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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罩在吳遠明身上的破菜籠飛上半空,那火槍的聲音何等巨大,本已準備在性命相搏的穆裡瑪一夥和巡防衙門的人無不被這巨聲嚇得爲之一楞,紛紛停下衝鋒的腳步,將目光轉向巨響的出處。只見那飄忽不定的火光照耀中,大清和碩額附兼太子少保再兼平西王世子吳應熊,手執一柄還在散發着青煙的俄羅斯火銃,威風凜凜的立於當場——如果不是平西王世子頭上還頂着幾片爛菜葉,還真有些威武剛毅的模樣。
“吳應熊!”因爲這段時間的大出風頭,吳應熊的名氣在北京城已經是家喻戶曉——反正一般的小老百姓是不敢和吳遠明導致打交道惹禍上身了,至於吳遠明繼承自吳應熊那張還算英俊的面孔,在九城巡防衙門裡和十三衙門裡也是十分熟悉。所以吳遠明剛剛露面,在場的九城巡防和十三衙門的大部分人便認出吳遠明的身份。而得到吳遠明囑託的史鑑梅乘衆人爲吳遠明的突然出現而震驚的機會,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竹筐,施展輕功翻牆越壁逃去。
“還有人?放箭殺了她!不許放走活口!”那面具女子大吃一驚,忙指揮衆軍放箭擊殺史鑑梅,以免走露消息。吳遠明則放聲大喝道:“誰敢?她是本世子的側室,誰動她一根毫毛,本世子將誰全家凌遲處死!”平西王吳三桂的熏天權勢在這一刻再一次發揮了至關緊要的作用,不管是九門提督的士卒,還是十三衙門的殺手,沒有皇帝的旨意都不敢得罪吳三桂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爲之一楞。也就是這一楞的當兒,史鑑梅已經越過房檐離開,逃出了弓箭的威脅範圍。
“一羣廢物!”那面具女子被手下的無能和膽小氣得七竅生煙,提起馬鞭就往衆弓箭手頭上猛抽,而穆裡瑪樂得哈哈大笑,鼓掌頓足的大笑道:“臭**,現在看你還敢殺爺不?”說着,穆裡瑪又指着那面具女子周圍的士卒和九城巡防衙門的士兵狂笑道:“還有你們,現在有平西王世子給老子人證,還有一個活口先溜了,你們夠膽就殺了老子,然後等爺我的大哥去把你們的全家千刀萬剮吧!”穆裡瑪這番話還起了作用,被他指到的十三衙門殺手無不面如土色,情不自禁的連連後退,霎時與穆裡瑪帶來的人拉開了距離。
“該死的東西!”那面具女子陰毒的瞪一眼吳遠明,對吳遠明恨到了骨子裡。本來她的安排已經是天衣無縫,利用事先掌握穆裡瑪設伏刺殺吳六一的機會,在當地搶先設下一道埋伏,然後再讓吳六一穿上內甲作爲誘餌登場。只要穆裡瑪一動手,她就先解決掉接應穆裡瑪的殺手,然後再以自衛殺人爲由除掉穆裡瑪,剪除鰲拜的一隻臂膀。可她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時,吳遠明卻忽然鑽了出來,讓她對殺害穆裡瑪投鼠忌器,她要是還喜歡吳遠明的話——那可就是徹頭徹尾的犯賤了。
“世子,你來這裡幹什麼?”九門提督吳六一是個重恩義的人,上次在太和殿吳遠明力保他的恩情,他可一直銘記在心,對吳遠明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的客氣,出列抱拳問道:“世子,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到了偏僻的永興街?還藏到了這菜葉爛筐之中?”
“媽的,老子還真是蠢到家了,竟然在自己的頭頂上放火槍,怕把自己的耳朵震不聾嗎?”直到此刻,吳遠明才勉強擺脫耳朵裡的轟鳴聲,暗罵着自己的愚蠢,眨眼間已經想出應答的辦法。吳遠明放下火槍,向吳六一也是抱拳行禮道:“吳將軍,事情是這樣,在下在半個多時辰前接到急報,說是有人準備在這永興街刺殺於你,在下忙與愛妾史鑑梅趕到此地,本想通知吳將軍做好準備迴避,不想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雖說吳六一對吳遠明的回答將信將疑,但吳遠明既然說了是趕來救他,他也不得不感謝道:“多謝世子的好意,其實老夫事先也接到了預警,這才與這位……。”吳六一指着那面具女子遲疑了一下,含糊道:“與這位主子商量好埋伏,誘捕這些刺客。但不管怎麼說,吳六一又記下世子這份人情了。”
“主子?滿人!”吳遠明心中暗道,心說吳六一也是入了漢軍旗的人,既然他叫這個女的做主子,那這個鬼鬼祟祟的女人必然是滿人了,可是這個時期的滿人女子中,還有什麼出色人物呢?這時,腦袋和大哥相差不只一點半點的穆裡瑪急了,捶胸頓足的向吳遠明叫道:“賢侄,你這是什麼意思?通風報信?你想坑死你穆裡瑪大叔嗎?”
