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集被封印,巫雲揚不能再對楚兒和零微殘憶他們下手,寶藏也已經得手,擔心雲集有什麼意外,他只好下山回琉球盛都,找其父巫霸天解開封印,日後再來找楚兒報今日之仇。
而楚銘卻並未與巫雲揚一同離開,零微殘憶等人不解,可北冥昊宸卻心領神會。寶藏到手,該走的又何止是楚銘?楚銘不過和他一樣,都是因爲不甘心就此離開離山,離開零微殘憶,想再多逗留些時日。哪怕,什麼都無法再改變,能多看她幾眼,給自己日後多些回憶,也是好的。
楚兒因封印雲集之事,身體不堪重負,早已經虛弱不堪,終日都在水榭的密室裡靜養調息。甘露的藥補讓楚兒苦不堪言之餘,連遙兮也來湊熱鬧,一日三餐地給他進食補。
什麼老參燉雪蓮湯、山椒烹穿山甲、野菇燉蛇羹,什麼鳳尾蝦排、鴨條溜海蔘,但凡滋補的菜餚一個都沒落下。結果七八天下來,吃的楚兒是見到遙兮就想跑,聞到菜的味道就想吐,真真是砸了她遙兮的天下第一膳的招牌。直至有一回楚兒吃着遙兮做的湯就直接給吐昏過去了,甘露發現他是虛不受補,補過了頭,血氣上涌至昏,警告遙兮以後只給楚兒喝燕窩粥之類清淡的食物,楚兒的苦日子纔算結束。
“幸好有甘露姐姐在,否則再這麼吃下去,我就是不死也會瘋的!”楚兒不禁仰天感嘆。
“有這麼誇張嗎?”無憂不禁好笑,“遙兮也是爲你好,希望你身子早點好起來罷了。”
“我身體很好,用不着這樣,再吃下去,反而不好了!”楚兒翻了個白眼,“對了,你這幾天跑哪去了,都沒來看我?”
無憂輕輕一笑,“我在給你取名字!”說着就從袖中取出一張寫滿名字的紙來,遞給楚兒,“你之前不是說,你不喜歡楚兒這個名字嗎?”
楚兒微愣,沒想到無憂還記得這件小事。拿過白紙細看,看看無憂都給他物色了些什麼名字。
“你本姓楚,這點沒得商量!”
楚兒點了點頭,他也沒想改姓。
“楚銘名銘,我名爲鈺,所以,你的名字也必須是金字旁的。”看了眼紙上那一堆金字旁的字,“你覺得‘錚’字如何?鐵骨錚錚的錚!”
“錚?”看着紙上用硃砂圈出的錚字,楚兒皺眉,細細一想,連忙搖頭,“不要,鐵骨錚錚,意爲非同尋常之人。我本來就非同尋常,可這點就用不着這麼明目張膽地叫出來吧。再說了,你們已經有洛臻、冷箏了,我纔不要和她們取同音的名字呢。”
“那你說,你想叫什麼?”無憂把問題又推給了楚兒。
“這個嘛,”楚兒昂着頭細想,片刻後,眼中頓亮,“叫銳,銳氣勃發的銳!”
“銳?”無憂挑眉,“好!好一柄銳利的寶劍,就這個吧。楚銳!”無憂不禁在心底又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愈發喜歡了。“銳與睿同音,也可意爲,你是最睿智的人。”
楚兒,哦不,該是楚銳白了眼無憂,“哪來的這麼多說頭?不過是個尋常的名字罷了,以後,你們就叫我阿銳好了。”
“阿銳!”無憂低聲叫了遍,倍感親切之餘,也明白了楚銳的意思。他希望他們不要再當他是孩子,而是個同輩的大人。
司徒清遠邀請洛臻去看雲海奇峰,哪知溶月收到了天下第一樓的情報,說是武林盟四處在尋找司徒清遠,恐怕瑞陽有變。得信,司徒清遠和洛臻立即回歡聚堂和無憂商議。
“到底出了什麼事?”司徒清遠急問。
“盟主別急,”溶月微笑道,“沒什麼大事,只是盟裡瑣事頗多,長老們一時沒法顧及,而且江湖上有幾個門派也有些小動作,不太安分。他們是希望能請你回去處理一下,畢竟你纔是盟主,這些事都是你該做主的,可你卻常年在外,他們其實更希望你能回去。”
“原來是這樣!”司徒清遠鬆了口氣。想了想,“也是,離開瑞陽也有些時日了,盟裡還有許多事等着我處理,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你要走?”洛臻一驚。
“是呀,在離山上也待了這麼久,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哦!”洛臻坐到一旁,不再多說什麼,心情卻因司徒清遠要走而有些低沉。
“你何時下山?”無憂直接問。
司徒清遠想了下,“事情急切,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打算明天就下山。”
“這麼快?”洛臻不由低喃。
wWW• ttκǎ n• C〇 瞥了眼洛臻,無憂又道:“也好,他們也定是等急了。明天就讓洛臻和你一起下山去瑞陽吧。”
“什麼?司徒清遠驚異。
洛臻更是跳了起來,“這關我什麼事?憑什麼要我和他去瑞陽?”
“就憑你是一代俠女洛臻,盟主有事,你洛臻不該前去相助嗎?”頓了下,無憂又道,“再說,長老石之逸死於我手,使武林盟少了這麼個能手,說來也對武林盟有些虧欠,你就前去幫忙,爲我補償其一二吧。”
石之逸之事無憂早已經告訴司徒清遠,司徒清遠自然也明白無憂的苦衷,不予爲難。
“你殺人,憑什麼要我去補償?”洛臻不禁翻了個白眼。
“因爲我是天下第一樓主,而你是我座下令使!”無憂公事化道。
“你!”洛臻卻被他這話給惹惱了,“你竟給我擡出了樓主的架子來命令我?真好,那好呀,我去!”說着便起身,冷臉衝無憂拱手一拜,“水仙令使領樓主之命!”
司徒清遠見了,不想洛臻負氣受委屈,連忙道:“無憂樓主,既然臻兒不願意去,那就不必強求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臻兒難得和姐妹們相聚,還是不要爲了這點小事而讓她下山了。”
這倒讓洛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彆扭道:“誰說我不願意了?我不是已經領命了嗎?”
司徒清遠微愣,“可你……”
“好了,別廢話了!”洛臻連忙打斷司徒清遠的話,拉着他就往外而去,“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下山吧。”
目送他們離去,無憂冰冷的臉變得有些溫和,眼底隱有一抹笑意。
見狀,溶月大着膽子問:“樓主可是在幫司徒清遠追求水仙令使?”
“我沒有幫他!”無憂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只是覺得洛臻太野了,既然我們和她的父兄都管不了她,那就找個男人來約束她好了。”
溶月聽着這話,不禁暗笑。樓主分明是在爲洛臻的幸福着想,何必說成這樣,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