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赴河北各府的四個督察小組,先後傳回訊息,督查工作已經結束,是否要回京覆命?
考慮到新元將至,李自成原本準備讓四個督察小組的人員回京歡度新元,但又想到,明年期,華夏要遷都昆明瞭,那時候的河北省,將是華夏的“偏遠之地”了,乾脆趁着機會,一鼓作氣,將北五省的官員整頓一遍。
李自成給四個督察小組分別傳令,新元別回京了,繼續赴各省督察,督察結束,另行補假:
陸之祺、張鼐的第一小組,督察山西;沈道、白鳩鶴的第二小組,督察陝西;陳確、俞彬的第三小組,督察河南;劉魁、歐陽主生的第四小組,督察山東。
各督察小組,沒有時間的限制,與當地的漢陽局充分協作,逐府清查,一旦發現問題,必須嚴肅處理。
爲了加快清查的速度,李自成讓宋獻策給山西、陝西、河南、山東四省傳訊,各省、各府必須先期做好自查自糾工作,全面接受督察小組的清查,保證督察小組人員的安全,出現任何問題,朝廷將追究轄區內省長、知府的重責。
整頓吏治的事,任重道遠,除了北方五省,還有東方、南方、西南、西北、東北諸省,西南不急,華夏遷都昆明後,有的是時間,西北的甘肅、青海兩省,將由陸之祺、沈道分別主管督察,但東方、南方諸省,加東北的遼寧省,需要儘快督察。
遼寧立省時間不長,最初只有寧遠、錦州、營州、松漠四府,其餘各府,都是今年纔剛剛成立的,貪墨問題不會太嚴重,交給秦大年吧,他是國政部長,回京也是閒着,現在與朝#鮮方面溝通已經沒有必要,正好開始新的工作。
李自成提筆給秦大年寫了一封長信,臨時任命他爲督查組組長,全面整頓遼寧省的官員。
秦大年武將出生,爲免他業務不熟,李自成從北京的漢陽部抽調幾名精幹人員,他們都參加了對北京城內官員的整頓,業務由他們負責。
副使馬紹愉,協助秦大年,等到遼寧省整頓結束,一同回京。
還剩下東方的江南、浙江、江西、湖廣四省,南方的廣東、福建、廣西和臺灣四省,但廣西正在歸化階段,臺灣新立之省,並不在督察的範圍內。
這樣一算,還剩下江南、浙江、江西、湖廣、廣東、福建六省。
李自成思索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也是釋然,或許建設雲南省的資金,將來來自這六省……
臘月二十三,小年,也是慶祝新元的開始。
李自成放下手的工作,早膳之後,在正廳召見羅秀娟、李雅,正式冊封二人,羅秀娟爲辰妃,入住鹹福宮,李雅爲景妃,入住永和宮。
同在乾清宮侍候李自成的竇美儀、周清柔、李香君、柳如是等人,在恭賀羅秀娟、李雅的同時,心少不得一番惆悵。
不過,竇美儀、周清柔並非沒有機會,什麼時候皇高興了,或者她們產下皇子公主,都有敕封的希望,但李香君、柳如是兩人,因爲是歌姬出身,敕封的機會很渺茫了!
冊封儀式雖然短暫、簡單,但對羅秀娟、李雅來說,卻是大大的喜事,是要及時讓家人來分享的。
羅秀娟的家人,只剩下一個額娘哲哲,李雅的家人遠在關外,但宮裡也有家人,景仁宮的李娜,便是她的親姑姑。
李自成一面將敕封李雅的事,傳告至興安都督府谷府樂福縣李家,一面讓高桂英着人打掃鹹福宮、永和宮,並按照規矩配備侍候的太監、宮女。
李自成帶着羅秀娟、李雅,由小太監王廉引路,親自拜會她們的家人。
一行人先是來到景仁宮,李娜慌不迭迎接,“見過皇!”心卻是納悶,大白日的,皇爲何來到景仁宮?來來嘛,爲何帶羅秀娟和李雅?
王廉向李娜行過禮,“木妃娘娘,皇今日敕封了辰妃娘娘和景妃娘娘,特來告知一聲。”
“辰妃和景妃?”李娜目光一掃,已經明白了大概,“雅兒的封號是……”
“景妃娘娘!”
李娜笑得眉角都隱入髮髻,李雅畢竟是她的孃家侄女,李雅被冊封,不僅是李雅,也是李家天大的喜事,“恭喜雅兒!”又向李自福了一福,“多謝皇!”
李自成淡淡一笑,“雅兒和娟兒,都是朕十分喜歡的女人,品貌端莊,性子又好,朕早有冊封的打算。”
李娜心一動,忙笑看着羅秀娟,“恭喜辰妃!”
“同喜同喜!”羅秀娟羞羞地一笑,“以後還要木妃姐姐多多關照!”
