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醒來後,蘇矜藝渾渾噩噩的又過了數天,卻沒有再見到傅麟胤。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蘇矜藝知道,自己真的很想他。想再見見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和紅鶯說的那般,也很在乎自己。但是傅麟胤卻一個消息也沒有。
蘇矜藝已經能下牀了,可惜可以活動的地方,真的很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房間的範圍,繞着圓桌走一圈,就能走完整個房間。窗戶也緊緊關着,沒有新鮮的空氣,傷好了大半的蘇矜藝,卻還是病懨懨的,蒼白蒼白的半點精神也沒有。於是紅鶯開始嘮叨,罵看門的婆子們太狠心,罵王妃昏了頭,罵傅麟胤不懂憐香惜玉……
最後,更多的是怨自己無能,不能爲蘇矜藝討一個好點的方子治病,不能給她多要點有營養的飯菜……
紅鶯越是念叨,蘇矜藝便越是愧疚,因爲紅鶯這些天爲了她,已經得罪了許多人,特別是外面的婆子……於是她只能努力讓自己好起來,笑得燦爛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夫人我以後肯定是個有福氣的,你就不要爲我擔心了,現在可是個難得可以休息的好機會……”
見蘇矜藝把關禁閉當成了休息的機會,紅鶯忍不住笑了,心裡特別的不舒服,但卻還是沒有辯駁,只是和門外的婆子爭吵的機會漸漸的少了。
下午的時候,蘇矜藝又繞着圓桌走了幾圈,直把自己繞暈了這才扶着桌子坐了下來,慢慢喝着冷冷的茶水。不過才喝了幾口便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紅鶯正無聊的坐着,這時也是嚇了一跳。
腳步聲漸近,可以聽出正是往這邊來的。辨出了是男人的腳步聲,蘇矜藝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會是他的嗎?蘇矜藝帶着希望和欣喜的站了起來,門口一陣叮呤的開鎖聲,蘇矜藝期盼的看去,本來露出的一絲欣喜,卻在霎那間變得蒼白失望。
傅麟鵬帶着醜醜的笑,站在門口揮了揮手,亮出了手中的那把鑰匙,而後一把扔掉,大步走了進來。
眼中火熱的慾望讓蘇矜藝心驚,她忍不住後退,戒備的看着傅麟鵬,一邊想着他是怎麼進來的,一邊四處尋找着退路。
傅麟鵬漸漸靠近,蘇矜藝卻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紅鶯這才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去,攔在了蘇矜藝和傅麟鵬之間,大聲叫道:“大公子,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傅麟鵬嘿嘿直笑,盯着臉上蒼白的蘇矜藝,道:“聽說矜夫人爲了身份地位,竟然打算下藥謀害其他夫人和世子妃的子嗣,最後被揭發後又打算將罪過嫁禍給三公主?”
蘇矜藝不語,傅麟鵬淫笑道:“我這不是過來看看矜夫人嗎?你們用得着這般防備麼?真叫人傷心!”
說着,他就要推開紅鶯繞過去。紅鶯鼓了鼓勇氣,平生第一次衝着主人喝道:“現在你看也看過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傅麟鵬心中本就急色着,現在讓紅鶯這麼一喝,也沒心情和她們浪費時間,當下怒罵了聲“找死”便將紅鶯能得推倒,一把抓起了蘇矜藝。
傅麟鵬的話帶着一股異樣感,蘇矜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手臂卻是一痛,她變了臉色,喝道:“大公子請自重!”
這邊紅鶯急得不行,伸手想要幫蘇矜藝推開傅麟鵬,不料傅麟鵬一腳便又將人踢倒,而後一把將蘇矜藝推倒在了牀上,嘿嘿的得意大笑:“自重什麼?自重個屁啊!我好不容易在父親面前露了一手,得到了他的誇獎,又討好了她,爭取得和你一見,你居然讓我自重?”
蘇矜藝一邊暗暗琢磨着他的話,一邊努力抵抗這,然而她的力氣本就不可能能大得過傅麟鵬,再加上身上還病着,更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兩三下便被制住。蘇矜藝只能怒瞪着眼睛,一邊躲避着傅麟鵬的手,一邊道:“大公子,我蘇矜藝再不濟現在還是夫人的身份,不是可以隨意任你侵犯的丫鬟,還請你好好想想,可不要做出不可挽回的錯!”
“不可挽回的錯?”傅麟鵬冷笑,整個人壓在了蘇矜藝身上,努力壓制着蘇矜藝掙扎的手,大笑道:“你以爲王妃現在還站在你身邊嗎?哈哈,大爺我現在強上了你又怎麼樣?到時候你若敢往外一說,你能得到的,也不過是私通的罪,若是你敢自殺,只怕說出去就該成了畏罪自殺了吧?”
不錯,確實!蘇矜藝咬緊牙關,心中猛地靈光一閃,終於想通了傅麟鵬的不同,拼命掙扎,一邊怒笑道:“這些是誰教你說的?只怕不是你想得到的吧!”
