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定情信物

秋葉白好容易笑夠了,發現一邊的大鼠正疑惑地看過來,她擺擺手,繼續撐着個西洋鏡往小樓裡那裡看。

百里初被人這麼一扯衣衫,僵住了之後,一把扯住肩頭衣衫,目光厭惡陰鬱地掃過地面上的大壯,隨後看向兩邊也呆住了的一白和雙白等鶴衛,露出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來:“本宮發現你們最近身手退步,嗯?”

大壯方纔被百里初那眼神輕輕一掃,瞬間有種自己成爲地上螻蟻的感覺,高高在上的神祗雖然可以隨意地一腳踩死他,但是神祗明顯不想髒了自己的腳,於是那些護主不力的神衛們就要承受怒火了。

當然,身爲噁心到神祗的他……大壯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果不其然,大壯的預感是對的,一白和雙白兩人之所以會呆滯,完全是因爲他們一眼就看出面前的兩個‘乞丐’武藝極爲尋常,誰也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更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會些三腳貓功夫的人竟然能沾上自己主子的邊!

而他們因爲大意,護主不利,若是對方是高手倒也罷了,偏偏是兩個‘乞丐’,這對鶴衛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會子被百里初魅眸一掃反應過來了,一白麪紗下臉色已經是一片鐵青,周圍的鶴衛已經立刻單膝跪下,而一白則是朝着自家主子先是單膝一跪,隨後又立刻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直接一腳朝着大壯就狠狠地踹了過去。

大壯雖然早有防備,立刻扭腰閃開,但是一白的大腳哪裡是他想躲就能躲開的,頓時被踹飛了起來。

他慘叫了一聲,‘砰’地一聲掉進了一邊的薔薇花叢裡,滿籬笆的花兒扎得他又是一陣吱哇亂叫。

百里初顰眉,不悅地冷道:“別弄死了!”

雙白忍不住白了一白一眼,隨後朝着花圃走了過去,拿着手上的花枝朝着對方頭上就是惡狠狠地一通亂抽:“混賬東西,掉哪裡不好,我給主子伺候的花,都讓你弄成什麼樣子了,作死的東西!”

主子既沒有讓他們弄死,想來是有話要問,但是主子可沒有說不讓他們折騰這個讓他們鶴衛臉面無光的蠢貨!

大壯被抽得滿頭血痕,一個勁地瞎撲騰,卻愣是沒法子從雙白手裡的花枝酷刑之中逃出來,又是一陣淒厲的哀嚎。

那樣子看得躺在長凳上裝死的肥龍都發毛,只偷偷抱緊自己的錢袋,同時安慰自己,偷香竊玉總是要被打的,瞅着大壯這不是已經見了人家大小姐的裸肩麼?

最後大壯能逃過一劫,還是因爲雙白看着大壯在那花圃裡瞎撲騰,把他精心伺候了幾日的薔薇都弄折了才鬆了手,打算把大壯弄出來再用藤鞭子收拾。

但是雙白纔剛收手,準備把大壯弄出來,那原本在花叢裡已經奄奄一息的人卻瞬間跟打了雞血似地頂着滿身的碎花瓣和花枝葉和小刺從花圃裡一個鯉魚打挺跳了出來,跟只陀螺似地縮到花圃後頭,憤怒地尖叫:“不就是看了下你們家大小姐的肩膀,當我願意看嗎,白是夠白,壯實成那個樣子,送給老子,老子都不要,也就我家大人才會收你家大小姐這種姘頭!”

百里初是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優美身形,作爲男子而言,已經是最精緻不過,肌理分明,線條優雅流暢,但是作爲女子的身形而言結實隆起的肩頭肌肉,還是看着壯實過了頭。

雙白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能跟蟑螂似地,一腳下去,看着都扁了,移開腳卻又能拖着殘軀蹦出來噁心人。

這會子看走眼,雙白眼底閃過怒色,他扔了手上花枝,袖子一抖,一條黑色的長鞭子,‘啪’地一聲鞭子在空中劃出凌厲風聲,似毒蛇吐信。

大壯昨夜剛被抽了三鞭子,這會子屁股上還疼着,一見鞭子頓時嚇得小腿肚子轉筋。

但是在雙白動手之際,百里初卻忽然冷冷地道:“等一下,把他帶過來!”