“老蠢貨!”吳遠明暗罵一句,向穆裡瑪喝道:“穆裡瑪大叔,你雖然是我吳應熊的長輩,但你觸犯國法,涉嫌刺殺九門提督吳六一吳大人,我也不能包庇於你!今天,我吳應熊要大義滅親,將你綁縛順天府,按大清律例治罪!”說着,吳遠明故意咳嗽一聲,大聲道:“穆裡瑪大叔,做侄子的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反抗,讓侄兒我將你繩之於法,這樣你才能爭取寬大處理。否則的話,你可是罪加一等了!”
吳遠明實在高估了一些穆裡瑪的智力,吳遠明的話說到這步了,他竟然還沒明白吳遠明的用意,還在向吳遠明吹鬍子瞪眼睛的想要發怒。倒是穆裡瑪帶來一個心眼靈活的殺手提醒道:“大人,世子是在救我們,你讓他綁縛順天府怕什麼?只要現在保住性命,還怕中堂救不了我們嗎?”穆裡瑪這才如初夢醒,又將腰刀一拋叫道:“賢侄,你說得很對,叔父我迷途知返,懸崖勒馬,你過來把叔父綁縛順天府治罪吧。”穆裡瑪帶來的人也紛紛拋下腰刀,爭先恐後的大叫道:“世子,小人們向你投降了,你把小人們押去順天府治罪吧。”
“很好,這才象是有悔過表現嘛。”吳遠明打蛇隨棍上,答應一聲後,提着火槍就往穆裡瑪等人氣勢洶洶的逼過去,穆裡瑪等人則眉花眼笑的背起雙手,做出等待被縛的模樣。而吳六一和那面具女子還有九門巡防、十三衙門的人無不目瞪口呆——長這麼大了還沒有見過這麼聽話的人命案犯,但吳六一和那面具女子那肯把好不容易抓到手的穆裡瑪,異口同聲的叫道:“且慢!”
“世子,你是散秩大臣,按律不得押送人犯。”吳六一叫道:“吳某身爲九門提督,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由吳某接手人犯。世子的好意吳某心領了,改日吳六一一定登門拜謝,但今天這些人犯請恕吳某不能交給你。”
“吳大人,在下不是押送罪犯,是捆縛,這點請吳大人明查。”吳遠明彬彬有禮的答道:“大路不平旁人鏟,凡我大清子民,路遇不平之事都應該挺身而出,懲惡除奸,協助官府擒拿罪犯。吳應熊身爲朝廷一品散秩大臣,遇到這樣的事更應該奮勇當先,將人犯捆縛官府治罪,爲天下百姓做出表率。”
“既然世子執意要親自捆縛罪犯,那這永興街在九門之內,吳某身爲九門提督,接手此案當仁不讓,就請世子將人犯交與吳某,由吳某押送三法司問罪。”吳六一沉聲說道:“世子你協助九門巡防擒獲人犯,吳某也不會獨吞功勞,吳六一定會上表朝廷,爲世子請功。”
“大侄子,你可千萬不要把我交給吳六一啊。”穆裡瑪臉都白了,心說自己落到了吳六一的手裡,還能站着出來嗎?吳遠明一笑,先向穆裡瑪擺擺手讓他放心,然後才振振有詞的向吳六一說道:“吳大人此言差矣,依大清律,三法司乃是審定各種法律,複覈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的衙門,並沒有繞過地方政府直接扣押人犯的權利。穆裡瑪將軍他們在順天府管轄地面刺殺於你被在下擒獲,按大清律,理應先交順天府審理,由順天府上報三法司,再由三法司決定是否接手此案。況且吳大人你身爲案件當事人,按大清律理應迴避,這個案子你不能插手纔是真的。”
說到動手,那十個吳遠明肯定打得贏一個吳六一,但說到鬥嘴,十個吳六一就不一定能鬥過吳遠明瞭,被吳遠明一口一句‘大清律’駁得啞可無言,只能將求救的目光轉向那面具女子。而吳遠明心中暗喜,心說穆裡瑪是個廢物,他大哥卻是個厲害角色,讓廢物兄弟出來做事,大哥自然會有接應的安排,只要稍微拖延一下時間,還怕他不來救援?就算鰲拜智者千慮或有一失,史鑑梅也不是吃乾飯的。但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也不是被吳遠明當猴耍的,早料到吳遠明有拖延時間的打算,稍一盤算後,那面具女子喝道:“相好的,想要你們的獨生兒子和銀子,該動手了!”
