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小狐狸精,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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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鴉雀無聲,原本抽泣的舞姬也呆起臉來看着搖搖晃晃的李玉大聲叫囂,全然忘了自己心頭的委屈。
“還不快來人扶娘娘去歇息?!”施晉天起身大手一揮,目光中隱隱閃露出怒火,李玉媚眼如絲,醉意醺然地倒在宮決崖懷裡嬌聲道,“皇上,您不是答應臣妾要把她廢掉嗎?咱們回宮,把她留在這裡好不好?”
宮決崖‘砰’地一聲將手中金樽砸向臺階下,不偏不倚落在清兒腳邊,清兒面無表情地看着李玉,把一旁嚇得臉色慘白的晴蝶拉到身後,衝着那伏地的舞姬一指,“去把她扶起來。”
晴蝶沒有動作,哭喪着臉瞥向堂上的人,“本宮叫你去就去,害怕什麼。”
“你就那麼想朕下令廢妃?”宮決崖捏緊李玉的下巴,冷冷地說道,聲音不大,卻使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不少偷偷與宮決崖暗送秋波的官員女眷早已躲了起來,晴蝶扶着那女子走回清兒身邊,兩腿不住的打顫。
李玉神志不清,聽他如是說滿心歡喜地以爲是他終於肯開口下令廢掉清兒,整個人掛在宮決崖身上,“當然!臣妾就知道皇上一定會想明白……”
“儀妃李玉酒後失態有損皇室威儀,即日廢去儀妃稱號,打入冷宮。”宮決崖揮手將她推開,起身命小福子當場擬寫聖旨,李玉被推倒在地,瞪大眼睛完全沒能有所反應,宮決崖已在階下走到清兒跟前。
衆臣齊齊跪地,施晉天看了一眼沒了氣焰的人兒,連忙下堂,卻被小福子攔住,“王爺,您還是留步吧。”
“這麼草率?”清兒輕聲道,身邊女子恐慌地偷偷擡起眼,視線觸及她脣畔淺淺的笑意,一陣寒意席捲過脊背。
宮決崖深深看她一眼,兩人並肩朝門外走去,感知他腳步一滯,清兒側過頭看着李玉栽倒在宮決崖腳邊,顧不得排場死死抱住他的小腿,“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
“拖下去。”宮決崖默然地說
道,語氣絲毫沒有感情起伏,立即有士兵衝進房門將李玉架起,“放開!皇上!求您不要啊皇上……”
自始至終宮決崖都未曾回頭,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叫人心頭髮涼,一路出了王府大門坐進馬車裡,清兒故意坐在他的對面,沒有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宮決崖眼色有些怪異,“坐過來。”
“我可不敢。”清兒話裡帶刺,“萬一招觸怒聖威把我打入冷宮,誰來照顧宮子凌?”
宮決崖陰沉着臉冷冷地看着她,目光裡的陰鷙更深,“你明知道我是爲了你。”
清兒不屑地別過頭,“可你不是還答應過人家要把我廢了嗎?”
良久沒有聽他迴應,清兒軟下氣焰,心知他底線只到這裡,便乖乖堆起笑窩進他懷裡,“你是故意把她灌醉的?”
宮決崖冷哼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便要欺上她的脣,“你以爲瞞着我我就不知道?韓子辰可不是你的專用包打聽。”
清兒有些抗拒,躲過他一身的酒氣,“你早就知道她和施晉天串通一氣?”
宮決崖稍稍正色,原來自從清兒入宮之後,他一直暗中監視其他宮院裡人的一舉一動,李玉本是安分守己之人,有些想法只敢藏在心裡,唯一使她轉變的原因就只有找到了靠山。李玉出身平民,唯一在朝任職的義父早在幾年前便退隱田間,肯爲她撐腰的人物定不是爲了攀附關係,而是要在後宮中安插人脈,這樣想來,這個人就只有施晉天。
“可平月出事時,他人還在牢裡……”清兒壓制住心頭的震驚,宮決崖摘下她頭上的玉簪,把玩着她柔順的青絲,“他可是施晉天,哪怕人在牢裡,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起初他也只是推測而已,三番兩次派莫葉跟蹤倩柔,卻發覺她竟只將消息帶進鳳暄宮,其嬤嬤充當中間的搭線人的角色,負責在雙方間走動。爲了探聽口風,宮決崖故意對清兒冷淡,緊接着常往晚夕宮走動,一來二往捕捉到了些蛛絲馬跡……
只可惜清兒也不是省
油的燈。
見他臉色忽而變得窘迫,清兒全神貫注地聽,對於宮決崖的停頓十分不滿,“然後呢?”
“還記得鬧鬼之事嗎?那便是李玉的手筆,施晉天的這一盤棋,佈局甚遠。”
先前雖有過猜疑,當真聽他如是說道,清兒仍是頭皮發麻。
“韓子辰有沒有讓你看他撿到的字條。”上面寫清了今日壽宴時要進行的計劃,似乎是在宮決崖的酒杯中做了動作,李玉一心只想懷上龍種,便想要施晉天住她一臂之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宮決崖忽而邪魅地一笑,埋首在她頸間一陣啃咬,想起剛剛李玉發酒瘋的情境,清兒啞然,“你……在她杯子裡下了藥?”
宮決崖不語,只發出一聲模糊的鼻音,揮手扯去兩人間的阻礙,口齒不清地道,“可惜我忘了把自己的酒杯換掉……”
清兒憤憤地咬牙,這個混蛋,又故意把藥給喝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難不成把那東西當做補藥不成?!
“你的小親信帶回的消息恐怕沒有用了呢……”宮決崖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溫柔,如今李玉被打入冷宮,縱使他們有數不完的花招要使,也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處心積慮將李玉除掉,他可是費了不少勁。
清兒擡手揪起他的一縷頭髮,見他吃痛地瞪着自己,她毫不避諱地瞪回去,玉臂擋在胸口扯住下滑的衣襟,微微挑起柳眉,“誰說的?”
他要不提她倒還忘了,自己手上還攥着一樣東西。
“你今天不單是爲了演這齣戲纔來的吧?”或者說,讓李玉在衆人面前失態廢其名分只是捎帶着辦的小事而已。
宮決崖眼神裡的情動逐漸消逝,漆黑的雙眸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這個女人,到底是該說她精明,還是該說她恐怖?
看她神情裡的自得,像是捉到獵物向主人炫耀的獵鷹一樣,宮決崖脣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線,“現在,我要把最當緊的事情辦完,你有意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