雙白聞言,手腕一沉,原本抽向對方臉上的鞭子一下子纏繞在了大壯脖子上,再一抽。

大壯只覺得那毒蛇纏上自己脖子之後,他就再次被抽到了半空中,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再次慘遭摔得七葷八素,他只覺得自己三魂還在七魄盡散,只能捂住腰眼呻吟,連尖叫都沒了氣力了。

而此時,他眼前卻出現一闕華美精緻的殷紅袍裾,一道陰幽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你剛纔說什麼?”

大壯這幫痞子,平日裡雖然流裡流氣,說不上有骨氣,但是這回被打慘了,反而蠢脾氣就上來了,他張嘴就怒道:“說你他孃的又壯又潑辣,活該八輩子嫁不出去!”

百里初眯起眸子,一腳踏在他的肩頭,再次問:“你剛纔說什麼?”

大壯的骨頭瞬間響起了可怕的‘咔嚓’聲,他尖叫一聲:“說老子他孃的纔看不上你這種臭娘們!”

百里初挑眉,足尖微微向下一踏,只聽‘喀’地一聲,乾脆利落地踩斷了他的肩胛骨,大壯這回痛極,差點就暈了過去。

百里初淡淡地道:“不對,後面那句。”

一白和雙白等鶴衛很少能看見自己家主子動手逼供,他一向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甚至連審訊人都要把牢房佈置得乾淨典雅如書房,犯人也必須沐浴淨身,雖然迷惑了很多人,但是最終‘乾淨的書房’成了控鶴監大牢裡最恐怖的代言詞。

所有的犯人都寧願呆在骯髒的地牢裡,也不願去那‘乾淨的書房’。

如今自家殿下竟然親自動手,讓他們只覺得心中也忐忑了起來,這代表着殿下心情不好,殿下雖然很少心情不好,但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會度日如年。

想到這裡,一白等人看着大壯和肥龍的目光都愈發陰冷。

冷得肥龍躺在石凳子上都快裝死不下去了,他畏懼地抱着銀袋蜷縮了起了身子。

一白等人眼底除了陰冷之外還多了厭惡,這種除了銀子,自己同伴的生死也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麼?

秋大人怎麼會和這種臭蟲一樣的東西混在一起。

大壯只覺得喉嚨腥甜,試圖從那紅色豔麗如奔騰血流一般的腳下脫身出來,但掙扎的結果就是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恨不得就這麼死過去,所有的骨氣全部都被那一襲妖異的紅袍踩踏進了塵埃裡。

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顫着聲音道:“我家……我家大人才會看上你這種臭娘們。”

就算痛到死了,也改不了嘴上逞快意麼?

百里初看着地面上幾乎可以說是奄奄一息的大壯,卻忽然笑了:“是她讓你們來的,說,她要你們做什麼?”

雖然被地上的小蟲豸噁心了,但是聽到他叫罵的話,百里初卻心情難得地變好了。

但是百里初並沒有因爲發現大壯是秋葉白派來的人而對大壯手下留情,大腳照舊踏在他的肩頭。

大壯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憤怒之下說漏了嘴,頓時眼前一黑,只氣得喉嚨發甜,竟有吐血的衝動。

他索性豁出去了,朝着百里初就‘呸’了一聲:“對,就是我家大人說的,你這臭娘們等着,我家大人遲早讓你在牀上求饒,弄死你丫的!”

秋葉白在遠處的樓上只看見百里初一腳踏在大壯肩頭,卻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大壯替她發下瞭如此的豪言壯語,但是她莫名其妙地手上一滑,差點把手裡的西洋鏡給摔出窗外,還好她眼疾手快地撈了幾把,才堪堪地撈住這寶貝,輕吁了一口氣,繼續盯着小樓院子裡的事態發展。

而一邊的大鼠卻已經莫名地不安了,他看了看小樓的情形,他總覺得樓裡情形不妙,他又看了看身邊的秋葉白,終歸是忍不住輕聲道:“大人,您看咱們是不是要出手?”

