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急道:“那麼,你這麼做,是爲什麼?”
夜羅吃吃一笑,道:“風林堂每年都換堂主,你不覺得很煩麼?”
慕容燕疑惑地看着夜羅,道:“你什麼意思?”
夜羅端過酒杯,喝了一口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風林堂不能再飄搖不定了,我是想選一個真正能當家的人。所以,那鎮守十八關卡的老東西們,一個不能留。”
慕容燕臉色一變,吃驚地看着夜羅,道:“原來,你不過是想借孫小小的手,除掉風林堂的骨幹。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夜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讓風林堂成爲江湖上最大的幫派,想讓風林堂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十幾年的時間,依然沒有發展壯大。”
慕容燕不相信地看着夜羅,道:“就這麼簡單?”
夜羅冷冷一笑,道:“還真的就這麼簡單。”
慕容燕苦笑着搖了搖頭,坐到椅子上,笑道:“那麼,恐怕我也在你準備剷除的名單之中了?”
夜羅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搖頭了搖頭,道:“不會,風林堂的事,你知道得最清楚。等有了新的堂主,你一樣是二當家的。風林堂的發展與壯大,依然要靠你。”
慕容燕慘然一笑,道:“恐怕,是因爲我不會武功,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威脅吧。”
夜羅臉上的笑容僵住,慢慢地放下酒杯。
似乎,帶着無限的惆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笑道:“沒想到,你來得如此之快。果然是孫大聖,天兵都攔你不住。”
慕容燕吃驚地朝着門口看去。
門口,站着一個血人,蒼白的臉,漆黑的刀。
刀身上還沾着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滴。
孫小小的身上,沾滿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就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能殺到這最後一關。
漆黑的刀,散發出逼人的寒氣。
孫小小右手一抖,那刀身上瞬間瀰漫着一層白氣。孫小小呵呵冷笑,仰起小指在刀身上輕輕一彈,那刀身上冰凍了的血塊紛紛下落。露出光亮的漆黑。
夜羅輕笑道:“果然是一把好刀。”
孫小小慢慢地舉起刀,指着夜羅的鼻子,冷聲道:“把丁殘雪和司馬空交出來。”
夜羅眉頭一皺,指了指桌上的玉杯,笑道:“殺了無數的高手,若是孫大聖感覺累,不如喝一杯子如何?”
孫小小目光一寒,冷聲道:“我再說一次,交出丁殘雪和司馬空。”
夜羅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雙目如刀,冷冷地看向孫小小,臉上帶着輕蔑的冷笑,道:“你還真以爲,你能殺得了我?”
那我字剛剛出口,握着杯子的右手一動,揮掌朝着孫小小砍去。
那看似普通的右掌,到了半空之中,掌周圍的空氣似乎被凝固,形成一把巨大的砍刀,朝着孫小小砍去。
孫小小面色一變,揮動手紅的黑刀,朝着那撲面而來的風刀擋去。
碰的一聲,孫小小身子被震
得跪到地上。
夜羅的臉上,帶着輕蔑的冷笑,左手接住半空中的杯子,右手一動,又一掌砍出。
沉悶的巨響,砍在孫小小雙手託着的黑刀之上。
孫小小猛地一張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慕容燕怒喝一聲:“不要。”飛身擋在孫小小的面前,冷聲道:“你若想殺他,就先殺了我吧。”
夜羅無耐地搖了搖頭,慢慢地閉上雙眼,輕笑道:“是他逼我動手的,是他太過自信。你以爲,能殺得了十八關卡的高手,就一定能殺得了我麼?”
慢慢地坐到椅子上,睜開眼睛冷冷地看着孫小小,道:“原本,我以爲憑你的本事,根本殺不了十八關卡的人。所以,後面還會有更多人來。有楊錚,有絕情公子,當然,還會有夜水雲。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闖到了這最後一關,那麼後面的人也不需要浪費力氣了。”
她沉聲道:“拉出來。”
倆個武士,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推了出來。
孫小小冷冷地看着那人,蒼白的臉,帶着驚恐。一雙耳朵,發出耀眼的光芒。
孫小小慢慢地站起,推開慕容燕,冷聲道:“還有一個,丁殘雪呢?”
