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安撫使別苑】
話說凌宇和隨雲軒換好裝束後,便依照馮紹民吩咐離開了安撫使別苑,騎上馬兒朝着都指揮使府的方向馳騁而去,當馬蹄接觸到積雪之時,分散在積雪表層的雪花,在馬蹄的落的那一刻,如塵埃一般隨風飄蕩在半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那一些雪花在未有落地之前,化成了一滴滴微小的水珠,就那般在空中的拼湊成了一道絢麗的彩虹,站在別苑門口僕役,彎腰俯首,恭送着他們,餘留在他們耳邊的是一串“嘎嗒嘎嗒”悅耳的聲響,當他們擡起頭觀望之時,卻只見得地上留下了一排排的深淺不一的馬蹄印。
一路上,凌宇坐在馬兒背上,微微的皺着眉頭,兩邊的鬢髮迎風飄動着,那時的凌宇並沒有理會變的凌亂的鬢髮,而是舉起用手中的鞭子,不時的狠狠的抽打在馬兒的臀部上,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攥着繮繩,馬兒因爲鞭子的抽打,加速的馳騁着,這使得披在凌宇身上的銀灰色的斗篷隨風舒展在半空中,在那一刻,他的腦海裡閃過的都是在換裝束時的畫面:
原來,在凌宇和隨雲軒離開書房後,便各自朝着後院自己居住的廂房中走去,只見他們走在迴廊裡,一起在那漫長的迴廊裡繞了好久,纔在一個迴廊的盡頭便分道揚鑣,各自朝着自己所居住的廂房的方向走去。當凌宇回到自己居住的廂房門前,只見他沒有急着伸手去打開房門,而是走到一邊,蹲下身子,看了一下門縫裡夾着小木棍,微微一笑,伸手將那根小木棍取了下來,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爾後便故意裝模作樣的整了整自己的靴子,撣了撣下衣襬的塵埃,然後站起身左右觀望了一下後,才伸手推開了那扇房門,撩起下衣襬跨過門檻走了進去。這凌宇本就是一個謹慎之人,雖然說這別苑裡早已換上了自己心腹之人,自己的房間裡也並未放什麼重要的物件,可是他還是有一些不放心,因爲他知曉藏在暗處的對手都是一些聰明人,他害怕萬一一個不小心被他們抓到了什麼把柄,就會壞了東方毓的大事,所以他處處謹小慎微,時時防備着。這不爲了防備馮紹民或是天香或是其他什麼人偷偷進入自己的房間,每一次出房門之時,他都會在自己門縫上插了那麼一根小木棍,只要有人開啓過那扇門,那根木棍就會掉落或者會因爲門被開啓時所產生的衝力之下被折斷,當凌宇看到木棍完好無缺之時,便知曉一切如常,臉上纔會露出那一絲笑意。
正當他在裡間更換衣衫時,只聽的外間響起了敲門聲,只見他匆匆將一件錦袍套在身上,一邊穿着,一邊朝着外間走着,口中還詢問道:“何人?”他話音剛落,便聽得門外那人對答道:“凌宇兄,在下陳邦,有事求見!”聞得此言,凌宇微微一下,伸手抽開門栓,爾後將門朝着自己的這個方向拉開,當他看到隨雲軒的那一刻,故作客氣的言語道:“原來是陳兄呀,裡面請!”待隨雲軒進入後,凌宇便探出頭去,左右觀望了一下,將房門關上了,之後便轉身跟在隨雲軒的身後,正當隨雲軒轉身面對着凌宇想開口說話之際,凌宇卻朝他搖了搖頭,爾後便一邊客套的言語道:“不知陳兄前來找在下所謂何事?”一邊從懷裡火摺子點燃了火盆,取來筆墨紙硯攤開擺放在桌案上,爾後書寫道:‘謹慎之……’站在一旁的隨雲軒會意的點了點頭,一邊開口回答道:“小弟前來不爲其他,是想和兄一同前往都指揮使府。”一邊拿筆在紙張上寫道:‘經今早的試探,我懷疑仵作利用易容術混淆視聽,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宇一邊看着隨雲軒在紙箋上所寫的,一邊言語道:“既如此,陳兄稍等片刻,小弟換好裝束,便和兄一同前往。”一邊拿起那張紙箋,扔進了火盆裡,爾後在另一張紙箋上書寫道:‘仵作有古怪就連馮紹民都察覺到了,可是你說他易了容,何以見得’。