誰知秋葉白卻連眼睛都不眨,只淡漠地道:“你們不是已經籌謀妥當了麼,既然如此,要不要動手自然是你們決斷。”

大鼠一楞,秋葉白冷淡的語氣讓他有些不妙之感,他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您也知道,咱們也就是些走雞鬥狗的小聰明,若是真的有什麼事兒,當然還是要靠大人決斷。”

他是懷疑秋葉白和寶寶有後手的,比起自家兄弟那些不着調的法子,當然指望着秋葉白實在些。

秋葉白輕笑了一聲,轉頭,看着他,冷淡地一笑:“哦,我爲什麼要救你們,本千座只是遊戲的提議者,最終決定參與的可不是我,我有說要幫你們善後麼?”

大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看着秋葉白漫不經心地轉過臉看回了西洋鏡裡,一顆心彷彿瞬間沉入了冰涼的水底。

“大人,你爲什麼……。”

秋葉白冷淡地打斷他:“每個人都要習慣於爲自己做出的決斷負責,就這麼簡單。”

隨後,她有些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行了,若是不想看戲,要是真的擔心,便修改你們最初的計劃去把肥龍和大鼠弄出來就是了,別在這裡瞎吵吵。”

大鼠看着秋葉白的背影,眼底閃過疑惑、憤怒、茫然、慌張,心亂如麻,他想撲上去把這個玩弄他們生死的上位者,給推下樓去,幻想着將對方碎屍萬段,但是大鼠最終卻還顫抖着手繼續擡起西洋鏡看向校場內。

不,這個時候憤怒沒有用,他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既然秋葉白已經撒手不管,那他必須冷靜下來,才能去救弟兄們,眼下就是不能輕舉妄動。

秋葉白眼角餘光瞥見大鼠一臉慘白卻努力鎮定下來的模樣,脣角彎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嗯,這是個很好的開始。

有些東西,永遠需要血的教訓和痛,纔會讓人銘刻於心。

……

且說小樓的院子裡,大壯這等豪言壯語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虎軀一震,連着百里初都愣了楞,隨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方纔心情極好地俯下身子,似笑非笑地對他道:“好,我等着你家大人在牀上讓我求饒,弄死我那日。”

大壯一呆,咦,這個大小姐難道不是應該發誓要將大人碎屍萬段麼?

他頓了頓,難得大發慈悲地從大壯肩頭移開了腳,方纔繼續道:“說罷,你家大人到底讓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大壯不知道面前這個紅衣蒙面人到底爲何突然放了他一馬,被踩斷的骨頭依舊痛的讓他想死,但是那種恐怖的壓迫感不在了以後,他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

“你……你先讓我起來,老子纔不在別人的腳底下說話!”大壯提出一個看起來並不算過分的要求,

百里初看着他,精緻的眼角挑起一個譏誚的弧度:“倒是有點骨氣。”

隨後他看了眼一白,一白便讓兩名鶴衛上前將那大壯提了起來。

大壯站穩了之後,百里初方纔冷淡地道:“方纔你說的有人將你家大人綁了,想來也不是真的罷,她到底想要作甚?”

大壯遲疑了一會,又看看周圍的人,朝着百里初道:“您能過來不,我來告訴您。”

一白眼底一寒正要說什麼,卻見百里初擺了擺手,彷彿一點顧忌都沒有地向大壯走了過去,直到他站在了大壯麪前不遠處才停下腳步,莫測地睨着他:“可以說了麼?”

一干鶴衛皆警惕地看着大壯,只等他敢做出什麼對自家殿下不利的事兒來的時候就撲上去把他剁了喂狗。

卻不想大壯忽然朝着他露出個古怪的笑容,然後似要撲上前抓住百里初,卻在百里初眼底寒光一閃的瞬間,整個身子滴溜地一轉,竟然一言不發地抱着自己被踩斷的肩膀朝着大門外狂奔而去。

一羣鶴衛瞬間被他那種蟑螂一般的生命力和不知死活給震住了。

看着大壯就快跑近了大門,百里初一點都不着急,輕嗤了一聲:“嘖,真是不知所謂的人養不知所謂的屬下。”

他大概知道這些傢伙是些什麼人了,也不知道小白怎麼會有耐心去收拾這些人,看樣子是真的準備走上那條‘宿命’之路了麼?

