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壯觀的平西王府邸高高地矗立在昆明城郊的五華山上,這平西王府原是前明永曆皇帝的故宮,吳三桂接管雲貴之後,這裡就變成了清廷的眼中釘兼肉中刺平西王府,而吳三桂把這個平西王府也經營得不負清廷之望,平西王府中不僅按朝廷六部設立得有兵馬司、勤吏司、藩戶司、慎刑廳、大禮司和土木司,還有鹽茶司和鑄造廳等按朝廷建制設置的簡化機構——簡直怎麼看怎麼象吳三桂造反後準備用這些機構去代替清廷六部。而在這些簡化後的小六部正中的,便是吳三桂的議政大殿——也就是那個怎麼看怎麼象要改名叫金鑾殿的銀安殿了。
除了一切模仿朝廷六部編制外,吳三桂的平西王府還有一個與衆不同的特點——那就是文武比例極不平衡,吳三桂出身軍伍,麾下戰將如雲,第一大將馬寶有萬夫不擋之勇,統屬的關寧鐵騎早在山海關時就已經名震天下;韓大任、杜輝、潭洪、馬雄圖、王會、洪福、高得捷和林興珠都是能征善戰的勇將、猛將和大將,吳三桂的次子吳應麒、侄子吳應貴、乾兒子吳應福、幹孫子吳世綜、還有四個女婿胡國柱、夏國相、郭壯圖和衛樸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猛將陣容比之清廷也毫不遜色——這還沒算上鰲拜爲掏空吳三桂實力調走的***、張勇、馬寧和趙良棟等大將。不過相對於要質量有質量、要數量有數量的武將陣容,吳三桂手下的文臣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差得太遠了,除了第一、二謀士劉玄初和汪士榮外,還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個精於理財的劉忻,再往下就沒什麼出色的內政人才了,全都是些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或者平庸無能之輩,饒是如此,平西王府很多文職官員的位置仍然是無人可派,放在那裡空着。而吳三桂最信任的劉玄初偏偏又身體不好,汪士榮私德有虧,逼得吳三桂只能把擅長軍事的夏國相都當做文官使用,充做文官首輔,吳三桂手下的文官匱乏之嚴重,可見一斑。
康熙八年九月初三這天,平西王府的文武例會上,首先發言的夏國相愁眉苦臉的向吳三桂稟報道:“啓稟王爺,雲貴境內龍陵、思茅、興仁、普安和威寧等縣縣官空缺已久,大定和麗江兩府知府貪髒枉法,造成民怨沸騰,也急需文官替換,但小婿手下已經抽不出一個文官代替,不知該如何是好,請王爺示下。”
“王爺,四川和湖南兩省有三個知縣和一個知府出缺,這兩省對我們平西王府至關重要,我們得搶在朝廷派官之前把西選官派去接任,可不能讓朝廷的官搶了去。”汪士榮也向吳三桂稟報道。旁邊夏國相急了,“汪士榮,你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雲貴兩省都緊缺文官,你還想派西選官,去幫康熙治理地方嗎?”
“夏將軍,四川位於雲貴與陝西之間,王爺與***秘密聯繫全要從四川經過,那裡如果不被西選官控制,那王爺和***的聯絡豈不是容易被康熙掐斷?”汪士榮理直氣壯的反擊道:“還有湖南,雲貴兩省糧食不能自給,王爺從中原購糧全要從湖南經過,沒有西選官在湖南暗中維持,雲貴兩省的糧食豈不是要仰人鼻息?”