“該動手了?”吳遠明心中如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想也不想就象穆裡瑪喝道:“穆裡瑪,小心!”
“小心什麼?”穆裡瑪先是一楞,這時,穆裡瑪身旁一個自己的帶來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神色猙獰往穆裡瑪腰間狠狠插下。好在穆裡瑪本身武藝不弱,又得吳遠明的提醒,見匕首加身下意識的就地滾開,雖然動作稍緩被刺中大腿,卻避免了被刺中腎臟的致命一刀。穆裡瑪怒吼道:“好啊,道慶,原來是你出賣了老子!”
“小心,不只一個叛徒!”吳遠明怒吼着點燃引線,對着另一個做小動作的黑衣人擡手一槍,因爲對自己的槍法沒自信,吳遠明手中短銃裝的是鉛砂,一射出去就是一大片,“砰”的一聲巨響過後,雖然打中了那個拔出匕首的刺客,卻同時誤傷了數名穆裡瑪帶來的黑衣人。
“刺客內訌!保護穆裡瑪將軍和平西王世子!”那面具女子還真象是吳遠明的親姐妹,明明是讓自己的人去乘亂殺了穆裡瑪,嘴上卻叫的是保護穆裡瑪,吳遠明也沒想到那面具女子和自己是一丘之貉,稍一遲疑間,那面具女子帶來的士卒中已經撲上來數人,將吳遠明短銃奪去,緊緊按倒在地上。另一邊的穆裡瑪可沒有吳遠明那麼幸運了,那面具女子帶來的人嘴上高喊着保護“保護穆裡瑪將軍”的口號,手裡的刀劍卻往穆裡瑪的身上胡亂招呼,如果不是穆裡瑪以前在戰場上常遇到這樣的事,及時抓起一把鋼刀施展地堂刀法滿地打滾的招架還擊,只怕眨眼間就要被那面具女子的人斬成肉醬血泥。饒是如此,數合過後,穆裡瑪還是被砍得遍體鱗傷,接着右腕又被砍傷,喪命已在旦夕。
“穆大叔,我已經盡力了,你到了閻王爺那裡,可別忘了給我說幾句好話。”被按在地上的吳遠明看到穆裡瑪就要完蛋,也放棄了利用穆裡瑪緩和與鰲拜關係打算。同時吳遠明對那個神秘的面具女子心生恐懼,心中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和臨機應變之能不在自己之下,今後對她可得千提防萬小心,可……她究竟是誰呢?
“刀下留人!”眼看穆裡瑪就要被亂刀分屍的時候,永興街官道上忽然奔來一隊騎兵,爲首的一個彪形大漢扯開破鑼嗓子,瘋狂的怒吼道:“誰他媽敢動老子兄弟一根毫毛,老子滅他九族!”那彪形大漢的聲音雖然難聽,卻如悶雷般轟得衆人耳膜嗡嗡作響,胸中氣血翻騰,可見那人的內功外功已是爐火純青,絕非在場諸人所能比擬。
“大哥!”穆裡瑪首先聽出大哥的聲音,狂喜下也大叫起來,“大哥,大哥!快救我!”本已筋疲力盡的身手忽然又靈活起來,連續躲開數次致命襲擊。而追殺穆裡瑪的衆殺手卻無不心驚膽裂,下起手來也都軟了下來,無不在心中驚叫,“鰲拜!滿州第一勇士鰲拜!”
“二弟!”眨眼之間,鰲拜已奔至距離穆裡瑪身旁不到十丈,狂喝一聲從馬上躍起,象巨大蒼鷹一般飛縱過去,雙拳雷霆轟出,拳風所到之處,穆裡瑪身旁的殺手如斷線風箏般飛起,遠遠摔開,或是筋斷骨折,或是內臟粉碎,無不死得悽慘無比。鰲拜再落地時,蒲扇大的雙手各抓住一人頭顱,旋風橫掃一圈,方圓兩丈內的十三衙門殺手與穆裡瑪帶來的殺手全部飛摔開去。而被鰲拜抓在手裡的兩人,卻已被鰲拜生生捏碎顱骨,**迸裂而死!那天神般的威勢,還有誰敢上前去試其鋒芒呢?