在旁的隨雲軒見他之上所寫的,一邊言語道:“無妨,凌宇兄請自便!”一邊拿起筆,在旁邊書寫道:‘我精通易容之術,那人雖然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做的十分精緻,掩飾的很好,可是他卻忘記掩蓋自己身體其他部分的皮膚,一個老人家,他手上的肌膚卻並未顯出任何的蒼老的痕跡,反而像一隻青壯年的手,所以我敢斷定仵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凌宇見他在紙箋上所寫,並未有言語什麼,而是將那張紙箋扔進了火盆裡,繼而又在紙箋上寫道:‘既然馮紹民察覺到了異樣,我們適當的在旁邊提點一下,其他的我們等候少主的吩咐即可’。在旁的隨雲軒看到紙箋上所寫的文字,點了點頭,爾後沒有拿筆書寫,而是開口言語道:“對了,凌宇兄,那……駙馬爺如此行事,雖說他這樣可以打草驚蛇的效果,可是……如果那人被刺殺了,會不會讓我們失去先機呀?”
凌宇聞得此言,並沒有言語什麼,只是微笑的一邊將斗篷披在身上繫好,一邊伸出手指點了點紙箋上所寫的“仵作”二字,在旁的隨雲軒看着紙箋上的字,擡起頭似懂非懂的看了一眼凌宇,那一刻,凌宇只是微笑的伸手拍了拍隨雲軒的肩膀,爾後將桌案上的紙箋扔進了火盆裡,看着那燃燒殆盡的紙箋,凌宇從桌案的一旁,拿起茶壺將裡面的茶水倒進火盆裡,等到火盆裡的火熄滅後,只見他放下茶壺,走到門前,伸手將門拉開,爾後背對着隨雲軒,淡淡的開口言語道:“陳兄,我們出發吧!其實那時凌宇早已心中明白,如果蔡啓那一條線索斷了,那麼仵作便是另一個線索,索性的是自己在回別苑之前,已然派人窺視着義莊內的一舉一動。那一刻,凌宇和隨雲軒走出房門後,他再一次將那一根做了記號的小木棍插到了門縫裡。這纔有了之後他和隨雲軒一前一後,離開了安撫使別苑的大門,騎上馬兒朝着都指揮使府的方向馳騁而去場景。
【西南都指揮使府】
正當凌宇在回想之際,一直馳騁在他前頭的隨雲軒“籲”的叫喚了一聲,這才讓他回過神來,那一刻,他看到隨雲軒拉起套在馬兒頭上的繮繩,那匹馬兒便做站立狀,還“嘶---嘶---”的叫喚着,過了一會,只見那馬兒“呼哧呼哧”喘息的不停地在原地打轉着,那馬背上的隨雲軒見馬兒停了下來,便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牽着繮繩微笑着拍了拍自己坐騎的腦袋瓜子,爾後便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凌宇,那時,他只見凌宇的馬兒雖然停留在原地,卻依舊不停地在原地打轉着,馬兒“呼哧呼哧”的喘息着,鼻尖還不時冒出一些白色的暖氣,那一刻,只見凌宇抖了一下自己的斗篷,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就在他倆人落馬不久,守在門房外的蔡啓便殷勤的跑上前,一邊請安道:“小的蔡啓給凌爺請安了。”一邊從凌宇的手裡接過了繮繩,那蔡啓本就是個機靈之人,當他站在門房外,遠遠的看到凌宇駕馬而來,知曉他是駙馬馮紹民的朋友,便不敢怠慢,一面讓人進去通傳,一面匆匆迎上前,當他看到凌宇身邊跟着一個稍微年長之人,便仔細打量了起來,只見那人身穿着一襲褐色的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對襟襖背子,腰間繫着一條白玉腰帶,腳上穿着白鹿皮靴,他那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發冠之中,見他如此裝扮,有跟隨凌宇一起前來,看上去關係還不錯的樣子,蔡啓猜此人非富即貴,所以也不敢怠慢,忙請安道:“小的也給這位爺請安了。”說完此話,便微笑着討好式的接過隨雲軒手中的繮繩,當隨雲軒把繮繩交到蔡啓的手中時,他們之間打了一個照面,那一刻,隨雲軒感覺這張面孔有一些熟悉,可是卻有忘記了在哪裡見,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見他用手中的馬鞭子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之後便跟在凌宇的身後走進了都指揮使府中走去。
