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明天是中秋節,純潔狼在此提前祝各位朋友中秋快樂。另:因爲明天過節事情繁多,純潔狼明天可能會暫停更新一天,請各位朋友批准。)
六支分屬於不同衙門、不同領導的、身着不同服色軍衣的軍隊快速推進着,就象六條不同顏色的巨龍,咆哮着從東、南、北三個方向撲向那渺小可憐的山沽店。俗話說是人過一萬,無邊無岸,從天空俯視,灰黑又點綴着點點綠色的地面上盡是黑壓壓的人頭,密密麻麻的刀槍劍戟,揚起的灰塵遮蓋了陽光,掩蔽了藍天白雲,腳步聲,馬蹄聲,聲聲如雷,恍如烏那雲雷雨壓境。光是那聲勢,就足以讓任何人膽寒心戰。
“我的媽媽呀!這豈止一萬人嗎?怕是滿北京的軍隊全來了吧?”吳遠明沒有斥侯的經驗,不會從計算灰塵的高度和清點敵人旗幟數量判斷來敵多少,從門縫裡只看到無邊無際的敵人,還以爲滿北京的軍隊都已經殺到這裡,立時被嚇得不知所措,差點捶胸頓足慘叫起來。老滑頭姚啓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地步,平時裡機靈無比的腦袋突然也沒主意了,只是擦着額頭上冷汗說道:“錯不了,那個房間裡肯定是皇帝!想不到皇帝竟然被我們無意中包圍起來,我們這次陰錯陽差的,已經把自己逼到絕境了!”
“哈哈哈哈……!”已經被吳三桂衛兵捆成糉子的伍次友突然狂笑起來,儒雅英俊的白淨臉上盡是猙獰,狂笑道:“吳應熊,姚啓聖,你們這對狼狽爲奸的父子,竟然敢帶軍隊圍攻皇帝侍衛!弒君謀逆!你們的死期到了!識趣的,趕快給伍爺我鬆綁,一會到了皇上面前,伍爺我給你們求一個情,賞你們父子一具全屍!否則的話,小心你們滿門的狗命……哈哈哈哈……。”
吳遠明本就在又驚又怕中,聽到伍次友的囂張話語立即火冒三丈,喝道:“打掉他的牙齒!”看守伍次友的兩名吳三桂衛兵二話不說,一人揪緊伍次友的辮子使之不能動彈,另一人則倒轉刀把對着伍次友的嘴就是一陣亂砸,直將伍次友砸得脣破血流,滿嘴斷齒亂飛。素來自命風流的伍次友十分自戀,對自己白淨俊美的臉蛋十分愛惜,被這麼一砸知道自己就算不死容貌也算毀了,氣急攻心下,伍次友瘋狂的、含糊的嚎叫起來,“吳應熊,你折磨伍爺算什麼英雄?你有種殺了伍爺,爺在陰曹等你!你有種殺了皇上萬歲,爺在地府等你滿門九族!你如果不敢殺我和皇上,你就是烏龜王八羔子養的……!”
“有當老子不敢殺你這伍漢奸!”吳遠明氣得七竅生煙,嗆啷一聲拔出腰刀,衝過去要砍伍次友。姚啓聖卻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拉住吳遠明,左手拇指和食指搭到額頭閉目飛快思索,待姚啓聖再睜開眼睛時,眼中已閃過一絲喜色,向吳遠明說道:“孩子,這個伍次友倒提醒了爲父一個辦法,也許還能挽回局面。”
“義父,你想出了什麼妙計?”吳遠明趕緊問道。姚啓聖沒有立即回答吳遠明的問題,而是向那兩名正在毒打伍次友的兩名吳三桂衛兵喝道:“且住,別傷他性命,先把他舌筋割斷。”說罷,姚啓聖也不理面如土色的伍次友怎麼叫喊辱罵,又轉向吳三桂衛兵隊伍吩咐道:“你們以院牆爲依託組成防線,敵人趕到後,你們就說有欽命要犯伍次友帶着一幫刺客抓住了皇帝,世子正在與刺客談判設法營救皇帝!現在皇帝在刺客手裡,如果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接近院牆三十丈之內的話,刺客就會與皇帝同歸於盡!”姚啓聖略一思索後又補充道:“或者你們就說皇上已經下旨,如果有誰敢接近院牆三十丈內,等同謀反弒君!誅殺滿門!”
