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万俟景侯的功夫這樣出神入化。
万俟景侯已經率先往前走了,其他人則是趕緊跟上去,戚明夏路過溫白羽的時候拍了他肩膀一下,還咂了咂嘴。
溫白羽沒好氣的送了他一副白眼。
衆人跟着麒麟踏上小島,小島的正中間有挖掘的痕跡,但是衆人一走過去,立刻都泄氣了。
竟然塌陷了!
溫白羽都聽見大家的嘆氣聲了,盜洞/口完全塌陷,地面出現了一個淺坑,如果他們想要下去,必須重新挖盜洞,這個地方是絕對下不去了。
万俟景侯走過來,蹲下捏了一把土,在指尖輕輕的揉,似乎看着淺坑有些出神,那表情好像在想什麼,有些專注。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這種表情特別帥,有種深沉的……裝/逼感,每次看到都讓溫白羽狼血沸騰的,然而也僅僅只是沸騰而已。
万俟景侯站起來,拍了拍手心裡的土,說:“這地方是才塌陷不久的,而且土裡有一種血/腥味。”
溫白羽說:“什麼意思?”
万俟景侯說:“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有人下去了,遇到了危險,另外一種就是有糉子上來了,而且還是血屍。”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他並沒有聞到土裡面有什麼味道,不由的感嘆了一下,万俟景侯的鼻子還挺靈敏的。
地上的土有一種溼/乎/乎的感覺,溫白羽以爲是這裡霧氣太大溼氣太大的緣故,畢竟是湖心小島,但是現在看起來不盡如此,可能還是因爲土裡有血的緣故。
万俟景侯把揹包放下來,說:“我要在旁邊勘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挖盜洞進去。”
衆人也全都把揹包放下來,他們從揹包裡拿出工具,說實話三千年/前的工具看起來有些簡陋,但是也難不住這個時候高人輩出,例如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拿了一個鏟子,這個時候還沒有洛陽鏟,他把地上的土剷起來一些,然後又拿了一個類似於杆子的東西,猛地往坑裡一紮,然後手臂微微一震,就聽到“嚓——”的一聲輕響,杆子竟然順着土快速的往裡插/進去,一直/插了很深,万俟景侯的臂力簡直驚人。
老蛇看的目瞪口呆,笑着在旁邊打下手。
万俟景侯把食指虛搭在嘴脣上,讓大家別出聲,然後把那隻杆子慢慢的從土裡拔/出來,越拔越快,“沙!”的一聲,杆子被整隻拔了出來。
溫白羽眨了眨眼睛,看向万俟景侯,說:“怎麼樣?”
万俟景侯把杆子拎起來,似乎聞了聞,說:“下面果然是空的,而且這杆子上沾了血,我覺得咱們都應該有些準備。”
老蛇驚訝的說:“下面還真的起屍了?”
万俟景侯又把杆子插下去勘測了幾下,就決定開始挖盜洞了,老蛇是行家,也來幫忙,其他人把火堆打起來,簡單的熱了熱食物。
雖然之前他們接收了老常的揹包,但是老常的揹包裡只有水,死沉死沉的,並沒有食物,溫白羽看着自己揹包裡那些可憐的食物,好像還不夠麒麟塞牙縫的,而且只剩下餅子了,沒有肉。
麒麟變回了小戚的樣子,原因是戚明夏喜歡他這個樣子,每次麒麟變成這個樣子,戚明夏就不抗拒被他親/親,而且還會主動和他親/親。
麒麟邁着兩條白/嫩/嫩的小/腿坐在地上,晃着小/腿說:“我可以不吃東西,只是覺得人吃的東西很美味而已。”
戚明夏不由自主的看着麒麟的那兩條小白腿,眼睛都要晃花了,感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趕緊把目光轉開,告訴自己,這只是麒麟的障眼法而已,他纔沒有這麼可愛。
但是實在太可愛了……
溫白羽看了看他們的人數,餅子顯然不夠吃的,就算麒麟不吃,那其他人也要吃,万俟景侯和老蛇在幹體力活兒,挖一個盜洞不容易,肯定要消耗很大的能量肯定要吃東西的。
溫白羽看着水面,摸了摸下巴,突然說:“咱們來釣/魚吧!”
