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大笑:“嘛呢嘛咪吼,巴不得你快點變,太純情的小女人我不忍心摧殘。”
她鼻孔朝天哼:“鄙視你蔑視你。”
許鳴皓眼裡桃花一閃,說得正經:“說,這幾天爲什麼老躲着我,我以爲我們在同一個學校了,就可以朝朝暮暮在一起了呢。”
初夏對他上回那事還心有餘悸,表情認真的說:“耗子,你以後檢點一點,這樣纔不會得病。”
許鳴皓變了臉:“呸,我幾時不檢點了,你別聽我那幫哥們一天到晚的瞎BB好不好?至少,我內心比他們純潔。”
“那就是說,表面的確污穢?”初夏反應快,直接說出本質。
“冤枉啊,”他話說到一半,初夏就聽得有人軟軟的喊:“皓!”
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生朝他柔媚一笑,許鳴皓淡淡的問了句:“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想問下,你們上次那錢還沒給我結清呢,說好純畫畫是一千五一次,但你們後來又……”女孩聲音細氣。
許鳴皓臉色一白,快速打斷她的話:“這事不歸我管,你找阿春他們。”
女孩點點頭,說:“成,那我走了。”
初夏擡頭看他,他都沒動一下,點點頭,“恩”一聲。
見女孩走遠了,初夏緩緩轉過頭,問:“你們私下聘模特?畫什麼,那種的?”
許鳴皓彈了彈菸灰,笑得無所謂,“阿春他們聯繫的,我就參加了一次,畫完就走了,你不知道學校安排的模特不是太老就是太醜,要天天畫這些人,我們就都要廢了,只好集點錢找年青點的畫畫,大家都是成年人,再說也是爲了藝術,沒什麼的。”
“那你上回讓我做你的模特,是不是也打算把我擺在那讓別人畫?”初夏瞪他。
許鳴皓攤手,“怎麼可能,那肯定是我獨家享用啊,你同意了?那我就不畫別人了。”
初夏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說了,輕輕說:“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許鳴皓湊到她肩頭:“喂,你別這麼封建,這對於我們美術系的學生或者是從事藝術方面的人來說,畫幾個或者拍幾個那樣的模特根本就不是事兒好麼?這是藝術,你們心裡能不能陽光一點,不能因爲這種事就影響我在你心中完美的形象是吧……”
“對不起,你在我心中現在的形象就是一打着藝術旗號玩弄女性的流氓,不要臉。”初夏推開他的腮邦:“我不會找學畫畫的男生做老公的,因爲我覺得髒,許鳴皓,對不起,我有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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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初夏鑽進人羣,飛快上樓。
許鳴皓半張着嘴久久沒有回神。
一邊上樓,她一邊想,其實說起來許鳴皓對她一直都是很好的,兩家人也一直都早已把他們二人當成了女婿和兒媳婦,如今她放着熱情如火的許鳴皓置之不理,偏偏要踏進冰窖受凍,她有時也會思考,對沐辰逸的百般委曲求全,究竟能換來什麼?真的能達到她預期的目標嗎?
宿舍裡,陳小雅在吃橙子,初夏說:“小雅,你不去看看嗎?羨慕啊。”
陳小雅一向對同齡小男生無感,果然扁了扁嘴說:“浪漫嗎?在我看來就是幼稚可笑,這男人啊,只有有了一定的人生閱歷,纔會有男人味,現在這種年齡,太青澀,咬一口能酸倒牙,我沒興趣。”
初夏坐在牀邊嘆息:“情爲何物,牽腸掛肚。”
陳小雅看她一眼,說:“錯,情爲何物,不過倆倆相負。”
“小雅,愛情是很美好的,哪有這麼悲觀。”初夏不贊同。
傍大款的娟兒眼間流露不屑,往窗戶底下看了眼,勾起笑說:“如果愛情必須用煙花來見證,我寧願要鑲着精美花案的鑽戒,最起碼不會灰飛煙滅,實實在在的恆久遠,永流傳,假若某天我不幸淪爲棄婦還可以拿出去賣幾個錢,還有些盼頭,煙花再美,散去後還能有什麼?不過是爲霧靄做點貢獻而已。”
初夏心底嘆息,果然每個人的愛情觀都不同,那麼沐辰逸呢?他曾說過婚姻是排在第三位的,她真的能改變他嗎?