不管是誰,最恨的便是被人看小看低了。蘇矜藝的話再次激怒了傅麟鵬,他猛地手一扯,便將蘇矜藝的外衣撕爛了,一邊怒道:“確實不是我自己想的,那又怎麼樣?他傅麟胤身邊有衆多軍師又怎麼樣?大爺我身邊還有個美人!”說着,他又陡然大笑:“哈哈,你不知道這些天他被父親給訓的,大爺我想想就爽!美人兒就是美人兒,果然聰明,哈哈哈!!”
那廂他笑得誇張放蕩,這邊紅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撈起倒在地上的椅子便要砸。卻突然被蘇矜藝的眼神阻止。
蘇矜藝側過臉避開傅麟鵬的視線,衝着紅鶯用嘴型道:“跑出去,叫人!”
紅鶯來不及多想,悄悄放下了椅子便跑了出去,一出門便四處瘋叫:“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公子要殺人了,來人啊!!”
這裡是整個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裡除了把守的幾個老婆子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在。而這也是傅麟鵬敢大白天的大搖大擺的過來的原因。
把守的幾個婆子,只怕是早已被傅麟鵬收買了吧?蘇矜藝悲哀的想明白了這一點,衝着傅麟鵬撫媚一笑,道:“大公子別急啊,這般着急可就沒了情趣……”
蘇矜藝撫媚的一笑讓傅麟鵬呆了呆,只覺得下身更是脹痛了起來。想起蘇柳琳的吩咐,傅麟鵬淫笑着,扒着蘇矜藝的手卻是更急了:“早就知道你要來這一招!不過免了,現在大爺我急得很!”
蘇矜藝目光陡然變得陰森,心中已經斷定了是有人在教他,而且還是熟識她的人。身上的衣服在一件件的減少,蘇矜藝心中又急又怒。手四下的胡亂掙扎了一番,又一邊道:“大公子就不怕被人給騙了嗎?你現在過來,指不定有多少人看在了眼中,哪怕是現在得了我,一會出去迎接的,只怕是慘痛的懲罰!”
傅麟鵬現在被美色迷昏了頭,心中這才覺得有理,口中卻已經粗野道:“我怕什麼?橫豎我是王府的長子,她們不敢拿我怎麼樣!倒是你,不吃了你這美人兒才叫做虧呢……”
蘇矜藝趁着他色情的盯着她的時候,已經偷偷的抽出來頭髮上的簪子,這時聽到他這麼說,也不反抗了,只是衝着他笑。
傅麟鵬被她笑得身子都酥了,嘿嘿的伸手抽出了她的束腰的帶子,手一動就要去脫她的裡衣,那料眼前銀光一閃,蘇矜藝握着簪子便刺了過來!
他嚇了一跳,起身猛地一側,卻已經來不及,那簪子就這麼刺入了肩胛骨,一陣刺痛讓他大聲痛呼,一拳向着蘇矜藝掃去。
尖銳的疼讓蘇矜藝忍不住溢出了呻吟。然而她卻不去理會,咬着牙用盡全身力氣起身,作勢便要再刺。
傅麟鵬疼得不行,性子軟弱的他心中早就後悔了。蘇矜藝死拼的模樣又狠狠的嚇傻了他,他連忙一個翻滾,手腳並用的的爬了起來,捂着鮮血直流的肩膀,跑遠了這才狠狠的瞪了眼蘇矜藝,見她還要衝過來,當下絲毫沒有底氣的怒道:“蘇矜藝,殺了我,你也活不了了!”
蘇矜藝站了起來,緊緊握着手中的髮簪,盯着傅麟鵬的目光變得深幽冰冷,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左右是死,拉着大公子下去,也是賺了!”說着,她邁腳便要衝向傅麟鵬。傅麟鵬這時早已經嚇得腿軟,向來軟弱的他也不敢賭,只能恨恨的丟下一句:“你給我等着!”轉身便跑。
蘇矜藝緊緊的握着簪子,繃緊了身子盯着傅麟鵬的背影,直到人完全看不見了,這才猛地一放鬆,倒在了牀上。
傅麟鵬這纔剛走,院子便響起了一陣奔跑的聲音,而後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蘇矜藝脫力的倒在牀上,心頭忍不住冷笑:“看到傅麟鵬走了,她們這才肯出來麼?”
紅鶯卻是不知道那麼多,急衝衝的衝了進來叫道:“夫人夫人,你怎麼樣了?”
蘇矜藝想要坐起來,然而剛剛一斗卻失了力氣,手一軟又倒了下去,只能搖頭,衝着着急的衝過來的紅鶯道:“我沒事。”
紅鶯哪裡肯信?紅着眼睛在她身上摸了一遍,這才確信她沒事般的鬆了口氣。然而卻又猛地叫道:“啊!血,好多血!!”
那些婆子也終於慢了一步的趕到了,恰恰聽到了這一句,急道:“什麼血?”
被子上還留着傅麟鵬的血,蘇矜藝搖了搖頭,衝着紅鶯道:“放心,不是我的,是剛剛的賊子的。”
婆子們猛地睜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好一會才顫抖的伸出了手,指着蘇矜藝半天說不出話來。蘇矜藝冷笑道:“不知道婆婆們是怎麼看守這院子的,來了賊子你們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