戚明夏看了看旁邊的湖水,說:“釣/魚?魚餌是什麼?”
溫白羽笑眯眯的拿出一個餅子來,在手裡晃了晃。
戚明夏瞬間想要捂臉,說:“我覺得魚可能不喜歡吃這個,萬一沒釣到,咱們也沒有乾糧吃了。”
溫白羽說:“試試嘛,反正現在也沒有乾糧吃了。”
他說着,從揹包裡拿出杆子,又拿出細線捆在上面,開始做簡易的魚竿,戚明夏沒辦法,那邊的人都在幹正經貨,鬼侯正在抽空研究屍毒的解藥,他們兩個就準備釣/魚試試看。
小戚似乎也很感興趣,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戚明夏正半蹲在地上,用手把鐵鉤掰成魚鉤,然後掛上餅子做的魚餌。
小戚走過來,就順手趴在了戚明夏的背上,戚明夏頓時感覺後背熱/乎/乎的,還有個嫩/嫩的東西趴在自己身上,連忙咳嗽了一聲。
小戚笑眯眯的看着他掰魚鉤,掰了好幾次,有些手抖,就是掰不好,溫白羽剛要幫他掰,小戚已經笑眯眯的說:“我來吧?”
他說着,兩條白/嫩/嫩的小胳膊往前伸,似乎要環住戚明夏的脖子似的,但是他並沒有伸手環住戚明夏的脖子,而是從戚明夏的脖子旁邊把手伸過去,嫩/嫩的小胸/脯貼在戚明夏的背上,讓戚明夏感覺自己狼血沸騰……
就在戚明夏狼血沸騰的時候,小戚已經捏住彎鉤,然後無聲的用/力,瞬間就把鉤子給掰好了,那小白手又滑又嫩,手背上還肉肉的,結果兩三下就掰好了,那力氣大的讓人覺得他掰的不是鉤子,而是……
戚明夏有點下/體生疼的錯覺……
他們做好了魚竿,溫白羽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釣/魚了,把魚竿甩進湖水中,溫白羽就坐在湖邊,託着腮幫子等着魚上鉤。
戚明夏坐在旁邊,小戚就順利的坐在了他的懷裡,歪着小腦袋靠在他胸前。
戚明夏覺得,如果小戚一直這麼軟嫩就好了,但是小戚總是時不時就“黑化”。
溫白羽釣了一會兒,什麼東西都沒有,有些坐不住了,託着腮幫子,轉頭看万俟景侯和老蛇挖土,墓葬很深,那兩人還在不斷的挖坑,一時半會兒也完不成。
衆人從中午開始釣/魚,一直到了下午,戚明夏感覺自己肚子都叫喚了,溫白羽坐在地上屁/股都疼了,那邊挖出來的土已經摞成了一個小山,但是似乎還沒有結果。
溫白羽釣/魚釣的昏昏欲睡,旁邊的戚明夏說:“喂,咱們別釣了,這地方那麼多冰渣子,魚早就凍死了吧?”
他正說話,突聽溫白羽“啊!”的大喊了一聲,万俟景侯突然從土坑裡一撐手翻上來,兩步就衝了過來,說:“白羽?!”
万俟景侯還以爲溫白羽遇到了危險,那邊老蛇也跑出來,大步跑過來,手裡還抄着鏟子,說:“怎麼了?!有糉子嗎!”
溫白羽用/力握着魚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下巴,說:“不……不是糉子,是有魚上鉤了。”
他說着,衆人明顯看到溫白羽的魚竿竟然彎了,因爲他們的魚竿做的太簡易了,所以並不結實,而湖中的魚似乎特別的大,將魚竿拽的彎了,就是不上來。
溫白羽使勁拽住魚竿往上甩,費了半天力氣,其他人也走過來,想看看溫白羽是不是真的釣到了魚,那他們今天就可以開葷了,要知道這幾天走過來,只有小戚吃了好多/肉乾,其他人都一直在吃乾糧。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拽的費勁,皺了皺眉,什麼魚能這麼大?溫白羽的力氣也不小,竟然一個人拽不上來,而且魚竿彎的很厲害,馬上就要折了。
万俟景侯走過去,伸手握住魚竿,立刻感受到了拽在魚竿上的重量,那似乎並不是一條魚的重量,非常沉,少說也有一百斤!