這樣的察知,讓百里初的心情愈發地好了,當然,這並不意味着他會看見噁心到他的‘小蟲豸’會順眼。

看着大壯快衝到門口了,百里初比了個優雅的手勢,兩道白影便瞬間彷彿兩道鬼影似地瞬間出現,輕飄飄落在了大門口,手腕一翻,兩把帶着血腥殺氣的造型怪異的黑色彎刀瞬間從背上彈出,被他們握在手間,鋒利的刀尖正對着大壯。

大壯眼看着就要撞上那刀尖,但是他卻靈活地猛然剎住腳步,然後就勢一屁股坐下,小手指曲起靠在自己嘴上猛然地一吹:“嗚嗚嗚。”

那聲音並不算大,但是調子卻極爲奇怪。

鶴衛們一愣,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

百里初卻危險地眯起了眸子,忽然冷聲道:“鶴衛,散開,正門,東南方向、西北方向,攔人!”

一白和雙白立刻同時冷然應聲,飛身向門外而去,隱蔽的鶴衛同時也瞬間從角落散開,同時訓練有素地結陣守住院子的每個方向。

空氣中‘咔嚓’脆響不絕,他們背上黑色骨蓮彎刀全部出鞘,扣在手中,在三伏天的熾烈陽光下硬是反射出森冷的刀光,將所有的熾熱壓下去,只餘一片森然逼人的肅殺寒氣。

彷彿那一瞬間修羅獄開,無常鬼魅皆出,殺氣凜冽。

大壯和肥龍對鶴衛們那利落的動作和結陣,看得簡直目瞪口呆,歎爲觀止。

看風部那羣傢伙擺陣出來的那種架勢和這些白無常們一比簡直就是狗屎!

但是,這到底是在朗朗乾坤下……

一白和雙百兩人剛飛身而出,手中武器剛剛出鞘,卻一個在牆頭上,一個在牆下,齊齊僵住。

“啊呀,快來,快來,這大善人家在院子裡施粥放糧啦,每個人都能領走粥和白米哦!”一個穿着襤褸的瘦弱小乞丐從東南方向衝了出來,背後跟了一大堆乞丐,一白看着那龐大的陣容,非常懷疑是不是南岸所有的乞丐都來了!

而西北方向的街道上瞬間也衝出了一大羣人,爲首的一個人是個尋常人家管家模樣的三角眼小鬍子,也在那吆喝:“來了,來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家大小姐昨日定親,所以今日向全城的窮人家施米了,一人一袋精白米,先到先得!”

站在牆壁上的雙白清楚地看見那龐大的人流滾滾而來,每個人臉上都寫着有便宜不佔是蠢物,今日我們都是窮人的興奮。

雙白他徹底呆滯,腦子裡只閃過一個念頭秋大人是瘋了,還是想要報復殿下想瘋了麼?

龐大的‘窮人’隊伍和乞丐隊伍迎面相撞,‘窮人隊伍’裡不乏穿着綢緞子的人,明顯對着乞丐們露出了厭惡和警惕的神色。

而乞丐們發現對面出現瞭如此龐大的‘搶糧’隊伍,也都齊齊剎住了腳步,同樣投去了鄙夷和厭惡的神色。

畢竟都是衝着糧食來的,按照世俗常理,乞丐們明顯佔有‘先天優勢’,但是精白米哎,那一袋子可就是十吊錢,尋常白米的十倍價格,‘窮人們’實在覺得乞丐不配吃,而乞丐們自然覺得‘窮人們’真是貪得無厭。

雖然那平日裡這些‘窮人們’也是他們的金主,但今日都是搶糧的,自然不能講情面。

雙方人馬先是相互用眼神殺伐了一番之後,目光齊齊地定在了一白和雙白身上。

‘窮人’一派裡留着小鬍子的管家三角眼裡小眼珠一轉就上前恭恭敬敬地對着面無表情,手上卻警惕地握緊了鞭子的一白道:“白護衛,我照着大小姐的吩咐已經把咱們府邸放糧的事情公佈了,南岸的大夥都很感激大小姐,請您進去通傳一聲,也好開門讓大夥進院子領糧食。”

一白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何人,竟敢誣傳此等流言,蠱惑人心!”