夜羅冷笑着搖了搖頭,道:“我不能將來她交給你,真正下毒的和侮辱夜水雲的,都是這個敗類。”她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司馬空的身邊,擡手打了一個耳光,怒道:“我將夜水雲交給丁殘雪,是讓他們幫我送回風林堂,沒想到他竟敢起色心。若不是擔心殺了他會讓夜水雲誤以爲我殺人滅口,我早將他碎屍萬段了。”
孫小小冷冷一笑,道:“如此說來,你對夜水雲恩情如山了。恐怕,她還得來找你,當面向你說聲謝謝。”
夜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師妹對我有所誤會,原本只是想將她送回風林堂,不要影響了我的大事。怎會想到,半路出了這麼多亂子啊。”
冷冷地擡手指着司馬空,道:“那麼,就請孫大聖將此人帶走,親手交給我師妹妹。”
孫小小冷聲道:“那麼,丁殘雪呢?”
夜羅冷聲道:“她是該死,可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孫小小慢慢地站起來,朝着慕容燕道:“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要留在這個地方?”
慕容燕的臉上,帶着苦澀的冷笑,道:“你要帶司馬空去找夜姑娘,是麼?”
孫小小點了點頭,道:“是。”
慕容燕湊到孫小小的耳朵旁邊,冷聲道:“那麼,你如何還要我跟着你,讓你那無情的刀,一刀一刀的割我的心?”
孫小小無奈地苦笑一聲,走到司馬空的面前,冷聲道:“我帶他走了。”說着,抓着司馬空的頭髮,朝着外面走去。
慕容燕冷冷地看着孫小小消失在門外,雙眼中滑出兩串熱淚水。
她悄悄地轉過身子,端過桌上的酒,仰頭喝下。
她不想去看那個無情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門口,他也未轉身看自己一眼。
他的心中,依然沒有她的位置。
縱然是跟着他,到了天涯海角,又能如何?
他思念的,是別人。就是身體永遠都留在自己的身邊,又有何用?
夜羅輕輕地拍了拍慕容燕的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朝着後屋走去。
夜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送走了一瘟神,後面還有一個煞神。
推開雕花的輕門,便看到那個紫衣少年。
紫色,象徵的是高貴。
可是,那一身的紫色,穿到他的身上。變得有些妖嬈。
一個男人,若是太好看,必定會缺少豪氣。
可是,在楊錚的身上。除了有着妖嬈的臉,依然帶着霸道的豪氣。
他的眉目,他的脣齒,他的舉手投足,都帶着帝王那天生的霸氣。
喝下最後一酒,楊錚放下杯子,冷冷地看着夜羅。
夜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小王爺,近來可好?”
楊錚冷冷地看着夜羅,道:“外面的人,走了?”
夜羅點了點頭,道:“是的,走了,帶走了司馬空。”
楊錚冷冷一笑,道:“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夜羅慢慢地擡起頭,目光帶着幾分冰冷,輕聲道:“我是夜羅剎。”
楊錚猛地站起來,握着寶劍的手慢慢地收攏,冷笑道:“在那天狼刀會上,你爲何要救我?”天下的人都知道,夜羅剎是宇文都最得力的助手。她除了有一身天下無敵的天狼刀法,還有一顆忠誠的心。
夜羅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因爲,楊王爺,是我朋友。”
楊錚臉色一變,吃驚地道:“你,你見過我父親?”
夜羅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黃絹,遞給楊錚。
楊錚接過來,看着那黃絹上的字:錚,見筆如親見父身,夜羅乃楊氏密友,一切皆可聽之安排。父立 上。
楊錚的臉色慢慢地變得蒼白。他顫聲道:“我父親,此時在什麼地方?”那絹上所書,正是楊立的親筆跡。
夜羅搖了搖頭,道:“他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平日送來的密信,都只是飛鴿傳書。爲保證他的安全,我接信之後便將那信鴿深埋。可是,我知道,楊王爺過得很好。”
楊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你既然要幫我楊家,爲何要投身宇文府?”
夜羅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我若不投身宇文府,如何能幫你們拿回江山?”
楊錚吃驚地看着夜羅,道:“我們,如何能對抗宇文府?”
夜羅冷笑一聲,道:“當今的天下,兵力幾乎有一半是宇文都所有。他除了手上的兵權,還有更精銳的力量。若是他一有反心,楊廣的江山必不保。”
楊錚吃驚地看着夜羅,道:“他手握重兵天下皆知,難道還有其他的兵力麼?”
夜羅點了點頭,低聲道:“樂佛,便是最大幌子。他收買了所有的難民和窮困之人,在他的身後,還有一支強大的兵力。”說着,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道:“就在此地。”
楊錚顫聲道:“那,我們何不稟告皇上,收回宇文都的兵權。若是等他造反,恐怕爲時已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