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並沒有立刻給史可法授官職,畢竟史可法是個真正的腐儒,驟然讓他主持的話,很可能會搞的一團糟,因此李信只讓史可法先當自己的軍師,先熟悉熟悉。
許紹也同樣如此,任爲贊畫,跟身邊學習。
搞定了史可法,李信也長吁了口氣,他清楚,一場風暴即將在大明朝爆發,畢竟一方督撫投敵,在大明兩百七十年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不過這和李信沒太大關係,當天晚上,向紅娘子交了滿滿的公糧!
紅娘子也是久旱逢甘霖,哪怕天氣已經很炎熱了,渾身大汗淋漓,仍是滿足的伏在李信胸前,星眸微眯,紅脣微微開闔着,呼吸又短又促。
“我們先去洗一洗吧,我的公糧還沒交完,洗過繼續交!”
李信摟過紅娘子,笑道。
“不行了,不行了,妾的身子要散架了,相公,讓妾再靠一會兒,然後洗完你去桂英姐那裡繼續交吧。”
紅娘子忙不迭的搖着腦袋。
李信有些驚愕,他沒想到,紅娘子會說出這樣的話,實際上他所不知道的是,綵衣彩裳是爲服侍男人而生,自小就接受如何取悅男人,怎麼討男人歡心的訓練,論起風情,並不遜於秦淮河上的名倌兒,平日裡,她們也教着紅娘子如何取悅李信,展現出女人嬌媚的一面。
今晚,紅娘子現學現用。
撒過嬌後,紅娘子有些不安的偷偷打量着李信,她生怕自己在李信心目中的形象變得不堪,好在李信嘿嘿一笑:“在家你是大,她是小,今晚只能交給你,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好了,我們休息下就去洗。”
“嗯!”
紅娘子心頭大定,歡喜的點了點頭,便道:“相公,你覺得周夫人怎樣?”
“怎麼?”
李信驚訝的看了過去。
紅娘子咬咬牙道:“周夫人的身世很可憐,我也能看出,她一直傾心於你……”
隨着紅娘子的娓娓道出,李信明白了,嘆了口氣道:“沒想到周夫人竟有這樣的經歷,但你也是女人,你把別的女人往我牀上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信你一點都不吃醋。”
紅娘子可不會和李信說用生不如用熟,只是笑道:“相公,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再說周夫人是我的好姐妹,我捨不得她嫁給別人,從此天涯兩隔,她還年輕,不應該守活寡,對了,你該不會嫌棄她是寡婦吧?”
李信搖搖頭道:“桂英姐還是李自成的妻子呢,我都不嫌棄,怎麼會嫌棄周夫人,紅娘,你是不是試探我?”
“說什麼呢!”
紅娘子不滿的在李信肩頭輕輕咬了一小口,才道:“我就是想着肥水不落外人田,周夫人這麼好的女子,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你,好了,我話給你帶到了,她也對你有意,你若是喜歡她,就好好待她,若是不喜歡,就和她說清楚,可別耽擱了人家。”
“紅娘,你真是我的賢妻,來,我服侍你洗!”
李信感動的抱起紅娘子,大踏步向浴室走去。
……
孫傳庭戰敗,淮安失守,史可法投敵的消息沒幾日就傳回了北京。
“廢物,廢物!”
崇禎捶胸頓足,破口大罵,還突然失聲痛哭。
首輔範復粹侍立於階下,大氣都不敢透。
在範復粹之前,首輔是薜國觀,歷武清候李國瑞事件引發了勳貴的不滿,崇禎遂以薜國觀爲替罪羊,並不經審判,私下派人處死,這給範復粹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恰逢給事中黃雲師上奏:宰相須才識度三者,復粹恚,因自陳三者無一,請罷,被崇禎溫旨慰留。
崇禎在上面發火,範復粹在下面暗中叫苦不迭,就怕崇禎問話,果然,崇禎還是問道:“如今江淮連遭大變,孫傳庭與史可法其罪甚大,卿看如何處置?”
作爲首輔,哪怕再不願意,也不能胡亂說話,範復粹沉吟道:“史可法有負皇恩,甘爲敗類,雖一時難以法辦,但皇上應下旨申斥,剝奪其功名,再將其家人逮入京城處斬,以敬效尤!”
說着,範復粹偷偷擡眼看了看崇禎,見崇禎的神色沒有變動,才又道:“至於孫傳庭,臣以爲當區別對待,好歹孫傳庭是帶兵打揚州的,戰敗是力有未逮,他仍是忠於皇上,故可褫職候代,使之戴罪立功。”
“嗯~~”
崇禎捋着稀疏的鬍鬚,不置可否道:“淮揚隔斷江南,暫時朝庭無力對淮揚用兵,依你之見,日久,江南會否生變?”
範復粹心頭猛的一震,崇禎問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江南會否藉機擁兵自立,尤其是孫傳庭,更不得不防,要知道,北方已經靡爛了,朝庭的賦稅糧米多來自於江南,使得江南對朝庭的離心力越來越大,朝庭對江南的控制也越發艱難,恰好有李信隔絕往來,難保江南的官僚士紳不會動起心思。
正如晉代,長安的愍帝仍在,而江南就已經推出司馬睿另立朝庭了,崇禎很怕歷史重演。
崇禎又問道:“淮安與揚州已落入賊手,而鳳陽乃祖陵所在,不容有失,朕欲設鳳陽巡撫一職,再欲使人節制孫傳庭,你可有人選向朕舉薦?”
範復粹更加慎重了,按他的原意,是決不願給孫傳庭與南京的任何士紳打保票,可是崇禎逼他了,不說不行,在心裡惦量了許久,才道:“皇上所言甚是,臣聞江南馬士英頗具才幹,舉薦馬士英任鳳陽巡撫,再請皇上釋放候恂,由候恂接替孫傳庭督師南京。”
“哦?爲何是候恂?可是與左良玉有關?”
崇禎面色一沉。
範復粹戰戰兢兢道:“皇上,左良玉曾受侯恂提拔之恩,耿耿不忘,以候恂督師南京,可借左良玉之勢,令孫傳庭與南京士紳不敢妄動。”
“哼!”
崇禎怒道:“左良玉驕橫跋扈,若非他陰奉陽違,楊嗣昌又怎能病死於沙市?朕對他百般隱忍,卻人卻仍然不知俊改!”
範復粹小心道:“左良玉雖然辜負聖恩,然目前中原寇氛猖撅,尚無寧日,像良玉這樣有閱歷、韜略之將才亦不易得,望陛下從大處着眼,待其以功覆過,有良玉威名,不惟震懾南京,還令獻賊膽懾,闖賊亦有所顧忌,信賊不能肆志江南。”
崇禎沉下心來,問道:“候恂果能以左良玉之名震懾南京?倘若南京有事,左良心會否真心相助?”
範復粹道:“臣不敢說他必會聽從侯詢之令,但知他至今仍然把侯恂當恩人看待。”
崇禎仍不能決定,沉吟道:“姑且試試?”
範復粹施禮說:“是否可以將侯詢釋放出獄,界以南直隸督師重任,請皇上聖衷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