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親臨山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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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不會出現反覆,但吳三桂此時的確有兩個選擇,李自成不得不小心從事。

吳襄卻是向李自成作保:吳三桂是個孝子,見到他的親筆手書,絕對會十里相迎!

剛剛行至兔耳山,尚未進入撫寧,劉雲水便傳回訊息:第一營已經入了山海關關城,吳三桂、高起潛讓出關城後,屯兵於關城之內,正在協助遼民返回寧遠!

李自成這才寬了心,如果吳三桂生出異心,絕對不會將堅固的山海關讓出來!他讓出關城,應該是像自己效忠。

大軍距離山海關還有十里的時候,前方出現了出現一羣騎兵,總然有數百人之多,第三營的士兵頓時警覺起來,不過,幸好騎兵有熟人:第一營第一團團長雷萬軍!

親兵帶着雷萬軍和兩名並不熟悉的人員來見李自成。

“臣雷萬軍叩見皇!”雷萬軍看到李自成甲冑,遠遠便躍下戰馬,小跑着來到身前十餘步開外,翻身便跪,他是李自成的親兵出生,對李自成有着特殊的感情。

跟在雷萬軍身後的兩人,也是跪拜於地,“小人吳三桂,小人高起潛,叩見皇!”

李自成心暗喜,大名鼎鼎的吳三桂,終於要投靠華夏了,歷史在山海關發生鉅變,滿清想要破關,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他雙手扶住馬鞍,將右腿擡起,跨過馬背,輕輕一躍,下了戰馬,將馬鞭交給身後的何小米,淡淡一笑,道:“免禮平身!”

“謝皇!”三人先後起身,立在李自成的面前,倒有些拘謹。

“來,坐!”李自成自己在親兵遞過的馬紮坐下,然後招呼三人入座,“此是行軍途,不必過於拘禮!”

吳三桂、高起潛都是畢恭畢敬,等雷萬軍大着膽子在李自成對面的小馬紮坐,兩人才勉強坐,渾身卻是不自在。

李自成微微一笑,道:“長伯、起潛,你們對關外的情形很熟悉,一定會有一些眼線,怎麼樣,有韃子的訊息嗎?”

吳三桂與高起潛對視一眼,都是拱手道:“回皇,暫時沒有韃子的訊息!”

李自成雖然臉色平靜,心卻不免犯了嘀咕,難道多爾袞的騎兵,並沒有向山海關進發?自己放棄一鼓作氣拿下南京、統一華夏的機會,會不會白跑了一趟?

不過,這樣也好,趁着韃子的騎兵沒有南下,先將百姓安置在寧遠城附近再說。

他站起身,遙望着遠遠的關城,影影綽綽的,十里之外,能感受到山海關的巍峨氣勢,淡淡地道:“長伯,起潛,你們的遊騎向北面探出多遠?”

吳三桂也是站起身,拱手答道:“回皇,因爲義州駐紮着韃子的騎兵,我們的遊騎,只能探到寧遠……”

才探到寧遠?難怪沒有韃子的訊息!李自成輕皺眉頭,

道:“長伯、起潛,以你們的經驗,如果韃子的騎兵南下,會不會一定攻打山海關?”

“這個……”吳三桂微微思索片刻,躬身道:“小人無法預料,前幾次韃子破關,沒有走山海關,而是從遼東邊牆以西,借道蒙古人的草原……”

李自成微微頷首,道:“長伯,向邊牆以西派出遊騎,另外,遊騎才探到寧遠,遠遠不夠,至少向寧遠以北探出百里!”

“小人遵旨!”

暫時沒有韃子的訊息,李自成的心也是輕鬆起來,淡淡笑道:“長伯、起潛,百姓們怎麼樣,回到關外了嗎?”

“稟皇,隨同小人南遷的百姓太多,足有五十萬,但山海關的通道太過狹小,現在出關的百姓,不過三十萬……”吳三桂遲疑片刻,終是道:“回皇,山海關附近,百姓的房屋尚在,但寧遠城內,小人當日離開的時候,百姓的房屋大部分被毀……”

李自成輕嘆一口氣,好好的房屋,毀了多可惜,將來百姓回去,又要花費錢財重建……不過,對吳三桂來說,他們當時從寧遠撤出,恐怕也沒想着再回到寧遠城,破壞了總留給韃子好!

現在已經是四月份,天氣已經轉暖,即便沒有房屋,晚也不會太冷……如果能在韃子趕到寧遠之前,能協助百姓將房屋修繕了……

他立刻轉了笑臉,道:“長伯、起潛、萬軍,走,咱們先到山海關再說!”

“是,皇!”

