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在舟山已經與諸彩老的人取得了聯繫,並將諸彩老的代表直接帶到了臺南。孫海平與諸彩老的代表很快確定了奴隸的價格,諸彩老的代表便裝載了一批互助會賒銷給他們的武器前往安南。
孫海平又派人聯繫了雞籠的西班牙人。當看到精美的西式瓷器、高貴的銀質餐具,以及精美典雅的高腳玻璃酒杯之後,西班牙人不淡定了。
這些特製的西式餐具都是由章澤天出圖樣,然後特別打造的,這還是第一次上市。當初章澤天從南通買到的那批西式瓷器被澳門的里奧主教送到歐洲之後,由教廷分賜給幾個國王,當即在歐洲引起了一輪追捧的熱潮。
章澤天已經提前意識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在紹興和濟南的瓷窯定做了一大批,分別在南通和青島出售。
當時互助會無法到達廣東與西方人直接交易,而文朝商人對這種奇怪的東西還沒有信心,願意採購的人很少。
章澤天做主讓師本昌和張敬堯分別賒購了一大批到廣東,在第二年歐洲商船到來之後賣出了相當不錯的價格,很是賺了一大筆。
但是華夏人的仿製能力章澤天十分清楚,這種東西的仿製難度又不高,他相信不出一年,西式瓷器便會充斥廣東市場,並且把價格砸落到普通瓷器的水平。於是在賺了一大筆銀子之後便果斷收手,轉而去研製適合西方人口味的其他貨物去了。
這次的瓷器採用的是章澤天帶人剛剛試製成功的絲網印花技術,而且是多色套印,圖案則是以聖經故事和西方傳說爲主,正對歐洲人的胃口。
瓷器上的人物圖案是由和那位擅長繪畫的神父學習的幾名學生繪製的,採用的則是章澤天建議的類似於十字繡的分色辦法,使用的顏色多達八種,印花的過程十分複雜,而且需要對瓷胎進行精確定位才行。
爲了燒製這些瓷器,章澤天讓人從專業性更強的瓷窯大批定購了精美的瓷胎,然後在青島建了窯對這些瓷胎進行施彩掛釉工作,幾經周折才搞出這一批,便是期待靠這些獨一無二的瓷器賣出個好價錢。
那些銀餐具是採用模鍛配合手工雕琢打造的,式樣比較簡潔大方,並在其中添加了東方審美元素,同樣比較新奇。
更重要的是,這些銀器基本都燒結了瓷質握把,或者景泰蘭風格的裝飾,與西方那種繁複的雕花完全不同,卻更加引人入勝。
玻璃高腳杯是青島玻璃廠專門研製出來的,採用模塑成型後局部加熱手工收口的工藝製作。
這酒杯除了透明之外,並沒有太多特別之處,但是就只是一個透明,已經讓人歎爲觀止了。
此時的玻璃製造工藝比不上後世,微小氣泡去除得並不徹底,顏色也不是那麼純淨,但仍舊屬於傳說中的存在,價格上當然也不會讓人失望。
孫海平依章澤天信中所囑,在西班牙特使面前將紅葡萄酒倒入杯中輕輕搖晃,然後嗅一口酒香,舉杯向對方示意,優雅高貴的氣質顯露無疑。殷紅的酒液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如同紅寶石一般,璀璨奪目。
一直自詡走遍世界見多識廣的西班牙總督特使被這酒杯一下子征服了,當場答應了孫海平提出的價格和奴隸購買要求。
雨季過去之後,來自安南和馬尼拉的運奴船先後到達臺南,在年底之前,已經有5000多名奴隸在島上開始了工作,土地開墾速度大幅度增加。
到寶丰九年年底,臺南的東南亞奴隸總數已經達到20000人,他們負責新土地上草木的清除,前期翻耕、土地平整等工作,當這些土地交給開拓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可以耕作的熟地,土地上的水利設施也經過了初步治理,蚊蟲毒蛇等也少了許多,耕作的安全性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互助會對這些奴隸並不是特別苛刻,基本完全保證他們對食物和衣服的要求,傷病之後的治療也比較積極。
事實上,章澤天並不打算把他們當作消耗品使用,而是準備在他們爲償還自己的身價爲互助會工作五年之後,將他們分別送到不同的地區安置,同時給予他們互助會平民的身份。
只是這些奴隸的懶惰程度實在可觀,甚至超出了章澤天的想象。若非那些勤勤懇懇的督導隊,這些人的工作效率將會低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督導隊開始時親自上手,用手中的藤條和皮鞭幫這些傢伙樹立勞動光榮的思想,爲他們操碎了心,日本和朝鮮督導隊的人也被累得直不起腰。
就這樣,竟然還有奴隸爲了少幹活或不幹活,還起了武力對抗的心思。最後還是海軍陸戰隊出手,纔將鬧事的奴隸鎮壓下來。
最後沒辦法,他們只好去請教明顯比他們工作輕鬆得多的包衣連,才找到解決問題的正確辦法。
原來,包衣連接管自己那部分奴隸之後,便將他們編組分隊,然後挑選出組長和隊長,負責更細緻的日常管理和工作管理,他們這些督導隊員們只需要每天下達隊一級的工作任務,並對他們的勞動內容進行監督評比即可。
隊內的工作完成不好,全隊受罰,組內的工作做不好全組受罰,一人犯錯全組連坐,評比獲勝,全組受獎。
至於隊長組長處事是否公平,能否服衆,並不是督導隊員們關心的事情,他們要的只是按時完成工作進度而已。
如果組內或隊內發生矛盾,督導隊會負責仲裁。督導隊的仲裁還是基本公平的,然後這些奴隸很快就發現督導隊員可以信賴,使他們在奴隸之中的威信很高,很多問題和矛盾到了督導隊員面前,往往都可以一言而決,奴隸們基本不會質疑他們的權威。
督導營總共有五個連,不到一千人,到後期平均每人要管理二十多名奴隸。這些隊員的能力有強弱,管理遇到的困難也各有不同。
可是那些包衣連的隊員比日本連和朝鮮連都少了近一半,分到他們手中的奴隸卻不少,包衣督導連平均每人要管理近五十個奴隸,卻每天都能悠哉遊哉的,還能經常歇個班什麼的。
後來他們把自己的經驗分享給日本連和朝鮮連之後,大家才輕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