如果真是一條魚,那就是個龐然大物。
万俟景侯說:“別用蠻力,小心斷了。”
溫白羽也不想用蠻力啊,但是他對釣/魚一竅不通額,而且釣中的東西似乎在跟他較勁,就是不從水面上來。
万俟景侯猛地一用/力,但並不是蠻力,使勁一甩,就聽“嗖——”的一聲,水面竟然有些小漩渦,戚明夏看的目瞪口呆,說:“什麼東西?魚嗎?還是黑色的?”
他說着,衆人就看到水面下方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長,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形態,隱藏在佈滿冰渣子的湖面下方。
戚明夏剛剛說完,鬼眼突然一亮,嚇了一跳,說:“不是魚!不是魚!”
他說着,“呼啦——”一聲巨響,水面濺起無數的水花,那黑漆漆的東西真的讓万俟景侯給拽了上來,“它”衝出/水面,溫白羽也拽着魚竿,一下就感覺輕/鬆了,那東西特別奇怪,似乎並不像剛纔那麼死沉了,竟然還有些浮力。
隨着“咕咚”一聲水響,水面猛地鑽出一樣東西,衆人終於看清楚了,溫白羽釣上來的根本不是魚,也不是活的東西!
而是一口棺/材……
黑色的棺/材,上面全是水珠,已經浮在了水面上,被万俟景侯給拽過來。
衆人把棺/材拖上岸,發現魚鉤掛住了棺/材的邊沿,掛的還挺結實。
溫白羽驚訝的說:“這什麼鬼。”
万俟景侯圍着棺/材繞了一圈,這棺/材的樣子很有特徵,看起來年代不是很久遠,保存的非常完好,雖然沉在水底,但是並沒有被水腐蝕的太嚴重,應該說在水裡呆的時間不會太長,木頭也沒有被泡發。
棺/材上的紋飾非常精緻,而且還鑲嵌着各種美麗的寶石。
溫白羽指着那些寶石,說:“乳/白/色的?這是什麼石頭?”
万俟景侯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挑眉說:“鵝卵石。”
溫白羽:“……”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原來並不是什麼寶石。
那些鵝卵石打磨的非常光滑,甚至帶着寶石的光彩。
万俟景侯說:“棺/材的年代並不久遠,也就在這幾十年之內,這種葬俗並不是周人的葬俗。”
溫白羽摸/着下巴,說:“那是什麼人?少數民/族?”
万俟景侯伸手在那些鵝卵石上摩挲着,突然蹲下/身/體,其他人也跟着低下頭,去找万俟景侯看的地方。
溫白羽瞬間睜大了眼睛,就看到棺/材的側面,一塊鵝卵石上有標記,一張弓,一條魚!
溫白羽驚訝的說:“弓魚國?”
衆人也都看到了那個標記,驚訝不已。
溫白羽轉頭看向他們挖坑的地方,那裡應該是墓葬,而他們在水裡釣到了一隻弓魚國的棺/材,這說明什麼呢?
万俟景侯說:“墓葬或許漏了。”
溫白羽說:“難道水底下有墓葬的開口?”
