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當即搖頭:“那是不可能的。貞婦媼是魔主,她絕不會出面見生人的。”
“這麼說只能去找張加力了?”我問道。
“對,別無他法。”武媚娘說,“我帶你到這兒來,只是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說謊,現在你看到了吧,牟葵確實在這裡。至於你要求我放她們下來,我沒這個能力,那是另一回事了。”
說着掉轉身而去。走了一段路回過身來,向我揮揮手,“你還想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去就留在這兒陪她們吧,我反正是要走了。”
我頓時抓耳撓腮,進退兩難。
如果不走吧,空在這兒滯留有什麼用,反正也救不了她們三個。我必須再去找張加力,向他討還三個小美女。但我也無法確定武媚孃的話是真是假,萬一她有能力放下她們卻故意推託,讓我去找張加力是讓我白白兜圈子耗時間呢?
再說我一走,三個小美女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最後我只能作出抉擇,去找張加力。
我向武媚娘跟去。後面空中傳來牟葵的叫聲:“小睦哥,你怎麼走了?”
姬雨也在問:“是不是你救不了我們?”
只有古小琴沒有喊叫,也許她對我理解深一些,知道我肯定是暫時沒辦法救她們,但決不會把她們扔下不管的。
跟着武媚娘回到停車之處。武媚娘仍叫我開車。然後說道:“本來我可以送個人情,把你直接送到張加力的門口,不過我知道他妹妹是跟你一起來找我的,她現在還在山坳外的土路邊轉圈,找不着你着急呢,我還是仍跟你一起回山坳吧。”
我兩手一摸方向盤,鬼車就呼地開動了。
又經過一番瘋狂的行駛,停下來時,已經在山坳的茂密樹林中。
武媚娘叫我自己離開。我從車上一下來,鬼車一陣轟鳴咆哮就從樹林間開走。而樹林裡沒有留下半點開過車的痕跡。
我看準方向往古道上摸去,總算摸到外面。見到張嘉瑜正坐在土路邊,焦急地等待。
見我出現了,她忙問我剛纔怎麼走着走着不見我了?
我說不是我不見了,是你不見了。我們兩個相互不見了。
“又是武媚娘搞的鬼吧。”她惱火地說。又問我有沒有見到武媚娘。
“見到了。”我說道。
“她對你說了什麼?”她問道。
“她把我叫上鬼車,叫我開着車去找人。”
“暈死,她還叫你開鬼車?你真的開了?”她驚道,“這麼一輛鬼車你怎麼能開得動?”
我說不僅開得動,還開到了崇媼山。
她問什麼是崇媼山?
我就把這段經歷講述一遍。
她驚得瞪出眼睛。“還有這樣的鬼地方?還有這樣的女魔頭?”
“是啊,我本來以爲魔頭只是啖魔,沒想到還出來一個貞婦媼的女魔頭,這一下可熱鬧了,我擁有了雌雄兩個敵手。”
張嘉瑜緊張地問:“怎麼連小琴都被抓了?也是我哥哥抓的嗎?”
“應該是的。”
“可他怎麼敢抓小琴呢?古大琴不會向他興師問罪嗎?”
“這個問題值得警惕。”我說道,“小琴被抓去囚在了崇媼山,古大琴肯定是知道的,張加力的行動不可能瞞過古大琴,畢竟武媚娘是知道的。我擔心古大琴不僅知道,可能還跟武媚娘一起策劃這場綁架案。”
“古大琴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不管妹妹的生死了嗎?”
