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你可以啊!今天要不是你,孟大當家沒準就把咱倆辦了。”
回程的路上,楊墨打趣小全子道。
小全子嘿嘿一笑,說道:“不瞞先生,其實小的當時腿肚子也直打顫。若非先生鎮定自若,給了小全子底氣,小全子說不定早就尿了。”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會拍馬屁。不過今天倒是多虧了你,回去我讓你師父賞你。”
楊墨一拍馬屁股,高興的笑道。
“哎,多謝先生!”
小全子聽了這話,喜出望外。
能得先生一句肯定,比得一百兩銀子還要讓他高興。
今天的表現,兀自還不能令他滿意。
他心裡已經在暗自思考,假如師父在這裡,當時又會如何處置。
還好這個巡江蛟孟威是個性情中人,被自己的一時意氣所感。
要是換了別人,自己今天非要壞了先生的好事不可。
眼見天色已晚,二人一路無話。
只管猛抽馬屁股,飛馬往紫荊鎮的方向趕。
他們已經跟巡江蛟孟威約定。
回村之後,會盡快安排一批木匠,入駐金水灣。
幫助金水灣改進防禦設施,改造戰船。
孟威則負責訓練水兵。
只等時機成熟,便準備對黃天蕩展開行動。
金水灣的消息傳到黃天蕩之後,必定會招致黃昊的報復。
留給楊墨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定要儘快佈置好金水灣的防禦。
兩人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
山茅,陳武兩人已經在谷中等候楊墨多時。
家主孤身犯險,他們心裡很是忐忑。
一整天心都提在嗓子眼裡。
天一擦黑,就等在了谷口。
看見楊墨和小全子安然回來,二人長出一口氣,趕緊迎了上來。
“陳大哥,山茅兄弟,讓你們憂心了!”
“應該的,先生,事辦的如何?”
山茅接過馬繮繩,急切問道。
其實他心裡清楚,既然先生跟小全子安然歸來,十有八九就是事情成了。
只是他還是想親耳聽到這個好消息。
“成了,孟大當家已經答應歸順先生,如今金水灣已經是咱們的了。”
小全子脫口而出。
“太好了,先生果然神鬼手段。”陳武忍不住一陣讚歎!
“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小全子。”
楊墨遞給小全子一個鼓勵的眼神。
“都是先生的功勞,小的只是歪打正着。”
山茅聽了這話,讚賞的看了小全子一眼,說道:“還好,咱們與黃天蕩各下一寨!”
楊墨三人聽了這話,不由一驚。
“小山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武忍不住問了一句。
下午山茅一回村子,臉色就有點不對。
他一直以爲,山茅是因爲擔心先生的安危,纔會如此。
這時聽見這句話,才知另有隱情。
楊墨和小全子也是一臉疑惑。
什麼叫各下一寨,難道……
“無底湖的旱地忽律鍾鵬歸附了黃昊,阻斷了北河下游的河道,咱們想要去襄陽城,日後恐怕只能走陸路了。”
山茅這纔將小子們今天打探到的消息說給他們聽。
楊墨聽了這話,又驚又怒!
黃昊好快的心思啊!
他知道一時半會兒支使不動金水灣,就直接繞開金水灣,跟無底湖的鐘鵬勾結在了一塊。
這下金水灣腹背受敵,處境就更危險了。
若再讓黃昊得知了孟威已經歸順自己的消息,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時候的事?”
楊墨急切問道。
山茅道:“昨天無底湖的水匪們就封鎖了河道下游。凡是進出北河的船隻,都要檢查。恐怕張貴兄弟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
收復匪寨幾乎都是攻堅戰,最好的武器就是火炮。
所以楊墨提前就派人去了府城,通知張貴在府城採購一批火藥原料回來。
算算日子,很快就該返程了。
此時卻得到這麼個消息。
如今水道被阻,火藥原料一時半會兒怕是進不來了。
沒了火藥,攻打黃天蕩又添一重變數。
楊墨憂從中來。
難道自己真的要捨棄火炮,另想辦法?
幾人一路進了楊宅,在楊墨的書房中坐定時,楊墨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
火炮決對不能放棄。
一定要設法打通通往襄陽的商道。
水路不行,那就走旱路。
用馬馱,用人背,也要把火藥弄回來。
有了火藥,就可以少死很多人。
如今馬隊都已歸熊飛虎管理。
熊飛虎又去了赤峰嶺,歸期不定。
火藥的需求又十分迫切。
楊墨本能的把目光落在了山茅身上。
“山茅,必要的時候,還得勞煩你親自去一趟府城。”
“山某義不容辭,先生放心,明日一早山某就出發。”
幾人正說着話,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小全子和小六子兩人一同進了楊宅。
“小全子,小六子求見先生。”
“進來!”
楊墨心裡一驚,小六子不是監視熊飛虎去了嗎?
怎麼這時候就回來了?
兩個小子快步進了楊墨的書房。
就聽小六子說道:“先生,不好了!熊大哥被白彌勒圍在了赤尾嶼。熊大哥及其舊屬死戰不降,亟待先生解救!”
“怎麼回事?熊飛虎怎會如此不濟?”楊墨一腦門官司。
自己纔剛剛收復了金水灣。
黃昊反手就給他來了這兩手。
楊墨好像明白了。
熊飛虎此次若是再敗,白甫必會大舉出山。
封鎖南嶂縣通往府城的陸路山道。
到那時,楊墨就徹底被鎖死在了南嶂境內,得不到府城任何支援。
黃昊這顯然是怕府城的呂文淵會派兵來支援楊墨。
可是他想多了。
不說呂文淵自顧不暇,就是他想幫楊墨,恐怕呂文德也不會同意。
這次統一南嶂綠林,說起來是爲朝廷辦事。
實際上只是爲他呂氏家族。
本來就是擺不上臺面的事。
若是朝廷的官軍插進來,難免會落人口實。
呂氏兄弟是決不會因小失大的。
楊墨也不指望去請求他們的支援。
他只是想把火藥的原料運進來。
“快,牽我馬匹來。”
楊墨大喝一聲,小全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時,妻子高媛媛也進了書房。
手裡捧着一長一短兩件兵器。
正是鳳翎刀和凰影劍。
何連生忙活了一天,親手爲這兩件兵器做了鞘。
楊墨接過兵器,一把藏進懷裡,一把掛在腰間。
又取過摺疊鋼弩,別在腰上。
山茅和陳武神色凝重,對視了一眼。
一同上前來說道:“先生這是要親自去解救熊飛虎?”
“正是,有什麼問題嗎?”
楊墨擡眼看向二人。
“陳大哥留守村子,謹防水匪偷襲,山茅從旁協助。”
“我帶着景從一半的人馬,還有小全子小六子,去搭救熊飛虎。”
“先生才從金水灣遠道歸來,身心俱疲,怎可再出戰白彌勒。萬一有個閃失,咱們萬死莫贖。不如就讓山某代先生前去。如不能救出熊飛虎,山某甘願領罰。”
“小山兄弟說的極是,先生不可再涉險了,今日前往金水灣,已是兇險萬分。半途若是遇上了黃天蕩的人馬,可就麻煩了。就讓小山兄弟前去,也無不可。”
楊墨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看向山茅道:“你準備如何搭救熊飛虎?”
“我帶着人馬,趁夜衝開赤尾嶼外圍的包圍圈……”
“不可,要是這般,熊飛虎救不得!”
“那依先生之言,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