万俟景侯點頭說:“看情況,這個開口還不小,能讓這麼大一隻棺/材漂出來。”
溫白羽揉了揉太陽穴,說:“那可就慘了,墓葬又是盜氣,又是進水,裡面的糉子不起屍纔怪了呢。”
万俟景侯說:“我剛纔用杆子插/進土裡,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溼氣,墓葬可能沒有完全被水淹沒,還有乾燥的地方。現在咱們有兩條路……”
他說着,指了指身後的土坑,說:“第一是繼續挖坑,挖出來的應該是旱路,但是這個墓葬坑很深,以咱們的速度來算,樂觀估計是明天下午能挖出真正的通道。”
他說到這裡,衆人都沉默了,他們的乾糧現在就不足了,還明天下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能不吃東西,頂到明天下午,但是下午之後呢?還需要浪費體力,不知道會在裡面糾纏多久,還要返程,這樣算下來根本不可能。
衆人等着万俟景侯說出第二條路。
万俟景侯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說:“第二條路就是咱們下水去看看,走那條水路進去。”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走水路進入,或許會很快,樂觀的說,他們潛下水,立刻看到了入口,然後/進入墓葬,找火精和銅片,然後返程,但是這也需要時間,又是一種不可能。
衆人沉默着,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食物,不然一切都不能談下去。
但是如果已經走到了這步,反而放棄了往回走,衆人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大家糾結的時候,麒麟突然站了起來,他還是小戚的樣子,個頭很小,臉蛋白白/嫩/嫩的,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們,說:“我可以先去看看。”
戚明夏第一個反/對,說:“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如果下面真是墓葬,那些糉子起屍了你根本對付不了。”
小戚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是麒麟,我懂水性,而且我是一頭野獸。”
小戚的話,很好的把戚明夏給堵住了,麒麟是水獸,他們可以呆在水裡一天都不出來,根本不需要換氣,而且他是一頭野獸,還是萬獸之王,對付糉子或許綽綽有餘。
只是戚明夏被小戚可愛的外表給迷惑了而已,麒麟雖然天性溫和,但是他們並不真的溫和,他們的骨子裡也有野性,一旦發/怒會非常可怕。
麒麟的目光在衆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看向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最多一炷香,一炷香之內必須趕回來,無論找不找得到入口。”
麒麟點了點頭,說:“這沒問題。”
衆人站在水邊,麒麟還是小戚的外形,穿着他那件寬大的袍子,白色的袍子是戚明夏的,小戚穿着一小半都耷/拉在地上。
小戚伸手拽着袍子的衣襬,露/出一段小/腿,然後向湖水走去,他的動作很從容,一點也不害怕,很快水面就沒過了他白生生的小腳丫,然後將整個人沒了下去。
小戚的影子消失在水面上,只留下一點漣漪。
水面上全是冰渣子,看起來有些冷,阻礙了視線,他們看不到水下面小戚的影子。
戚明夏有些擔心,心裡莫名的擔心,他蹲在水邊上,一雙眼睛睜大,黑綠色的眼睛漸漸散發着光芒,似乎在窺伺着水中的一切。
然而水下似乎很深,他竟然找不到小戚的影子。
戚明夏心裡更加慌張,他使勁瞪着眼睛去找,但是始終找不到,水下面一片混沌,戚明夏的嗓子裡發出低低的吼聲,似乎在勉強自己,眼睛開始痠疼,有東西滴下來,他伸手一摸,竟然是紅色的。
溫白羽嚇了一跳,水面上突然滴上了一滴液/體,竟然是紅色的!
溫白羽趕緊搶過去,扶起戚明夏,戚明夏用手捂住眼睛,粗重的喘着氣,他的眼睛緊緊閉着,似乎特別的疼。
鬼侯也衝過來,說:“慢慢睜開眼睛,我看看你的眼睛。”
戚明夏這才慢慢睜開,似乎特別疼,他的雙眼眼白的地方完全充/血了,一條條血絲凸起來,還有血管爆裂了,血水順着他的眼眶流下來,看起來一場可怕。
鬼侯說:“你太勉強自己了,歇一會兒,暫時別用眼睛了。”
溫白羽看着戚明夏的雙眼,嚇得不輕,裡面的血絲全都凸起,一條條好像青筋一樣,實在太可怕了,而且肯定特別疼,戚明夏一直在顫/抖着,他的雙手冰涼冰涼的。
溫白羽扶着戚明夏坐下來,其他人還是盯着水面。
一炷香時間並不長,很快就要過去了,水面上還是非常平靜,什麼都沒有,只有冰渣子漂泊着,連個漣漪都沒有。
戚明夏一直靜靜/坐着,最後實在坐不住了,從地上爬起來,說:“還沒有動靜嗎?”