“可雲貴兩省都治理不好,王爺花高價從中原買來再多的糧食,到了地方上還不是被那些蠹蟲貪墨得精光?”夏國相想起那些堆積如山的民間訴狀就一個腦袋三個大,恨不得自己和劉玄初、劉忻這些官員都有分身術,每一個縣派一個能幹的官員去治理。而汪士榮比夏國相更急,嘟噥道:“雲南貴州都是窮地方,治理得再好又能有多少進項?沒有外省的西選官暗中向雲貴運輸糧食、馬匹和棉花,倒賣雲貴特產,雲南和貴州的財政民政早就崩潰了。”
“夏將軍,汪大人,你們就別吵了,我這還沒叫屈呢。”兼管着藩戶司和鹽茶司的劉忻也出來湊熱鬧,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夏天我花了五萬兩銀子買來一批金雞納霜,本想低價賣給百姓,根治雲貴常見的瘧疾瘟疫,可那些地方官把定價提高了三十五倍,老百姓買不起,又病死了幾百名壯丁,我是真正的人財兩空,我找誰喊冤叫屈去?”
“所以說,雲貴地方的民政一定要搞好,自己的地盤都管理不好,還談什麼爭霸天下?”
“西選官一定得繼續往外派,否則我們從緬甸買來的玉石和珍珠這些珠寶就全砸在手裡了,那些東西不能吃不能穿,拿着有什麼用?”
“汪大人,你手下那些西選官得管管了,他們每往雲貴運一斤糧食,至少要從中間吃三斤回扣!”
“別吵了。”吳三桂喝住手下僅有的幾個心腹文官爭吵,轉向在銀安殿中除了吳三桂自己外唯一有座位的劉玄初問道:“玄初先生,依你看該如何是好?”劉玄初咳嗽着很乾脆的答道:“王爺,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足夠的文人挑選,我也沒有辦法。”吳三桂也知道問也是白問,長嘆一聲說道:“可恨那個王煦,寧死不願爲本王所用,否則以他之能,本王又可多一臂助。”
“說說吧,你們手下還有沒有什麼能幹的文人?最好是有能力又不貪財的,推薦幾個出來,本王給他們委派官職。”吳三桂轉向一直在看熱鬧的衆武將問道。吳三桂的武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啞口無言,僅有吳三桂的頭號心腹大將馬寶答道:“王爺,實在沒有了,我家凡是能識幾個字的親戚全被我叫出來給你當官,還有我那些師爺也全被派了出去,實在沒有了,弄得我現在寫封信都得求玄初先生幫忙。”馬寶開了口,其他武將紛紛附和,也都是叫苦連天,說自己連一個得用的師爺幫助署理公事都沒有,更別說再推薦文官了。
“可真有趣,康熙手下的文人是爲了當官搶得頭破血流,本王手下是連認識幾個字的人都找不出來,雲貴境內的文人,求他們當官都沒人去當,這話傳出去誰信?”吳三桂又好氣又好笑,搖頭嘆氣一番,又咬牙道:“再貼招賢榜,只要願意爲本王效力的文人,每人賞銀百兩!”但夏國相馬上答道:“王爺,招賢榜已經貼過了無數次了,上次你已經把賞銀加到一百五十兩,結果只招來兩個私塾先生——馬上被劉忻大人搶去管了茶葉收購。”
“還有這事?”吳三桂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我吳三桂的名聲真的臭到這個地步,給銀子求那些文人來當官都不來?這時候,門外飛奔來一名門官,跪到吳三桂面前雙手舉起一封書信,稟報道:“稟王爺,索額圖大人從北京六百里加急送來一封密信,呈請王爺親覽。”
“索額圖的密信?拿上來。”吳三桂讓衛隊長皇甫保柱取來密信,拆開火封細看。看完後,吳三桂不動聲色的將信遞給劉玄初,“玄初先生,你也看看。”劉玄初也是仔細看了,這才沉吟着說道:“王爺,依劉玄初看,世子到江南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替王爺招攬人才,叫他馬上回來,只怕功敗垂成,只需讓人快馬通知世子小心別被北京的熟人撞見即可。至於江南稅銀北運之事,這個消息雖然很重大也很重要,但我們鞭長莫及,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不錯,江南文人薈萃,如果應熊能爲本王招攬來一批得用的文人,那可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所以不必叫應熊馬上回來。”吳三桂也很贊同劉玄初的主張,而汪士榮和吳應麒等人傳看了索額圖那封密信後卻不這麼想,吳應麒提議道:“父王,康熙那個小麻子對我們雲貴搞錢糧封鎖,造成雲貴糧價飛漲,我軍備戰舉步維艱,進展緩慢。而康熙調漕米稅銀北運就是爲了備戰練兵,我們何不以牙還牙,也是攔劫康熙稅銀糧車?只要切斷了北方的錢糧供應,康熙的處境必然比我們更加艱難!我軍也有了足夠的備戰時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們在江南的力量薄弱,無論如何都不夠攔劫有重兵保護的糧船運車。”吳三桂搖頭道。吳應麒向汪士榮使一個眼色,汪士榮會意,馬上向前一步說道:“王爺,既然世子正在江南,王爺何不讓世子想辦法攔劫江南銀車?破壞康熙小麻子的錢糧北運計劃?”
