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呂香兒用過了午飯,霍青松才離開呂家去了都尉府。呂家雖然又剩下了呂香兒一人,可因爲有了霍青松的陪伴,她沒有像早上那樣總是發呆,而是讓叫來了小翠與孫婆婆做着女紅。
當呂香兒剛剛好一朵小花,呂洪便滿面春風地進了屋。回到家裡的呂洪,看到誰都是一另笑容,嚇的小翠心驚膽顫離開了房間。而在孫婆婆也去後院之後,呂香兒便特意向外看了看,以爲春天到了呢。
“妹妹,你這是什麼表情,難得哥哥就不能高興了?”呂洪對呂香兒的瞭解甚深,一見她的舉止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呂香兒也知道呂洪對自己的瞭解,也沒有掩飾地挑着眉,道:“哥哥這哪裡是高興,看你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小丫頭,怎麼這麼說哥哥。”呂洪聽呂香兒所說,沒有一點兒生氣,樂呵呵地坐在呂香兒對面,嘴就沒有合上過。
呂香兒看呂洪還是那麼喜滋滋的,心裡也越加的疑惑。放下手中的針線,呂香兒探了探身體,輕聲道:“哥哥,你遇到什麼喜事,說出來也讓妹妹爲你高興高興。”
“嗯,是……不告訴你。”呂洪剛剛張開嘴,卻想到什麼,又咽回了到了嘴裡的話。
呂香兒眼珠一轉,猜測道:“是不是明日的殿前比試邀請了很多人,哥哥認爲自己可以大顯身手,一鳴驚人,所以很高興?”
“不是。”呂洪搖了搖頭,卻是起身準備出去,不想讓呂香兒再猜下去。以呂香兒的聰慧,呂洪可不敢肯定她會不會知道實情。
可呂香兒沒有解惑,哪肯放呂洪離去。見呂洪的動作,呂香兒便是輕聲細語地說道:“那麼早就出門,還不帶小武,就是有隱密的事了。在哥哥看來,能稱得上隱密的事,自然是相會……”
“香兒,哥哥怕了你了。”呂洪不待呂香兒說出剩下的話,便快速轉過身跳到呂香兒的面前,臉帶苦澀地說道:“瑤兒就說瞞不過你,還怪我故做神秘惹人笑話。你們一個兩個都是聰慧女子,可憐我文武雙全還是逃不過你們的眼喲……”
呂洪的語氣再配上的他的表情,可是把呂香兒逗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聽着呂香兒的開懷笑聲,呂洪也因達到了目地,跟着她一同微笑。同時,呂洪對文瑤所說的話也更加的佩服,要不是她的提醒,呂洪顯些又犯了在江陵府時不顧自己妹妹的錯誤。
想到那時,呂洪了何雅可是將呂香兒拋在了腦後,才害了呂香兒被人擄走。而今日,呂洪爲了與文瑤相會,又將心情不好的呂香兒單獨扔在了家裡。而比起有目地的何雅,文瑤一見呂洪便指出了呂洪的不妥之處。兩人一比較,呂洪的心裡已經沒有一點兒何雅的影子,就只有文瑤了。
呂香兒笑過之後,也是明白了文瑤的心意,不得不在心裡感嘆上天還是眷顧呂洪的。不僅讓呂洪擺脫了那個折磨人的何雅,還給他送來一個這麼心思通透,聰慧賢良的小娘子。
有了這樣一個文瑤在呂洪的身邊,呂香兒即使嫁給了霍青松,也不用總是惦記有些耿直,還有些小衝動的哥哥了。相信呂二孃也會十分欣慰,有這麼一個知書達禮的兒媳的。
不過,想到文瑤的家世背景,呂香兒又有些擔心。收起了玩笑心態,呂香兒才小心地問道:“哥哥,看你的模樣,你與瑤兒姐是兩情相悅了?”
“當然是……小丫頭,問這麼多。”呂洪冷不丁被呂香兒一問,便要點頭。可想到呂香兒可自己的妹妹,呂洪立時瞪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可呂洪眼中的喜意,還是讓呂香兒確定了剛剛的詢問。
點了點頭,呂香兒便繼續問道:“哥哥,我也是十分喜歡瑤兒姐的。不過,哥哥,你可有信心文家會將瑤兒姐許給你?”
