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衙的家,已經是飯點的時間了,李自成吃過晚飯,便在小梅與小蘭的服侍下洗澡淨身,然後在小梅的陪同下,來到陳秋蝶的臥房。!
從卡當山回到西寧的這兩日,陳秋蝶雖是陪宿,但都不在她的臥房,第一夜,李自成宿在孫夢潔的房,第二夜,更是宿在宋玉蓮的臥房,陳秋蝶不過是在主人的關照下,“蹭”得一些腥味,算不得主人。
這第三夜,李自成要宿在她的臥房,算是給她做個主人的機會。
臥房的門掩得結結實實,李自成心道:難道蝶兒不知道我今晚要來?還是她身子有什麼不適?剛纔晚飯的時候,自己已經給她丟過眼色,難道她沒看出來,還是意會錯了?
如果蝶兒身子有不便,根據近原則,晚要宿在宋玉蓮處,免得還要開門出院,方纔能去孫夢潔處,高桂英身子有孕,暫時不用考慮了。
小梅輕手輕腳來到門前,伸手敲門,沒想到她只輕輕一碰,臥房的門出現鬆動,她隨手一推,“吱呀”一聲,門已開了一半,不禁掩口而笑,道:“大人,門是虛掩的!”
“奧?”李自成隨口應了一句,身在黑暗,臉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原來陳秋蝶知道李自成要過來,已經給他留了門,此時聽到聲音,擡頭一看,燭光照射的距離有限,只看到小梅,身子尚在門外的李自成,並沒有落在視線,她輕蹙眉頭,“小梅,這麼晚了,你來有什麼事嗎?”
“不是奴婢,是大人……”小梅低首淺笑,隨即擡起頭,側過身子,用手向後一指。
陳秋蝶向她身後一看,恰好李自成擡步入了臥房,燭光照在右半邊臉面,掛着淡淡的笑意,她臉一紅,隨即向前緊走兩步,叩拜在地,掩了臉兒,“婢子叩見大人!”
“蝶兒不用多禮!”李自成前扶起陳秋蝶,同時將她的小嫩手放在手心把玩着。
陳秋蝶面一紅,看了眼李自成背後的小梅,臉更加紅豔了,唯有藉助李自成身子的阻擋,隔絕小梅的視線。
小梅的臉也是紅撲撲羞怯怯的樣子,這樣驚豔的場面,發生在晚的臥房裡,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七八歲的孩童都能知道個大概,她還是少兒,實在不宜久留,在李自成擁着陳秋蝶的時候,她微低着螓首,朝李自成的後背福了一福,“大人,奴婢……奴婢告退!”
李自成心道,你要走邊走,掩門是,還辭個什麼行?往日也沒見過這麼矯情的,正要開口說話,不防懷的陳秋蝶搶着道:“小梅,且慢!”
小梅只道陳秋蝶要她留下來服侍,即便不能直接服侍大人,留在牀前也是好的,反正不是自己要留下來,是三夫人非要強行留下自己!
她的臉,沒來由的又是一紅,似乎已經開始服侍了,心也是歡喜的,沒想到這事來得這麼早,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三夫人呢!
小梅克制住內心的歡喜,面除了有些水蜜桃般的嫩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了,她側過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李自成懷的陳秋蝶,“三夫人……”李自成卻是一驚,這個陳秋蝶,究竟要搞什麼鬼?難道這樣的事情,還能讓小梅在一邊端茶倒水侍候着?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皇?這間臥房只有一個牀鋪,莫不是要拉着小梅來個三人行?
陳秋蝶沒有理會小梅,卻是將身子完全倚進李自成的懷,貼着他的耳朵道:“大人,前日晚間,大人宿在潔兒姐姐處,潔兒姐姐特地喚婢子過去……今日大人來婢子這兒,婢子……婢子想……”
“奧?”李自成一愣,這兩個小娘皮,看來是合着夥要對付自己,哼,誰怕誰,待會兒看誰要討饒,本大人的身子還年輕,不信收拾不了你們,他淡淡地道:“蝶兒是說,讓小梅去喚潔兒?”
陳秋蝶已經不敢擡頭,她將螓首埋在李自成的胸前,聲音低得像是在呢喃:“讓小梅陪大人坐會,婢子……婢子親自去請潔兒姐姐……若是小梅過去,只怕潔兒姐姐不肯過來……”
“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着!”
“是,大人!”陳秋蝶答應一聲,從李自成的懷脫出來,也不看路,也不帶燈燭,快步向門外衝去,臨到門口時,頭也不回,只吩咐一句:“小梅先陪大人坐坐,我去去來!”
小梅已經明白了陳秋蝶的意思,她深感失望,在心冷哼一聲:兩個淫婦,知道自己快活!
