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巧被扯的晃得不行,本能想推開那個老婆子,奈何村裡的婆子那都是下地練出來的身手,力氣大得很。劉七巧正要使出攻下盤的殺招,杜若一把上前,把劉七巧扯到自己的身後,擋着那婆子道:“老人家,藥是我開的,也是我讓你家媳婦喝的,我是京城寶善堂的少東家,在京裡做太醫,你要是覺得是我害死了你的孫子,儘管去順天府告御狀。”
這一番話聽似平平,可是對於震懾一個沒啥見識的村婆子,還是有很大的功效的。鄉下人只要聽說是京城裡來的,就連一個茅坑那都是香的。老婆子的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的轉變,轉而扯着杜若的袖子道:“這位貴人小哥,你說我媳婦那娃怎麼啦?真的沒有了嗎?”
杜若也很佩服老婆子變臉的本事,見她這樣軟綿綿的問自己,便嘆了一口氣道:“你媳婦的喜脈沒了,孩子已經胎死腹中,我給她的藥是讓她把死胎生下來,這樣纔不會影響到母體。”
劉七巧見杜若搞定了老婆子,便進們看了一眼產婦。這家是典型的農民家庭,一排的五間房子也是木頭做的,屋頂是用茅草蓋着的。一進門就是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傢俱也沒有,看起來是很清苦的人家。
劉七巧來到那產婦的房中,見她已經在小聲呻吟,便知道她已經開始了陣痛,就上前問她:“現在疼的間隔時間長不長?”
產婦躺在炕上,下面墊了一張油布,生怕弄髒了炕臺。見劉七巧進來,便忍着疼道:“還沒到時間,我生過兩胎了,知道大抵是個什麼時間。”
劉七巧上前,伸手摸了摸產婦的肚皮道:“你這還沒入盆,一會兒彆着急使力,等痛一陣接着一陣的時候,我給你破水。”
杜若這時候也從門外進來,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杜若作爲一個醫生是很稱職的。不管是什麼樣的病人,他都一視同仁,進門的時候,連劉七巧都對這家人家的境況有些嫌棄,杜若卻能毫無表情的淡然入內。
這時候外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這產婦的男人週二。原來剛纔就是他去林家找的人,可誰知到杜若和劉七巧是坐馬車來的,反而比他來的快。
週二見了杜若,便道:“少東家,我媳婦沒事兒吧?”
“你媳婦沒事兒,不過她腹中的胎兒沒了,這會兒正給她引產呢。”劉七巧回道。
“引產?這個說法挺有意思的!”杜若聽劉七巧回答,便繼續道:“正常的生孩子就叫生產,把腹中死去的孩子生出來就叫引產,倒是貼切的很。”
劉七巧本想跟杜若說,所謂引產,是指妊娠12周後,因母體或胎兒方面的原因,須用人工方法誘發子宮收縮而結束妊娠,並不一定孩子生出來就是死的。其實現在很多重男輕女的家庭,因爲知道孩子是女娃,就偷偷的找黑診所做引產的事情也非常多,很多可憐的小女娃,從母親體內生出來的時候還是活的,最後……社會黑暗不忍再說。
劉七巧想到這些,便覺得很難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杜若也不知爲何一直笑嘻嘻的劉七巧這時候臉上會露出一種多愁善感的表情,以爲她是爲了產婦腹中死去的胎兒傷心,便接着安慰週二道:“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的,只要人沒事就好,你說對不對?”
“是這個話,少東家,我已經有兩閨女了,這不是打算好事成三嗎?想給自己添個帶把的,也算是老周家又後了。”週二憨笑的說道。
劉七巧這時候正在安慰產婦,時不時檢查一下宮口,轉身對杜若道:“你這藥還真厲害,這要是給人打孩子,只怕也下來的很快吧?”
杜若皺了皺眉道:“我從來不害人,七巧姑娘可是要失望了。”
劉七巧也不跟他耍嘴皮子,轉身對他道:“我這邊要開始了,你們還是到外面去吧,不是誰說的嗎?男人進產房是要倒黴的?”
杜若看看劉七巧,沒有動腳步,倒是週二拉着杜若往外頭去道:“少東家和我一起外頭等吧,都說產房不乾淨。”
杜若被週二拉到了外面,週二給他搬了一張長凳坐下,這時候那婆子週二他娘倒了一杯水過來,杜若看看那茶杯,只是端在手中笑笑。那婆子也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身上的圍裙道:“鄉下人家,沒啥好招待的,少東家可別客氣。”
杜若又低頭看了看那杯子,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客氣這一回吧。那老婆子搬了一張凳子,坐在杜若的身邊,開始跟他嘮嗑:“聽說你們寶善堂的藥是很靈的。”
對於誇獎自己的人,杜若都很謙虛的笑笑,點點頭道:“不過就是小有名氣,也沒傳言中那般好。”
老婆子皺着眉頭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後才問道:“那少東家,你家有沒有專門吃了生兒子的藥,賜老婆子我一貼吧?”