“原來是凌公子,老朽有失遠迎罪過了。”就在凌宇和隨雲軒一前一後走到都指揮使府的內院之時,只見管家陳餘匆匆趕來,一見到凌宇便雙手抱拳,一邊朝着凌宇作揖,一邊言語道。凌宇見他如此這般,便急忙上前,謙恭的還禮,言語道:“陳管家,你客氣了,是凌宇叨擾了纔是。”聽得這言語,陳餘隻是微微一笑,看到他身邊的隨雲軒,便開口詢問道:“凌公子,這位是……”站在一旁的隨雲軒聽得陳餘的詢問,看了一眼凌宇,之後便雙手抱拳作揖道:“在下吏部郎中陳邦,受駙馬爺囑託陪凌公子一道前來請,秦老將軍別苑內一敘。”在那一刻,隨雲軒只是將陳邦明裡的官職介紹了出去,將自己身爲內衛副指揮使一事隱瞞了下來,其實也不算是隱瞞,這是內衛的規矩,在內衛述職的人都是有雙重職位,而這陳邦能能公開的職位就是吏部郎中這一職位。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在隨雲軒的腦子突然靈光一現,他終於想起了,剛剛在門口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他在內衛的名冊裡見過,難道他是內衛,可是爲什麼馮紹民會認爲他就是刺殺自己的人呢,這一連串的事情,在他的腦海循環的迴轉着,他把凌宇和他說的那一些也和這件事連在了一起,那一刻,隨雲軒本想將自己想到的一切告之凌宇,可是直到他聽到陳餘在旁邊恭維的言語聲纔想起此刻在他們身邊還有外人在,念及此,他只好作罷,那時,只見他故作輕鬆狀,僵硬的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凌公子,陳郎中,裡面請。”站在庭院裡,寒暄了一會,只見陳餘退到凌宇和隨雲軒的右側,一邊做出一個相請的姿勢,一邊微笑的朝着他倆言語道。在旁的凌宇見他如此,便謙讓的伸出一手,同樣做相請的姿勢,淡淡的言語道:“老管家先請。”之後只見他們三人一同朝着內廳走去,那一刻,凌宇故意放慢了腳步,和隨雲軒並行着,那時只見他用脣語對隨雲軒言語道:‘剛纔爲何事沉思?’走在凌宇身邊的隨雲軒看見他如此這般,便同樣用脣語回道:‘蔡啓是內衛!’當看到隨雲軒的脣語後,凌宇感到了一絲意外,爲之一驚,突然停止了腳步,但是他很快恢復了過,繼續往前走着,沉思了一會後,便利用脣語對隨雲軒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爾後快速的跟上前去,朝着內廳走去,秦沐褐接到通傳後,便在內廳裡等候着,見陳餘帶着凌宇進入後,他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等候着。那一刻,凌宇和隨雲軒跟在陳餘的身後,一同撩起下衣襬,跨過門檻,走到秦沐褐的跟前,只見他倆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半躬着身,異口同聲的的言語道:“在下凌宇(下官吏部郎中陳邦),給秦將軍請安!”秦沐褐見他們如此這般,便離開自己的座椅,上前託着他們的手,將他們攙扶了起來,繼而言語道:“兩位行如此大禮,真是折煞老夫了。”
“老將軍在益州城內德高望重,我們身爲後生晚輩,理應向老將軍行禮。”凌宇起身後客氣的對秦沐褐言語着。那時候,秦沐褐的目光早已轉到了隨雲軒的身上,微笑的詢問道:“你是吏部郎中,怎麼會到這益州來,難道你是和欽差李兆庭一同前來的?”他朝着門外看了看,卻未發現欽差的儀仗,剛剛也未聽通報的人說起欽差到來,心存疑惑,便復爾開口詢問道:“敢問陳郎中欽差現在何處?”
