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溪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鼻頭上也起了一層汗。臉色蒼白得像一頁白紙。
剛打開門,方亮傑就跑了出來。見左言溪比進去的時候臉色更差了,忙扶住她的手,試了脈搏,又拿手試了試額頭上的溫度,驚道:“你在發高燒,言溪……”
左言溪微微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輕聲說:“被丟在地板上涼了一夜,大概感冒了。不要擔心。”
許警官跟着走出來,輕聲說:“這位先生……”
“這是從歹徒身上拿到的手機,希望對你們有幫助。”許警官還沒有說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智能大屏手機。左言溪你顫抖着手,將它遞給許警官,接着說,“我很不舒服,先回家了。”
方亮傑小心翼翼地扶着左言溪,一臉焦急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愛人正在發高燒。我們留了電話,有什麼話電話聯繫吧。”
許警官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吧,我會派人去一趟那個被綁架的倉庫。請保持手機暢通,細節問題我隨時給你們打電話。”
左言溪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多呆,捏了捏方亮傑的手,輕聲說:“我們走吧。”
方亮傑將她扶上車,擔憂地說:“你這樣得掛藥水,不如我們……”
“我要先洗個澡,太難受了。”左言溪靠在方亮傑的肩頭,只要緊靠着他,左言溪才能找回自己的那份安全感。這是她的丈夫,是將要陪伴她走過一生的人。她充分信任他。
可是,她實在沒有勇氣在公安局檢查有沒有受到侵犯。
方亮傑從後座拿了一個枕頭話左言溪腦後,將座椅調平,輕輕扶她躺下。“你睡一睡,到了我叫你起來。”
左言溪是真的累了,她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中她被人矇住眼睛,卻被幾個大男人按在地上。冰涼的地板和粗糙的水泥地咯着她的皮膚。
刻骨銘心的噁心感和恐懼感。
“啊!”
方亮傑被左言溪忽然的驚叫聲嚇了一跳,差點手忙腳亂一腳踩了剎車。“言溪?你怎麼了?”
左言溪瞪大雙眼,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恐懼,滿額頭的冷汗。
“言溪,別怕,我在這裡……”方亮傑實在很想問一問當時的細節,爲什麼會無緣無故被歹徒相中抓走。但見左言溪這麼累,他還是最終選擇先閉嘴。
來日方長。等她完全恢復過來了,再問也不遲。
左言溪腦子混混沉沉的,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接着驚醒,又睡着。這樣反覆幾次,到家的時候她完全已經驚神恍惚。
剛進門,就被婆婆的大嗓門叫醒,“這是怎麼了?弄成這副鬼樣子!這消失一天一夜,家裡的事兒不用做了?”
“媽,”左言溪燒得迷迷糊糊,依稀聽見方亮傑輕聲勸道,“幫着放下熱水,這身衣服得換下來,然後把身上洗乾淨。”
左言溪聽說要洗澡,掙扎着扯開眼皮,有氣無力地說:“我自己洗澡就可以了,不要麻煩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