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在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大家都接到了一條來自安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非常莫名其妙:
“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自殺警花的大師保鏢
。”
……
已經失眠了很長時間的夏綿看到了這條短信。
但他也只是瞄了一眼,就隨意把手機丟到了一邊去,拿起牀頭櫃上的安眠藥瓶子,搖出兩粒來,就着牀頭冷掉了的水囫圇送服了下去。
他本來今天晚上已經不打算吃安眠藥了,可是看到這條短信,他便更渴望入睡。
睡着了,也就不用再去面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這些天來,因爲卓格格的莫名失蹤,因爲警察到學校裡三番四次地盤問自己知不知道卓格格去哪裡了,因爲發現卓格格的檔案居然和弓凌晨一樣,都屬於僞造的“幽靈檔案”,因爲大家的互不聯繫,因爲他自己還在介意安和自己父親去世的關係問題,他已經是心力交瘁了。
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要讓母親太擔心自己,至於安的問題,他暫時不想去面對。
他翻過身去,閉上眼睛,等待安眠藥的藥力上涌,並努力想要忽視這條似乎預示着某種不幸的短信。
……的心情也很糟糕。
初初升入高中的熱情已經被澆滅了大半,她天天無精打采的,而且因爲最近鍾小茹總頻繁地帶她出席各種宴會,並堂而皇之地向那些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孩的社交好友們一口一個“我兒子”,這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供人取悅的猴子,自尊受到了嚴重打擊的,脾氣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好歹這個時候還有個出氣筒高國瑞陪在她身邊,並且,據她所知,就是高國瑞在社交圈裡散佈消息,說自己其實是女孩。鍾小茹只是想要個兒子,才把她當兒子培養的。這個消息雖然對她有利,但是,鍾小茹的臉皮厚度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她居然能在所有人都清楚是個女孩子的時候,還把她打扮成一個帥小夥子到處介紹給別人看。
最讓不能接受的一點是,自己最近已經開始發育了,而鍾小茹居然過分地要求她纏胸!一怒之下,認爲要不是因爲高國瑞的告密,也不會引起鍾小茹這麼大的反彈。所以,一切都是高國瑞的錯!
但是,自從那場綁架案,高國瑞知道是女孩子之後
。要是被氣急了,也會和她吵,但吵兩句後就罷休了,弄得一點兒都不盡興,連帶着高國瑞看着她的寵溺的眼神也一併忽略掉了。
連吵架都吵得不愉快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背時到極致了。
所以。看到安發來的這條短信的時候,她自然以爲,安是要和他們和好,才發來短信的。心情頓時大好,所以什麼也都沒多想,還以爲安在開什麼玩笑,乾脆沒理會她這句話,嘟着嘴,噼裡啪啦地打了一大堆東西,把自己的近況事無鉅細地朝安描述了一遍,基本內容和主旨就是“訴苦”。
發送完畢後。過了半個小時。安還沒有迴音閒極無聊,趴在牀上看影碟,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同樣以爲發短信過來是打算和好的人還有江瓷。她睡前看書看睡着了。結果忘了摘耳機,硬生生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
看着這條來自安的短信,江瓷鬆了一大口氣,剛剛被短信鈴聲吵醒的起牀氣也煙消雲散了。
不過,對於安這種沒輕沒重的“玩笑話”,江瓷非常不喜歡,於是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那好啊,要是你真的自殺了,我就去給你化妝。ps:以後這麼沒營養的玩笑不要開了,完全笑不出來啊。”
按下發送鍵後,江瓷心滿意足地長出一口氣,把耳機摘下來,往牀頭櫃上一放,再次睡着了絕世神通。
……
睡在江瓷隔壁的龍熾則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壓根沒注意到有短信發過來。
……
木梨子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看着這條來自安的奇怪短信,面色複雜。
幾個小時前,半夜1點左右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來自安駐唱的“而已”酒吧的工作人員的電話,說修在“而已”喝醉了,看她方不方便來接一下修。
接到電話後,木梨子就親自跑過去了。
路上,她還以爲修是因爲和安吵架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跑去買醉
。但是後來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修是個標準的一杯倒,他又是個要求自己時刻保持頭腦清醒的強迫症患者,就算是有什麼心事,也都要死死地憋在心裡,或是頂多開着摩托飈飈高速,他去買醉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再說了,他喝醉了,“而已”的工作人員幹嘛要聯繫自己?聯繫安不是更好嗎?
