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教堂般的石質大廳,少年的喘氣聲在開闊的空間被無限放大,伴隨著輕微的皮膚碰撞聲,顯得淫靡而又諷刺。
北宸面無表情地緊盯著伏在她上方因爲情慾扭曲的臉,目光如尖刀般地剜著對方的臉頰,彷彿要把他每一根頭髮的樣貌都烙入記憶中一樣。
下半身早就已經痛得麻木,她甚至有點神遊地覺得,這和打鬥時負傷似乎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被硬物捅穿身體外加受傷的部位不怎麼雅觀罷了,真不知道朧雲和黑禍素劫爲什麼會對這種事津津樂道,和受刑有什麼區別?
凌霜似乎發現她的分心,伸手用力一捏她的胸部。
“看樣子我不能讓你滿意?怎樣,要不要換個姿勢?”
北宸沒有回話,只是依舊大瞪著雙眼,用目光剜著他臉頰的每一寸皮膚。她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動情的神色,反倒臉色比平時更是蒼白了一些,似乎是疼的。
這種神色對男性來說顯然是奇恥大辱,凌霜咬牙,惱羞成怒地揚起手用力甩了她一個大耳光!
啪地一聲,北宸的臉被打得向一邊偏去,她忍不住嗆了幾聲,口中漏出了血塊,一顆牙混著滿嘴鮮血掉了出來。
凌霜愣住了,顯然是忘記了自己處於亢奮狀態,力氣沒有掌握好,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的動作停了下來了幾秒,嘴脣一開一合,伸出手,像是想要道歉。
但是北宸卻慢慢地把頭轉了回來,也不管整個下巴都是血,依舊定定地瞪著他。
一股無名火竄起,本想道歉的心思就這麼散了,凌霜面目扭曲,用力架開了她的雙腿,更加賣力地動作起來。
一邊按著北宸的拉翰反倒看不下去了。
他不知道凌霜和這白影小姑娘有什麼天大的過節,但就算她做了再讓他惱火的事,被這麼折騰也算扳回來了吧?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打掉女人的牙這種沒品的事,就算是他這個花天酒地給錢就認爹孃的沒節操傭兵也做不出來。
他向來覺得犯不著爲了逞威風而去從弱勢的對象上找優越感,更何況這個白影是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只不過輕浮慣了,摸了一把她的臉,她身邊的戰器臉色就猙獰得和見鬼一樣,現在卻──到底是出於什麼緣由讓自己這僱主非得把她弄得這麼不成人樣?
出於職業道德,他不該對僱主的行爲開口說什麼,但現在他看見的情況著實讓他覺得難受。──他這風流好色的性子,竟然在近距離目睹這種激情戲碼的狀態下,沒有起一點生理反應。
回想起了自己某些舊事,目光快速瞟過兩人連接著私密部位,他抽了下嘴角搖搖頭。
這個凌霜根本不懂任何技巧只是在那蠻幹,這樣下去,這小姑娘大概一輩子都會恐懼被男人碰了。
最後,拉翰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僱主啊,我鬆開手可以嗎?我看現在她也逃不了了,至少給她用回覆靈晶把牙給再長出來,受傷時間長了靈晶也修不好的。”
凌霜本就有些後悔自己的動作太猛,見拉翰這麼說給他一個臺階下,他也就滿頭大汗地邊動作邊點了點頭。
拉翰鬆了口氣放開北宸被捏的有些發紫的雙手,從自家戰器的儲物空間裡拿出了幾枚回覆靈晶,在北宸臉邊捏碎了。北宸那紅腫的臉頰慢慢消退下去,整張臉顯得更沒有血色,幾乎是慘白如紙。
“那我走了?做這種事有人在旁邊總歸不爽吧?”
“好。”凌霜邊喘氣邊陰笑地看了拉翰一眼,“走的時候把那對鉤爪和那個破相的長鞭帶走,用點星靈礦溶液吊命,我還有用。長劍別動,留在這裡。”
只有說起這些的時候,北宸才稍稍有些反應,她轉頭看向拉翰,眼神中露出了一絲乞求。
拉翰愣了一下,裝作沒有看見,彎身把血泊中的黑禍和素劫撿起來揣在懷中,再一把架起了癱軟在地的笑罌,大步從廳堂的側門離開了。
“你在看什麼?”
拉翰一不在,凌霜沒有了要在外人面前逞硬派的理由,他稍稍放軟了態度,把北宸的腦袋掰正,輕喘著吻了吻她的臉頰。
“在擔心他們?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死的。沒有他們當人質,你怎麼會這麼聽話,沒錯吧?”
他邊說,邊自嘲地哼了一聲。
“要想他們活得好點,就別擺出這種死人臉,給我配合點。”
“────”
北宸的雙眼在一瞬間燃起了怒不可遏的火焰,她咬牙切齒地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半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怎麼?想罵我?那就罵啊?儘管罵好了,可你再怎麼罵,事實也不會改變,你的親友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你的身體被我佔了,你自以爲是實力尚可的赤月巫女,但其實什麼都不是!不過是高級點的寄生蟲罷了!”