“問題就在這裡,古大琴連妹妹都捨得了,說明她們真的不顧一切了,她也知道我們跟小琴關係不一般,把她當親人一樣,我對牟葵和姬雨都是這樣,她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挾我,威脅我,搞亂我的心志,影響我的練功。”我作出判斷。
張嘉瑜恨得咬牙切齒:“她們真是喪心病狂。都到這個地步了。”
我嘆口氣說:“她們本來就是鬼,鬼的本質畢竟難以改變。古大琴能對那些司機下殺手,到後來必定連妹妹也不會留情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怎麼去救她們?”張嘉瑜真的着急了。
我說現在必須再找到你哥哥。
“誰知道這混球死哪兒去了!”她氣恨恨地罵着。
現在只有回她家的老宅看看了。
從扒播到張嘉瑜家,還是有相當一段路。等我們輾轉到達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們也沒心思各自回家歇息,馬上又到張家老宅前,去看看張加力在不在。
老宅的門意外的敞開着,裡面的破桌上點着一支蠟燭。我們進去一看,裡面沒見張加力,張嘉瑜屋前屋後叫了一陣,也沒聽到張加力的迴應。
看來張加力不想見我們。
這時張嘉瑜的手機響起來。但並沒有顯示來電號碼。張嘉瑜一接通,是張加力的聲音,叫她把手機給我。
我接過手機喂了一聲,裡面傳出張加力的嗓音:“我是奉命行事,你找我也沒用。能不能放了三個女孩,全要看你自己。”
“什麼意思?”我問道。
“如果你繼續練強脈功,那就增加了跟武媚娘她們作對的砝碼,對她們來說危險就多了一重。但就算你練了強脈功也不是很要緊,關鍵是你不能再往下練,如果再往下練,三個女孩的命就有可能不保。”
他說得相當乾脆。
我問道:“那如果我先不練了,你能把她們放出來嗎?”
“暫時還不能。你不練了,她們的危險就少一份,至少我可以保證她們不會被殺。但要把她們放出來,這個權力不在我手上。”
“那在誰手上?”
“當然是在貞婦媼手上。”
我急問道:“可是武媚娘說了,貞婦媼是不可能出來見人的,那我怎麼去跟她交涉,請她放人?”
“你不用去見她,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如果你順應了我們,不再跟我們作對,那麼貞婦媼到時認爲你已經不對我們構成危險,就會命令我放了牟葵她們三個的。”
聽起來確實有點邏輯。
但我怎麼可能放心呢。我問道:“張加力,你的話是真是假?”
“千真萬確。”
“那你願意發誓嗎?”
“發什麼誓?”
“發毒誓。”
“向你發毒誓?那不是搞笑嗎?”
“不是向我,向你妹妹。”
張加力似乎愣了一下,問道:“向我妹妹發什麼誓?”
“你能不能說,如果說過的話到時沒有兌現,出爾反爾,你一定會死在我跟你妹妹兩人的合力之下。”
張加力叱道:“這是什麼混賬話?我怎麼可能死在你們的手上呢?莫名其妙。”
“你不敢發誓吧?說明你剛剛那番話並不真實,你是在哄我,拖延時間而已。”
張嘉瑜搶過手機,對着哥哥喊道:“哥哥,如果你的話是真話,那你怕什麼呢,就同意小睦的說法好了。你別忘了我是你妹妹,只要你不做惡事,我也不會真的要跟小睦一起殺你呀。”
“你們也殺不了我。我這樣的本事還怕你們?”張加力有點兇悍的樣子。
“所以嘛,你不妨答應小睦的要求,發一下誓吧,這樣連我都放心了,知道你說的是真話。我的哥哥還是可以相信的。”張嘉瑜真心地勸着。
畢竟是親妹妹啊,她也想用這個毒誓約束哥哥。如果哥哥真發毒誓,說明他做惡事的程度已經到頭,不會再有新的惡行了。
張加力似乎又遲疑了,停了一會才說道:“好吧,我就依你們,我發誓,如果我今天做出的承諾,到時不願意兌現,請你們無論怎麼處置我。我願意死在你們的手上。”
電話撲嗤掐斷了。
張嘉瑜卻哭了起來。
我拍拍她的肩說:“讓你的親哥哥對着你發這樣的毒誓,聽起來好像不講情面,太惡毒了,可是這是警示你哥哥的唯一辦法。
張嘉瑜很擔心小琴她們的安危,她們被囚在崇媼山峰的氣泡裡,等於落在魔掌中,隨時可以有生命危險。她哥哥把她們抓了去,但恐怕現在都沒有放她們的權力。
我也感到很棘手。但現在急也沒有用。要解救三位小美女,只能另找途徑了。
我決定跟張嘉瑜兵分兩路,她留在家繼續監視哥哥,在見到哥哥的時候要千方百計說服哥哥去把三位小姑娘放回來。而我要回葉家找葉叔商量對策。
我剛到葉叔家就碰上竇叔帶着幾名手下來找我和葉叔。一見面沒說閒話,竇叔直截了當地說是受姬叔委派,前來跟我們商量怎麼應對城裡出現的那些靈怪事件。
我問竇叔,姬叔也相信那是些靈異事件了吧?