他一看面前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管家,獐頭鼠目,那樣子簡直就像米倉裡的大老鼠,卑劣的氣質一看就和院子裡頭那兩個傢伙如出一轍,就知道此事絕對和院子裡頭那兩個傢伙脫不了關係,當然,還和秋葉白那個混賬傢伙也有關係!

那‘管家’瞬間一驚,彷彿不敢置信地道:“白護衛,您這是怎麼了,今日早晨我才接到大小姐的通知說是今日要放糧的,糧食可都在咱們後院堆滿了。”

他不等一白說話,就繼續自顧自地道:“難不成是大小姐反悔?”

他提高了聲音,背後一羣‘窮人們’可是各個都背了米袋過來的,如今聽到這個消息,豈能善罷甘休,頓時都叫嚷了起來。

“豈有此理,這不是在玩兒人麼?”

“太過分了!”

“真是太黑心了1”

吵嚷的憤憤不平的聲音幾乎掀飛了屋頂。

一白臉色愈發地陰沉,厲聲呵斥:“放肆,此處豈是爾等可喧譁之處,還不速速退開!”

一白氣勢依舊森冷駭人,如同殺神,一下子令所有人都震住了,但是這畢竟不是如方纔一般,只有那麼區區二三十人在門前圍觀,不一會人羣裡就發出了不以爲然的噓聲,讓一白臉色簡直黑得能滴墨汁。

大鼠早就將他之前震懾人的一幕看在眼底,這時候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眼底閃過狠光:“我家大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原本不是大小姐的護衛,而是姑爺帶來的,我家的護衛呢,怎麼沒有看見,昨日我家大小姐和姑爺才拜堂,今日姑爺是不是見到那麼多糧食起了壞心眼,把我家小姐害了!”

大鼠的話其實頗有些漏洞,但是這時候的‘民意’原本就浮躁不安,‘窮人們’正爲自己無功而返憤憤不平,大鼠的話瞬間就讓他們找到了極好的理由,便此起彼伏地道:“對,你們是不是把人家大小姐害了,想搶糧?”

“精糧價格不菲,你們絕對沒有安上好心眼!”

“就是,只怕不光想搶糧,還想霸佔那家大小姐家的祖產!”

人多力量大,各種臆想提供了豐富的叫罵內容,直氣得一白差點就想領着鶴衛把這些人的嘴全割了。

他眼底血腥之色一閃,手上長鞭就毫不客氣地朝着大鼠咽喉襲去。

先解決這個挑撥人心的禍害!

但是他的手忽然被雙白一擋,他冷冷地看着雙白,目光陰森凜冽:“放手!”

雙白搖搖頭,神色凝重地道:“等我去請示主子!”

這種時候對這些無賴動手,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他們已經習慣對陣的是殺手,甚至圍剿的正規軍隊,但是唯獨沒有面對無賴過。

對這些無賴,確實不是他們擅長處理之事,雖然不是做不到,但他們總不能把所有受挑撥的民衆殺了。

大鼠千鈞一髮之下保住了性命,抓住機會瞬間尖叫起來:“不好,殺人滅口!”

領着乞丐來的小乞丐正是那弄來西洋鏡,叫小樓的少年,平日裡將大鼠當成自己的叔叔,如今見着大鼠受難,立刻也跟着激動地嚷嚷:“娘希匹的,那些壞人要殺人滅口,咱們衝進去救人,分糧!”

說着,他就不顧一切率先衝了過去,他一衝,乞丐們見有人帶頭了,那口號又極爲誘人,立刻也吱哇亂叫,一窩蜂衝了過去。

原本‘窮人’們還在觀望中,畢竟這事兒確實有點蹊蹺,忽然今日一大早就有人說要放糧,而且還是昂貴的精糧,但是此刻見乞丐們行動,那種唯恐糧食被人搶了的心情瞬間佔據了理智。

也不知道里頭又是誰喊了句再不進去,就沒糧分了!