溫白羽說:“沒有,再等一會兒。”
他說着,就聽老蛇突然大嗓門的說:“哎!是不是來了?看那邊!”
老蛇的聲音很大,戚明夏也顧不得眼睛疼,猛地睜開雙眼,他看到湖面上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浮了上來。
那是白色的袍子,是小戚穿着的那個。
白色的袍子浮出了水面,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然而過了一會兒,那白色的影子卻不忘他們這邊來,而是靜靜的附在水面上。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好像不對。”
他說着,突然衝了出去,一下掠起,抽/出腰間的吳刀,猛地一點水面,然後快速的再往前掠起,一把抄住水面上那個白色的袍子。
一抄中之後,万俟景侯更加感覺不對了,那件白色的袍子是空的,根本沒有人,真的只是一件袍子,浮在水面上。
万俟景侯抄中袍子,然後快速的掠回來,落在小島上。
其他人圍過來,頓時都是一驚。
戚明夏說:“小戚呢?”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他應該還沒上來。”
溫白羽說:“可是衣服上來了?難道他遇到危險了?”
戚明夏說:“怎麼可能,他不是麒麟嗎?”
他這樣說着,突然沉默了。
水下面到底有什麼……
如果真的是他們要找的兒妾墓,那麼兒妾手上有大量的血月族的銅片,那是血月族的至寶,溫白羽見過用月亮玉盤複製的鏡像機/關匣子,只要看一眼,就能被機/關匣子的幻想深深的吸引進去,如果定力不好的話,或許就走不出來了……
兒妾不僅如此,兒妾還有火精,她是一個可以控/制火精的女巫。
麒麟會不會不是兒妾的對手,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溫白羽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說:“咱們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我先下去。”
老蛇攔住他,說:“別你我了,咱們一起下去,也好有照應。”
鬼侯同意老蛇的說法,溫白羽也不放心他一個人,畢竟麒麟已經突然消失了。
衆人快速的準備了一下,幸好揹包裡也沒有怕水的東西,畢竟這年代根本沒有什麼電器。
大家背上揹包,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畢竟墓葬很深,挖土都要挖那麼久,水下肯定也很深,他們也沒有水肺之類的東西,只好憋氣往下游。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說:“放鬆,別緊張。”
溫白羽點了點頭,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腰,說:“走了。”
他說着,就聽“噗咚”一聲,万俟景侯帶着溫白羽已經潛了下去,老蛇是朱雀,也是鳳凰的一種,同樣比較怕水,但是現在沒有辦法,鬼侯拉住他,兩個人也潛入了水下。
戚明夏懂得水性,而且水性還不錯,但是水裡太冷了,他潛下水去,立刻就抽筋了,那感覺實在太無助,小/腿不停的哆嗦,扭痛的他恨不得狠狠喘兩口氣。
這個時候就感覺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揹包,戚明夏向上一看,原來是万俟景侯和溫白羽。
万俟景侯一把抓/住戚明夏的揹包,拽住他快速的往前遊。
水下越來越暗,什麼都看不清楚了,水底下全是淤泥,根本不知道墓葬在哪裡,但是他們既然能釣到棺/材,說明墓葬就在周圍。
溫白羽漸漸感覺不支了,這簡直要了他的命,嘴裡吐出小氣泡,伸手使勁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個時候戚明夏眼睛突然一涼,在黑/暗的水下,溫白羽覺得他的眼睛就像食人的魚一樣,散發着綠色的賊光。
戚明夏說不了話,快速的往前指了指,万俟景侯帶着兩人飛掠一般向前游去,很快就看到前面有個黑漆漆的地方,類似一個洞/口一樣。
万俟景侯帶着人快速的衝進去,順着洞一直往前遊,溫白羽一看就看到黑漆漆的洞/口上有大量的抓痕。
痕跡非常明顯,而且似乎很新鮮,上面還有棕黑色的東西,看起來是粘/液,特別的噁心,蹭在那些抓痕裡面。
這是打抖的痕跡,而且看起來非常激烈。
溫白羽被万俟景侯摟着,感覺越來越不支了,他的大腦因爲缺氧,已經不能在思考了,眼前金星亂轉,胸口憋悶到刺痛,猛地張/開嘴,嘴裡突然涌/出氣泡,緊跟着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溫白羽感覺有人使勁壓自己的胸腹,實在太難受了,他不斷的嗆水,有水涌/出來,差點又嗆進自己鼻子。
然後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貼在自己嘴脣上,溫白羽漸漸覺得胸腹那種憋悶到不能喘氣的感覺好了一些,但是他很累,累得不行。
昏昏沉沉的,溫白羽終於醒了過來,猛地咳嗽了兩聲,他聽見耳邊有人七嘴八舌的叫着自己。
“溫白羽?”