大軍再次開撥,十里的路程,不過半個時辰,劉雲水率領數百騎兵迎出關下,“臣劉雲水叩見皇!”

“免禮平身!”李自成的目光,卻是落在通關的百姓身,關門前密密麻麻,雖然有無數的百姓等着通關,但在士兵的監督下,卻是排着隊,秩序井然,不禁笑道:“雲水,按照這樣的速度,每日有多少百姓能通關?”

“回皇,還有兩三日,這些百姓便能全部出關!”

李自成思索片刻,即便過了山海關,趕到三百里外的寧遠,還需要數日的時間,便道:“告訴百姓們,從明日開始,家住寧遠的百姓,優先通關!”

“臣遵旨!”

李自成爲了不影響百姓通關,便在關下歇息,但並沒有紮營,火兵立刻生火做飯。

吳三桂先是拜見了父親吳襄,隨即在大帳爲李自成接風,除了副將楊坤、郭雲龍和山海關監軍高起潛作陪,還有當地的士紳、儒生李友鬆、譚邃寰、劉泰臨、劉台山、黃鎮庵、高選六人,關城內的劉雲水,也是收到邀請。

天擦黑的時候,百姓們已經停止通關,李自成讓第三營的士兵接着通關,然後帶着李信、秦大年、李國楨,還有吳襄,在何小米的護衛下,前去吳三桂的大帳赴宴。

軍營不得京師,雖然吳三桂使了吃奶的氣力,但菜餚不過六七樣,都是大盤,倒是夠吃。

吳三桂與高起潛對視一眼,與楊坤、郭雲龍,還要諸位士紳,都是舉起酒碗,“這

第一碗,小人等恭迎皇親臨山海關!”

“哈哈,”李自成大笑,“喝了這碗酒,我們是一家人了,給諸位的賞賜,等到這次與韃子的戰鬥結束,朕不會虧待前線的將士們!”舉起酒碗,一仰脖子,一口乾了。

幸好不是蒸餾酒,一碗下肚,並沒有不適的感覺。

衆人都是幹了,吳三桂等着斟酒的當口,小心地道:“皇,韃子真會南下嗎?”

“一定會南下!”李自成微微頷首,道:“朕在大同的時候,已經見過韃子的使者,他們一定知道了京師的鉅變,這麼好的機會,多爾袞怎麼可能放過?可惜,朕向盛京派出人手,暫時尚未傳回訊息!”

“盛京?”吳三桂吃了一驚,李自成剛剛拿下京師,這麼快派人去了盛京?他的臉滿是疑慮,“皇已經着人去盛京打探訊息……”

“可惜尚未傳回訊息,這樣也好,我們正好有時間將百姓安置好,”李自成淡笑道:“韃子已經養成氣候,急切之間,很難聚殲,我們要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

幾人忙答應着,又敬了兩碗,喝酒的速度這才慢下來。

李自成看了眼太監打扮的高起潛,淡然笑道:“公公年約幾何?”

高起潛心一驚,但他不及思索,忙道:“回皇,奴才今年六十有二!”

“六十二?”李自成笑道:“起潛年歲不小了,自己有什麼打算?”

高起潛立即明白了李自成的意思,他本是太監監軍,算不得將領,只不過想貪些糧餉而已,真要打仗,他難道敢陣去對付韃子如狼似虎的騎兵?

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他還是拱手道:“回皇,奴才年事已高,如果皇允許,奴才倒想回京養老……”

李自成點點頭,道:“起潛的想法倒也不錯,天命軍的編制,與明軍有很大的區別,軍並沒有監軍這種職務,起潛想要回京,朕會在宮給你留下位置,讓你好好安度晚年!”

“奴才多謝皇!”高起潛向朱由檢行了禮,道:“皇,奴才手的萬餘士兵……”

“這些將士們與韃子有過戰鬥,對韃子非常熟悉,暫時留在山海關吧,”李自成道:“朕會重新任用將領!”

“奴才遵旨!”

李自成又看向吳三桂,道:“長伯是武舉出身,又獨自鎮守寧遠多日,這次留下來對付韃子吧,”不等吳三桂搭話,又道:“不過,你屬下五千騎兵,需要調撥至第一營,騎兵只有集起來,纔會有戰鬥力!”

吳三桂正在愣神,被吳襄忙暗捅了胳膊,忙拱手道:“小人遵旨!”

李自成笑道:“長伯可有不願意?”

“小人不敢!”吳三桂知道,自己如果要留下這些騎兵,一定會被李自成猜忌,如果統兵的將領遭到皇帝猜忌,將來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他雖然有些捨不得,卻還是道:“小人既然歸順了華夏,手的軍隊自然會接受皇整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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