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朧,燈光微明。
“堂主,天亮了,該起身了。”小丫鬟的輕喚聲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清兒,昨晚上她幾乎半夜沒睡,腦袋裡亂哄哄的。
“堂主,奴婢進去了?”
“進來。”
清兒揉揉眼睛,坐起身來,人還沒完全清醒,就那麼坐在牀上看着來人。
“奴婢名叫言盈,日後由奴婢來伺候堂主。”
言盈一進門便規規矩矩地行禮,擡起頭來,吃了一驚。
她家堂主,竟然是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子!青絲披散,杏眼迷濛,怕是被吵醒的緣故,紅脣不滿的撅起,任她看了去,也不免被這美景所惑。
堂主?她什麼時候成了堂主了?
直到言盈替清兒穿上衣服,她才徹底地醒了過來,完全不適應被人服侍的感覺,拉過衣服,對言盈笑笑,“我自己來吧,麻煩你幫我打盆水來。”
她這一笑,讓言盈一時失神,隨即紅着臉應了一聲,退出房去。
不知道,婆婆醒了沒有。
清兒和婆婆的房間相連,平時就毫不拘束,清兒索性連臉也不洗了,直接跑到婆婆房裡去。
“婆……”
推開門,‘婆婆’二字還未出口,清兒便呆在了門口,屋裡除了婆婆,還有五個大男人,宮逆天,軒空軒離她認識,可剩下的兩個,就不知道是誰了。
“丫頭,沒規沒矩的。”婆婆嗔怪道,臉上隱約有幾分擔憂,清兒見他們似乎是有事要商量,朝宮逆天點了點頭,臨扭頭前,衝着婆婆做了個鬼臉,便退出了房去。
她是走了,留下了一屋子各懷心思的人。
“門主,這小丫頭就是鍾清兒?”
“軒文我給你說,她可不是什麼小丫頭……”
軒空想起昨日在山中的情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可不
敢想象,自己被一堆花瓣切成肉末的場景。
“師太,她的‘擒風訣’,已經是第六階了?”
軒離想起什麼,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正色地看向婆婆,所有人的神色也立即嚴肅起來,宮逆天則是毫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恩,清兒天資聰穎,無人能比,短短六年時間,她的功力已經與在座的各位不相上下了。”
婆婆似喜似憂,玩弄着手裡精緻的紫砂壺,給宮逆天空了的茶杯重新倒滿。
“那她爲什麼不會輕功?”
軒空其實打心眼裡感到慶幸,幸好她不會輕功,要不然,豈不是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婆婆白了一眼軒空,“軒寂,你給他解釋。”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軒空,“你覺得,是不會飛的猴子好管教,還是會飛的鳥兒好管教?”
他的比喻令軒離一口茶噴出老遠,絕色的一佳人兒,從他嘴裡出來,就成猴子了。
“言盈,你別忙了,陪我說說話。”
清兒看着言盈忙進忙出,又是拿包袱又是掃地,什麼活都不讓她幹,坐在一邊幹看,真是彆扭至極。
“堂主想說什麼就說,奴婢幹活兒也能和堂主聊天。”
見她堅持,清兒也就不再製止,“那個宮……門主,是什麼來頭?”
“堂主,你孤陋寡聞了吧。”言盈聽說了,鍾堂主與軒慕師太在山中隱居六年,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門主可厲害了,他從小便跟隨老門主習武修煉,十二歲,便當上了屠門門主,武林中人,但凡聽到他的名字,就會畏懼三分呢!”
有那麼邪乎麼,對於他的知名度她倒是無所謂,她只想瞭解,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他平時性格怎麼樣?”
言盈一愣,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門
主他整天冷着一張臉,大家都能避就避,只見過他生氣和發怒的樣子……脾氣詭異的很。”
清兒聞言,心一沉,怎麼會,言盈口中的門主,是那個笑得如春風一般溫暖的宮逆天嗎?
“不會吧……他不是很愛笑嗎。”
“您可別對外人說去!這話讓人聽見,估計不被嚇死的就只有奴婢一個了。”言盈似是在回憶,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眼看着言盈一個勁的往自己的懷裡看,清兒拎着雪兒的兩隻耳朵,把它給提了出來。雪兒從早晨起來就一直好像沒睡醒,這不窩在她懷裡,又睡着了。
“大懶兔!”
雪兒聽懂了她的話,兩隻前爪不停磨蹭清兒的臉,似是在撒嬌,要求快些把它放下。
言盈喜歡的不行,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來逗弄雪兒,雪兒也不怕生人,任由言盈撫弄自己,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那婆婆呢,婆婆以前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軒慕師太離開時,奴婢還沒出生呢……”言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不過我聽說,她是有史以來,屠門唯一的一位女堂主。屠門歷代都有一位門主,六位堂主,其中五位堂主被人稱之爲屠門五大高手。軒寂軒空軒離軒文和您是現任的五大高手,之前因爲軒慕師太遲遲沒有人接班的緣故,只有他們四人。下一任的堂主要由上一任的堂主挑選,接替自己的位置。”
清兒無奈地笑笑,沒想到託婆婆的福,她竟然一夜之間成了屠門的高手之一,還真是走運。
“那,另一位堂主呢?”
“來無影去無蹤,不過聽說兩天之後,那位神秘的堂主會回來,只是不知道露不露面了。”
清兒沉色,搞得神秘兮兮,不知是何方神聖,不過,她現在還犯不着擔心這些,細想來以後吃的好睡的好,還有人伺候,日子滋潤的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