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指着窗外說,就在西山裡有,但在一處絕壁之上。
“絕壁之上?”葉憐紫有些泄氣了,“那肯定不好採吧。”
“當然,需要先爬上山頂,用繩索從上往下吊到絕壁半空。”葉叔說道。
葉憐紫望着我:“小睦你來自山區,你有沒有爬過這樣的絕壁?”
我拍拍胸脯說沒問題,爬絕壁我雖不是很熟練,但也爬過了,知道怎麼下去怎麼上來。
“可是,我們哪裡來那麼長的繩子?”葉憐紫又犯難了,“這是城裡,恐怕借也沒處借吧。”
葉叔苦笑笑說:“就算有繩子,又能怎麼樣,難道你們真的會去採摘嗎?”
“當然去呀,爲什麼不去?”葉憐紫不解地問。
“西山是兇險之地,你們還是儘量少去爲好。”葉叔嘆息一聲,“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咱們再另想辦法吧。”
我忙說道:“如果西山真有地靈參果,那我可以去試試,西山那邊雖然有危險,不過這個險值得一冒吧。”
“還是不要去了,畢竟那是要下絕壁的,假設一下,如果你正吊在半壁上時,出現了你的敵手怎麼辦?他們要將繩子給割斷,你就會從半空掉下去,那就必死無疑。這不是危言聳聽。”葉叔嚴肅地說。
葉憐紫說:“爸你帶我們去吧,行不行?”
葉叔說就算他也去,但人家不會跟咱們正面交手,而是暗箭傷人,防不勝防,所以這件事萬萬不能去做。
既然葉叔執意不讓我們去,我們也不能不聽他的話。
但我看得出來,葉憐紫是躍躍欲試,雖然採了參果也不是給她吃,但她一心希望我能吃到果子,把身體撐強壯了,加快練功步伐,她是真心希望我快點強大。
下午葉叔說要去看一位老友,囑咐我們好好呆在家中,如果上街也要小心。
葉叔走後,葉憐紫就問我想不想弄到地靈參果?我說想啊。她說那你有沒有辦法找到繩索?
我說這不難,城市裡應該有賣繩索的商店,要買多長有多長。她一聽豁然開朗。
馬上決定上街去。一般來說這種雜貨店不會開在主街道上,可以去一些周邊的小街裡找找。
但我們剛到街上,卻碰上了一場大混亂。
走得好好的,猛聽前面一陣騷動,行人紛紛逃竄,車輛胡亂駕駛,很多車撞在一起。有人在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不好,又出事了!”葉憐紫緊張地說。“我們馬上回去吧。”
我也想馬上回她家,不要在街頭晃了,最怕的就是原本不是針對我們的打鬥,等我們一出現,特別是我一出現就要轉到我頭上。這種狀況已經出現多次。
可是剛要轉身就走,就見有兩個女孩手拉手奔來,朝着葉憐紫大喊着:“葉姐姐,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葉憐紫回頭一看,大驚道:“怎麼是她們?”
“你認識她們?”我問道。
葉憐紫說認識,她們的爹是本市一位響噹噹的人物,只不過新上任不到半個月,普通市民都還不瞭解。
兩個少女已經奔過來。
“姬晴姬雨,你們怎麼啦?”葉憐紫迎上前問道。
這兩個少女十五六歲樣子,穿着一樣的衣衫,梳一樣的髮式,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一看就是一對雙胞胎。
她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驚恐萬狀,跑到我們身邊,一個躲到葉憐紫身後,一個就躲在我身後了,好像要將我們當作她們的盾牌。
“有人追我們,拿刀要殺掉我們……”躲在葉憐紫身後的那個說道。
“什麼,有人要殺你們?是誰這麼膽大包天?”葉憐紫驚訝地問。
“就是……霞飛姐姐!”
“哪個霞飛姐姐?”
我腦子裡一閃,搶着問:“是不是翁霞菲?銀行行長的女兒?”