竇叔嘆口氣說:“現在不相信也不行了,那麼多事根本找不到因果,從正常方面入手就一團糟,尤其是現在老姬的小女兒也失蹤了,他的大女兒硬說是被鬼靈派人誘走了。老姬剛纔接到小女兒的現場視頻電話,說她是被囚在一座魔山了,她們一共有三個女孩,黎小睦還來看過她們,叫老爸不要擔心,小睦哥哥一定會想出辦法救她們的……”
葉叔和憐紫都很吃驚,問我這事是真的嗎?
我反問葉叔,有沒有從星相上看出過什麼來?
葉叔說我老爸打電話跟他聯繫過了,他們都看出星相有異,但具體情況看不透,懷疑星相都遭到魔力的干擾了。
我對竇叔說道:“如果不是姬叔接到姬雨的視頻電話,恐怕由我來介紹這段情景,姬叔是不會相信的。但現在他肯定只能相信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確實去過魔山,見到了姬雨她們,我是爲了救一位牟葵的小姑娘去的,沒料到被囚的還有姬雨和小琴,三位女孩都認我是哥哥,我們都像兄妹一樣親,這就是女靈們搞的鬼,是在限止我而已。”
葉叔馬上明白了:“她們以此爲要挾,不准你往下練功了吧?”
我說是的,她們怕我練下去,最後會練出異術來,到那時就可以有足夠實力跟她們抗衡,甚至能絞殺她們了。
葉叔說道:“強脈功練成了,後面就可以練異術了。她們很明白啊,知道你異術一旦練成,她們的末日也不遠了。”
竇叔驚問:“老葉,難道你掌握着異術嗎?那好像只有傳說吧?”
葉叔連忙擺擺手說:“我有強脈功,但我並沒有異術在身。只是如果小睦練成強脈功,就有希望找個師傅練出異術來。”
“你說的異術,真的存在嗎?”竇叔仍有些懷疑。
葉叔說既然有鬼有魔,當然會有異術。
竇叔長出一口氣說:“謝天謝地,如果人類沒有異能相傳,那可真了不得,世界不是全要被魔靈給佔了嗎?”
竇叔提出一個要求,他們已經派出很多安保力量,夜裡全城巡邏。最近幾天還算安靜。但老姬小女兒被拐走,老姬認爲我們的巡邏並不完美,恐怕看不到隱藏的那些異物吧,所以他提出讓我加入到巡邏中去。
我連忙說我要練強脈功,沒時間巡邏啊。
竇叔說:“你能不能白天練功,晚上參與巡邏?這樣可以一舉兩得嘛。”
葉叔認爲這個方法可行,因爲現在我練成了強脈功一段,練功的環境不需要那麼苛刻,要家就可以練了,沒有什麼能打擾我。
再說城裡的治安形勢嚴峻,我可以把白天的練的功在晚上派一派用場。
我接受了這個建議。
於是白天我呆在家練功,一到夜裡就與一羣安保人員巡邏在街頭。
第二天夜裡就遇上情況。我們走在主城區的一條街道上。由於這幾天城裡相對安定,所以有不少市民出來活動。結果還不到半夜,突然傳來聲聲淒厲的叫喊。前面一片喧譁。
“不好,又出事了!”我一聲驚呼。手一揮,安保人員紛紛手提警棍向前撲去。
而我卻有經驗,這個時候不要往前衝,而只要呆在原地守株待兔。
果然當身邊的保安全衝向前,只留我一個人時,從前面跳着奔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