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三人話別後,馮劉兩人便趕往北彝王王府完成他們此次的使命了。
話說他們走後,東方毓自己個動手泡了一杯苦丁茶,一邊品茗一邊回憶着昨晚之事,心中頓時感慨萬千,他以爲在這世間沒有會像他如此這般懂得苦丁茶蘊含的另一番風情,直到遇見了馮紹明,才知道身不由己的不單單隻有他一人。念及此,心中不禁意冒出要是馮紹明是一個女子那該有多好的荒唐想法。
正當他諷笑自己時,便聽到下人來報:“爺,東越王爺和西懷安王爺已經到了,在西暖房等爺。”
東方毓先是一愣神,擺了擺手:“恩,知道了,我這就去。”說完,東方毓就趕往西暖房趕。
片刻東方毓就來到了西暖房,東方宣見自家四弟趕來,一邊開懷大笑一邊上前迎他:“四弟,不愧是足智多謀,不動一兵一卒就把東方怡母子收拾了,真的是大快人心了,想起東方怡小人得志那樣,我心裡就不舒服。”
“二哥此言差異,若不是李祿感恩皇叔和大哥的知遇之恩,我想我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把他們給解決了。”東方毓接話道。
“四弟,不用過謙了,要不是你,我想這次皇叔和大哥在劫難逃了,對了,東方怡和小嬸孃你打算怎麼處置。”東方燁盯着東方毓異常平靜的臉,小心的問道。
“二哥,三哥,我怕大哥下不了那個狠心,已經替大哥送他們母子上路了,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能再給大哥留下任何的隱患了,二位兄長不會怪我心狠手辣吧?”東方毓說完就看着他們兩人的面部表情的變化,他不願意因爲此事就讓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出現瑕疵,當初爲了拉攏他們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在他們身上花費的精力太多了。
東方燁聽完東方毓的訴說心中不免有些震驚的,以前的四弟是多麼的善良,可是現在……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切都是爲了保護他們時,心中便坦然了,便開口說道 :“四弟,你做的對,大哥是下不了那個狠手的,要是放了東方怡猶如放虎歸山,遺患無窮,我們怎麼會認爲四弟心狠手辣呢,我們心裡明白你這都是爲了我們兄弟幾個籌謀,哎……怪只怪老頭子步步緊逼,你的心狠都是被他給逼出來的。”在一旁的東方宣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東方毓見他們如此這般,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想到昨日之事,於是乎便將馮劉二人在別院躲雨暫避之事告訴了他們,此時的東方毓自然隱去了馮紹民那一段插曲。
東方燁聽後,有所警惕,問道:“四弟,會不會是老頭子派來對付我們的,我聽說馮紹民此人可是才冠羣英,咱們可不容小覷。”
“三哥多心了,他們是老頭子派來不假,但是我猜想只是讓他二人來弔唁皇叔和冊封大哥的,所以我們不必過慮了,咱們這樣,你和二哥先去王府弔唁,等他們走了我在過去,到時候我們在從長計議。”東方毓看着手中的茶,似乎有所想:我可不想讓馮紹民那麼快就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老頭子派來對付自己的,我該如何,爲什麼我的心裡有一份不忍,爲什麼我不想破壞和他之間的關係,念及此,東方毓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東方宣和東方燁應了一聲就準備出發趕往北彝王王府了,而東方毓則將他們送至門口,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感嘆道:經此一事,老頭子就更加不會放過我們兄弟幾個了,哎……正可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北彝王王府}