於是‘窮人’們也只猶豫了一下,便齊齊地也不顧一切地也朝着一白和雙白他們衝了過去。

自古以來,法不責衆。

他們又是‘救人’不是?

眼看着兩邊的人馬烏泱泱地衝了過來,雙白臉色也變了,局勢失去控制了。

一白眸光愈發暴戾,殺氣濃烈,正想掙脫雙白的手,卻忽然聽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紅色的身影忽然站了出來,低柔幽涼的聲音響了起來:“要領糧食者,請在左右巷子分別排隊。”

那一道紅影只是往那裡一站,氣度風華無雙,瞬間便讓打算衝進來的人羣腳步緩了一緩,只怕真的衝撞了那蒙面的美人。

及至那美人一句話說完,兩邊人馬皆齊齊站住了腳步。

大鼠一看那架勢不對,剛想做驚喜痛哭流涕狀撲過去,但是在百里初那種陰詭幽暗的目光下,瞬間吶吶站住了腳步,莫名其妙的只覺得背後發毛,那原本豔麗的紅衣看起來也似浸透了鮮血一般纔會如此猩紅。

邪門!

他退了一步,不敢再作聲。

“您是這家的大小姐?”小樓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一臉懷疑地道。

百里初身形僵了僵,片刻之後,他冷冷地道:“是。”

雙白和一白兩人齊齊地因爲那一瞬間百里初身上那種如有實質的陰森猙獰打了個寒顫。

已經許多年沒有人能將主子逼迫承認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兒了,這些無賴或者說秋大人還真是有惹毛殿下的能耐。

小樓原本還想質疑一番,但是卻見百里初只懶懶地吩咐一白和雙白:“你們且去把昨日的登記冊子拿幾本出來,再讓人出來維持一下左右兩條街的秩序,然後按照先來後到發米。”

他話音一落,兩邊的人馬哪裡還記得要衝進小院子裡去,百里初一句話就立刻讓他們開始在兩條長街爭先恐後地擠起來排隊了。

小樓快氣死了,但是奈何百里初氣勢實在太過逼人,由不得人不信服,他只往那裡一杵張張嘴就把他們策動了一個上午的人們耍得團團轉。

百里初譏誚地掃了那些蝗蟲似地搶着位置的人羣,眼底飄蕩過黑暗的霧氣,隨後便要轉身就要向外面的街道走去。

雙白雖然知道自家主子必定是心中有溝壑的,既然敢這麼說,想必後院裡頭一定會再做安排,但仍忍不住喚住百里初:“主子,您這是要去哪裡。”

百里初輕嗤了一聲:“當然是去見我那‘定親的夫君’。”

說罷,他彷彿忽然有所覺一般猛然地擡起頭,眯起線條精緻迤邐的魅眸看向隔着兩條街道外的那一座小茶樓。

極具穿透性的銳利視線幾乎讓秋葉白以爲他通過了那西洋鏡能清楚地看見自己,手微微一顫,她下意識地移開西洋鏡,避開他那讓人心驚的目光。

秋葉白挑了下眉,輕嗤:“嘖,這麼敏感做什麼,果然是個怪物。”

百里初輕哼了一聲,隨後正準備穿街越巷去會會他的‘未婚夫’,但是還沒有走出兩步,就忽然那聽見院子裡頭一陣銳器碰撞的聲音,他微微一顰眉,便轉回身子朝院子裡走去。

他才進了院子,瞬間就看見那一頭,一個瘦長的人影正扛着一個圓滾滾的‘人球’朝着圍牆外頭跳了出去,而兩名鶴衛並沒有追去,而是正舉着弓弩準備冷冷地瞄準他們的背心。

百里初伸手揮了一下,那兩名鶴衛立刻收回了手裡的弓弩,就這麼看着大壯將肥龍給抗着逃掉了。

他們也不得不佩服,那大壯明明受傷很重,瘦得跟竹竿子似的,竟然能扛着那比他重那麼多的大肉球跑了,遠遠看起來簡直像是一根牙籤長了腿插着個‘大豬肉丸子’在奔跑,‘大豬肉丸子’還在‘竹籤’上一蹦一蹦地。

