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倚雲邀請琉璃去遊園會,琉璃答應了,連衣飾都挑好了,卻到底沒有成行。 ¤ t tkan¤ co
起因,是舊傷復發。
其實也算不得,只是她的傷口初愈,自己卻沒太在意,洗澡時沾了水,結果肩膀上的傷和手上的傷雙雙發作,就此高燒躺倒。
去東津港口卻遇刺的事,因爲是隱瞞下來了,所以也不能往外說。幸好,還可以以手傷爲藉口,說是不小心割的,不然連大夫都不好請。否則說不清病竈,對大夫有所隱瞞,又怎麼治得好呢?
更幸運的是,溫凝之爲了顯示對琉璃這個義女的喜愛,沒叫尋常的大夫,而是鄭重請了御醫。偏這個御醫正是被拎去東津官驛治傷的那位,當場三下五除二,對症下藥,倒是方便得緊。
眼見溫凝之等在院子裡,身邊只留青黛和青檸侍候,琉璃便低聲問御醫,“不知……臨山郡王的傷勢如何了?”說完,自己也是一怔。
她管他去死,問這個幹什麼呢?真是的!況且她一個未嫁的姑娘,好端端問起外人關於未來大伯的事情,實在是有夠怪異。可是,大約是還在病中的關係,她說話沒過腦子,張口就問了出來。又想想蕭十一終究救了她的命,很快就心下坦然。
那御醫卻嘆氣道,“郡王爺實在任性得很,那麼重的傷,還損傷了肺葉,本該好好調理纔對。哪想到他卻不肯聽話,非要和老夫一起回的東京都,昨天……”後面沒說下去。難不成要當着未來晉王妃的面,說臨山郡王才一回京就喝花酒去了嗎?
不過,外面都傳臨山郡王和水大小姐有私,他其實不太相信的。本來麼,臨山郡王花名在外,跟他多說幾句話的姑娘,沒有不被傳閒話的。但此時見水大小姐如此關心郡王爺,他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可是再看琉璃的神情。那麼坦然大方,絕不象是暗藏別樣心意的,他又覺得自己心歪,所以想得也歪了。一時之間,八卦之心甚爲糾結,都忘記自己是來看病的。
“真是狗一樣的恢復力。”琉璃低聲咕噥一句。要知道她離開的時候,據說蕭十一還得再歇十天八天才可以。可到現在才幾天哪。
“小姐這些日子不要吃發物,安心靜養,很快就會好的。”御醫大人回神,終於想起自己的真正職責,正色囑咐道,“先前小姐用的那個藥膏非常好,能令傷口平愈。不留疤痕,但若反覆發作,效用就低了。”
“是。”琉璃很順從。笑話,和大夫對着幹,那是自己作死。
御醫很滿意琉璃的態度,青檸就帶他到外頭開方子,屋裡只留青黛貼身侍候。外頭,唯唯趕緊張羅着抓藥。小茹和小薇一個生火、一個熬藥,整個墨玉軒忙了個人仰馬翻。
爲了免見溫凝之,省得自己在病中還要犯惡心。琉璃乾脆裝睡。溫凝之只好囑咐丫鬟們好好侍候,先行離開。不過在他就要邁出內院大門時,腳步略停了停,扭過頭瞄了青檸幾眼。
青檸感覺到了,卻只做不知。
琉璃從小習武,身體底子好,再加上御醫醫術高明,一濟藥下去。又睡了小半天,再醒來就覺得身上輕省很多,只是因爲發汗,身上有些無力。
“什麼時辰了?”看到青黛就坐在牀邊做針線。美麗的臉上神情平靜,琉璃覺得莫名心安。
“申時中(下午四點),小姐可餓了?”青黛放下針線笸籮,輕聲細語的問,真溫柔啊。
“有什麼好吃的?”
青黛給問笑了,“御醫說了,不能由着小姐性子來,就是憶秋煮的白米粥。若是嫌實在沒味兒,頂多再搭一小碟子淹漬小菜。”
琉璃忍不住嘆氣。人都說窮文富武,習武之人的胃口都極好,吃食頂不上真是件痛苦的事。
愁眉苦臉的吃了病號飯,好歹混了個水飽。青黛打發青檸撤了碗碟,又親自擰了溫熱的手巾,侍候琉璃略梳洗完畢,才道,“小姐若是還有精神,要不要見見晉王殿下?”
“都這麼晚了……”琉璃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驚訝道,“蕭真來了?”