馮劉二人和北越王西懷安王前後到達了王府,大家因爲在壽宴見過面,便寒暄了幾句,此時只見兩個僕人攙扶着東方傑出來,這個東方傑也是至孝之人,北彝王去世以後就夜夜守靈到天明,這不就病倒。馮紹民見主人家也出來了,問候了幾句,便拿出聖旨,只見廳堂所有的人黑壓壓的跪了一地,馮紹民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彝王仙逝,朕十分悲痛,念及其鎮守藩屬有功,特追諡號爲誠,其子東方傑天資聰敏,有乃父之風,特令其代父之職,特封爲北彝王,領梁州守。欽此。
馮紹民話音剛落,只聽得東方傑三呼萬歲,領旨謝恩了。此時劉長贏上前扶起東方傑:“王爺請節哀,此番前來聽說東方怡在老王爺病重時意圖犯上作亂,不知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小王一直在處理家父的喪失還未及處理他,不知長贏兄有何見教。”東方傑一邊咳嗽一邊回答道。
“豈敢,王爺,我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有其他的意思。”此時的劉長贏有點尷尬,要不是皇帝在他出行前囑咐他留意一下東方怡的消息,他也不會打聽這件事情。
在那廳堂的一側一雙眼睛一直看着他們幾個,那人就是李祿,聽到劉長贏那麼問,心想:少主果然神機妙算。然後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只見那人會意,急急忙忙離開了。
馮紹民看看了三位王爺的表情,感覺到此時的氣氛有一些尷尬,於是乎在一邊插話道:“王爺,可有想過將東方怡交給皇上處理。”
“這個……馮兄所說……”
“王爺,不用將東方怡交給皇上了,老臣前夜已然送他去見老王爺了。”東方傑話未說完,一聽得廳堂外傳來一聲音。此人正是安毅。
劉長贏聽安毅那麼說,有點生氣:“犯上作亂可是大罪,需交由皇上處置,老將軍怎麼可以私自處理罪犯。”
“我安毅侍奉北彝王數十載,看到東方怡這不孝子爲了奪取父兄爵位,居然狼子野心,軟禁父兄,我殺他又有何錯,而王妃後殿干預前殿政務,妄圖立自己的兒子爲世子,如此有悖常理,我殺了她又有何錯,以前對於此等事務藩王都有先斬後奏之權,這位大人爲何又說讓皇上決斷的。我怕我家王爺仁慈顧念手足,纔會出此下策的,要是皇上想問罪就把我下獄。”安毅說完就氣憤憤的跪在三位王爺面前,此時東方宣和東方燁都覺得安毅這一出演的妙,他們那裡知道這都是東方毓的計謀,事先說服了安毅,這樣一來他就置身事外了,即便老頭子知道他進城了也奈何不了他。
東方傑趕忙上前扶起安毅,轉身跪在馮劉二人面前,“老大人的苦心,本王都明白,紹明兄長贏兄,如果你們要帶人上京問罪的話,本王願往,老大人並無過錯。”
“大哥……”在旁的東方燁和東方宣見自己大哥給馮劉下跪,心裡就感覺不爽,尤其是東方宣,要不是東方燁在一邊拉着,估計他早就衝上前揍那劉長贏了。
馮紹民見這劍拔弩張的情景,還是那麼的泰然自若,“我等也沒有怪責之意,既然王爺已經處置了,那我等回去覆命時也好跟萬歲爺說一聲,王爺有安將軍如此忠義之臣,是王爺的福氣。”慢慢的將跪在地上東方傑扶起,安撫額了幾句,便以回京覆命爲由離開。
東方傑等人見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鬆了一口,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原點。
馮劉離開後,便馳馬來到了別院,劉長贏不知道馮紹民要來此處,就連他自己也不知曉,只見他下馬上前敲門,開門的還是昨日那人,只見馮紹民剛要開口,只見那僕人交給一封信和三包東西:我家爺已經離開別院了,他說公子一定會返回,要我將這信和苦丁茶葉交給公子,說到時你自然會明白。
馮紹民呆呆的站在原處,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封信,只見一行一行小楷映入眼簾: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你我有緣再相見吧,到時候希望你我都已放下那一份不足以於外人道的責任,特奉上苦丁茶葉,望兄能苦盡甘來。
東方毓寥寥數字,卻在那一瞬間牽動了他的心,此時他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想來別院見他,只是想尋求昨晚那一絲安心罷了。
之後他們便趕路回京了,當他們沿路張貼的告示:皇帝要爲天香招駙馬了。他倆都是無奈的微微一笑。而在那一夜東方毓等四藩王也商議了以後該何去何從。此乃後話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