“胡說八道!”劉玄初大怒,咳嗽着怒喝道:“江南銀車是韃子命脈,保護何等周密?讓世子去攔截銀車,不是讓世子去白白送死嗎?”
“本來就是想讓他去白白送死!”吳應麒和汪士榮同時在心裡說了一句。汪士榮又說道:“劉軍師不必着急,汪某隻是建議讓世子想辦法,不是建議王爺讓世子一定要攔劫成功,外界局勢瞬息萬變,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世子在江南沒有機會做到這點呢?如果世子真的做到了這點,那對王爺的大業就益處多多了。”
“不行,世子的脾氣我知道,爭強好勝,王爺如果真下了這個命令,他一定會不顧危險去這麼做!”劉玄初還是堅決反對——但是怕吳遠明回來搶位置的吳應麒是多麼希望大哥死在外面啊,所以吳應麒也幫腔道:“劉軍師,依我看汪副軍師此計可行,也許大哥在江南就真有機會做到這點。不過爲了小心起見,父王可再三囑咐大哥,要他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都別吵了,容孤再考慮考慮。”吳三桂喝止吳應麒和劉玄初等人的爭吵,老於事故的吳三桂當然明白二兒子那點小心眼,但汪士榮的提議確實讓吳三桂十分心動——破壞了康熙的江南錢糧轉運計劃,那康熙的大後方黃河以北就會糧價飛漲,民不聊生,在吳三桂舉事之時,北方必然羣起呼應,極大緩解吳三桂的軍事壓力。至不濟也能拖延康熙的備戰,爲雲貴爭取到更多的備戰時間。不過吳三桂卻要爲大兒子的安全操心,所以遲遲不敢做出決定。
“王爺,世子派信使送信來了!”吳三桂正爲是否指示大兒子設法攔劫江南銀車而遲疑時,又一個門官飛奔進銀安殿向吳三桂稟報。吳三桂大喜,微笑道:“雲南地面邪,應熊快兩個月沒送信來了,沒想到剛說到他,他的信使就到了。還楞着幹什麼?快傳信使進來啊。”門官飛奔下去,不一刻,被吳遠明從鎮江派來的信使揹着一個包裹進來,磕頭道:“小人蔘見王爺。”
“你?好象是夏國相副將李雄飛的親兵吧?”吳三桂有過目不望之能,一眼認出這信使的來歷。那李雄飛的親兵感動的答道:“回王爺,小人正是李雄飛將軍的親兵常二,承蒙王爺記得小人,小人不勝榮幸。”吳三桂得意一笑,又問道:“既然應熊派你來送信,那麼雄飛與應熊已經在江南會合,這樣孤也放心了。應熊的信在那裡,快拿來。”
“遵命。”那常二取出吳遠明的親筆信雙手遞上,吳三桂親自下階接過,詳細看過後,吳三桂更是大喜,大笑道:“原來在駱馬湖以少勝多,三次大敗韃子大軍的人,竟然就是應熊!孤一直擔心應熊不通軍事,將來接替不了孤指揮大軍,現在看來,孤實在是太多心了。”那常二也傻笑着說道:“是啊,駱馬湖大戰小人以全程參與了,世子真是用兵如神,連續三戰都以少勝多,不愧是將門虎子。”
“在駱馬湖大敗韃子軍的人是世子?”劉玄初也是又驚又喜,忙向吳三桂討來吳遠明的書信細看。而銀安殿中的其他人也都聽說過清兵在駱馬湖慘遭敗績的事,得知指揮官竟然是吳三桂的兒子後,銀安殿中立即是馬屁阿諛聲掀天而起,大讚有其父必有其子,世上也只有平西王的兒子能做到這點。僅有汪士榮不動聲色,吳應麒面色陰鬱。而劉玄初也很快看完了吳三桂的書信,也是大笑道:“將門虎子!將門虎子!姚公果然教導有方,竟然能將從沒上過戰場的世子**得如此厲害!”
