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聽着方亮傑震驚又心疼的語氣,委屈地淚水又下來了,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我向警局報了案,但必須要滿24個小時。言溪……”方亮傑上下檢查着左言溪的身體,一邊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電話裡說有人抓你……什麼人要抓你?”
左言溪點了點頭。
方亮傑見一邊的病患正奇怪地看着他們,便小聲對左言溪說:“你等我一下。”
去隔壁李醫生那裡請他頂一班,方亮傑拉着左言溪的手,坐在盡頭的員工休息室,“你傷到了哪裡?”
左言溪伸出手。她的手之前爲了蹭斷繩子,有一個很長的傷口,此時血液都凝固了,傷口因爲蹭到了灰塵,又沒有經過處理,成了一片黑色。
方亮傑仔細地看了一下她的手臂和手腕,張着嘴,臉上是一片震驚,“他們綁你了?”
左言溪垂頭算是默認了。
方亮傑站上起身來,氣得渾身微微地顫抖:“什麼人要抓的你?又爲什麼要綁着你?你昨晚和今天都是在哪裡過的?他們打你了?”
左言溪盯着方亮傑,嘴脣顫抖了好幾下,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她不敢說。
內心的緊張與不確定,讓她沒有辦法說出自己的經歷。
“言溪?”
“我……他們可能是抓錯了人……”左言溪咬了咬嘴脣,輕聲說,“可能是把我當成他們要對付的人了……所以……”
“那也應該報警……”方亮傑輕輕地摸了摸左言溪被咬傷的嘴脣,“你等等,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說着,便轉身走出了門去。
方亮傑走出門,很快便拿了藥箱來,認真地要替左言溪處理傷口。忽然又停了下來,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先去公安局吧。先立案。就算他們是抓錯了人,那也要報警。”
左言溪猶疑着點了點頭。
方亮傑簡單地幫她清洗了傷口,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車,載着左言溪去了公安局。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但公安局裡去還是一片忙亂的表現。左言溪說了事情的經過以後,被一名中年胖警官請進了房間單獨諮詢。
“事情我已經說過了。”左言溪渾身難受,一陣一陣地發着冷。
“我姓許。”姓許的中年警官伸出他的胖手以示友好。
左言溪卻只是低着頭,沒有迴應。
“你剛纔說的,是不是這幾個人?”許警官從他的文件袋裡拿出來一疊相片,遞給左言溪。
左言溪看了一眼,搖搖頭,肯定地說:“不是他們。那幾個人是帶着面具,不是蒙着臉。”
“那麼,是他們嗎?”許警官又甩出一疊照片。
左言溪只看了一眼,全身就微微地發起抖來。單只是看着相片,就能讓她心底發出恐懼。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許警官已經看出端倪來了。輕聲試探道:“是這幾個?”
“他們……是什麼人?”左言溪確認這幾個人自己之前並沒有見過,對於自己爲什麼會落在他們手裡,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理由。
許警官微微地舒了口氣,肥胖的身體靠在椅子上。曲起他的胖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着。沉思過後,他問道:“他們沒有給你家人打電話,要求贖金什麼的?”
左言溪搖搖頭,“沒有。”
“那,有沒有說什麼話?”
左言溪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幾個人幾乎沒有跟她說過任何有意義地話。於是她又搖頭。
許警官你上下幾圈地打量了她一會兒,接着問:“沒有打你?”
這是很明顯的,左言溪身上沒有大傷。除了綁住手腳時身上留下來的淤青。
“有沒有性侵犯?”許警官前傾了身體問。
左言溪暮地一愣,馬上搖了搖頭。
許警官的那雙小眼微微眯了眯,再次打量了一下左言溪,“那麼,你把當時的情行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