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巧趕上了城隍爺的誕辰,所以集市上又比往常熱鬧了些,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放眼望去,到處人頭攢動。
突然街上行人只聽得“轟”的一聲,只見一個家藥店的門被人踢破,粉碎的門板也隨着那一聲響紛紛落地,在那一瞬間落地的不單單門,還有一位年邁的老者,只見他血肉之軀被狠狠的砸到地上,頓時嘴角流血,引出一連串□□聲。這一下可摔得可不輕!平常的年輕人還不一定能經受的住,何況這個老人家了。想想就着實可憐。
“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老漢,得罪誰了,哎,多可憐!”
“你看看,這些人一個一個,哎,真的是沒有王法了。”
藥店門口附近擺攤的小販道:那藥鋪的老爺子不知道惹惱了什麼人,我剛剛只聽見藥鋪裡有些爭執,然後聽到摔藥罐的聲音還夾帶着老爺子的討饒聲和那小孫女的哭喊聲,現在倒好都動起手來了。唉……”
……………
正當衆人在那七嘴八舌的時候,只見那藥店裡緊接着走出一隊人馬,一個一個凶神惡煞,手裡邊都拿着武器,只見幾個小嘍囉對着躺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的老人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那老爺子已年過七旬,如何受得了呀!街上的小販多是有窮苦出身,聽得越覺慘切,不由得就有些動容,但心有畏懼,沒有人敢上前打抱不平,只得聽那小孫女清脆的哭聲着實讓人心裡難受,但也無奈,只得搖搖頭,在一旁看着那祖孫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們居然砸藥鋪,打傷老人,強搶民女,簡直無法無天,禽獸不如。”,一個男聲突然高聲怒喊道,這聲音並沒有多麼雄渾響亮,但隱隱約約中卻有着一股正氣,那些個心有畏懼的小販見有人替那祖孫倆出頭,心裡彷彿都鬆了一口氣。
來人正是劉長贏是也。
他正好在這鬧市經過,不想卻看到這一幕,他骨子裡是有些正義的,熱血一沸騰,也就不管對方底細便要爲那祖孫倆出頭。事實上也不需要管對方的底細,怎麼着那丞相府離這兒就隔着三四條街,還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只憑這一點他就覺得沒有人敢動他分毫。
只聽得爲首那人冷哼一聲:“哼,無法無天?今兒個,本大爺就無法無天了,這裡可是我們欲仙幫的地盤,在這裡欲仙幫便是法,便是天,這裡我們說了算,欲仙幫可是天下第一幫,當朝國師就是我們幫主,就連皇上也要給我們三分薄面!臭小子,你要是識相些,趁早給爺爺滾蛋,省得到時候少胳膊少腿的麻煩。”
“我還以爲欲仙幫是什麼了不起的幫派,原來不過是一羣守着丹爐練假藥的雜毛呀。”劉長贏一邊把玩着手中的摺扇,一邊冷笑道。
“臭小子找死!”只見爲首的人一聲令下,衆爪牙不由分說拿刀劍便向劉長贏劈來。倘若單打獨鬥劉長贏也許還可支撐一會,但是現在對方人多勢衆,只三兩招,劉長贏胸口已捱了重重一腳,心道不好,早知道剛纔表明身份的,就不會如此這般了,哎,到現在這個份上,哪裡還有人肯聽他說的話。正待他對着前面的一籌莫展時,有人拿着的劍爲他一一隔開了。
來者是個女子,她長的算不上什麼國色天香,但她臉上卻有幾分在其他女子那裡難以見到的英氣,有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她牽引了。劉長贏迅速地爬起來,與那女子雙劍合璧,起碼這樣可以勉強的撐一會。
不過沒過多久,劉長贏便知他兩應對有一些吃力。因爲那個爲首的人剛纔竟沒使真功夫,他與這陌生女子默契雖好,但事實上他們也確實有信心一擊得手的,不想卻被那人硬生生壓了下來,現在進退兩難,情況十分危急!
就他倆命懸一線間,只聽空中一聲清嘯,那聲音清脆如敲金擊玉,衆人尋聲回頭張望。只見一個白衣少年一掠而起,折了一間小店用作招牌的竹竿朝那欲仙幫爲首之人那方向擲去。大家只瞧他如雷電般一閃而過,已追上那擲出的竹竿,握住一端猛一發力,那竹竿的另一端神奇般,竟像雨點般落在那爲首之人的頭上,以及身體的各個部位,那爲首之人只有抵擋之力,毫無還擊的能力。那少年再一用力,只聽那杆竹竿“咔嚓”一聲斷了,沒人看清那少年幹了些什麼,斷竹鋒利的一頭便指向了爲首之人的喉嚨。剛纔還覺得那鬧事者武功好生厲害的人,只見他此刻那麼狼狽,竟然驚得忘了拍手叫好,只得在心裡默默感嘆:“好俊的身手!”
