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等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那兩名隊員把縣城的名醫“聖手張”請了過來。那聖手張已經六十多歲,睡夢之中被這二人從被窩裡面拉出來,又架着在馬背上跑了十多裡,才遇到章家莊派去接他的馬車,到這十六裡鋪時已經像是丟了半條老命一般。只是懾於章家的威勢,有些敢怒不敢言。
聖手張進屋之後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替章澤天扶了脈,道:“三老爺是因爲心火旺盛,又被冷風激了,才高燒不退,病勢不算嚴重。等老夫開了方子,你們去抓了藥來……哎,你們那兩個小哥太也着急了,如果當時對老夫說明病情,我便可以直接帶些藥過來,也免得再來回奔波耽誤時間。罷了,我先替三老爺施針,看能否退燒或喚醒他,如此高燒時間長了,恐對身體有害。”
聽到這話,胡二狗連忙上前替那兩名隊員賠個不是,又說要讓那兩個渾小子過來給他賠罪,被聖手張攔住了:“算了,算了。三老爺代縣衙收稅,輕賦薄斂,對全縣人有恩,我這老頭爲他受些罪也是應該的。來,幫我把他的上衣脫了。”說着拿出隨身帶的針包來。
聽說要幫章澤天脫衣服,章綬和章四喜便要上前,一直守在章澤天牀頭的徐英和成靜雅卻已經一人解鈕釦,一人擡肩地合作將章澤天的軍棉襖和外面的罩衫一同脫下,隨即又解開他貼身的淡青色絲綢內衣,一齊轉頭看向聖手張。
衆人見她二人不避嫌疑幫章澤天寬衣,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徐英與章澤天有着婚約也就罷了,成靜雅此舉也令衆人恍然大悟,只是見徐、成二人神態自然,心下都奇怪這成靜雅是何時過的明路。
那聖手張卻不知道這些事,只道二人都是章澤天的妻妾,見她二人看過來便道:“這樣就行了。你們準備溫水,一會他身上會出汗,隨時幫他擦去。”
這老頭的醫術的確了得,施針之後不久章澤天便出了一身透汗,高燒慢慢退了下去。成靜雅與徐英密切合作,一人投洗幾塊手巾,另一人負責擦拭,將章澤天照顧得十分妥帖。其他人不好在這裡看稀奇,都退出屋子外面去了。
因爲章澤天要袒胸接受鍼灸,屋子裡面的爐子燒得嗚嗚叫,溫度足有二十五六度。章澤天身上汗出如漿,上身穿的內衣也很快被浸透,然後被二女合作脫下。只是章澤天下身還穿着棉褲,汗水浸透襯褲之後便令他感到極爲不舒服,昏睡中的章澤天感到下身刺癢,忍不住扭動輾轉。
二女幾次對視之後,還是徐英伸手解開他腰間的皮帶,讓成靜雅抱住章澤天的腰胯,徐英雙手抓住兩側的褲腰用力向下一拉,將章澤天的棉褲脫到了屁股下面。只是沒想到汗溼的襯褲與棉褲粘在一起,這一下被一起拉了下來。
兩女見章澤天的襯褲滑落,登時大羞,同時輕呼一聲閉上眼睛。
徐英倒還好,成靜雅此時雙腳跨立在章澤天身體兩側,雙手抱起章澤天的腰胯,剛好面對最尷尬的位置。她閉着眼睛急得快哭了出來,輕嗔道:“你也不小心些,現在怎麼辦?”
徐英同樣低頭閉眼,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反正總是要看到的,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下來就是了。”
成靜雅道:“哎呀,你怎麼能這樣!你先用被子給他蓋上,讓我下來再說。”
徐英道:“我閉着眼睛亂蓋,萬一摸到怎麼辦?我不蓋。你自己就不會蓋麼?”
成靜雅無奈,只好閉着眼睛從旁邊的牀上胡亂抓了些什麼蓋在想象中的位置,然後飛快地從牀上跳下來,看章澤天身上時,不由得笑出聲來。
徐英不知道她笑什麼,忍不住好奇地睜開眼睛偷偷看向章澤天,只見章澤天被脫掉了褲子的身上還穿着內褲,並沒有露出關鍵部位,但是有一隻襪子蓋在他內褲上面,看來這就是成靜雅剛剛蓋上去的東西了。那襪子欲蓋彌彰,如果章澤天真的被扒光了,這襪子又能夠管得了多少事?不由得也笑起來。她打趣道:“靜雅姐姐,你想看就想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蓋這一隻襪子糊弄自己做什麼?”
成靜雅被徐英說得害羞不已,她伸手把那隻襪子捏起來丟到一邊,道:“剛剛閉着眼睛隨便摸到點什麼就趕快蓋上去,哪裡還顧得上摸到的是什麼?你這妮子,平時看着像個大家閨秀似的,腦袋裡整天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說着,成靜雅拉着徐英來到牀尾,每人抓住章澤天的一隻褲腳,兩人一起用力,將章澤天身上的棉褲和裡面溼透的襯褲一起脫下來。
這次徐英搶了先,跳到水盆邊撈起一塊毛巾擰乾遞給成靜雅:“剛剛我擦了一半,現在換你來擦。”
成靜雅看着章澤天的兩條大腿,心中有些不敢動手,又不想在徐英面前輸了陣勢,強作鎮定地將那腿上的汗漬擦乾,徐英尋邊連續換了幾塊毛巾,才最終擦好。兩人拉過被子給章澤天蓋住,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緊張來。剛剛兩人在人前強作鎮定,現在事情都做好了,反而害羞起來,竟然不敢再看向章澤天。
此時屋子裡面只有成靜雅和徐英二人陪着昏睡中的章澤天,兩人背對章澤天並肩坐在牀邊的兩張小木凳上,各想各的心事,屋子裡一時寂然無聲。就在這時,牀上傳來章澤天有些虛弱的聲音:“好喝,給我點水。”
兩人同時一驚,對視一眼,然後一齊跳起身來,轉向朝牀上看去:“三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