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香兒在自己的房間裡,單獨呆了好一會兒。只是想自己靜一靜,好好想一想。可在霍青松來之前,呂香兒很冷靜,冷靜地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想不到,就那麼靜靜地坐着。
直到呂香兒發現霍青松站在她房門口,呂香兒的心裡才突然間明白自己爲什麼那麼冷靜。呂香兒對霍青松是動了心,可就像朝霞曾經說過的,她與霍青松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應該有什麼結果。所以,在聽到霍青松上門提親,呂香兒沒有一絲地喜悅。
然而,霍青松聽到呂香兒拒絕,臉色便慢慢黑如鍋底。他來之前也有些準備,這突然的‘提親’可能沒有那麼順當。可他卻是沒有想到,呂香兒竟然會拒絕他,還拒絕的這麼徹底。
也不是霍青松自我感覺良好,事實確是如此。霍青松可是霍靖老將軍的孫子,如今將軍府的主人。雖然現在將軍府沒有當年的風光,可霍青松卻是越來越得到皇帝陛下的器重。朝裡的精明之人,便能看出將軍府恐怕會恢復當日的風采。
在最近一段時間,有不少的名門貴女便主動上門結交霍青青,以期望遇到霍青松,在他的心裡留下些印象。霍青松雖然沒有在意這些小娘子,卻也有些暗自得意。畢竟有那麼多美女喜愛,是一件很愜意的事。
到了呂香兒這裡,霍青松便好像成了洪水猛獸讓她避之不及。看着呂香兒眼裡的認真,霍青松就感覺心裡有一股悶氣,怎麼也吐不出來。霍青松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很想立時對呂香兒說‘此事就此做罷’。可這話在嘴裡翻了幾個來回,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霍青松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今日真的點了頭,同意了呂香兒所說。那從此以後,呂香兒便與他再也不可能有進一步的關係了。幻想到與呂香兒形同陌路,霍青松心裡有便有一種想要暴發出來的怒氣。
“即使你身體不適,那我改日再來提親。”霍青松不待呂香兒說完,便立刻撂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呂香兒待到霍青松起身之時,才突然住了嘴。看着他快步離去,呂香兒的眼中有些茫然。而在回想起霍青松說的話,呂香兒纔有些古怪的神色。什麼叫做‘身體不適,改日再來’,難道說他根本沒有聽進去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還有,他竟然不等自己說完便走了,真是無禮。
轉過頭看向朝霞,呂香兒很想與她說說霍青松的無禮之舉。可朝霞卻是看着頭頂的槐樹,輕輕地點點頭:“這槐樹竟然結了這麼多的果子,真是難得。”
朝霞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並快速將房門關上。從始至終,朝霞都沒有看呂香兒一眼,卻是讓呂香兒更回迷惑。難道霍青松來提親,她就應該答應他嗎。即使在前世,有那麼高一個身份的出色男人來向呂香兒求婚,呂香兒還得考慮考慮兩人有沒有共同語言呢。更何況,這一世還是在階級分明的封建社會。
越想下去呂香兒越是迷茫,越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不過,今日提親之事算是沒有結果了。呂香兒不想讓自己總是糾結在這個上面,以免影響到她對鋪子的計劃。
拍拍自己的額頭,呂香兒細聲自語道:“呂香兒,靜下心來,不要去想了。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再建飄香酒坊。”
這邊的呂香兒再努力讓自己忽略霍青松來提親之事,那邊的霍青松卻是已經快馬加鞭來到了京師北郊的校場。自從霍青松從江陵府回到京師,便被皇帝陛下任命掌管保衛京師的衛戍部隊羽林衛。在霍青松的掌管下,屯駐於宮城以北的羽林衛每日都會在這個校場操練。
說起羽林衛,便是京師的禁軍,直接授命與皇帝陛下,屬於皇帝陛下的私兵。能掌管羽林衛之人,都應該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將軍。可霍青松只有四品,卻被任命了這個職務,由此可見皇帝陛下對霍青松的重視。同時,皇帝陛下的這個任命,也讓一些看出來,霍青松很快就會再次升官。
話說,霍青松由前方軍營初到羽林衛時,大多數的人都非常不服氣。更有些心存嫉妒的,便屢次挑起爭端,想將霍青松趕出羽林衛。可霍青松卻是隱忍退讓,而在一個月後的全羽林衛比試之中,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如今,羽林衛中的任何一個人提到霍青松,都是一副崇拜的模樣。
在校場門口守衛的衛兵看到霍青松,都是一臉的喜色。可發現霍青松陰沉着的臉,衛兵們立時挺直的身子,看向前方目不斜視。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霍青松這是帶着怒氣而來,不知道誰又要倒黴了。眼看着霍青松騎着馬,飛速駛進了校楊,兩個並排站立的衛兵雖然沒有動,可嘴裡卻是悄悄地一張一合。左
“一壺燒酒,我押第一個上場的是那個新來的方將軍。”
“好,就一壺燒酒。我就押楊將軍,他總是給霍將軍找麻煩,他肯定是第一個。”
這兩衛兵正悄悄地押着注,霍青松卻已經來到了校場前面的的一個擂臺上。看了看左右的人,霍青松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杆槍,便沉聲道:“將方將軍與楊將軍都叫來,我要與他們兩人切磋一下。”
“遵命——”旁邊的羽林衛看了看霍寶的眼色,才即刻退下。
不多時,兩個一身亮銀甲的將軍便騎着馬飛奔而來。其中一人赫然是江陵折衝府的方哲,另一人卻是一個三十左右皮膚有些黑的健壯男子。兩人下了馬一同來到霍青松的面前,齊齊施禮道:“屬下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招屬下來有何要事?”