杜若瞬間就明白了這老婆的殷勤是爲了什麼,很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我們家也沒有,我家裡也是有幾個妹妹的。”
老婆子略帶不解的皺了皺眉道:“連你們家都沒有的藥,只怕這天底下也難有了,看來上次那陳婆子說的那個藥方,鐵定有問題!”
杜若見那老婆子在一旁自言自語,覺得很尷尬,這時候週二道:“娘,我一早就跟你說了,這世上哪有保證生兒子的藥呢,要是全天下的人都生了兒子,將來兒子上哪兒找媳婦去呢?你怎麼也不動腦筋想想,竟和那個陳婆子下胡咧咧,她不過就是運氣好,兒媳婦生了兩個都是帶把的嘛!”
老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就心情不爽了,扭頭沒好氣的說:“她運氣好,我就活該運氣差,這都五十多了,連個孫子都沒抱上,你爹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沒兒子,咱們老周家就絕後了,我死了也沒臉見你爹去!”
裡頭的產婦正在生產的關鍵時刻,幸好她是第三胎,早已經有了經驗,就連喊聲也是很壓抑的抿着脣,用力的姿勢也對。
劉七巧一邊替她擦汗一邊道:“快了快了,已經看見孩子的頭了。”
那嬰孩的腦門上長了黑色的頭髮,看來在沒死之前也是一個健康的孩子。劉七巧跪在產婦的兩腿之間,伸手按住產婦的肚皮,感覺到了產婦的陣痛之後,用力往下壓。
產婦仰起頭,咬着牙關嗯了一聲,身子緩緩滑下去。劉七巧見孩子的頭出來,連忙伸手接過,將已經死去的胎兒從產婦的體內拉了出來。
嬰孩的身子全身青紫,身上的某些地方已經有輕微的溶脂,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劉七巧仔細檢查的一下,孩子臍帶繞頸三圈,顯然這是最關鍵的死因。
劉七巧剪下了臍帶,產婦已經從炕上支起了身子道:“姑娘,讓我看一眼我的娃吧。”
劉七巧怕她害怕,便轉身背對着她道:“沒什麼好看的,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說着向着外頭喊道:“杜若,你進來。”
杜若聽見裡頭沒了動靜,也知道大約是孩子出來了,便放下茶杯起身進去。劉七巧把布裹着的嬰兒遞給杜若看了一眼道:“你能看出來這死了幾天嗎?”
杜若看了看眼,有些不忍心,嬰兒是一個長的挺好的女嬰,身上肉也挺結實的,要是活着,肯定也是一個活奔亂跳的可愛的小精靈。
杜若心裡就忍不住的心酸了起來,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死了至少有五六天了,不然身上的皮肉也不會壞成這樣。”
劉七巧把嬰兒丟給了杜若,自己又去照顧產婦,讓她把胎盤也分娩了出來,這才洗了手出門。
這時候外頭的週二和周老婆子都看了孩子,周老婆子一看是個女娃,臉上心上沒有半點在意的,只是一個勁兒的拍大腿道:“害人的陳婆子,還騙我說什麼這是保準生男孩子的藥,我這就把孩子抱到她家去,讓她把銀子還我!”
週二聽了道:“娘你消停點吧,自己聽了人家上了當了,還想怎樣?還是先找個地方把這孩子埋了吧!”
劉七巧走到外頭,看見了周老婆子那張臉,瞬間氣就不打一出來,指着她的鼻子罵道:“就你這樣,就你這重男輕女的模樣,還指望着自己能有孫子,陰德都被你損光了,活該你就沒孫子。”
周老婆子哪裡被人這樣罵過,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指着劉七巧道:“哎哎,你哪裡來的你管我家的事兒。”
週二急忙拉着自己的母親道:“娘,這是給林莊頭家少奶奶接過生的七巧姑娘,你好歹消停點。”
劉七巧懶得跟她理論,見杜若還站在門口,轉身拉着他的手往外頭走道:“還不快走,沒看見我都要被氣死了嗎?就沒見過這麼重男輕女的,自己還是個女的呢!真是活該她一輩子沒孫子抱!”
杜若瞧着劉七巧氣呼呼的表情,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任由她拉着走到籬笆外,看着她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要兒子是人家的事情,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呢?”
劉七巧見杜若說這種話頓時大爲不爽,指着他的鼻子問:“那你是不是也是這樣重男輕女的?老實交代!”