“白羽?!”
“溫白羽你醒了嗎?”
溫白羽迷茫的睜開眼睛,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特別的疼,粗重的喘了兩口氣,他感覺自己肺裡還有水憋着,一喘氣就發出“嗬——嗬——”的吹哨聲。
溫白羽翻身爬起來,旁邊的万俟景侯趕緊扶住他,就看見他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又咳出了好幾口水,零零星星的全都吐在地上。
溫白羽把水咳嗽出來,這才感覺好一些了,他雙手撐在地上,地上竟然溼/乎/乎的,潮氣特別重。
溫白羽擡起頭來,眼前特別昏暗,說:“這是什麼地方?”
万俟景侯說:“已經在墓葬裡了。”
他們竟然真的進入了墓葬,那黑/洞就是豁口,不知道怎麼出現了一個洞/口。
万俟景侯說:“或許是逃生通道,洞/口是從裡往外挖的。”
溫白羽點了點頭,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四周是一個墓道,他們已經進入了墓道里,墓道把水排了乾淨。
因爲是水底墓,這個墓葬的排水系統做的非常好,看起來是精心修建的。
溫白羽看了看周圍,其他人都沒有事,老蛇看起來狼狽了一些,但是沒有自己這麼狼狽,戚明夏眼睛已經好多了,血絲退了下去,但是眼睛還是紅彤彤的。
還是沒有麒麟的影子。
万俟景侯扶着溫白羽向前走,看了看墓道的石壁,那上面也有鵝卵石,甚至墓道的地上也鋪設着卵石。
看起來果然是弓魚國的墓葬了,他們的確找對了地方。
溫白羽說:“剛纔洞/口有打鬥的痕跡,不知道麒麟到底遇到了什麼。”
万俟景侯說:“不要放鬆警惕,這個墓葬的陰氣太強了。”
按理說火精在墓葬裡,那麼應該是陽氣很強,然而這個墓葬的陰氣已經讓人感覺到戰慄的毛/骨/悚/然,帶着強烈的怨念,從墓道深處一股一股的透出來。
他們一直順着墓道往裡走,一路都非常的安靜,什麼也沒有。
“嘎噠噠……”
溫白羽突然感覺腳底下踢到了什麼,地上有東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被溫白羽踢了出去,滾在墓道里。
溫白羽眯着眼睛往前一看,原來是卵石?
卵石都鑲嵌在地板上,或者墓道兩邊的牆上,怎麼會擺在地上?還被自己踢跑了?
溫白羽有些驚訝,低頭看着自己腳底下的地方,那地方竟然也有抓痕,地上的卵石全都被撓了下來,而且還有血跡!
溫白羽說:“血!”
其他人都朝他的方向看過來,他們還來不及辨認這是不是麒麟的血,就聽到“吼!!!!”一聲巨大的吼叫/聲。
墓道頓時地動天搖的,高大的墓道顫/抖起來,那些鑲嵌在墓道里的卵石都要崩裂下來了。
與此同時,又是地動山搖的“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在墓道里快速的移動着。
溫白羽聽到這種吼叫/聲,突然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意識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万俟景侯說:“跟上!”