“刺客?那來的刺客?”吳遠明也是急糊塗了,問了一個極爲弱智的問題。姚啓聖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獰笑道:“傻兒子,刺客就是你和我!老叫花子倒要看看,康熙是覺得自己的性命重要,還是找我們算帳重要?”說着,姚啓聖也不管吳遠明是否理解,拉着吳遠明就往店房中大步衝去,後面立即跟上十名吳三桂衛兵,嚴密保護着吳遠明的安全。
踩着還冒着熱氣的屍體,穿過遍佈斷臂殘肢、被鮮血染紅浸透的走廊,吳遠明被姚啓聖拉着徑直奔上仍然傳出打鬥聲的山沽店二樓,此刻二樓的房門和牆壁已經被推倒砸破不少,狹窄的走廊陡然寬敞了許多,吳遠明第一眼就看到魏東亭和李雨良兩人全身是血、遍體鱗傷的將兩柄寶劍舞得潑水不漏,死守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儘管勇悍絕倫的吳三桂衛兵強攻不止,卻苦於兩人的武藝實在太高,付出不小的損失仍然沒有將二人制服。
“老爸帶兵雖然厲害,可還是受歷史侷限性影響啊。”忠肝義膽、俠骨柔腸兼已經猜到姚啓聖用意的吳遠明暗嘆一聲,從腰間抽出俄羅斯短銃,點燃引線向正在惡鬥的衆衛兵喝道:“全部閃開,我要開槍了!”
“得令!”正拿魏東亭和李雨良束手無策的衆衛兵如初夢醒,忙左右閃開,魏東亭和李雨良同樣聽到了吳遠明的叫喊,無不嚇得魂飛魄散上竄下跳的躲閃,他們這招對付火槍射出的單粒鉛彈也許有用——可惜槍法不準的吳遠明往火槍裡裝的是鉛砂!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過後,魏東亭和李雨良臉上、身上不知中了多少鉛砂,動作不由一滯,退到一邊的吳三桂衛兵乘機衝上來,合力將他們手裡的武器擊飛,接着將鋼刀架到兩人身上將二人制服。
“吳應熊,你知道這個房間裡是誰嗎?”魏東亭雖然被吳三桂衛兵緊緊壓住,仍然掙扎着大喊道:“你如果識相,就馬上撤出包圍,那你也許還有救,否則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如果撤開包圍,那才真是死無葬身之地。”姚啓聖冷笑着向房間門一努嘴,身旁兩名吳三桂衛兵立即衝上去飛腳踹開房門,後面的衛兵則舉刀守在吳遠明和姚啓聖身前,防止房內敵人突襲,但是房間裡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兩個衛兵舉着刀背對靠背、互相保護着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側身走進房間,略一搜索就報告道:“稟報世子,房間沒有發現持有武器的敵人,只是在牀上有個女人。”
“女人?”吳遠明和姚啓聖驚訝的互相對視一眼,父子倆忙雙雙搶進房間,剛進房門,吳遠明就看到房間地面上扔滿衣服,不僅有女人穿的外衣,還有肚兜、褻褲等女性內衣,再看牀上時,一名端莊秀麗、眼神嫵媚的年輕女子正用被子遮着胸口坐在牀上,不僅如此,那女子還露着**的雪白背脊和雙肩,很明顯,被子下她的全身不着寸縷。
見吳遠明進來,那女子嫵媚一笑,膩聲道:“世兄你也太急色了,就算想和小妹親熱也用不着帶這麼多人來啊?難道世兄喜歡和手下人一起享受女人?”說着,那女子將被子稍微往下一拉,又露出大片白嫩豐滿的胸脯,誘人無比,讓吳遠明和姚啓聖等男人都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吳遠明立時認出,這漂亮嫵媚的女子正是與自己打過兩次交道的神秘蒙面女子。吳遠明怒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叫我世兄?”那女子又是嫵媚的淺淺一笑,剛想回答時,房外的馬蹄聲和腳步聲卻越來越響,同時吳遠明的衛兵大聲呼喊道:“站住!皇上有旨,靠近院牆三十丈者,誅滅九族!”
“你們是什麼人?皇上在那裡?”遠遠傳來九門提督吳六一的聲音,讓那神秘的嬌媚女子喜上眉捎,但是吳三桂衛兵的回答卻讓她又驚又怒,“我們是平西王世子吳應熊的親兵,接到有人行刺皇上的密報,趕來與世子同來救援皇上!可是我們趕到這裡時遲了些,現在皇上已經被造反逆天的刺客擒住,我們世子也在與刺客談判設法營救皇上,但刺客揚言,如果有新的軍隊接近院牆三十丈內,他們就和皇上同歸於盡!所以皇上下旨,嚴禁任何人接近院牆!否則格殺勿論!”
矯詔傳旨的吳三桂衛兵話音剛落,院外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就猛然頓住,很明顯,吳六一對這道旨意雖然將信將疑,卻不敢冒險置康熙於死地,所以停住了進攻的步伐。那女子大怒道:“世兄,你膽子也真是大得沒邊了?竟然敢讓手下矯詔假傳聖旨?你到底長了幾個腦袋?”
院外暫時拖延住時間,吳遠明稍微放心之餘,趕緊一邊向那女子喝問,一邊指揮人尋找康熙的蹤跡,但是牀下、衣櫃、房樑和屏風背後等可以藏人的地方全部找遍,不僅沒有發現康熙的人影,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吳遠明大急下舉刀逼近那女子,喝問道:“說,皇帝在那裡?你這個**究竟是誰?再不說老實話,老子可就要辣手摧花了!”