姬晴姬雨一齊說就是她。
“我勒個去的,果然又是她!”我不由得哀嘆了一聲。
葉憐紫氣得一跺腳,“好哇,又是這頭蠢驢,她要鬧到什麼時候?”然後她問姬晴姬雨,翁霞菲爲什麼要追殺她們,她們是在街頭偶然碰上她胡亂砍殺,還是她存心要追她們?
姬晴姬雨正要回答,突然又驚恐地一指前面:“看,她追來了!”兩人嚇得又分別躲在我們身後。
我和葉憐紫一看,翁霞菲確實出現了。
而她並不是沿着路追來,而是像只猴子一樣在半空裡竄,要麼在一輛一輛的車頂上跳,要麼沿着兩邊店鋪上方的翻廊或雨篷飛奔,甚至會跳上電線杆,沿着架在空中的電線跑動,間隔幾十米的電線她幾步就竄過來。
太可怕了!
葉憐紫驚呼道:“那都是電線吧,她就不怕觸電呀?”
我也吃驚於翁霞菲跨空越線如履平地,只有電影裡的特技能夠做到,而她卻真真切切做到了。
她肯定是衝着姬家姐妹來的。
“不好,她來了,小睦,你領着她們撤吧,我來擋住她!”葉憐紫從後背褲帶上嗖地抽出不鏽鋼尺,準備迎戰翁霞菲。
“不行,還是我來阻擋,你帶着兩個小妹妹跑吧。”我向她伸出手,準備接過她手中的鋼尺。
葉憐紫推了我一下說:“我跟她交過手了,知道怎麼對付她,再說你一旦被她纏上就擺脫不了。”
可是讓我帶着兩個小美女躲開去,讓葉憐紫一個大姑娘掩護,讓我怎麼好意思接受。我沒有聽從葉憐紫的建議,正好看到路邊停着一輛車,司機拿着一把長柄扳手要換輪胎,腳邊放了一根一米來長的鋼管,我跑過去說聲:“對不起鋼管借我用一下。”
司機擡頭正想拒絕,忽見不遠處的電線上奔着一個人,嚇得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抓起鋼管就走。
翁霞菲在電線上一邊跑一邊搜索着下面的街道,是在尋找那兩個少女吧。我手執鋼管向她跑去,大喊一聲:“翁霞菲,你下來!”
翁霞菲見了我,立刻哦了一聲,停頓了一下,但她並沒有跳下來跟我打鬥,繼續沿着電線往前搜索。
看來她今天的主要目標不是我,而是那兩個小美女。我並不知道姬晴姬雨的老爸是何許人,但既然葉憐紫說是本市一個響噹噹的人物,那就是有很高地位的,翁霞菲爲什麼要找這位頭面人物的女兒下手?
莫非是她爸跟這位頭面人物之間有什麼恩怨,她作爲行長女兒要替老爸出頭?
反正我也搞不清。
既然她撇下我不理睬,那我怎麼辦,是不是也算了,她放過我,那我也放過她?
可是她在上面沒跑幾步就發現了姬晴姬雨。
而葉憐紫就在兩個小美女身邊。
葉憐紫見翁霞菲已到了近處上方,兩手將姬晴姬雨攬在身後,緊張地質問:“翁霞菲,你爲什麼要追這兩個妹子?”
翁霞菲並不答言,縱身一躍跳下,託一聲落在街頭。
四五米高跳下來,感覺她就像從凳子上跳下一樣輕鬆。
我知道那應該不是輕功,而是魔功了。
一個有魔功的女子,我們能鬥得過她嗎?