百里初淡淡地問:“怎麼回事。”

一名跟在他身邊的鶴衛窘迫羞愧地低下了頭:“回殿下……都是咱們大意了,沒有想到那肥乞丐明明滿身傷,又是那種膽小如鼠的模樣,只顧警戒着外頭,所以讓他一下子躥到後院晾衣裳那裡,把您的……您的……。”

百里初挑眉:“說話不利索,以後這舌頭就不必留了。”

那鶴衛嚇了一跳,隨後立刻漲紅了臉道:“把您的褻褲給偷走了。”

其實那兩個無賴乞丐剛剛偷走,他們就已經發現了,本來若不是殿下讓他們走,他們必定也走不了的。

百里初聞言,瞬間就無言以對,這麼大的陣仗就爲了一件他的褻褲?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吩咐:“去把本宮更衣房裡那一抽屜的褻褲通通裹上沉香屑然後送到附近河岸小坡上那裡的茶樓去。”

那鶴衛一愣:“送去給誰?”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沉吟道:“若是沒有估計錯誤,要能看到咱們這裡情形如此清楚,風又不至於太大的,應當是三樓朝北的包間,讓掌櫃轉交那些客人裡頭容貌最秀美的年輕人,就道是定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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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之物?

那鶴衛呆滯了一下,但仍舊面色如常恭敬地道:“是。”

雙白這時候已經走了進來,正看見自家主子並沒有再離開的打算,便上前輕聲道:“殿下,您可還出去?”

百里初在院子裡擡起頭,再次看向小茶樓,露出個淺淺的意味深長的笑容:“不,不必去了,心意到了就好。”

小白,本宮幫你這麼大的忙,又是操練人,又是送定情之物,要從你身上拿點兒什麼回來纔好呢?

……

雙白和剛剛走進來準備領人出去買糧食的一白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一些陰沉的情緒。

骨蓮彎刀出鞘,非染血而不回。

這是第一次骨蓮彎刀不曾染血而回。

雖然對方手段實在無賴,雖然自家主子也是讓他們手下留情,但是他們跟在自家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敵人畏懼如死神一般的人物。

雖然過去死傷戰損不是沒有,但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悶頭虧。

方纔那種情形,讓一白和雙白兩名鶴衛統領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氣悶之極,不但讓他們近了主子的身,而且殺也殺不得,打也打不得。

那些無賴的招數簡直令人髮指,卻偏生讓他們習慣了殺伐勾魂的無常們奈何不得,愣是吃了個啞巴虧。

尤其是在知道那羣無賴的身份之後,更令一白和雙白一干鶴衛們接受不了。

司禮監自最精銳的捕風部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不堪一擊之輩,平日裡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何況是看風部的那些窩囊廢!

這事兒傳出去,他們簡直不用在京城行走了!

一白和雙白交換了一個幾乎可以堪稱殺氣騰騰的陰鶩眼神。

不管如何,除非殿下下令禁止,這場子,他們遲早要找回來,也好讓那羣膽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窩囊廢們知道馬王爺三隻眼!

一干鶴衛們也暗自交換了陰沉的眼神,與自家的奉主和刑堂堂主感同身受。

百里初何等人物,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屬下之間的眼神官司,他也不戳破,只漫不經心地轉身回自己房間。

總之,有趣的事兒,他都有興趣參與,當然,也包括看戲。

底下的人這麼折騰,說不定也很有助於他和小白的情誼進展,提早讓小白實現她在牀上收拾他的‘宏圖大業’。

百里初想起那樣場景,便覺得極爲有趣。

雙白無意間瞥見自家主子的那愉悅又期待的詭譎笑顏,默默地輕嘆了一聲。

一白看着百里初回了樓裡,他眸光有些陰沉:“殿下會不會阻止我們?”