衆人只聽那少年沉聲道:“在世間上,這千條真理中,惡有惡報往往是最靈驗的。以後如若在讓我見到你們持強凌弱,我就見一次打一次,滾吧!”,
圍觀者這纔看清這少年,又覺得這少年相貌比他的身手還要俊。他並非高大威猛之人,甚至,身形有些瘦弱,一身書生裝扮,不出手時眉眼帶着幾分溫和,實在讓人難以與剛纔那些行雲流水的招式聯想起來,衆人見此連連感嘆:好一個俊俏美少年!
那少年緩緩走向那祖孫倆,將一把碎銀子塞到小姑娘的手裡,只聽他柔聲道:“老人家,帶着小姑娘連夜離開這裡吧,走得越遠越好。我怕他們還會找你們生事。”小姑娘年紀還小,見的人也不算多,但她覺得眼前之人便是她這輩子遇見的最好看最善良的人了,於是乎只敢這麼偷偷望着他的那張俊俏的臉,就連道謝的話語也忘記說了。
那俊秀少年正欲轉身離開,忽然聽得身後劉長贏一聲“這位公子請留步”,那少年先是一愕,但是過了一會便有些遲疑轉過身,作揖,淡淡的說道:“不知這位兄臺有何見教?”
劉長贏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嘆道:“你長得……太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了,只可惜那位故人已經香消玉盡了”,他的眼神裡閃爍着一些懷疑,懷疑眼前之人就是馮素貞。
少年卻只微微一笑:“是嗎?這世上的人千千萬,總會有一兩個長得相像的人”,他這句話說得從容淡定,倒讓劉長贏爲着自己剛纔的那番懷疑心虛了。
可是此時那少年的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我怎能不從容淡定?這番說辭,自決心告別馮素貞那個身份起,都不知道自己對着鏡子練習了多少次。
這少年便是馮素貞。做女子時容貌傾國傾城,現在喬裝爲男子了,也是俊俏不凡,貌似潘安。現在的她沒有了以往胭脂水粉的修飾,也沒有比武招親時的紛爭,倒也活得灑脫許多。
劉長贏失望道:“公子說得有理,不過,我認識的那個人,實在時候太不一般了,只可惜……可惜她紅顏薄命……”
“天底下都是一般的人,沒有什麼不一般的”,馮素貞驀地打斷他,她並不想與劉長贏繼續這個話題,言語中隱約透露出一絲不快,兩人相對不免多了一絲尷尬的氣氛。
恰在此時,在一旁救劉長贏的那個女子解圍道:“小女子張馨,兩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敢問高姓大名?我可以與你們交個朋友嗎?”
“不才劉長贏。”
“小可馮-紹-民。”
“我說二位公子,我們找個地方在詳談吧!”
{破落的院子裡}
“怎麼二位公子有心事。”張馨見眼前兩位眉頭深鎖,便開口問道。
“此情此景,恍然如夢。讓我回想起一個故人。”劉長贏感慨道。
“怎麼,這位故人,曾經傷害過你嗎?”馮紹民言道。
“不,這位故人讓我領悟到了一個道理,人世間無論多美好的東西也許會在一夜之間蕩然無存,人生如幻如夢,好似什麼都留不住的。”劉長贏一邊收起手中的摺扇,一邊無奈的說道。
“真情,只有真情纔是永恆的。”張馨深情的望了劉長贏。
正當三人相談盛歡之時,之前鬧事的欲仙幫的人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將其團團圍住,看欲仙幫五人,三個人對付武藝高強的馮紹民,其他兩人對付張馨和劉長贏,怎麼奈劉長贏學藝不精早早敗下陣來,張馨爲了救劉長贏一邊打鬥一邊想劉長贏靠攏,“快帶長贏兄走。”
那五人見張馨和劉長贏逃跑後,便想惡狗似的撲向馮紹民,只見馮紹民縱身一躍,手中的劍臨空劃落,便把他們打得一個落花流水,他們見敵不過眼前這位少年,便灰溜溜的逃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