初夏特別鍾愛校園裡的戀愛,因爲彼此賦予對方的是最純淨的心,但她之前從沒敢奢望會嫁給沐辰逸,可是,有的時候,這樣的幸運來得太早了,在她還不懂選擇的時候就來到了眼前,她和他的未來,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一切恍惚似夢般,就這樣把自己的未來交付給這個人,是否太過輕率?他甚至,現在對她連愛都還沒有。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打擊會來得這樣快。
剛剛收穫愛情的麗麗這些天格外興奮,體育系的男生原本就是她擇男友的目標,那個叫周峰的高大男生完全吻合她的標準,這兩天沒課就拉着初夏一起去體育系看各種比賽。
走到半路有個校園小超市,兩人過去買飲料,麗麗忽然拿胳膊頂她,小聲說:“發什麼呆呢,看,沐帥比和那個女的。”
初夏握着可樂玻璃瓶,確實很久沒動,眼睛盯着吸管,沒有絲毫驚慌的“恩”了一聲,其實她早就看到了,沐辰逸推着自行車從教學樓那頭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然後她當然也看到了那個穿着*英姿颯爽的女人,自然也是要偷眼查看她相貌的,默默唸着肯定不如自己,結果擡眼看她,一看之下她就萎了,沐辰逸的確沒騙她,她們是一點都不像。
很久以後她都無法形容初見冷菲時,自己心裡的震撼,她的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卻又兼備着知性與優雅,一笑起來,脣畔梨渦隱顯,頓時傾倒滿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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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氣質,則更像是深谷的幽蘭,靜靜地散發着高貴的香氣,舉手投足之間,有種柔軟的自信,但在骨子深處,卻又有種清冷。
別說,那尖尖的小臉還挺像大明星範女神的,真真是男人渴望得到的女神,女人羨慕妒忌恨的白骨精,光看看就能令人目不轉睛。
麗麗在旁說着什麼,她卻像得了失語症,視線只顧在那個男人和女人之間來回,如果說,沐辰逸像太陽,那麼那女人一定是月光,這二人的奪目和淡然,意外地契合,那種互相輝映的氣息,獨一無二。
擁抱太陽的月亮?納尼?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果然是韓劇看多了。
可是不管那女人有多好,但沐辰逸是她老公啊,所以那個女人再好看在她眼裡也成了臭狗屎,還找到學校來了,想怎樣啊,就算他們面前有好大一坨猿糞,也踩不到了,哼,有證就是這麼任性。
初夏總覺得不久前在哪裡見到過她,想起來了,這不是上個月有個想包小雅的富二*車帶她們去玩時違章停在路邊那個過來發她們款的女交警嗎?
初夏猛吸了一大口可樂,冷得胃都緊縮在了一起,吸管被咬得亂七八糟。
麗麗挑挑眉,繼續說:“小雅還說他們分了,我還以爲真分了呢,聽說他們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青梅竹馬,怪不得沐帥比對誰都一視同仁,再漂亮的女生都不去招惹,送上門也看都不看一眼,原來還是個專一的情聖呢。
專一個P,家裡都有紅旗了,外面還不是彩旗飄飄,初夏不說話,她的心火辣辣的燒着,眼睛卻不能阻止的去看,其實只是本能地望去,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都會有這樣下意識地動作。
沐辰逸推着車,頭微微仰着,瘦削臉頰,鼻子高挺,下巴優雅地露在空氣裡,嘴角噙着得體的微笑,依舊那樣搶眼,出挑,奪盡人間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