杜若想了想,覺得這時候不能去試着摸老虎屁股,所以淡淡一笑,伸手握住劉七巧指着他的手指柔聲道:“我天生重女輕男。”
劉七巧聽了,撲哧一笑,擡起頭看看天上的太陽,一本正經到:“嗯,太陽沒從西邊出啊,怎麼今天杜大夫的話就能說的這麼好聽呢?”
杜若知道劉七巧又故意在調侃自己,便沒搭她的話,自己上了車,伸手把劉七巧拉了上去道:“你的青梅竹馬的老四怎麼還沒來呢?”
劉七巧瞪着杜若,心裡默默不服氣的想,怎麼說我也是一個奔三的剩女,還能被你一個小白臉給迷惑住嗎?我纔不怕你呢。
“青梅竹馬怎麼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又怎麼了?杜大夫不會是對本姑娘有意思了吧?”劉七巧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杜若,然後親眼驗證了杜若的臉慢慢的泛紅,最後連耳根都一起紅了起來。
劉七巧發現這一招果然奏效,當一方厚臉皮的時候,唯一能蓋住對方的就是要比對方的臉皮更厚。這是上次她和熊大膽聊天時候得出的經驗,原來用在這裡也很貼切。
杜若見劉七巧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便知道又被她給耍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女孩子家家的,這樣沒臉沒皮的,我也算是見識了,你這個樣子只怕真的很難嫁出去。這樣把,我在我的百草院裡給你留個席位,要是你爹孃不想養你了,我可以收留你。”
劉七巧見杜若又得瑟上了,正準備伸腿,杜若身子一扭坐到了側面,劉七巧又撲了個空。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杜若抿着脣看着劉七巧笑。
劉七巧擡起頭看着杜若,哎呀長的真是好看,明明是男子,皮膚光潔到連毛孔都看不見,眼珠子又黑又深邃,睫毛還那麼長,臉上的線條那麼柔和,真想去摸一把怎麼辦?
杜若被看的不好意思道:“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劉七巧搖了搖頭,撇頭不看杜若道:“你沒看我怎麼就知道我看你了呢?明明是你看我在先!”
杜若坦然道:“是,我是在看你,但是你爲什麼也要看我呢?”
劉七巧反問:“那憑什麼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呢?”
杜若笑着,索性拍了拍膝蓋坐端正了說:“我沒說不準你看我,你喜歡看,那我們就互相看着吧。”
劉七巧頓時覺得,杜若平常看起來文質彬彬,不說話的時候神仙一樣的人物怎麼說起來話就那麼無恥呢!
“誰要跟你互相看了,你,從現在開始不準看我。”劉七巧瞪着他道。
“好吧。”杜若低下頭,覺得跟她玩的差不多了,便恢復了方纔一本正經的模樣,臉上卻又是不是泛出一些不正常的紅暈來。
真是一個可愛又討人喜歡的姑娘,只是……明年七夕,爲什麼還要讓自己等那麼久呢。杜若又忍不住擡起頭,看了眼劉七巧,見她胸口平平,臉上還帶着嬰兒肥,不免又有些憂傷了起來。看來,還得給她配些別的藥材才行,這樣的身板,可經不起他母親和祖母火眼晶晶的考驗啊。
兩人坐着馬車回了林莊頭家,果然筵席還在繼續着。人家一個孩子都生出來了,這邊還在胡吃海喝的。劉七巧走到王老四身邊,見他已經喝多了,正趴在桌沿上睡覺。劉七巧看看天色,這會兒也就是申時三刻的樣子,這會兒走她們回家天大概不會黑。可是看王老四這架勢,只怕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老四,老四你醒醒!”劉七巧推了推王老四,那人在桌上哼了兩句,沒吭聲。
劉七巧心想,這就算是喊醒了,只怕也是一個酒後駕車,還是少禍害路人得了。
杜若剛剛進去跟杜二老爺說了一下那產婦的情況,出來時候見劉七巧還沒叫醒王老四,頓時就皺了皺眉頭。
“你着急回家嗎?林莊頭說已經備了廂房的。”
“我娘交代了,一定要讓我回家,過兩天我爹就來接我們進城了,家裡正整理東西呢。”
“那我讓齊旺送你吧,趁着天亮好趕路,不然走夜路兩個時辰也到不了。”杜若開口道。
劉七巧看看杜若,咬了咬嘴脣道:“你別這樣行不?”
杜若一臉茫然的問:“我怎麼了?”