現在她就站在我們中間,一邊是葉憐紫和姬晴姬雨,另一邊就是我。
我處在她的背後。
葉憐紫兩手護着兩個少女,就像大鳥張着翅膀護衛着兩隻雛鳥。
翁霞菲一步一步地逼近去,手中的兩把彎刀寒光一閃一閃。
她們走我也走,我跟在翁霞菲身後走,卻很謹慎,我必須防備她聲東擊西,看似朝葉憐紫那邊走,實則要猛地返身向我砍來。
不過她沒打算那麼做,彎刀一舉向葉憐紫砍去。
葉憐紫兩手將姬晴姬雨一推:“快跑!”然後轉身迎戰翁霞菲。
隨着叮一聲脆響,鋼尺和彎刀相磕,迸發出一片火花。
兩個美女就在街頭展開搏殺。
我略有些遲疑,現在我站的位置處於翁霞菲後邊,這非常有利於偷襲,如果我一鋼管掃向她的腿,她不一定能避得開。
可是翁霞菲穿着一件馬桶短裙,下面是短襪和運動鞋,不僅小腿連大腿也露着,那兩條腿線條流暢,皮膚雪白,那付樣子就跟日本漫畫中的學生妹,令我着實下不了手。
那就先讓她倆打一下再說,如果葉憐紫有危險時我再出手吧。
葉憐紫一手拿鋼尺對付翁霞菲的兩把鋸齒彎刀,還是相當吃力,稍不留神還可能被彎刀劈中了手。而鋼尺既沒有尖也沒有刃,就算擊在翁霞菲身上也不會造成傷勢。
太不公平了。
這時翁霞菲突然招數一變,賣個空子一腳朝葉憐紫踢去。葉憐紫向後一退讓過一腳。翁霞菲趁這個機會往旁一閃,繞過葉憐紫,向着姬晴姬雨追去。
“站住!”葉憐紫喊了一聲。但翁霞菲哪裡會停,一轉身就拐進了弄堂。
姬晴姬雨正向弄堂裡撤退的。
葉憐紫忙問我,是不是馬上報警?
我說你打電話試試,估計又打不進去的。然後我說着向弄堂裡追去。
剛纔街頭的亂象已經說明問題,翁霞菲在街頭追殺姬氏姐妹,難道沒有人報警嗎?肯定有人打電話的,但就跟上次一樣,公安局的電話打不通。實際上被暗中破壞了。
現在就算警察知道了馬上趕來,恐怕也晚了一步,翁霞菲追上姐妹就痛下殺手,誰也阻止不了。
除了我!
如果我都不能在此刻阻住翁霞菲,那麼姐妹倆就沒得救了。
我運起輕功也奮力追趕。馬上看到翁霞菲就在前面跑。而姬家姐妹並沒有跑遠,她們回頭看到翁霞菲在追,嚇得反而不敢跑了,站在裡面不動了,只是兩手抱着頭朝着牆站着,發出驚恐的尖叫。
小女孩受驚過度就只會尖叫。
也難怪她們,翁霞菲殺氣滿面,手持兩把鋸齒彎刀,漂亮的粉臉卻如同凶神惡煞,兩個小姑娘感到那麼無助,除了尖叫還能怎樣?
我看見翁霞菲跑近兩姐妹,一言不發揮起雙刀,準備來個一刀一個!
生死時速,我再不能講究憐憫了,雙手將鋼管往前一戳,身子也是一個前撲,整個人形成一字形,鋼管一端直向翁霞菲戳去。
然而關鍵時刻我還是沒有戳她的要害部位,只對準了她的腳後跟。
通地一聲,我撲在了地上,而鋼管一端戳在翁霞菲的鞋後跟上。
這一戳的力量還是蠻大的,翁霞菲的兩刀剛要劈下,右腳後跟突遭一戳,啊呀一聲痛叫,腳步一下停住,並且右腿一跨就膝頭一軟,單腿跪下。
她急忙收回舉起的兩把刀,改爲迅速撐住前面的地面,這纔不至於撲跌下去。
而我早就考慮好下一招,並沒有改變前撲姿勢,而是身體一拱,向前一步,鋼管前端又直戳她的左後跟。
她終於被戳疼了,忽地回過頭來,惡狠狠地朝我瞪着一雙杏眼,然後跳起來,轉身向我攻來。
我立刻改撲地爲朝上,她的兩把刀正好砍下,我用鋼管橫着一擋,擋住她的雙刀,然後兩隻腳朝上一挺,朝她的粉臉由下往上踢去。
她驚叫一聲連忙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