“……”
“你口口聲聲重視別人,但是西風受傷,亞加德受傷,黑禍和素劫連番大戰如此疲勞,你一沒有去赫陽使館尋求保護,二沒有將據點轉移去踏夜鐵騎,三沒有僱用強力的傭兵做後盾,只是天真快樂地停止對迦法神團的攻擊,繼續進行參加比賽的活兒,你說,這麼好的機會,我不下手,是不是太對不起你了?你還真當自己是普通人啊,不主動攻擊別人不會找上你?”
“……”
北宸的臉更慘白了,幾乎見不到半死血色,反而泛出點青色,見狀,凌霜臉上露出了快意又殘忍的微笑,但內心深處卻又閃過一絲心疼。
“拉翰明明知道阿特拉斯是附身月使,你就不懷疑爲什麼他遲遲不說出來?竟然不讓他去野外避一避,而是繼續默許他留在城內,非得等到我抓著這個機會把他報給拉提亞王國軍方?我知道,你是覺得阿特拉斯這麼厲害,王國騎士這種級別的小菜,連你都不放在眼裡,別說阿特拉斯了,對吧?你是覺得,即使出事,他也能順利逃掉對吧?”
凌霜用力動了一下下身,惹得北宸“嘶”地痛呼了一聲,豆大的冷汗從額角劃了下來。
“但你難道沒有想過,拉提亞既然願意爲霞血提供武鬥大會的平臺,那霞血自然也會出面幫他們搞定這舉手之勞的治安問題,我只是用了一句話而已,這個世界第一的帝王級戰器就自動站出來爲我們的計劃鋪路了,這可都得歸功你的被動和自信呢!”
“────”
北宸難以自己地顫聲吸了一口氣。
“西風很強對吧?但你問過他他的弱點沒有?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好了,精密型戰器,他們的弱點是磁場,知道磁場是什麼麼?是一種特殊的礦石散發出來的無聲無色的能量,他們會影響精密型戰器體內的星靈力流動,讓那些裝置失靈,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下基地呢,外面一層就是由磁石組成的,西風一進這個基地,就算他是個霞血都能傷的帝王級戰器,現在也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你提前防備過嗎?你只要問過一次,說不定我就不能得逞了哦?”
“──”
輕聲地,從北宸的喉嚨口竄出了像是幾天沒有喝水似的,嘶啞尖利的小小悲鳴。
“辜銀嶽這個武司皇很強對吧?你是不是還指望著他能來救你?不過你忘記維爾維斯的慘案了嗎?迦法神團這邊,可是有毒法杖墨耶在哦。他就算有三頭六臂,還能保證自己在十里爾內不呼吸不成?朧雲和那羅迦素質再高,還能在冉香的高密度轟炸下全身而退不成?他們啊,只能在擂臺這種光明正大的地方佔便宜,實戰中,重戰士想打敗高級法杖戰器,可是件難度很大的事哦?”
“……銀嶽、死了?”
北宸終於開始說話,見她防線被瓦解了一角,凌霜得意地笑了起來。
“沒死,放心好了。不過,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置他呢。在費因海姆這麼多天,都是他在霸佔著你沒錯吧?我看見你好幾次對著他穿便服的樣子臉紅呢,他一笑,你就無語輪次手忙腳亂,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啊。是不是因爲你覺得他看起來很強壯,牀上功夫一定也很銷魂?以貌取人可不好呢,我是比他矮了點,你看,我不是也忙到現在嗎?”
“──不是,不是!!”
“對了,他好像很保守的樣子,那不然我給他喂下催情藥,然後把他丟去十幾個女人之間看看會出什麼事?正好可以檢驗一下他的性能力是不是如你期望的這麼強?還有,過程中要放上成象靈晶把這難得的場面錄下來,然後等他清醒之後給他看,他的表情一定會狠有趣吧?”
“不要──!”北宸終於難以保持平穩,啞聲大吼,“你要是恨我,就衝我來好了!!銀嶽他沒有對不起你吧!他甚至在費因海姆幫助過你的啊!要不是他,你在那時候就死掉了吧?!”
“銀嶽銀嶽,叫得真夠親熱的呢。”
凌霜眼底一片陰鶩,將頭湊到她的耳際,用力咬了嚇她的耳垂。
“別忘記現在是誰在上你!是我,燁月種凌霜!!不想我去動他?可以,自己給我動腰,來取悅我啊!”
“────”
巨大的屈辱,讓北宸猛地閉上了眼睛,緊咬了下脣,齒間滲出了串串血珠。
她知道,爲了辜銀嶽還有其他受傷的戰器們的安全,她必須忍辱負重答應凌霜的要求,但是無論她理智上是如何考量,要她擺腰去迎合這樣一個背叛所有人,傷害所有人的罪魁禍首──她做不到,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見她自虐地緊咬嘴脣,凌霜皺了下眉頭,湊上去吮掉了她嘴邊的血珠。
“算了,我還沒打算逼你自殺,你不迎合就算了,至少給我放鬆點,別的女人求我給她服務我都沒甩過,你也不算虧吧。我的外貌到底哪裡不如他們了?”