知道自己並沒有機會,小梅的心一冷,剛纔積攢起來的熱情,霎時化作一團悶屁,悄無聲息地失去了蹤跡,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在牆角逡巡着,時不時的偷偷打量李自成一眼,像是童養媳初見自己的男人。
李自成淡淡一笑,“小梅,來,坐,”竟是拉起她的小手,將她按在梳妝檯前的椅子坐下,自己也在一側的木凳落座,“小梅,那個……蝶兒一時胡鬧……且不管她了,平日過得怎麼樣?有什麼要求,或是什麼委屈,儘管和我說!”
小梅真想狠狠剜一眼,可是又不敢,臉的表情僵在那裡,今晚,現在,是最大的委屈!
這樣一個一心想着大人的人,卻被大人直接無視,卻要捨近求遠,去找那個二夫人!
自己的姿色,或許不兩位夫人,不過,自己她們年青,身子還是……
世間有四嫩:香椿頭、新割韭、洞房婦、華陽藕!自己連洞房都沒有入過,難道不得她們都是生過孩子的人?
三夫人胡鬧……若不是大人胡鬧在先,或是大人喜歡這種胡鬧,她們難道敢如此瘋狂?
不過,大人,還有二夫人、三夫人她們都是主人,他們願意怎麼胡鬧,那是他們的權利,自己只是一個婢女,大人都沒有收房,能在主人面前說什麼?像大人這樣,能拿自己當人看,已經以前不知好多少倍了。
大人要睡哪一個夫人,或是一夜要睡幾個夫人,與她小梅有什麼關係?自己是爲大人留着門,大人恐怕還不一定願意推門呢!
但三夫人與二夫人一同服侍大人,到底讓她開了眼,看來,自己要想得到大人的寵幸,以後也得朝這個方向發展……
小梅這樣想着,心略略好受些,不過,今晚這事,如論如何,心口總覺得有些添堵。
她只顧着想自己的心思,腦子一時走神,完全忘記了剛纔李自成的問話,李自成見小梅一言不發,不禁道:“小梅,怎麼了,小腦袋在想些什麼?是不是想起什麼委屈的事了?”用手在她的腦門輕輕敲了一下。
“大人……”小梅忽地醒悟,顧盼着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反正自己的剛纔的想法大人又不會知道,“婢子一向生活得很好,在大人的家,那是婢子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哈哈,沒受委屈好!”李自成在她的小臉蛋撫了撫,小梅身子一震,剛剛褪去的熱情,“嗵”的一下,直升腦門,她身子一震,卻沒有躲開,反而向李自成的身邊靠了靠,口喃喃道:“大人……婢子……婢子……”
“小梅,你的心思我明白!”李自成將她的半身拖過來,靠在胸口,隨即探手入懷,發覺她的棉桃似乎有了一絲變化,不似次那般僵硬了。
小梅雖是坐在椅,但半個身子已經歪靠在李自成懷,顯得極度親密,她從李自成的腋下偷偷向門口看了一眼,見臥房的門虛掩着,心稍稍安定,口卻是道:“大人,一會二夫人、三夫人要來了……”
“她們?她們來了怕啥?”李自成示威似的在小梅胸口的棉桃搓揉着,低着頭貼近小梅的耳朵,道:“我是一家之主,她們都要聽我的,還能管得了我的事?我若是要了你,是大夫人都不會發對!”
“可她們是婢子的主人!”小梅閉雙目,任由李自成的大手在她的身遊移,一番折騰,臉紅意更甚,稍不留神,似乎要滲出皮膚外。
忽地門外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夜晚之後,外面格外寧靜,腳步聲清晰地傳到小梅的耳朵裡,她條件發生似的推開李自成,坐在椅還覺不夠踏實,忙站起身,將自己的衣角四處拉拽,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卻是看着李自成。
“小梅,別緊張,她們知道也沒什麼,”李自成的眼流露出一絲憐惜,“明兒我告訴她們,小梅替我留着,等長大了,我收房!”
“大人,別……”小梅嚇得臉都變色了,不住搖手示意。
李自成卻是不理,含笑道:“如果不讓她們知道,萬一我哪日出徵在外,你被大夫人賣了……奧,小梅不是想被夫人賣出去吧?”
“大人……”這次小梅忍不住了,終於丟過一雙目劍。
“哈哈哈……”
“咦?你們笑什麼呢?”
臥房的門被推開,孫夢潔與陳秋蝶,手挽着手,雙雙出現在門口,像一對姐妹花似的,對望了一眼,隨後都是向李自成投去問詢的目光。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沒什麼,我們在猜測,你們誰先進屋,沒想到你們卻是手把手一同進來了……”
孫夢潔與陳秋蝶的目光,頓時兇狠起來,四道目劍,幾乎將李自成的心臟刺穿。
小梅乖巧地一彎腰,低聲道:“大人,二位夫人,婢子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