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圍城

安置好了小侍女,被帶到匆匆搭起來的軍帳前的顧懷一路上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異樣的目光。

放眼望去,四下裡全是大頭兵,騎在馬上的蒙古軍吆喝着朝城上的起義軍用草原語罵着什麼俚語,挖完了防禦工事的漢人士卒們靠着在休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慢慢穿過戰場,穿着一身書生儒袍的顧懷吸引,這個清秀的漢人少年,也算是成爲了戰場上一道別樣的風景。

尤其是在他善意的提醒了一個蒙古軍騎兵城牆上的義軍士卒在友好的和他遠在草原的阿母互動之後,這種異樣的目光就更加濃烈了。

自古攻城,喊話對罵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不管是攻城的還是守城的,都要靠這一套來顯示顯示自己的底氣以及精氣神,久而久之就演變出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誰罵的對面聽不懂,就算是佔了上風。

在這一方面蒙古人有先天的優勢,草原上的俚語罵起人來侮辱性不算強,但確實很難聽懂,再加上這些年元人南下,會了中原話以後,通曉兩種語言的蒙古人打城戰罵人還是很少輸的。

但誰讓義軍裡也是人才輩出的,比如城牆上那個義軍士卒一口江南土話自己人都聽不懂,就更別說城牆下的蒙古人了,再加上他嗓門那叫一個大,竟然隱隱在正面戰場有了舌戰羣儒的氣勢。

顧懷也就在這時候提醒了一下蒙古騎兵那義軍士卒話語的內容,結果非但沒討着好,反而差點被蒙古騎兵抽冷子來了一鞭子。

所幸帶着顧懷的傳令官攔下了這一鞭子,纔沒讓顧懷破相,但這下子顧懷卻是惱了,一把抓住那蒙古騎兵的馬繮罵了起來。

“你他孃的,自己人都動手?老子看你被罵的一臉懵逼,纔好心出言提醒,不領情就算了,你不罵他你對我出手?”

蒙古騎兵愈加暴怒,要不是傳令官的眼神擺在那兒,說不得就得對這漢人少年抽刀了,他凌空抽了一下鞭子,發出清脆的聲響:“誰跟你是自己人?”

“老子都在軍營裡了,還要去見你們的將軍,知不知道老子的身份?王八蛋別落老子手裡,不然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那蒙古騎兵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皺着眉的傳令官:“他說的是真的?”

傳令官懶得多說,轉身就走,顧懷鬆開馬繮跟上,尤自怒罵不止,只留下那蒙古騎兵停在原地臉色青紅交加,這一路上不絕的罵聲引來了更多士卒的注意。

然而等到了軍帳前,顧懷的臉色卻是突然一收,潑漢叫罵的氣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讀書人的溫文爾雅。

他朝着傳令官點頭致謝,然後掀起帳子走了進去。

等到稍微適應了一下昏暗的光線,顧懷的呼吸就不由遲滯了幾分,因爲和他想象的畫面不同,此時的軍帳裡...幾乎站滿了人。

軍帳的裝飾極爲簡單,除了正對門口的一張桌案,就別無他物了,兩旁站着許多身披甲冑的軍官,每個人都持刀凝神屏氣不語,氣勢端的威嚴肅殺,而在人牆盡頭,那個年輕人正看着桌案上的沙盤若有所思。

看到等待了許久的來人居然是個漢人少年,不少軍官都皺了皺眉頭,但一想到堂上年輕人的作風,他們還是按下了那些疑問和抱怨。

軍帳中就這麼安靜下來,既沒有人責問顧懷,年輕人也沒說出把顧懷叫來的目的,所幸顧懷自己不覺得尷尬,還饒有興致的打量起軍帳內這些軍官的相貌來。

果然都是元人。

等到這種安靜大概能讓顧懷的緊張變成焦躁的時候,年輕人才開了口:“定遠圍起來了,戰勢明瞭,不出意外夜間就要攻城,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顧懷知道這句話是在問自己,他正想開口,年輕人卻打斷了他:

“想好再說,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是在戰場上,我沒有太多耐心和你打啞謎。”

顧懷沉默了片刻,看着軍帳裡的十幾個元人軍官,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年輕人身上,然後落到了沙盤上。

他深吸口氣,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原本以爲是和年輕人談交易,沒想到居然演變成了這番場景,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的腳步微微一動,不少軍官警惕起來,手持刀刃的更是微微推刀出鞘,冷冽的刀刃清鳴讓軍帳內的氣氛一緊。

顧懷腳步頓了頓,但還是繼續上前,他邊走邊說:“漢人議事,是不準帶武器入軍帳的,一是爲了顯示軍事主官的權威,二是爲了防止兵變篡權,元人...大概也可以學學。”

看着顧懷自然的模樣,年輕人眼中露出一絲欣賞,他的身姿緩緩挺直,笑意不減:“元人動兵,從來都是來去如風,騎兵作戰最講究時機,如果學着漢人的繁文縟節,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

他掃了一眼帳中軍官:“帶刀入軍帳又如何?就算我要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誰又敢抽刀出鞘?”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而走到了沙盤前的顧懷則是嘆了口氣,心想裝逼這方面果然是裝不過你,家中小侍女總是犯花癡,現在想來也有些合理。

他收斂情緒,左手拂袖,右手指點沙盤:“在下有一個想法,諸位請看。”

顧懷的手指並沒有落在定遠縣城上,而是點到了定遠外的一座山上:“定遠地形,西高東低,西邊三山環繞,清河發源於此,流經定遠,是爲護城河。”

他收回手,神情平靜:“這是定遠轄內唯一一條河。”

“定遠建城於平原,城開四門,以往爲兵家必爭之地,控制此地,淮河兩岸便成騎兵兵鋒所指之處,所以城高難攻,是軍事重鎮,七千人攻四千人的城,換了其他地方也許能行,但要打下定遠...”

顧懷下了結論:“不夠。”

他再次擡頭掃視了一下軍帳內衆人,最後對上了年輕人帶着笑意的眼神,緩緩開口:

“淮河兩岸旱災已解,但定遠...沒有!而定遠的河,只有一條。”

顧懷點了點沙盤上那條名叫清河的護城河:

“圍城兩月,只要不下雨,定遠可破,但在下有個法子,七日之內,定遠...必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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