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高興萬分,風玄道長終於肯教我一手了,不管教我什麼都是有用的。
“我來傳給你一個拽水法,但此法能否破掉火輪的火球,還有待於你去驗證。”
我問道:“拽水法大師沒有親自用過?”
“那是我近幾天臨時研習出來的。”
道長的話讓我感到驚訝,“大師剛研習出來?是不是專門針對火輪道長的?”
“是的,就因爲他對你使用了火輪,我迫不得已才研究出一個拽水法,希望對你有個用處。”
“這麼說大師還是專門爲了幫我才研習的?”我更意外了。
道長嘆口氣說道:“火輪是我師弟,當年我們一同向師父學藝時,他別的方面不勝於我,但這個火球功卻獨樹一幟,非常厲害,我們師兄弟中間無人能破得了他這一功。師父也訓誡他以後不要用火球來傷人,只能用於驅魔降靈。但師父私下告訴我,火輪以後肯定依仗這一功做壞事,讓我好好研究怎麼破他的火球。但我當時沒在意,總覺得自己作爲師兄不把精力用在其他功夫研習上卻專門研究如何打敗師弟,於心不忍,就沒有聽從師父所勸及早研究。但時至今日,火輪卻還是不忘當年他的徒弟被你太公打敗之仇,要在你身上報這個上代的仇,還一出手就用了火輪,實在太兇毒,所以我決定研出一個法術來給你一用。”
我感動地說:“多謝大師爲我着想,我一定好好學拽水法。”
“這個拽水法是臨時急就的,我也不能保證一定管用,不過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徹底消除他的功力,你學了後試着用吧。”
風玄道長就向我傳授起拽水法的要訣。
“世上萬物,皆分五行,水能克火,這是常識,但火輪的火球不是世間平常的火,是由他內氣練到極致時爆發的內在能量,這種能量迸發後又加入法術的催化,就形成了外熱內冷的火球,火輪的火球難破就在這裡,你即使用平常的水澆滅了火球表面的火焰,內核卻還在,依然可以傷人。”
我提到上次火輪道長用火球打我時,被白美銜水給澆滅的。
道長說道:“那隻天鵝不是真正的天鵝,而是天鵝之靈,它銜來的水也不是普通江河或池潭之水,實際是它的口水,那裡面蘊含有三世的陰功,她從一個女子變成天鵝,又從天鵝變成女子,有三世的陰力,彙集在一起才能澆滅火輪的火球。但她只能用這一次,以後就沒有能力了,而火輪的火球功並沒有消散,甚至因爲天鵝的澆滅反而升級,以後他的火球會更旺,對你的殺傷力更大。”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如果這個拽水法沒有用的話,我再遇上火輪道長的火球就無力應對了。
拽水法的要訣並不複雜,道長傳授給我只不過用了幾分鐘。然後他說這畢竟是一門法術,普通人就算背出口訣也沒得用,需要足夠強勁的內力來支撐。
幸好我已經練到了三段功,有資格使用拽水法了。
我練了一下,就想到下面找小溪或水潭,拽水試驗一下。但被道長制止了。
“你搞試驗是沒有用的,如果火球沒出現,你是拽不了水的,這就是我也無法驗證拽水法有沒有用的原因。”
我驚問:“我念了口訣,不一定能拽到水,只有在火輪道長的火球下才會有用?”
“是的,其他功力都可搞試驗,但拽水法不行,沒有火球的顯現你拽不了水,因爲那是五行的相剋起的作用,火出才能水出。”
“也就是說,在火輪道長出現時,我也不能先拽了水防着他?”
“對,你不可能先拽好水等着,只有他的火球一出,你才能去拽水。”
我心驚地說:“可他的火球是很快的,他一出我只能躲閃,哪來的時間去拽水呢?”
“所以這就是考驗你的智慧和速度的時刻。”道長說道,“對手的強大,往往也能激起你更大的鬥志,催生你更靈敏的身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似乎聽懂了,點了點頭。
洛蓮問道:“大師,我哥哥就算掌握了拽水法,能澆滅火輪道長的火球,但還是不能打敗他對不對?”
風玄道長吃驚地說:“要打敗火輪談何容易,他以前的功力在我下面,我還能降一降他,但後來他趟入魔道,與啖魔有接觸,吸收入了魔力,成了功法和魔法的結合體,所以我的正氣壓不住他的邪氣,功法鬥不過他的魔法。”
“那誰能打敗火輪道長?”洛蓮又問道。
風玄道長一指我:“當然是黎小歧!”
“我?”我驚道,“連大師都奈何不了他,我怎麼可能打敗他呢?”
“這是你的任務,必須要完成的。如果連你都退縮,那麼爍鎏城真的危險了。一座城市消亡,是很快的,到時候發生地裂,城市被砂土掩埋,人間以爲是發生了地震,實則是被魔靈們給合力崩塌。很多古城就是這樣消失於歷史軌跡中的。”
道長的話讓我感覺心情沉重。重大危機就在前面,而我現在還在苦苦尋求本領,什麼時候我會一飛沖天,本領高超,對付鬼靈能一夫當關萬鬼莫開呢?
這時洛蓮又提出問題:“大師,如果我哥哥要拯救爍鎏城,打敗那些魔靈,要到哪裡去學更強的本領?”