“也沒什麼事。久不曾與兩位過招,有些心癢而已。”霍青松指了指擂臺兩側的兵器架,很是簡潔地說道:“去選兵器吧。”
“遵命。”方哲與那楊將軍對視一眼,臉上立時浮現出一絲苦色。可兩人也看出霍青松似乎是心裡不痛快,很是認命地去挑選趁手的兵器。待兩人轉過身,卻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一步,第一個與霍青松‘切磋’。
霍青松見兩人的模樣,那裡不知道兩人在想什麼。眼光一閃,槍尖一挑,霍青松輕輕便道:“今日你們兩人便一同來吧,咱們痛快地來打一場。”
‘二打一’方哲與楊將軍相互對視一眼,心中有些詫異霍青松這麼做,顯然是心裡非常地不舒服。想到霍青松的武藝,兩人還是點了點頭,輕喝一聲,便直指霍青松身上兩處。
霍青松以一人對戰方哲與楊將軍,可是讓閒着的羽林衛都圍了過來。回想霍青松以一敵二之時,還是他剛來羽林衛的第一次校場比試。那一次可是看得以羽林衛們大開眼界,第一次認識到霍青松的歷害之處。
半個時辰之後,方哲與楊將軍都累的坐了擂臺上不肯起來。而霍青松卻是神清氣爽地將手裡的槍放回原處,帶着霍寶悠閒地離開了。看着遠去的霍青松,方哲與楊將軍看了半晌,才大叫一聲‘痛快’。之後,兩人便搭着肩,找地方喝酒去了。
而返回的霍青松雖然發泄出了心中的鬱氣,可還是有些不痛快。原因無她,霍青松此時還是拿呂香兒沒的辦法。呂二孃不肯點頭,還要看呂香兒的意——霍青松對呂香兒也不敢逼的太緊。萬一弄巧成拙,霍青松可是找不到第二個呂香兒了。
“霍寶,你說她爲什麼不想嫁給我呢。”霍青松想不到去問誰,便無意地問起了霍寶。
可霍寶的年紀比呂香兒還要小一些,也沒有心儀之人,他怎麼可能知道呢。聽得霍青松的詢問,霍寶的心一提,有些緊張起來。其實,霍寶還是很希望呂香兒做能將軍府的主人的,也很想幫助霍青松。可他那裡知道這些兒女之間的情事,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什麼。
突然間,霍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看了一眼霍青松,霍寶小心地說道:“將軍,小的可是不知道呂小娘子的心思。不過,小的想四皇子殿下有那麼多的,那麼多的紅顏知己,想必他應該知道那些小娘子的心思吧。”
“他?!”不是霍寶提起,霍青松都差點忘記了趙成民。說來也奇怪,自上次國公府與趙成民相聚過,他好像再也沒來過將軍府。想到趙成民的心思,霍青松眼睛一眯,回頭看了霍寶一眼。
霍青松還沒有說話,霍寶便在他的眼神之中打了個顫。霍寶跟了霍青松這麼久,已經知道了他的一個習慣。只要霍青松做出這種表情,便是在算計着什麼。老實說,只要霍青松認真去算計的那人,還真沒有逃過去的。而且,這人還是那種心甘情願被算計的。
“也好些日子沒與表弟聚聚了。”霍青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鬆,向霍寶又說道:“一會兒,你親自去一趟四皇子的府邸,就說我晚上請他到將軍府喝酒。如果他不肯來,你便說他一定會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