雙白搖搖頭,輕嗤:“殿下素來是個喜看熱鬧的,如今怕是正暗合殿下的心意。”

他一直覺得自家殿下大約因爲小時候實在太過寂寞,所以才養成了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最喜‘擺人上臺演戲’,甚至興致起來,自己也要去攙和一腳,哪怕多少會牽扯到他自己,也絲毫不在乎。

只圖個‘精彩’。

最明顯就是就可以直接將杜家滅門,卻偏偏這麼放縱着,磋磨着。

還有秋大人……

他到了如今也沒有看清楚殿下到底對秋大人是個什麼心態,是真的發現了傾慕之人,又或者是其實就是發現了有趣的玩物。

……

而此時的以一白和雙白並不知道,這不過是他們所代表的的控鶴監精英與司禮監的草根紈絝們結下‘宿仇’的開始罷了。

老子是果果和鴨鴨是好基友基情滿滿青梅竹馬的分界線

不遠處的茶樓上,秋葉白擱下手裡的單筒西洋鏡,輕笑了起來,嘖,這羣中華田園醜土貓對陣暹羅美豔波斯貓兒的大戰,田園土貓兒的表現出乎她的想象,居然能讓訓練有素的牙尖嘴利波斯貓們吃了那樣一個悶虧。

這情形讓她想起了前生極爲有意思的一句話不要和豬打架,你會濺了一身泥,而豬會很高興。

田園土貓兒們雖然勝之不武,最後還是那隻妖王放了土貓們一碼,但是這樣等級差異巨大的對陣,土貓們也已經算是贏得漂亮了。

波斯貓兒們這會子只怕要氣得撓爪子了,特別爲首的那兩隻大白貓。

秋葉白越想越有趣,不過,呆會土貓們回來以後大約會暴跳如雷要撓她了罷。

果不其然,秋葉白才放下手上的單筒望遠鏡沒多久,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譁聲,隨便是茶樓關門聲,那些腳步聲‘蹬蹬蹬’地就衝着樓上來了。

包廂大門‘砰’地一聲被人猛地踹開,一道人影率先就衝了進來:“秋葉白,你他孃的混蛋!”

一隻圓鼓鼓的‘肥土貓’一拳頭惡狠狠地朝着秋葉白臉上狠狠地揍了過去。

但若是平日裡也許他動作確實極爲利落,而此刻他背上本來傷就正痛楚的時候,今日又折騰這一番,雖然盛怒之下速度也不慢,但秋葉白只略微一偏頭,手腕暗含內勁輕巧地在他背上的傷口一敲。

‘肥土貓’瞬間就慘叫一聲,一頭栽倒在凳子上幾乎起不來了。

秋葉白輕笑:“肥龍,你這是怎麼了,火氣那麼大!”

‘肥土貓’恨恨地瞪着她:“別狡辯,姓秋的,大鼠都跟咱們說了,你明知道那戶人家來歷非同尋常,出手狠毒,卻還故意陷害咱們於死地,我在那裡一看就知道你和那臭娘們有一腿!”

秋葉白挑眉:“哦,那又怎麼樣?”

攝國殿下不知道喜歡不喜歡臭娘們這個有趣的小稱呼。

肥龍見秋葉白那樣子簡直氣的厥倒,怒道:“兄弟們,揍他丫的!”

一干紈絝們早一肚子氣個個操了凳子衝進來,朝着秋葉白就砸。

昨日到今日,我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見那麼多妞兒們對逗逼教主和殿下、小白他們的愛,羣裡姑娘們霸氣側漏的宣言,讓逗逼感動得想哭。

你們替我砸鑽,定了可以看到明年的書,投那麼多月票,不過是爲了讓我一償所願。

逗逼不知當如何回報,但看着那些滿滿愛意,我忽然覺得有些執念也許已經用另外一種方式實現了。

今日到月底最後一天,我都會萬更,但是收的點數不一定會有30點,比如今天是27點。對你們的感激,我想不出別的回報方式,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逗逼很少說這麼多正經話~努力在票榜上蹲。

套一句容止的話,勝固欣然,敗也從容,生也是我,死也是我。一路有你們作陪,若能如願自然更幸甚,即非能如所願,但能做你們心裡第一,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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