衆人開始狂奔,衝着前方飛快的衝去,那吼叫的聲音並不是衝着他們來的,而是越來越遠離他們,而且速度很快,不停的發出“吼——吼——”的聲音,似乎在追逐着什麼。
戚明夏不顧眼睛疼,猛地睜大眼睛,他的眼睛又開始迅速充/血,血管爆裂,血珠從眼睛裡流/出來,刺痛的他幾乎睜不開。
戚明夏突然指着前面大喊:“是麒麟!是麒麟!”
他們一路往前衝,那巨大的東西好像並不是太靈活,很快就讓他們趕上了。
溫白羽看見那龐然大物,頓時愣住了。
他腦子裡猛地閃了一下,突然想起來,爲什麼感覺耳熟了!
不只是溫白羽,万俟景侯也見過這種龐然大物,而且是老相識了,他們在彭城泗水的彭祖墓裡,就見過這種龐然大物。
巨大的石頭犼,充斥着整個墓道,犼的體型幾乎堵滿了整個墓道,嚴絲合縫的,它的身/體是石頭做的,刀槍不入,連子彈都不怕。
當時他們在彭祖墓裡,用大火力狙擊過同樣的石頭犼,但是並不管用,因爲它根本沒有生命,石頭裡麪包裹的是齒輪。
而且石頭犼身邊還跟着好幾只黑/毛殭屍,那些黑/毛殭屍的太陽穴上有小紅點,是被海蟲控/制的傀儡。
而眼前並沒有什麼黑/毛殭屍,取而代之的是兩隻帶着魚臉面具的糉子!
巨大的石頭犼拼命的追趕着麒麟,麒麟已經從小戚的樣子變成了野獸,那兩隻魚臉面具的糉子,也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大吼聲,前後夾擊的衝向麒麟。
万俟景侯猛地將腰上的吳刀抽下來,說:“白羽。”
溫白羽側頭看向他,說:“嗯?”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將吳刀一甩,就聽“咔!”一聲,吳刀變長了。
万俟景侯揚了揚下巴,眯着眼睛說:“還記得咱們當時是怎麼對付石頭犼的嗎?”
溫白羽挑/起眉來,笑着說:“當然記得,你想故技重施?”
万俟景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突然拔身而起,快速的衝着石頭犼衝過去,一個魚臉面具的糉子見万俟景侯衝過來,立刻放棄了攻擊麒麟,也像他撲過來。
万俟景侯衝到跟前,突然拔身跳起,大長/腿猛地一蹬,一下踹中魚臉,魚臉發出“咔嚓!”一聲巨響,面具一下就踹爛了,万俟景侯借力快速的往前一躍,中途在墓牆上一踏,快速的翻身上了巨大的石頭犼。
溫白羽立刻跟上去,趁着魚臉面具的糉子還沒反應過來,拔/出鳳骨匕/首,也快速的蹬上去,魚臉剛要爬起來,被溫白羽一腳蹬在肩膀上,“咚!!”一聲又趴在了上。
溫白羽也學着万俟景侯的樣子,快速的越上去,踹了一腳墓牆,一下翻身而上,落在了石頭犼的肩膀上。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對視了一眼,大喊了一聲:“走!”
兩個人將兵器同時插在石頭犼的身上,發出“咔嚓!”的一聲巨響,然後快速的握住兵刃,從石頭後身上往下跳。
鳳骨匕/首和吳刀都是削鐵如泥的寶器,兩個人用體重和衝力墜住匕/首和吳刀,就像切蛋糕一樣,將石頭犼的石頭“盔甲”一下切開了一個大角。
“嘭!”的一聲,石頭砸在地上,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快速的向後一翻,同時退後了幾步,以免被砸到。
石頭犼的“盔甲”被剝掉,果然露/出了裡面的齒輪!
真的和彭祖墓的石頭犼一模一樣。
石頭犼的齒輪不斷的轉着,万俟景侯見石頭犼要逃,突然大長/腿一動,猛地一下踹中地上的石頭,一下將石頭吹飛出去。
“啪!!”的一聲,石頭正好卡在急速飛轉的齒輪之中,發出一聲巨響,隨即是“咔……啦……啦……”的聲音,石頭差一點就被崩出來。
溫白羽眯了一下眼睛,快速的踢了兩個石頭過去,也卡進齒輪裡面,三塊石頭終於將齒輪卡住了。
石頭犼的身/體開始抽/搐,然後轟然倒塌。
隨着“轟隆!!!!”一聲巨響,戚明夏大喊了一聲:“當心!”