“皇帝在那裡?”那女子誇張的左右找找,媚笑道:“世兄難道糊塗了?皇帝當然是在紫禁城裡,你怎麼到這小客棧裡來找?至於小妹的賤名,說出來就怕世兄會大吃一驚……。”那女子本來還想拖延時間,可是看到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吳遠明舉起鋼刀時,那女子趕快說道:“小妹姓孔名四貞,乃是定南王孔有德之女,與世子一家乃是世交。”
“原來你就是孔四貞。”吳遠明恍然大悟,心說難怪風騷成這樣,原來是孝莊的乾女兒,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姚啓聖則若有所思,回憶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十一歲被封爲東宮皇妃,十八歲又被奪去封后妃號的孔四貞。太皇太后的情報總管胡宮山死於非命,就又把你提溜了出來接替胡宮山對嗎?”
被剝奪東宮皇妃封號一直是孔四貞心頭最深最疼的傷疤,突然被姚啓聖當面戳到,孔四貞嫵媚妖嬈的臉蛋立即變得面沉如水,目光更是深邃無比,不斷閃動仇恨的火焰。這時候,佟國維率領的前鋒營和犟驢子等人帶領的善撲營先後趕到,吳遠明帶來的衛兵雖然用同樣的矯詔恐嚇住佟國維前進,卻嚇不住莽撞大膽的犟驢子,犟驢子不斷大叫道:“吳應熊那狗賊會救皇上?你們哄鬼去吧!吳應熊自己是刺客還差不多,快攻店救皇上!”
“犟驢子,主子就在這客店裡,不管主子是被誰控制了,冒險亂來都只會危及到主子,不要亂來!”前鋒營統領佟國維比較謹慎,發話勸犟驢子冷靜。但犟驢子傻人有傻聰明,大喊道:“不可能!如果主子真在什麼刺客或者吳應熊手裡,他們起碼會拿出主子的信物來證明!現在他們只用口頭傳主子的口諭,就證明主子現在還沒被他們控制,我們現在攻店還來得及!”
“媽的!”吳遠明臉色大變,心知如果再找不到康熙做人質,外面的幾千軍隊就立即要攻店了。焦急之下,吳遠明將鋼刀一舉,架到孔四貞雪白**的脖子上,怒吼道:“臭**,老子管你是不是我家的世交,你要是再不交代皇帝的下落,老子就當場要了你命!”
“世兄,小妹真的不知道皇上的下落,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孔四貞一邊在心裡祈禱犟驢子等人趕快攻店,一邊在可憐巴巴的向吳遠明哀求道。說着,孔四貞還習慣性的將被子拉下許多,將胸前那對雪白豐滿的乳球暴露在空氣中,想要用美色暫時迷惑住吳遠明,可惜她這一下卻弄巧成拙了——她那對白得耀眼的嬌嫩**上佈滿了吻痕,還有幾處青紫指印和牙印,很明顯,沒穿衣服的孔四貞剛纔就在這牀上與男人有過一場大戰……
“找到了!”吳遠明狂喜着一把抓住被子掀開,正如吳遠明猜測的那樣——同樣全身一絲不掛的康熙就躲在被子中,而在孔四貞豐滿白嫩兩腿之間那片黑草地上,還在緩緩的流淌着白色粘液……
“好奸詐的女人!看出我這笨蛋乾兒子真要殺她了,就迫不及待的出賣康熙了。”與只會耍小聰明的吳遠明不同,老奸巨滑的姚啓聖卻一眼看出孔四貞的真實用意……
“吧嗒”一聲,康熙的隨身小金印摔到氣勢洶洶往山沽店逼近的佟國維和犟驢子等人面前,院牆上那摔出小金印的吳三桂親兵大吼道:“這是皇上的貼身小印,再重複一遍,你們要是再不退開,小心你們的滿門九族!”
“是皇上的隨身金印,皇上真在刺客手裡!”佟國維失魂落魄的慘叫一聲,第一個扭頭就跑,他帶來的前鋒營士兵則爭先恐後的跟上,生怕被康熙滅了九族。犟驢子則飛快跪下磕頭叫道:“主子,奴才知罪了,奴才這就退開!”
說罷,犟驢子磕一個頭撒腿就跑,跑得竟然比佟國維還快,他和穆子煦帶來的善撲營也是連滾帶爬的逃出院牆三十丈外,再沒有誰敢靠近院牆一步。接下來先後趕到的班布爾善、孝莊和鰲拜的軍隊同樣如此,沒有誰再敢冒險靠近那院牆逼得刺客與康熙同歸於盡——至少在表面上大家都是一副爲主着想的模樣,不過這上萬軍隊也沒有閒着,四下散開將藏在吳遠明和康熙等人的小客店重重包圍,不要說一羣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從這銅牆鐵壁般的包圍中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