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懷抱着安羽琪,在皇宮中一路飛奔,引得皇宮上下雞飛狗跳。何人見過瑞王爺如此驚慌失措過,不由得紛紛猜測起他懷中那女子到底是誰,竟然能讓瑞王爺如此緊張。有些個看到瑞王爺是從納香宮出來的,都驚訝地捂着嘴,打死都不敢往外透露出去半句。
別看這瑞王爺平日裡笑嘻嘻的,永遠都露着魅惑人心的笑容。可他的恐怖指數絕對在冷若冰霜的蕭王爺之上。京都上下都有傳聞,寧可得罪皇上,夜魔要得罪瑞王爺。
普天之下,膽敢捋瑞王爺鬍鬚的,怕是隻有冥牙一個人了。
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焚香居大門,瑞王爺直衝而進。抱着安羽琪幾乎繞遍了整個皇宮,瑞王爺臉上竟都不變色,只有氣息微微起了些變化,卻不知是累得亦或是擔心的。
室內香菸嫋嫋,屋子中央一個碩大的煉藥爐正緩緩地燒着,旁邊坐着一位身着水月色長袍的男子,正認真地盯着爐子,對於身後巨大聲響恍若未聞。
“冥牙,快來看看,有救否?”瑞王爺毫不避諱地將安羽琪直接放到了煉藥室的木牀上,伸手就過去撈冥牙。
冥牙原本還以爲瑞王爺如同往常一樣,只是無所事事來找他聊天,不曾想他今日不只是一個人前來,竟然還帶着一個需要救命的人。一接觸到醫術方面問題,冥牙頓時從空想狀態中恢復過來,整個人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快速來到牀榻邊,仔細檢查了安羽琪的傷口,傷口周邊的肉始終是粉白色,可見割傷她的利器上並未淬毒,這一點倒是值得可喜可賀的。
“你點了她的穴道?”冥牙用剪刀挑開貼在安羽琪傷口上的衣領,只瞥了一眼便扭頭問瑞王爺。
瑞王爺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難得看到他那妖媚的丹鳳眼緊張地瞪得老大,冥牙都覺得好奇,快速處理好傷口之後,又爲安羽琪服下了續命丹,這才忍不住仔細打量起牀榻上那女人來。
皮膚不算白皙,但之
前碰觸的時候到是細膩,頭髮半長不短隨意披散着,臉色有些蒼白。因昏迷着,倒也看不出她的眼睛是否漂亮,不過那睫毛倒是濃密的很。
冥牙忍不住伸手去觸碰着安羽琪的睫毛,對於毛茸茸的東西,冥牙總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幹什麼你!”一巴掌拍開冥牙的手,白皙手背上頓時浮現出清晰巴掌印。冥牙彷彿沒有痛覺一樣,連揉都是不揉一樣,淡淡地開口:“你很緊張她。”
平靜的陳訴句,讓瑞王爺頓時‘花容失色’,辯解着:“自然是緊張,這個蠢貨肚子裡可懷着皇兄的龍子,怎能不緊張?”
冥牙眼睛眨了眨,脣角勾起個淡淡的弧度,道:“哦,原來她就是今日進宮的安妃,恁地才進宮就變成這個樣子?”問完了,冥牙似乎也想到了爲什麼,搖着頭嘆了口氣:“早就對他說,他身邊的女人都不簡單,可他偏就任由她們爲所欲爲。”
瑞王爺捏了捏縮在袖子裡的拳,冷冷道:“這次我倒是想看看,那些女人還有什麼動作。”
冥牙忽然側耳聽了聽,露出一抹了然神色,緩緩開口:“你非要把自己牽扯進來麼?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
冥牙從未見過安羽琪,不過倒也聽聞安羽琪之前的所作所爲。並不是他好奇心重,實在是這幾個兄弟但凡有了煩心事,總是會跑到焚香居來找他嘟囔。久了,他便成了他們最好的傾聽者。平日裡他不常出去,加上他生性冷淡,不喜與人接觸,這幾個兄弟倒也不怕他泄露出什麼秘密去。
瑞王爺彎起狐狸眼睛,蹲了下去,在最靠近安羽琪的地方望着她昏睡的容顏,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有些奇怪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總是覺得逗她生氣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上又綻放出笑容,轉身坐在牀旁圓凳上,對返過身繼續照看藥爐的冥牙說:“你知道嗎?以前在朝堂上打過幾次照面,那個時候我很不屑。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長的比
女人還嫩,這樣的人,難當重任。但她竟然可以將每件事情處理的很好,讓我漸漸有了改觀。雖平日我們從未有過接觸,但他的一舉一動我都暗中掌握着。但唯獨卻不知道她竟然是個女子,而且還懷着皇兄的骨肉。”
最後那句話,聲音中似乎有些挫敗。
冥牙聞所未聞,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世人只道冥牙爲神醫谷唯一傳人,卻不知他在卜算方面更勝一籌。只是天機不可泄露,有些事情,他情願不知道。
這三個兄弟,命中註定將會爲同一個紅顏所牽扯。
扭頭看看安睡在牀榻上的安羽琪,冥牙忍不住暗自問:會是這個女子嗎?她的相貌明顯算不上是最漂亮的,最多隻是清秀。之前的安少卿,他略有所聞,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些事情和眼前這個女子重疊在一起。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女人的腦子實在是不簡單,難道這兄弟三人命中註定的女人,真的是她?
冥牙很希望那個紅顏就是安羽琪,憑着她聰明的頭腦,定然會將這件事情圓滿解決,讓每個人受到最小的傷害。可冥牙又不希望那個人是安羽琪,他實在不願這麼聰穎的一個人渾身沾滿別人的鮮血,不願她傷及到那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冥牙多麼希望自己當初那一卦卜算錯了,那樣就不會有任何人受到傷害。可他知道他只是他的空想,他那副卦,絕對不會有錯。
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冥牙甚至都已經將這件事情忘記了。今日見到瑞王爺竟然對齊王的妃子動了情緒,他忽然想起,忍不住長嘆一聲。
“冥牙,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瑞王爺在一旁看到冥牙三番兩次嘆氣,卻什麼都不肯說,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冥牙平日不是這樣性格,雖然他升性冷淡,但對他們三個兄弟卻是無話不談。話雖少,卻不隱瞞。眼下他明顯有事,卻不願開口。
瑞王爺的臉色忽然變了變,有些緊張:“是不是她的傷太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