“你平常那樣挺好,說話帶刺時不時跟我頂兩句那樣挺好,你這樣子對我好,我就不喜歡。”劉七巧如實道,雖然作爲穿越女,她很想跟XX的女強小說中的人物一樣,自帶金手指,在古代混的風生水起,身邊所有的雄性生物眼裡只有自己一個。但是……真正在這裡生活了幾年的劉七巧很清楚,她和杜若之間,不管是在身份上,還是在家世上,都有着天差地別的區別。他們兩個人若是能走到一起,那只有三個後果。第一:劉七巧拐騙了杜若,讓他跟着自己私奔。第二:杜若拐騙了劉七巧,讓他跟着自己私奔;第三,劉七巧做杜若的妾氏。
排除第三個可能性那是絕對不會在劉七巧身上發生的,前兩個的可能機率也很小。就說劉七巧吧,她只會接生,當穩婆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銀子。再說杜若吧,他這金尊玉貴的身子,吃一碗硬米飯就能趴下,私奔的時候能不能喝口熱水也不知道,別人還沒跑出幾里路,性命就先交代在了路上。劉七巧喜歡杜若,也不至於到謀財害命這一步上。
杜若見劉七巧臉上的神色帶着淡淡的哀愁,心裡也有些着急,他想了良久,這纔對劉七巧道:“我記住了,你說你嫁人只做正室。”
劉七巧臉一紅,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是欣喜又是難過的。愣是沒弄清杜若的話語怎麼一下子從那地方又跳到了這個地方,這兩句話有什麼本質性的關係嗎?好像沒有……
杜若進門跟林莊頭和杜二老爺打了一個招呼,出來送劉七巧。
劉七巧見他上車,便問道:“你怎麼也上去了?”
杜若轉身道:“我看看路上的風景,你們村那條河邊的風景不錯。”
劉七巧吐吐舌頭道:“那條河每年都淹死人,你不怕?”
杜若搖頭:“我是個大夫,天生不信鬼神之說,有什麼好怕的呢。”
劉七巧被杜若拉着上了馬車,坐在杜若的身邊,杜若衝着齊旺交代了一聲,馬車開始慢慢的行走了起來。杜若忽然伸出手,摟着劉七巧的腰,然後讓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有些尷尬道:“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這會兒沒人看見,齊旺不會亂說的。”
劉七巧只覺得半邊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就着杜若的動作靠在他的肩膀上。擡起頭看了一眼杜若的臉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確定我們兩要這樣嗎?好像不太和禮數?”
杜若沒有低頭看劉七巧,只是就這抱住劉七巧的姿勢道:“我不知道,可是心裡很想這樣做,所以就做了,也許……”杜若說着,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把手收回去,結果被劉七巧按住了道:“做都做了,再說這些有意思嗎?你不是也說了嗎?反正沒人看見。”
劉七巧說着,忽然擡起頭來,在杜若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那是很柔軟的觸感,冰冰涼,就跟他的手指一樣。
杜若的臉頰一下子又紅到了耳根,抱住劉七巧的手顯然有些掙扎,卻被劉七巧按住了,在他耳邊道:“杜若若,你被我親過了,以後就是我劉七巧的人了哦。”
杜若哪裡知道,劉七巧居然膽大如斯!他方纔想摟一下劉七巧,那都是經過了很強烈很深刻的自我反省自我麻痹自我催眠之後的纔在身體不受控制之下給摸上去了。可是劉七巧呢,她居然親了他一下,就這樣親了上來。
杜若細瘦的手指握得緊緊的,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是自己佔便宜在先,怎麼到最後反而被劉七巧給佔了便宜。
“我叫杜若,不叫杜若若。”杜若沒沉着臉道:“杜若是一種草,也可以入藥,也可以制香,我出身的時候早產,險些養不活,所以我爹纔會給我取一個野草的名字,希望我能健康的長大。”
怪不得劉七巧覺得這名字耳熟呢,原來是中藥,那她以前肯定是聽說過。作爲交換,劉七巧也告訴杜若:“我叫劉七巧呢,是因爲我是在七夕出生的,所以我奶奶就給我取名叫了劉七巧,以至於劉八順就變成劉八順,別人都以爲劉八順家上頭有七個哥哥姐姐,其實就只有我一個。他還經常告訴別人說,自己家有七個哥哥姐姐,然後那些人就不敢欺負他,怕他的哥哥姐姐們去爲他報仇!”
杜若聽劉七巧說着,也一個勁兒的笑道:“原來還有這個好處,倒是見識了。”
劉七巧又問杜若道:“你把方巧兒怎麼樣了?”
杜若想了想道:“她現在在我書房伺候,可惜我想要個識字的,她不識字,只能給她換個地方。”
“不準換到房裡!”劉七巧撅嘴道,其實,對於春心暗動的人來說,吃醋好像是免不了的事情一樣,劉七巧雖然覺得自己應該剋制一點,但是還是忍不住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