也是因爲那個叫abby的工作人員在電話中語焉不詳,木梨子直到趕到“而已”,才知道安是和修一起來“而已”的,但安好像是突然碰上了什麼急事,說要回家一趟,就把修丟在這兒急匆匆地跑掉了,連她來的時候穿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回去。
木梨子當時心下就存了疑惑,又聽abby說,安講過要聯繫自己告知自己這件事情,但自己並未接到任何來自安的短信或是電話,就更加不解了:
按照安的性格,什麼事情會讓她急到連喝醉了的修都不顧,扔下他就走?
abby還跟木梨子提到,安說她已經打算辭掉在“而已”裡的駐唱工作,好像打算去別的城市走一走。abby並不知道安和木梨子夏綿他們鬧崩了的事情,還調侃木梨子說,安叮囑過她,如果以後他們來“而已”的話,看在安的面子上,要給他們打五折。
木梨子聽到安要離開倥城出去走走這件事的時候,心下也明白。安應該是因爲夏綿的那件事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而那天,自己的心實在是太急了。
木梨子對安所說的,雖然都是真話,都是她心裡想的。可正如安所說過的那樣,很多實話都是壞話。
自己那天的舉動,無疑是在安的心上狠狠補了一刀,戳得她鮮血淋漓。她當時雖然沒有當着自己的面表現出來,但木梨子是知道的,因爲。她看到了安伏在修懷裡,顫抖痙攣不止的後背。
從那時起,她就後悔了。
這種後悔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沒有斷過。
因爲後悔。而安又親口交代abby要把修交給自己照顧,她也沒有理由推辭,連拖帶拽地把修帶上了自己開來的車,把喝得醉醺醺人事不知的修塞到車廂裡,帶回了自己的別墅
。
回到別墅後,把修跟死人一樣重的身體搬運到沙發上。替他擦臉,泡了濃濃一壺茶給他灌下去,做完這一切後,木梨子雖然累得不行。但也全然沒有了睡意,乾脆在讀了一會兒書後,去浴室裡泡了個澡。
等到她擦着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擺在新茶几上的手機,顯示着一條來自安的手機短信。
她戳開屏幕後,上面顯示的,就是這樣一行字:
“如果我死了,一定是自殺。”
木梨子看着這條短信。皺起了眉頭。
這是安在開玩笑?
但是……
木梨子看了看短信發送時間黑腳全文閱讀。是在十分鐘前,也就是在她洗澡的時候發過來的。
她又俯下身,在修的身上摸索了一番。把他的老式諾基亞從褲兜裡掏了出來。
上面,果然如她所想,也有一條安發過來的短信,內容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安是羣發了這條短信?
木梨子瞬間在頭腦中列出了幾種可能性:
首先,安是在開玩笑。
但據那個abby說,安明明知道修是喝醉了的,爲什麼要給他也發一條?而且,就算是開玩笑,也得把“要自殺”的前因後果列出來,才更容易讓人信服啊,這樣沒頭沒尾的自殺宣言算什麼?當玩笑來看的話,也太馬虎了點兒。
其次,會不會是別人拿安的手機開玩笑?
也不會吧,這麼晚了,安也早就回家了。而且,abby說安明明是在接到某個電話後匆匆離開的,安不會把手機借給別人幹這麼無聊的事情,也不應該是丟了手機啊。
還有一種可能性。
這條短信說的是真的
。
木梨子好笑地搖搖頭,似乎是想通過這個動作否定剛纔自己那個荒謬的推測。
可是,有的念頭一旦萌發,就是怎麼也消除不去的。
木梨子凝視了這條短信幾分鐘後,果斷撥打了安的電話。
提示音響了一聲又一聲,但是始終沒有人接,直到最後自動掛斷。
木梨子拿着手機,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毫無預警地席捲上她的心頭。
她的心裡,正上演着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的戰役。
惡作劇的可能性大,還是真事的可能性大?
木梨子甚至樂觀地想,或許安使出這招,只是想讓自己去找她,從而化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可是問題又來了,她和修又沒有吵架,何必給修發這種短信?要知道,修一旦收到的話,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安的,即使安知道修喝醉了,也無需多此一舉地多給修發這麼一條短信吧?
這句話,倒像是……倒像是在交代遺言……
木梨子還想自嘲地笑笑,可是,當這個念頭揮之不去地在她的心頭盤桓的時候,她就坐不住了。
她呆站了一段時間後,果斷再次撥打了安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木梨子一咬牙,轉而撥打了林汝堯的電話。
除了安之外,木梨子最信任的,也就是這個和自己青梅竹馬,行事又算是穩重靠譜的林汝堯了。
林汝堯接了她的電話後,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地聽木梨子把事情講了一遍後,還沒等木梨子說明來意,他就馬上說:
“我見過她。那個和你一起去參加宴會的女孩是不是?我覺得她不大像是會發這種短信開玩笑的人。你是不是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就算不是,你也能心安點兒。你在家裡嗎?……好,你在家裡別動,我一會兒就過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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