石頭犼的身/體向着麒麟砸過去。
麒麟還是獸型,身/體巨大,活動不太方便,猛地一下變成了成年男人的樣子,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手心裡全是血,旁邊的魚臉糉子又衝過來,根本不懼怕要倒下來的石頭犼,似乎要和他同歸於盡,只知道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可怕叫/聲。
戚明夏猛地衝過去,一下撞在麒麟身上,將他整個人撲出去,戚明夏就感覺自己的後背和小/腿一陣剮蹭的劇痛,頓時全都破皮了,但是萬幸的是,他竟然真的成功了,兩個人一下滾出去,“咚!”的一聲撞在了墓牆上。
魚臉糉子被巨大的石頭犼一砸,發出“咯!”的一聲大吼,頓時稀巴爛了,漿液流的滿處都是,看起來噁心極了。
麒麟腹部的傷口很大,看起來是抓傷,流/血很多,不過麒麟的臉色很正常,應該沒有感染屍毒。
戚明夏見麒麟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氣又不打一處來,真想抽他一個耳刮子解解氣,看在他已經受傷的份上,也就強忍下來了。
戚明夏伸手捂住麒麟腹部的傷口,給他壓着止血,轉頭對鬼侯說:“麒麟受傷了。”
鬼侯蹲在地上,正在看那個被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踹死”的糉子,面具已經踹爛了,但是非常奇怪。
溫白羽見鬼侯出神,就走過來,幫戚明夏那止血藥,鬼侯這個時候突然說:“不對……”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也走過來,突然露/出陰霾的表情,這種表情讓溫白羽有些心驚,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鬼侯冷聲說:“魚臉面具裡的蠱蟲不見了。”
溫白羽詫異的說:“不見了?”
万俟景侯說:“蠱蟲只有找到下一個宿主的時候,纔會脫離。”
溫白羽腦袋裡猛地一閃,突然轉過身來……
戚明夏伸手捂住麒麟腹部的傷口,流/血很多,他能感覺到手心裡溫暖的血液不斷的涌/出來。
戚明夏說:“忍一下,沒事的。”
麒麟點了點頭,張了張嘴,說:“明夏,我……”
他說到這裡,聲音突然斷了,戚明夏擡起頭來,還等着他的下文,結果眼睛猛地一陣脹痛,鬼眼可以預/測死亡,這種感覺,就是死亡的感覺……
戚明夏睜大了眼睛,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麒麟突然握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變成了爪子,指甲瞬間伸長,“嚓!!!”的一聲,一把掏進了戚明夏的腹部。
“嗬……”
戚明夏發出一聲輕微的抽/搐聲,鬼眼還散發着黑綠色的光芒,嘴脣在顫/抖着,麒麟的雙眼呈現呆滯冷酷的表情,掏在他腹部的手突然開始用/力。
“嗬——啊……”
戚明夏大吼了一聲,溫白羽聽到“宿主”兩個字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竟然如此快的應驗了。
麒麟的臉色發青,眼神呆滯,透露着一種狠辣冷酷的光芒,和之前溫柔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魚臉面具裡的蠱蟲,似乎是在剛纔打鬥的時候,已經從糉子身上,跑到了麒麟的身上。
麒麟已經變成了它的宿主……
溫白羽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一甩,一下打出去,衝着麒麟的臉頰甩過去。
麒麟被/迫猛地抽/出手來,後退了兩步。
戚明夏疼的眼睛翻白,一下倒在地上,他的腹部汩/汩的冒着血,想要伸手給自己壓住,但是已經沒有力氣了,張了張嘴,艱難的歪着頭,眼前天旋地轉。
戚明夏勉強看到麒麟的影子也在旋轉着,那個高的身軀拖在墓道里拖出幾條血粼粼的血跡,快速的鑽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