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托伊達嚕噶更名樑休,阿巴哈納爾部所在的昌圖山,更名爲昌圖鎮,一半牧民在原地放牧,另外一半,遷往樂福縣以東的錫林河北岸,是李自成心目的谷府。請百度搜索()
樑休出任昌圖鎮鎮長,李旭低了一等。
實際“鎮”並非華夏正式的地方官府,只是協助府縣管理當地的百姓、代收賦稅等。
朝廷隨徵的官員,將協助樑休重新登記人口、劃分牧場,有條件的,實行畜牧、定居。
當日晚間,李旭設宴相慶,李自成、高一功、王俊卓、劉雲水、樑休都是主客,李然、李勇在李自成的要求下,也是做爲陪客出現。
李自成雖然不太喜歡馬奶酒,但華夏收復了大片的土地和人口,他不得不敷衍一番,離開宴席的時候,已經半醉。
令他十分意外的是,李娜在大帳外等候。
李自成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木妃爲何在此,難道有什麼事嗎?”自從來到科布爾塞哩,李娜晚根本見不着人,更別說侍寢,難道今晚……
李娜低着頭,小聲地道:“皇,咱們還是進入大帳吧,外面風涼……”
“好,入賬!”李自成在李娜的攙扶下,進入自己的軍大帳,何小米等親兵,自動在大帳外守衛,皇和木妃在大帳說事,他們無權偷聽。
李自成靠在行軍牀,雙手枕在腦後,李娜坐在行軍牀的另外一端,大帳內一片漆黑,兩人都沒有說話,大帳內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李自成道:“木妃一向都在陪伴阿孃,今晚怎的來到朕的大帳?”
“妾身今晚來侍寢……”
“侍寢?”李自成暗笑,李娜的身,終歸流淌着蒙古人的血液,說話都這麼直接,正想着是要李娜給自己按摩,還是趁着酒意給李娜按摩一番,忽聽得李娜幽幽地道:“妾身以後侍寢的機會恐怕不多了?”
“爲何?”李自成心一驚,“木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阿爹沒和皇說嗎?”李娜嘆了口氣,道:“大哥有一個女兒,叫蘇迪雅,阿爹說,蘇迪雅是阿巴噶部最耀眼的明珠,只有皇才能配得……”
這不是和親嗎,什麼最耀眼的明珠?
李自成忽地發覺不對,“木妃,蘇迪雅是侄女,和朕差着輩分吧,怎麼能嫁給朕呢?”
“哎,蒙古……草原的女人苦呀,”李娜嘆道:“女人哪有什麼輩分,嫁給誰隨誰的輩分……”
李自成被嚇醒了,酒意被驅散,他急速思索着,李旭爲何要將孫女嫁給自己?僅僅是爲了與皇室加強聯絡嗎?
想想覺得不對,“朕已經有了木妃,李愛卿爲何還要將孫女嫁給朕?”
“這個……妾身也不懂……”
“難道你大哥李然、侄女蘇迪雅不會反對?”
“他們都巴不得呢!”
李自成哭笑不得,這是全家幫着蘇迪雅傍附權貴,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無論是否自願,恐怕都得遵守家族的意見。
“木妃不用着急,明日朕向李愛卿回絕了這門親事!”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李娜不以爲然,“阿爹做出的決定,從來沒有改變過!”
“木妃說得不錯,明日的事,明日再說,”李自成道:“即便朕娶了蘇迪雅,你還是朕的木妃!”
“妾身知道,沒有一個男人嫌自己的女人多了,”李娜神情蕭瑟,幽幽嘆道:“妾身還是管好今晚的事吧……”
翌日起牀後,李娜匆匆離開李自成的大帳。
李自成用過早膳,正準備東進,李旭卻是派人來請,“皇,李大人有請!”
李旭?李自成立馬想到,一定是爲了蘇迪雅的事,他不準備娶她,但李旭還是要見的!
進入李旭的大帳,李自成發現,大帳還有一名陌生的年人,身材雄壯,特別是腰板,幾乎得兩個漢人粗細。
李旭向那人耳語幾句,那人慌忙叩拜於地,“小人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叩見皇!”
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李自成想起來了,這麼怪的名子,一定是浩齊特部的頭人了,他淡淡一笑,道:“免禮平身!”
李旭笑道:“皇,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昨夜到了,微臣擔心擾了皇休息,邊沒有知會皇……”
昨夜?