“操!不愧是滿清第一高手!”吳遠明看得目瞪口呆,對鰲拜的武藝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時,鰲拜帶來的兩百多騎兵已經全部衝到現場,圓着鰲拜奔跑不休,保護住鰲拜與穆裡瑪的安全。而剛纔逃走的史鑑梅也在騎兵隊中,看來應該是她給鰲拜通的風報的信。看到吳遠明被壓在地上,史鑑梅忙策馬過來趕開那幾名士兵,將吳遠明從地上扶起。
“大哥,你要是晚來一步,兄弟就再也見不到你了!”穆裡瑪爬跪在地上,抱住鰲拜的大腿嚎啕大哭。鰲拜雖然惱恨他無用,但看在一母同胞的兄弟份上,對他卻頗是關切,先檢查了他的傷勢發現沒有性命危險,鰲拜這才鬆了口氣,又大喝道:“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想殺你?”
“是她!是那個臭**!”穆裡瑪就象一個剛被外人揍了的弟弟向身強力壯的哥哥告狀一樣,指着那神秘面具女子大哭道:“就是她讓人殺的我,本來平西王世子已經說要把我綁縛順天府投案了,可她讓我手下的叛徒突然刺殺我,她藉口保護我和平西王世子,乘機讓人抓住平西王世子,又讓人來殺我!大哥,你要幫我做主啊!”
“臭**!”鰲拜氣得七竅生煙,同樣的心驚這面具女子的狠毒手段,心知自己如果來晚一步,那個面具女子殺了這個廢物兄弟,就可以藉口說是被叛徒所殺了。想到這裡,鰲拜再不遲疑,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把穆裡瑪抓起,順手拋給自己帶來的親兵隊長歪虎,大步衝向那面具女子,怒喝道:“臭**,連老夫的親弟弟都敢算計,你他孃的活膩味了嗎?”
“你究竟是誰?”鰲拜衝那面具女子面前剛想扯去她的面具時,那面具女子卻搶先將臉上黃金面具向鰲拜一掀,又飛快蓋上。鰲拜卻如遭雷擊,大手不由自主的停在半空,驚訝道:“是你?你竟然回北京城了?”
“鰲中堂,別來無恙啊。”那面具女子嫵媚的說道:“幾年不見,鰲中堂還是那麼的強壯威武,真是老當益壯。”說着,那面具女子竟然還當衆貼到了鰲拜身上,豐滿高聳的胸脯在鰲拜胳膊上輕輕摩擦,用僅有鰲拜能聽到的聲音低低的媚聲道:“鰲中堂,不知道你那裡是否還強壯如昔呢?”
美女主動投懷送抱,換成了平時,好色無度的鰲拜早就眉開眼笑了,但身爲滿清第一勇士的鰲拜卻對這個面具女子十分忌憚,象觸電一般連退數步,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少來這套,你爲什麼要殺老夫的親兄弟?”那面具女子媚聲一笑,答道:“各爲其主,中堂的親兄弟不是也想殺九門提督嗎?”
“孃的,你少來這套,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鰲拜低聲怒喝道。那面具女子又是一笑,同樣低聲說道:“不是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當年是鰲中堂先忘記了我的身份,如果咱們當年的事抖出去,鰲中堂你的罪名可就不小了。”
“孃的,淫辱東宮皇妃又怎麼樣?你當我不知道?朝廷裡和你上過牀的男人少嗎?”鰲拜怒道。那面具女子媚聲道:“鰲少保,消消氣,我想你也不願和一個已經過氣的東宮皇妃同歸於盡罷?和我上過牀的王公貝勒是不少,可誰有中堂你的膽子大,竟然敢在昭陵裡做出那樣的事?這事情如果傳出去,少保就算龍登九五,咱們滿人也沒多少會支持中堂吧?何況,少保將來想要治衡吳三桂、耿精忠和尚可喜,也離不開奴家的幫助吧?”
“你想怎麼樣?”鰲拜斗嘴也不是這個面具女子的對手,只能舉手投降。那面具女子在鰲拜手臂上輕輕一捏,吃吃笑道:“左右中堂的弟弟沒有大礙,今天晚上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可以吧?至於奴家接下來想幹什麼,咱們改天慢慢研究可以嗎?中堂可要給奴家留門噢。”
鰲拜與那面具女子對答的聲音都極低,在場人雖多,只是看到兩人在低聲交談,卻都沒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吳遠明與他們隔得甚遠,自然也聽不到他們的對答,只是在心裡疑惑道:“她是誰?滿天下的女人裡,敢這麼和鰲拜針鋒相對的女人,怕是沒有幾個。”
這時,鰲拜咬牙沉思了許久,終於大聲說道:“好,看在先皇和太皇太后的份上,今天晚上老夫就饒你一次!滾吧!”
“先皇?順治?孝莊?這女的究竟是誰?小玉兒?年齡不對啊?”吳遠明被鰲拜的話弄得一頭的霧水,滿腹的誘惑。這時候,那面具女子已經帶着衆人上馬離去,臨走時,那面具女子還扭頭向吳遠明媚聲道:“世兄機警果斷,果然名不虛傳,後會有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