“額,不…不…秦老將軍,你誤會了,下官此次前來益州,並未和李欽差一道來的,下官是奉皇命而來。萬歲爺在京中聞奏報:知曉駙馬爺受傷,公主又尋夫趕來這益州,心中甚是掛念,可以說是寢食難安,所以纔會派下官前來問候一下,順便打點公主和駙馬爺回京的事宜,此番前來秦老將軍的府上,是受了駙馬爺的囑託,陪同凌宇兄一道請老將軍到安撫使別苑內一敘。”那隨雲軒聽得秦沐褐的詢問,只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凌宇,爾後便雙手抱拳,將原先準備好的說詞對着秦沐褐再講訴了一遍,說完後,他還自信的擡頭看了一眼秦沐褐,因爲他堅信自己這一番說詞能讓眼前之人信服。“恩,原來如此,既然駙馬爺有相邀,我這就隨你們過去。”只見在旁的秦沐褐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斗篷披在了自己身上,繫好了結後,便轉身對站在身後的陳餘吩咐道:“陳餘,讓他們待馬,對了,待會你也陪我一同前往吧!”那陳餘一邊應允着,一邊離開了內廳準備去了。
之後他們一行人,在都指揮使府門外,騎上了馬兒,之後便看見秦沐褐牽握着繮繩,用手中的馬鞭子重重的抽打了一下馬兒的臀部,那一刻,馬兒被這一記抽打驚嚇到了,邁開了步伐,朝着主人想去的方向前行着,見秦沐褐駕馬先行離去,陳餘也駕馬跟隨而去。那時,隨雲軒看了一眼身旁的凌宇,爾後又把視線轉到了蔡啓的身上,在旁的凌宇見他如此這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言語道:“不必多慮了,一切靜觀其變吧!”那一瞬間,隨雲軒會意的點了點頭,爾後他倆也駕馬跟隨秦沐褐和陳餘朝着安撫使別苑的方向馳騁而去。可是在途中,凌宇突然向秦沐褐等人言語道:“老將軍,在下還要替駙馬爺去抓一些治傷的藥材,您就和陳兄先回別苑,在下買完藥便趕回別苑中相陪。”
“既如此,也罷,你去吧。”秦沐褐坐在馬背上,言語着,而那一刻,凌宇則是慢悠悠的駕馬朝着另一邊的而去。其實在那一刻,凌宇卻是駕馬折回到了都指揮使府門外,喚來一直在門房外守候的蔡啓,一邊玩弄着手中的馬鞭子,一邊對其言語道:“蔡啓,剛纔秦老將軍和我說讓你取一些茶葉給安撫使別苑送去,剛剛一着急忘記帶了,所以讓我趕回來吩咐你快些送去。”那蔡啓聽得是秦沐褐囑咐,放下了一半的戒心,匆匆趕去取茶葉,用匆匆趕到府門外,騎上馬兒,跟隨在凌宇的身後,朝着安撫使別苑的方向奔馳而去,此乃後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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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