看來李旭已經與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談過了,不知道是什麼結果,李自成看了眼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發現他滿臉不屑的神色,遂看着李旭。
李旭微微點頭,道:“皇,微臣說了,天命軍的火做槍,能射程三百步外的目標,但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不信……皇能否讓他開開眼?”
又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李自成對這樣的人物有些厭煩,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不過,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對華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淡然笑道:“能射三百步又能如何?”
“如果華夏的步槍能射三百步外的目標,小人情願歸順華夏!”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的眼,多少還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能射三百步外的目標……”
“歸化爲漢人?”
“那是自然!”
“說話算數?”
“自然算數!”
“其實,朕並不擔心你說話不算數,”李自成招招手,“小米,去準備靶子,這是蒙古人生活的地方,用蒙古人的箭靶,準備三個吧!”
“臣遵旨!”何小米大喜,蒙古人是圓盤形箭靶,有效靶位天命軍的人形靶大得多,不用神槍手,普通的槍手也能射目標。
李自成向李旭、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一拱手,道:“兩位,請!”
李旭拱手還禮,“微臣昨日親眼見過,今日不用湊熱鬧了,在此喝點馬奶茶,養養身子,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你還是親眼看看吧,免得說老朽哄你!”
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也是一拱手,道:“皇,請!”
李自成當是看着士兵們操訓了,陪着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來到帳外,何小米已經固定了靶子,三名士兵正在三百步外瞄準。
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的目光一直盯着槍口,唯恐槍手們作弊似的。
三人瞄準完畢,分別向何小米舉手示意,何小米略一遲疑,輕聲河道:“射擊!”語氣短促而堅定。
“砰,砰,砰!”
三聲槍響,三顆子彈奪膛而出,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飛向各自的靶位,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並沒有看清子彈的方向,只感覺前方的靶子一顫。
他的心也是一陣顫動,三百步,足足是弓箭色射程的六倍,如果在戰場遇華夏的這些士兵,浩齊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漢人爲何有如此逆天的火器?
難怪次豪格率兵西進,遇天命軍的士兵,竟然全軍覆沒,不冤,豪格一點都不冤,並非大清的騎兵戰鬥力下降,而是漢人的火器太出乎意料。
如果不是已經歸化爲漢人的李旭提醒,將來在戰場遇漢人……
李旭這個老狐狸,難怪他要歸順漢人!
李自成來到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的身側,淡淡笑道:“頭人是否還要再看一次?”
“啊……不,小人已經見識了華夏的火器……”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搖搖頭,“小人看到了,已經看到了!”
李自成大笑,有科技做支撐,在遊牧部落面前,心情是爽,“那,咱們大帳裡談?”
“大帳裡談,大帳裡談!”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的眼裡,再也沒有了原先的蔑視,代之而起,是一臉的崇拜。
二人回到大帳,李旭正眯縫着雙目,“怎麼樣,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老朽沒有欺騙你這個後生吧?”
“沒有,沒有,”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右手撫胸,躬身向李自成行了禮,“皇,小人情願率部歸順華夏!”
接下來的工作,雙方並沒有多少分歧,有阿巴噶旗的先例,有樂福規章做藍本,基本是李自成告訴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怎麼做。
浩齊特部整體歸化爲漢人,牧民和阿巴哈納爾部一樣,一半遷往錫林河北岸的谷府,一半留在當地。
浩齊特部生活的地方,叫做特古哩克呼都克瑚欽,李自成嫌棄它太過蒙古化,在《詩經》選了一段,更名爲方思。
因爲浩齊特部的人口太少,李自成並沒有在方思立縣,而是做爲一個小鎮,又給塔特昆杜棱額爾德尼車臣楚琥爾賜了漢名楊樂,楊樂是當然的鎮長,代華夏朝廷管理方思鎮,任期爲五年,五年期滿,由谷府代行考覈。
李旭見大局已定,忙舉起手的馬奶茶,滿面含笑,雙目眯成一條縫,“微臣恭喜皇又收復蒙古一部,微臣以茶代酒,今日的宴席,勞煩皇的火兵了,微臣也想嚐嚐漢人的食物!”
“好說,好說,”李自成舉起馬奶酒,與李旭、楊樂碰了杯,“歡迎楊愛卿赴宴,朕來安排,一定是正宗的漢食,怕李愛卿喝不慣漢人的蒸餾酒!”
楊樂告辭離開,前去安撫本部的牧民,李旭看着李自成,微笑着道:“皇,娜兒說過微臣孫女蘇迪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