“不錯,應熊能有這許多進步,姚啓聖那個老叫花子的教導也功不可沒。應熊拜這個乾爹,沒白拜。”吳三桂哈哈大笑——這下子不光是吳應麒臉上變色了,汪士榮也是面色陰沉下來——劉玄初身體一直不好,指不定那天就兩腿一伸掛了,那時候汪士榮就是當仁不讓的吳三桂軍頭號軍師,但現在冒出來一個更厲害的姚啓聖……
“可惜,顧炎武和黃宗羲那幫傢伙實在是太頑固了,世子冒着奇險從戒備森嚴的揚州大牢中把他們救出來,他們竟然還不肯爲世子效命。”劉玄初又搖頭嘆氣,大爲遺憾。而吳三桂卻早習慣了被文人士子唾棄,對此倒並不怎麼在意,反而微笑道:“不過應熊這麼做也有一個好處,起碼陳近南不好意思再針對孤的西選官採取不利行動,將來孤與鄭經聯絡之時,也可以爭取到他的幫助。”
“王爺,世子還讓小人帶來一包藥包式發射藥,世子說這種東西可以加快紅衣大炮的射速,用了這東西代替散裝火藥後,平常發射一顆炮彈的時間可以發射三顆以上,所以世子希望王爺下令仿製。”那常二又將背上包裹解下打開,拿出火藥包雙手呈獻給吳三桂,吳三桂出身於明朝軍隊,對火炮運用也頗爲熟悉,很快就明白了藥包式發射藥提升炮速的原理,不由更是欣喜若狂。而劉玄初更是激動得難以自己,對吳遠明讚不絕口,“不愧是平西王世子,事事處處都爲王爺着想,王爺有此虎子,後繼無憂也。”——如果不是吳遠明想給吳三桂一個驚喜,沒在信中提到戴梓和連發火槍的事,只怕吳三桂和劉玄初當場就能樂暈過去。
“常二,辛苦了,下去領賞吧,告訴軍中主薄,本王賜你雙賞。”心情大好的吳三桂歡笑許久,這纔想起讓那信使常二去領賞。但那常二並沒有依言下去,而是又從貼身處取出一封被火漆封得嚴嚴實實的書信,“王爺,世子的義父姚老爺還讓小人給你帶來一封密信,姚老爺再三交代了,這封信只能給王爺與劉玄初軍師兩人看,看完後請王爺立即銷燬。”
“看完燒燬?那個老叫花子,在搞什麼名堂?”吳三桂好奇的接過姚啓聖的密信拆開,與湊過來的劉玄初共看,待吳三桂與劉玄初反覆看完姚啓聖的密信後,劉玄初立即激動得滿面通紅,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而吳三桂臉上陰晴變幻,過了許久才微笑起來,然後微笑變成了大笑,最後是瘋狂的大笑,“姚啓聖,你真是孤的救星!你這一封信,當得上十萬雄兵!”