“咱們是姐妹,理應相互關照,”李娜笑着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李自成,“皇今日在景仁宮用膳嗎?奴婢恰好爲景妃、辰妃慶祝一番!”
李自成心道,今日同時敕封了兩妃,羅秀娟的辰妃位次稍高,今晚應該在鹹福宮留宿纔是,便搖搖頭,“用膳免了,朕還要去慈寧宮看望孝端太后!”
李娜拉着李雅留在景仁宮,李自成牽着羅秀娟去了慈寧宮。
哲哲十分意外,慈寧宮是太后太妃們養老的地方,不缺用度和侍候的太監宮女,是太孤單,還不能出宮門。
她入住慈寧宮之後,與大明的懿妃、康妃、袁貴妃已經相熟,從她們口得知,慈寧宮是後宮禁地,相當於牢籠,連皇帝都不得輕入,更別說其他男子……
皇爲何來到慈寧宮?
羅秀娟見哲哲傻了,忙輕輕喚了一聲,“額娘!”
哲哲這才醒悟過來,忙福了一福,“奴婢見過皇!”
“額娘……”羅秀娟想要告訴額娘,自己被皇冊封爲景妃的事,但皇在身邊,卻又有些含羞。
李自成心道,這樣的喜訊,還是讓娟兒自己和她額娘說吧,遂哈哈一笑,“孝端太后,在慈寧宮可還習慣?可缺少什麼用度?”
哲哲心一酸,太后最缺什麼,誰都看得出來,可這樣的事情,如何說得出口?這裡是華夏,不是大清,大明的妃子,不也在慈寧宮熬着?
她的臉掛着笑,“多謝皇掛念,奴婢什麼都不缺……”
“不請朕進長壽殿坐坐?”
“奴婢該死,奴婢光顧着說話……”哲哲福了一福,“皇請!”
李自成快步走在前方,哲哲剛要快步前引路,被羅秀娟拉住衣袖,耳語兩句,哲哲面一喜,“真的?”
“女兒哪敢騙額娘呀……”
哲哲微微點頭,丟下羅秀娟,快步前,“皇請坐!”等李自成落坐,又是福了一福,“奴婢多謝皇!”
“哈哈,孝端太后不用多禮!”李自成自然知道哲哲的心思,“朕原本要給娟兒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可惜……朕只能以此來補償了!”
“奴婢和娟兒都感激不盡!”哲哲親手奉茶水,心實在是百感交集,娟兒出身尊貴不假,但大清是華夏的敵國,如今已經滅國,皇如論如何對待娟兒,她和娟兒,都只能服從,“奴婢……奴婢真不知該如何感激皇……”
“娟兒是孝端太后的女兒,也是朕的女人,”李自成笑道:“孝端太后疼女兒,朕心疼自己的女人,在娟兒身,咱們的心思是一樣的……”
羅秀娟身段一扭,“額娘,皇忙着呢,你有什麼話,交代兩句吧……”
“額娘心感激皇呢!”哲哲笑笑:“額娘要交代呀,也是交代你……”
正在這時,一名乾清宮的小太監推門進來了,“皇,政務院樑大人求見……”
“樑大人?”李自成喃喃地道:“政務院不是放假了嗎,這都快新元了,不在家陪着婆娘孩子過年,來乾清宮做什麼?”
“樑大人沒說,奴才不知道,不過,看樑大人來得很急……”
哲哲道:“皇,既然樑大人找到乾清宮,一定有大事!”
李自成起身,“既然如此,朕先回去,娟兒,你先陪孝端太后說說話,等下午的時候,鹹福宮應該打掃完畢,你再和玲兒過去!”
羅秀娟福了一福,“奴婢遵旨!”
哲哲和羅玲都福了一福,恭送李自成出宮,李自成帶着王廉,匆匆回到乾清宮,看到樑成站在宮門外,不覺喝道:“王之心哪兒去了,這麼冷的天,爲何不讓樑大人進宮喝杯熱茶?”
“不怪王總管,臣知道皇不在乾清宮,所以沒有入宮……”樑成向李自成一拱手,“皇,大喜呀……”
“成帶來什麼喜訊?”李自成一揮手,“走,咱們進去說!”
二人進入東暖閣的內書房,王廉奉茶水,樑成不等李自成落坐,便道:“皇,琉球王來了……”
“琉球王?尚賢?”李自成亦是大喜,“尚賢怎麼說?”
“皇,尚賢王求見爲臣,情願率衆歸順華夏……”
“好,好,”李自成見尚賢沒有爽約,心甚喜,“那個毛泰運、馬勝連也來了嗎?”
“來了,來了,”樑成也是喜笑顏開,“他們都在宮門外等候!”
“既然尚賢、毛泰運、馬勝連沒有食言,朕敕封尚賢爲靖國公,敕封毛泰運爲靖海伯,”李自成哈哈大笑,“今日賜宴,朕親自爲尚賢、毛泰運、馬勝連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