皇上此舉,豈不是稱了奸人歹意嗎?”
“那愛妃你說,誰會污衊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