“姚公之能,我不及也!”劉玄初咳嗽着說出一句心悅誠服的話。弄得銀安殿裡的人無不是丈八金剛摸不着頭腦,心說那個姚啓聖究竟在信裡說了什麼,竟然能讓王爺樂成這樣?讓神機妙算的劉玄初軍師佩服成這樣?唯有汪士榮臉上陰沉更甚,心知自己離吳三桂軍首席軍師的位置恐怕已經越來越遙遠了。
“國相,士榮,劉忻,你們剛纔不是說手下缺乏文官嗎?”吳三桂大笑着轉向莫名其妙的夏國相等人說道:“去告訴那些百姓,讓他們等一等,最多再過三個月,孤就可以給他們派一堆清如水、明如鏡的能臣幹吏去給他們做父母官!如果那些官不清不能,孤給他們包換!換到他們滿意爲止!哈哈哈哈……!”
“王爺得神經病了嗎?就我們平西王府的名聲,那些清廉能幹的文人士子會給平西王府賣命嗎?”滿銀安殿的平西王府文武都是這麼在心裡說刀。劉玄初卻不管那麼多,親自取出火石火刀打火把姚啓聖那封書信燒掉,待姚啓聖的信化爲灰燼後,冷靜下來的劉玄初向吳三桂建議道:“王爺,依姚先生的計劃行事後,世子只怕會有危險,光靠李雄飛一個人恐怕保護不了世子,王爺得再派援軍過去保護世子。”
“說得對,還好今天才九月初三,時間還趕得及。”吳三桂點頭贊成,沉吟片刻後轉向皇甫保柱命令道:“保柱,你馬上去準備一下,挑選出五十名身手好的侍衛待命。”
“末將遵命。”皇甫保柱虎聲虎氣的答應一聲,轉身下去安排。劉玄初眼珠一轉喝住皇甫保柱,又轉向吳三桂建議道:“王爺,保柱武藝雖高,但江南距離此地相當遙遠,只怕還嫌力量不足,玄初建議讓高得捷將軍也和保柱將軍一同去保護世子。”
吳三桂目光轉動,先看看劉玄初,又斜眼看看面色不善的二兒子吳應麒,立時便明白了劉玄初的真實用意,便點頭道:“甚好,讓高得捷和保柱一同去接應應熊。”吳三桂又回頭去看已經出列的高得捷(注1),命令道:“高得捷,你也從本部中挑選出五十名好手,與皇甫保柱趕往江南接應世子。”高得捷朗聲答應,吳三桂又補充一句,“還有剛纔汪士榮的建議你也聽到了,順便告訴應熊一聲,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利用江南的反清勢力破壞康熙的銀糧轉運計劃——但一定要注意他自己的安全!”
……
與此同時的江蘇省會江寧城中,兩江總督麻勒吉、江蘇巡撫朱國治和布政使慕天顏及按察使、學政、淮揚道、糧道、河工道等大小官員在碼頭上迎來了欽差魏東亭一行,而身爲帝師的伍次友也在迎接隊伍當中,魏東亭和伍次友是老朋友,見面自然格外親熱,客套之後,伍次友迫不及待的拉過魏東亭的手,在魏東亭的手心裡寫道:“小魏子,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一樁不世奇功送與你——將江南反清文人一網打盡的不世奇功!”
注1:劉玄初建議軍隊大將接應吳應熊,此舉其實是爲了方便吳應熊籠絡高得捷,幫助吳應熊在軍隊中建立忠於自己的勢力。而且在歷史上的三藩之亂中,吳三桂軍與清軍共進行了六次大決戰,吳三桂軍四勝二負,其中吳三桂軍的四次大勝有兩次是由高得捷親自指揮,能力非同尋常。不過高得捷也是個短命的傢伙,在第四次大決戰前不幸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