他說著,伸出手臂和她的十指交握,動作親暱得彷彿他們是情侶一般。
“你說的沒錯,我恨你,我恨你鐵石心腸拒絕我,我恨你心安理得把我當成弟弟的眼神,我恨你能接受那麼多其他人卻惟獨不能接受我──好啊,既然你沒興趣讓我成爲你這麼多情人中的一個,那你就做我一個人的好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這麼多情人了──!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是啊,現在不是,如果我不動手的話,以後總歸會是的。”
凌霜冷笑著拿另一隻手的麼指摩挲著她的嘴脣。
“你放心,就算你是這麼不成器的一個女人,我還是愛著你的呢。只要你老老實實地留在我身邊,你那些紅粉知己我不會去動哦。你不需要愛我,儘管恨好了,只要你眼中只有我一個,是愛是恨無所謂。”
他說著,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了個瓶子,然後喝了一大口,接著又通過親吻餵給了北宸。
腥臭的味道涌入口中,讓北宸猛烈地嗆了起來,許多液體從她口中濺了出來,流到她胸口──是藍紫色的液體。
──附身月使的血?!
北宸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你想做什麼?!”
凌霜滿不在意地再喝了一口,再餵給她,然後一邊滿足地舔著她的脣瓣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
“當然是讓你得月毒了。你身上帶著三個戰器的契約,怎麼乾乾淨淨地做我的女人。”
“你──!”
“你忘記我剛纔說的話了?”
北宸眼中的絕望之色,終於染遍了整個漆黑的瞳孔,剛剛涌起想要掙扎的念頭,也就這麼消退了。
“這纔是乖孩子。”
凌霜得意地看著她頸部浮現出的藍紫色晶體,慢條斯理地摸了摸──北宸額頭和雙肩的契約烙印,就這麼消失了。
“剛纔的血喝著很噁心吧,放心,現在就給你喝好喝點的。”
被咬破的手腕遞到了北宸的嘴邊,北宸猶豫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皺著眉將那金色的血液喝入口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霜突然扭曲著臉亢奮地大笑起來。
“你還說有我沒你有你沒我?現在我的血在你體內,我的身體在你體內,你還想怎麼擺脫我?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完成了最重要的儀式,凌霜一下子再次興奮起來,用力摟著北宸和她滾成了一團。
“小宸,你是我的!!恨我吧,恨到吃我的血肉也沒有問題!但是從此之後你只能看著我一個,你的心裡面,除了恨什麼都不能剩,恨吧!!”
北宸木然地被他粘膩地摟著蹭來蹭去,滿臉都是他的口水。
然後,她突然幽聲開口了。
“但是,……你是喜歡我的對吧,凌霜。”
“當然!”凌霜興奮到紅了眼睛,漂亮的五官因爲情慾而擠成一團猙獰得不得了,“不是喜歡,是愛!!我恨你,但我也是最愛你的一個,其他人所有的愛加起來也不及我的!!你等著!!你等著看吧!!”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利瘋狂,而北宸的神色又再度恢復了平靜。
“一切我都謀劃好了,你等著看吧,我要借你的身份,創造出真正屬於戰器的樂園,我要把這片神之墓場,變成另一個讓人憧憬的‘費因海姆’!到時候,戰器不再需要依附於人類,而我則是那個新世界的造物主,而你──”
北宸咬緊牙關。
下身似乎感到有什麼奇怪的熱流突然噴涌了出來,讓她一陣噁心,幾乎乾嘔出來。
“而你將成爲最後一個人類,我的妻子,和我一起共享所有的殊榮!”
凌霜的神色幾乎歇斯底里,口中吼出的天方夜譚般的話語,不知道是說給北宸聽的,還是用來催眠他自己的。
“到時候,你一定會覺得我現在做的纔是正確的,你一定會後悔你當初的拒絕──不過不要緊,我會原諒你,因爲我纔是最深愛你的一個──”
“是嗎,你愛我啊。”
北宸突然淺笑起來,伸出手摸向凌霜的臉龐,而神智尚未恢復清明的凌霜則是受寵若驚地愣了一下,眼底剛減退的情慾又涌了上來,低吼一聲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
少年的頭顱埋在北宸頸間肆虐,而她的眼神卻望著頭頂那五光十色的彩繪玻璃,森冷得能凝結空氣。
她的手,崩出了青筋,終於夠到了被丟在一邊的衣服的腰帶。
她在他忘情地吮吸她的胸口的時候,單手打開了腰包,用手指勾出了裡面那串共振靈晶,然後顫顫巍巍地挑出了紅色的那一枚扯下,握在手心。
她爲了不被亞曄通過靈晶看到這醜陋的一幕,將手伸到那些凌亂的意料下面,把共振靈晶捏得粉碎。
然後她冷眼看著還在啃咬自己的少年,無聲地微笑起來。
自始至終,她沒有一滴眼淚。
因爲他不配。
你愛我的話,那就好辦了,凌霜。
這樣的話,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讓你後悔到每一寸骨髓,每一個毛孔──
讓你痛苦到後悔出現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