聽出呂香兒擔憂,呂洪微微一笑,老實地說道:“要是以前,哥哥可是敢也不敢想的。不過,明天之後,哥哥就一定有那個能力向文家提親。”
呂洪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自信,聽得呂香兒也不禁側目相望。可爲了呂洪能保持冷靜的心態,呂香兒不得不說道:“哥哥,明天可有八個人比試呢,你還是要小心些纔好。”
“妹妹放心。從霍大哥還有父親那裡,哥哥已知道其他七人都是誰,以及有什麼本事。”呂洪想到明天的殿前比試,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戰意,很有信心地說道:“除了李二哥,文大哥,還有鄭通,其他幾人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鄭通?!他的武藝也不錯?”呂香兒想到見過幾面的鄭通,有些驚奇。她很不相信,以鄭府的那幾個人,能教出一個武藝不錯的鄭通來。
其實,呂洪再剛剛聽說之後,也同呂香兒一樣懷疑。可從霍青松那裡,呂洪才知道鄭佰楊對鄭通很是寵愛,卻也是很嚴格地教導。鄭通所學的武藝,不只是由鄭佰楊親自所授,鄭佰楊還爲了鄭通成纔到處請名師授藝。可以說,鄭佰楊對鄭通花了很大的心思。鄭通能有這麼大的成就,也得益於鄭佰楊如此的用心。如今可以再入皇宮,在皇帝陛下及滿朝文武大臣的眼皮底下比試,鄭通可是爲了鄭家增添了不少的光彩。
今日與文瑤見過面的呂洪,更是從文瑤那裡知道,鄭通之母鄭夫人還沒等殿試完畢呢便四外張揚,誇讚自己的兒子如何如何。在昨日某個府邸的聚會上,鄭夫人還主動與一些家中有未曾婚配的夫人人搭話,惹的那些夫人很是厭煩。
在聚會上,最是讓鄭夫人看重的,沒有一點兒氣餒努力纏着的人,便是文夫人與何夫人。因文府的文瑤與何府的何雅,在整個京師的名閨秀中,都是出了名的小娘子。想到鄭家爲鄭通所做的一切,身爲鄭佰楊之子的呂洪,心裡沒有一點兒的介意那肯定是假的。就是不爲自己,呂洪也會爲呂二孃感覺到寒心與不忿。
呂香兒看出呂洪臉上的變化,便搶先道:“哥哥,明天一定要將鄭通打敗。讓鄭府的那些人看看,哥哥要比鄭通更加出色。”
呂香兒的語氣驚得呂洪一愣,卻也冷靜了下來。呂洪考武舉的目地,可不是爲了打敗鄭通,他不值得。看了一眼呂香兒,呂洪微微一笑:“香兒放心,哥哥也只是一時之氣罷了。明日的殿前比試,哥哥可是衝着‘武狀元’而去的。”
“好大的口氣啊。”呂洪的話音剛落,房裡的簾子就被掀了起來,文鬆進了房裡。可不待呂香兒、呂洪迎出去,李文浩、朝霞也跟着走了進來。
“朝霞姐——”呂香兒看到了朝霞,忘記了任何人,也沒有向文鬆等人施禮,便跑向朝霞撲到了她的懷裡。而當呂香兒看到最後走進的霍青松,正有一種戲謔地眼神看自己,呂香兒才感覺到不妥,快速直起身子來。
看到周圍幾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呂香兒微微一窘,卻是不肯放開朝霞的手。朝霞也是感覺到呂香兒的心思,輕聲道:“香兒,我已經同祖父說過了,晚上還是住在這裡,白日裡再去王府。”
“真的,太好了。”這可是最讓呂香兒高興的消息了。呂洪沒想到朝霞會這麼做,也是十分高舉,請霍青松幾人到暖和的廳堂裡落座。
心情大好的呂香兒拉着朝霞的手,看了一圈才感覺出不妥,奇道:“怎麼不見瑤兒姐,還有青青?”
呂香兒剛剛說完,就見文鬆與李文浩的臉色有些古古怪怪。朝霞捂嘴一笑,低聲道:“青青那丫頭害羞了,不敢進來呢。瑤兒正陪着她,在院子裡看冰柱呢。”
“朝霞姐,青青害羞什麼?”呂香兒一愣,很是奇怪霍青青也會害羞。朝霞卻又是一笑,道:“你還是問青青的哥哥吧。”
“啊?”呂香兒聽朝霞一說,又茫然地看向霍青松。霍青松可不想調笑呂香兒,看了眼文鬆,便平靜地說道:“今日青青進宮,被陛下賜了婚。待明天入秋之時,便要嫁入文府。”
“文府。”呂香兒的目光瞬間移向了文鬆,文鬆被呂香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呂洪卻立時插了話兒,嚷道:“文大哥,你好福氣啊,有了那樣一個未婚妻?”
“呂洪,我哪樣了,你可要說清楚。”也不知道霍青青站在門口多久了,聽完呂洪的話便掀開簾子與文瑤進了屋,氣勢洶洶地衝向呂洪。
可能是感覺到文鬆的目光,霍青青的臉上微微一紅,身上的氣勢也是一弱。可再想到什麼之時,霍青青卻看向了文鬆,有些氣短地說道:“文,文鬆,要是,要是你不滿意,你大可告訴我,我可以去與娘娘說。反正這旨意還沒有傳出來,還是可以收回去的。”
“你別去,誰說我不滿意了。”文鬆想也不想地起了身,卻是半晌聽不到霍青青的迴音。正待文鬆想說什麼之時,卻聽文瑤笑道:“青青,這回你滿意了吧。我就說我哥哥對你,是有情意在的。”
“文瑤,你……”文鬆與在座之人都沒有想到,這是文瑤逼文鬆表態的計策。看着文鬆漲紅的臉,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呂洪與李文浩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
文瑤陪着羞紅了臉的霍青青站在窗口,呂香兒拉着朝霞與兩人相對站着抿嘴而樂,就連霍青松的嘴角也微微揚起。呂家的廳堂裡,再次洋溢着歡樂的氣息,一點兒一點兒溢出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