青黛點頭。
“你怎麼不早說,他來多久了?”琉璃埋怨,就要起身。
青黛上前攔住道,“晉王殿下一個時辰前就來了,千叮萬囑的叫奴婢們不要叫醒小姐,又說等小姐吃了東西再回稟他來的事。現在,正在外頭和丫頭們下棋呢。”說着掩嘴笑,“咱們滿院的臭棋簍子,就憶秋還拿得出手。就這樣也連輸了十幾局,再不請見,憶秋要撞牆自盡了。”
琉璃莞爾,心下瞬間變得柔軟起來。
皇族中人,沒有不追逐權利的。身爲皇子,也不可能不想着那個龍位。這些都很正常,無可厚非。有雄心的男人,並沒有錯。但蕭九在雄心之中卻難得的保留了厚道的品格,爲人又體貼,除了石頭,倒是她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了。
“扶我到外屋的塌上去,再請晉王殿下進來吧。”琉璃道。
雖然名分早定,大趙國又沒那麼多破規矩,但到底還是沒成親的人,好歹要避諱一下。進臥房不合適,她又正病着,不可能到花廳或者小客廳那種正式場合,那麼在外間相見,又有丫鬟在附近,倒沒有關係的。
身後被墊了無數軟枕,琉璃半坐半倚,看到蕭真時微微一笑,嗔怪道,“殿下即來了,又不讓人稟報我,不是要我無福消受麼。現在,我這心裡還彆扭呢。”有點撒嬌的感覺。
蕭真回以微笑,自動坐在貴妃塌的另一邊,與琉璃隔着小桌相望,“不是說好。以後叫我九郎嗎?怎麼離了東津港口,我又變成殿下了。”
“好吧,九郎。”琉璃不矯情,“其實你不必來看我,不是大毛病,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
看着這樣的琉璃,淺笑輕顰,別有一番韻味。再想到她在馬上的英姿以及遇事時的沉着冷靜,甚至對自己說不娶她時淡然驕傲,蕭真的脣動了動,險的衝口而出:我收回!我收回說不娶你的話!我現在有點想娶你了!
但,姻緣親事不是兒戲,特別是當它擋在你計劃好的人生道路上時。而且有些話就像潑出的水,根本沒辦法收回的。蕭真只覺得從小到大。從來沒這麼猶豫爲難過。
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早上我看到寧安侯派人去請御醫,才知道你生病。爲什麼不告訴我呢?說起來,還是我保護不周。”
“告訴你,也只能憑白讓你擔心,你又不能替我不舒服。何苦?”琉璃活了兩世。雖然有最愛的姐姐在生命裡,但卻一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生病的時候獨自療傷,像一頭孤獨的小獸什麼的,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雖然也渴望脆弱時被溫柔對待,卻不知如何應對人情。
不過,似乎進了漕幫後,石頭這樣寵着她來着。記得有一次她跳水,結果左額角撞在水下的石頭上,被撈上來時滿臉是血。那之後好幾天,石頭一直用手按她的右額角。因爲她覺得這樣疼起來會比較平均,程度也會減輕。
應是無稽之談,可石頭就依着她了,也不顧被滿漕幫的人笑話他寵妹妹……
想到此,她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帶着自己也沒留意的懷戀和溫柔。
她想念石頭了。
蕭真看呆了,憋見琉璃的目光掃過,又急忙錯開眼神。因爲不知道說些什麼。就只能說些正經事,“知道嗎?父皇已經擬旨在東津建府,設立都水監,有意讓我掌管。”
琉璃心頭一跳。臉上卻滿是開心,“啊,恭喜你,這是好事啊。”
“可是,我要去東津常駐……”
“又不遠,我可以去看你嘛。”琉璃顯得很開心,“跟你實話說吧,在京裡待着,真是要憋死人。我喜歡騎馬,再說從定軍門那條運河走,不到半日就到了吧?”之前只能走陸路,是因爲那條運河專運漕糧,商船客船不讓行駛。但東津開府後,自然就不同了。
不是說皇上不喜歡蕭九嗎?給蕭九握着這麼大的錢袋子,不說皇上偏寵就不錯了!
她的情緒感染了蕭真,本來是有些尷尬的,但聽到“定軍門”三個字,就聯想起那位“定軍伯”來,然後再想到蕭蠻那個囂張的小子被定軍伯的嫡孫女揍得滿地找牙,不禁笑起來。
給琉璃一講,琉璃忍不住也笑。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好,剛纔那點子異樣感一掃而光。
青黛和青檸就守在門外,因爲天熱,門窗都是開着的,兩個丫頭聽得一清二楚,不禁交換着眼色。
青檸動着口脣,那意思是:小姐若真的嫁給晉王殿下該多好。
青黛搖頭嘆氣,指了指心,意思是:小姐的心被仇恨包圍,不到報仇雪恨的一日,得不到安寧,也沒辦法放開胸懷。
青檸又嘴脣開合,無聲地說:那臨山郡王怎麼樣?
青黛驚訝,攤手:關臨山郡王什麼事?你不是聽了外頭的流言,自己也信了吧?再說,臨山郡王有什麼好,怎麼比得上晉王殿下。
青檸感嘆:臨山郡王實在太俊美了!
青黛忍不住翻白眼,望天:老天爺,大小姐和小姐都很苦的,你放過她們吧。
天色近晚,光線漸漸昏暗。然而星月雖然升起,卻黯淡着。
在這晝與夜交替的時光,世界是如此混沌,本來就沒有什麼是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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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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