我覺得這丫頭雖不是我親妹子,可她好像跟我是最心靈相通,替我把問題提出來。
風玄道長十分乾脆,吐出三個字:“拜仙師!”
“拜仙師?”我忙問,“真的有仙師嗎?”
“仙師不一定就是仙人,而是有高強法術的凡人,或僧或道,或官或民,甚至可能是一介街頭乞丐,就看你能不能識辨,能不能碰上了。”
然後道長又向我叮囑了幾句,說他就此與我告別,以後能不能再出來跟我相見就難說了,因爲他老了實在無力干涉三界事,只能呆在自己的老巢慢慢度老。
送走道長後,我和洛蓮就沿着山坡向下走。
就在這時一隻大鳥飛來落在我們前面,原來是白美。
“小睦哥,不好了,城裡出現怪物了。”她慌慌張張地說道。
“什麼怪物?”我問道。
“是殭屍。”
“哪裡來的?”
“就是城外那座古墓裡。”
“啊?”我驚住了,所謂殭屍就是那個白骨坑中的骷髏,武媚娘她們往裡輸送過陰雲柱,看來那些骷髏果然給激活過來了。
我早料到骷髏會跑出來搗亂,沒想到這麼快。
“有多少殭屍出現了?”我問道。
白美說不知道,她昨天夜裡飛過城市空中,望見下面的街頭有搖搖晃晃的殭屍出現,就去跟穆桂英說了,穆桂英說情況不明,還是等等吧,也許有人會給小睦送信的。不過剛纔她又飛過城市,發現城裡都戒嚴了。
“你想不想馬上回去?”白美問道,“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把你馱回去。”
我當然想馬上回城,看看城裡情況再說。我上次騎在白美背上出過地廳,她能夠很輕鬆地馱起我,但現在是我和洛蓮兩個人,白美能否吃得消?
白美說沒問題,她完全可以馱我們兩個人一起回去。
我們也不客氣了,坐到白美的背上。而一坐上去就感覺自己的身材都縮小了,就像兩隻小鳥呆在大鳥背上,也不知是否白美的身體膨脹了,反正她很輕鬆地馱着我們起飛。
此時天也黑了,白美在黑暗中飛了一陣,告訴我們說前面就到了。我叫白美先不要進城,把我們放在城市邊緣,我要看看所謂戒嚴是怎麼回事。
白美把我們放在城外公路上,她自己飛走了。我和洛蓮沿着公路向城裡走。公路上沒有一輛車,顯得十分寂靜。望去整座城市燈光很少,居民似乎感覺到危機的來臨,都不敢沉湎於夜生活,很多人都關燈休息。
再走了一段路,前面傳來喝問聲:“是誰?人還是鬼?”
洛蓮被問得不快活,嚷嚷道:“我們當然是人,你們呢,是人是鬼?”
“我們是糾察,當然是人。”
我們走近去,是一羣保安和警察,他們受命截斷公路,嚴查進城者,提防異物進城。
我問城裡發生了什麼情況?一名自稱姓姜的負責人說不清楚,反正昨天夜裡街頭死了幾個人,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有消息傳遍全城,說這些人是被殭屍所殺的。
“有人見到殭屍了嗎?”我問道。
姜大哥說沒有,但傳聞有鼻子有眼的,要叫人不信都難。
看來那些殭屍可能還有隱身功能,平常人還看不到它們呢。
而傳聞極有可能來自女鬼們,目的就是擾亂人心。
“有沒有引起恐慌,是不是有人逃出城去?”我又問姜大哥。
姜大哥噓了一聲,說城裡很多人都想逃出去,這也是全城戒嚴的一個原因,不能讓城市成爲恐慌之城。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好傢伙,我都忘了我還帶着手機,在山中是沒有信號的,所以也沒想過要用它,現在到了城裡就有電話來了。
是姬叔打來的,問我現在在哪裡?
我說就在西環路上,正與糾察們一起探討問題呢。
“能不能馬上來我這裡一趟?”姬叔問我。
我問他是否已經出院了?姬叔說出院了,但他住的地方是保密的。他叫我先跟竇叔聯繫,由竇叔來接我。
一會兒竇叔親自開車來了。我們上了車。竇叔一邊開車一邊問:“這兩天你到哪裡去了?打你電話打不通,問你爸呢他根本不知道,又去問老葉,他說你可能去尋訪高師了。”
我說確實去尋訪高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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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找到?”竇叔充滿希望地問。
“找到了我太公時期的師父風玄道長。”我把情況簡略講了一遍。
竇叔似乎有點失望:“這麼說來,就算找到你太公的師父也沒用啊,他教不了你奇門法術,他自己也不能幫助我們抵禦那些異靈的騷擾吧?”
看來竇叔還只把魔靈看成是騷擾,並沒有提高到入侵的高度。這樣也好,免得他們這些頭頭腦腦陷入更慌張的境地,他們現在能下令全城戒嚴說明還是挺有戰鬥力。
姬叔出院後並沒有回家,因爲他的家已經不安全,當然也沒有回他的辦公室,而是住進了地下城防機構。
那是戰時防空用的,現在都用上了,說明姬叔對局勢還是有足夠判斷的。
姬叔見到我後,叫其他人都出去,只留我一個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