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戲?不就是皇上也去了嗎?你們哪一個得到皇上的喜歡了?”杜憐月嘴角邊扯開一絲嘲諷的冷笑,心中暗想,杜熙月你不是一樣的不到皇上的寵愛,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姐姐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又有了新歡,是上次雲夢國和孚玉國送給皇上的美女,其中一個叫做阿茹娜的,長得千嬌百媚,。國色天香。姐姐要是見了的話,都會自愧不如的,你說皇上見了這樣一個絕世的美女還會不動心嗎?當即就攬在懷中,然後……”杜熙月故意的把後面的話說得極其緩慢,同時觀察着杜熙月的表情。
“不過是個女人,就算再怎麼絕色傾城,還能顛覆江山不成,量她也沒有那個本事!”杜憐月的臉上已經有些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但是嘴上還是那樣的強硬。
“是啊,姐姐說的好,當然她本有那個本事。後宮中再多添10個妃嬪,對妹妹來說都沒有什麼,只是姐姐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過幾年年老色衰……這後爲恐怕要不保啊!”杜熙月針針見血,一下子都刺進杜憐月的心裡。
“哼!我爹是當朝的太師,難不成皇上還要費了我這皇后不成?”杜憐月已經明顯的底氣不足,但是她還是咬着牙和杜熙月對峙着。
“我看這個阿茹娜皇上十分喜歡呢,說不定,明天皇上再封一個側皇貴妃,姐姐這後位真是岌岌可危呀。”杜熙月說着笑起來,臉上是明豔動人的笑,可是話確如毒蠍那麼毒。
“對了,我忘了告訴姐姐,剛纔在太后那裡,我見到爹了。說是跟太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商量,妹妹我臨來的時候,在後窗觀望了一會兒……”還不等杜熙月說完,杜憐月臉瞬間鐵青,伸出巴掌來朝杜熙月的臉上打去。
杜熙月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身子往一邊一閃便躲了過去,杜憐月一掌打空,因爲就使了十足的力氣,身子也跟着朝前傾去。杜熙月一把抓住她的腰帶,往回一帶,杜憐月回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一陣的電光火石。
“姐姐小心,何必動怒呢?我們不是自家姐妹,這樣傷了和氣可不好,要是覺得氣不順的話,現在就去找皇上理論,看看皇上現在正在幹什麼呢!”杜熙月說完,身子一晃,搖搖擺擺的往外走,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姐姐,夜深了,還是早點休息吧。妹妹告退了。”
杜憐月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茶盞震得茶水四濺,宮女們連忙跑進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息怒!”
“杜憐月,我心中不好受,我也要讓你的心裡難受,誰讓哦我們是姐妹呢?”杜熙月一邊往自己的宮裡走,一邊在心中說道。
她剛纔的這一番話,足夠杜憐月生氣幾天的了,杜熙月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自己終於心中痛快一點了,想起自己慘死的孃親,杜熙月仰起頭對着浩瀚無邊的蒼穹說。
“娘,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血債一定要用血來還!”
杜憐月在自己的宮中發泄了一番,最後折騰着精疲力竭,這才更衣上牀睡覺。貼身的宮女們把粉色的帷幔都放下來,一直等到裡面的杜憐月睡穩了才紛紛的退出去。
清寧宮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只能聽見銅漏滴嗒的聲音,月光順着窗櫺照到寢殿的地上,形成一道白光。在這道白光中,出現了一個黑影,緊接着走進杜憐月的牀邊。施展蠱術,將杜憐月喚起來。
“爲什麼還不殺了安羽琪?”那個黑衣人問道。
“安羽琪突然失蹤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杜憐月答道。
“安羽琪沒有失蹤,冥牙就知道她的下落,你去問冥牙。然後把安羽琪殺掉!”黑衣人說道。
“我去問冥牙,把安羽琪殺掉!”杜憐月重複了幾次,黑衣人才把她頭頂的銀針拔下來,杜憐月又重新的躺在牀上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睡着了。
黑衣人走進香爐,把自己手中的一包粉末倒進香爐中,然後又從後窗出去了。冥牙在杜熙月剛纔在這裡鬧的時候就已經伏在了屋頂上,一直等到黑衣人出來,冥牙一路上在後面跟着她。
這次她並沒有裝成宮女的樣子,只是一身的夜行衣,臉上蒙着黑布,一路上穿檐越脊施展輕功。冥牙不禁心中犯嘀咕,難道她還是個武林高手不成?看她的輕功不在冥牙之下,冥牙一路上緊緊的跟隨,前面的那個黑衣人大概是有所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轉過身去甩出兩隻袖箭來,兩道寒光直逼冥牙的雙目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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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牙心中暗道不好,躲已經來不及了,只有縱身躍起,但是這樣會被巡查的大內侍衛發現。他們剛纔在屋檐上都是彎着身子,前胸幾乎貼到了屋檐上,在下面並看不出什麼來。
冥牙閃過這兩隻袖箭,只見對面的黑衣人又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來,在冥牙的眼前一晃,預估煙霧頓時彌散
在冥牙的眼前。等煙霧消失了以後,那個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下面值班的侍衛已經發現了屋頂上有一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屋檐下已經佈滿的燈籠火把,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值班的侍衛一見屋頂上立着的是冥牙,皆是一驚。
“神醫,怎麼是您?”宮中的人都知道冥牙和齊王三兄弟的交情甚篤,所以在宮中所有的人都敬冥牙三分。冥牙一飄身從房檐上跳下來。
“是我,剛纔看見一個刺客從這裡經過,你們好好的再搜一搜,別驚擾了皇上。今晚要加強守衛!”說完,冥牙轉身便走。
侍衛你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趕緊召集人馬,搜查刺客!”
冥牙回到自己的焚香居,一進自己的臥房,感覺着房間裡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冥牙頓時警覺起來,突然感到身後有人拍自己的肩頭,冥牙回身的同時,掌已經拍了過去。
“什麼人?”冥牙低聲的問道。
“是我!”齊冰一隻手抓住冥牙的胳膊,皺着眉頭看着他。
“你是怎麼了?疑神疑鬼的?”齊冰坐在桌子邊看着冥牙問道。
“你怎麼會在我這裡?”冥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你去哪了,這麼晚了纔回來?”齊冰並不回答他的話,反問道。
“我去了清寧宮。”冥牙如實的回答道。
齊冰並不驚奇,臉上神色自若,等待着冥牙的下文。
“我又看見了那個下毒蠱的人,她今天一身的黑衣,武藝高超,剛纔在外面還和我交了手。”冥牙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黑衣人?大內侍衛呢?”齊冰也感到很奇怪,大內侍衛一直都在,怎麼能讓一個黑衣人來去自如呢?
“大內高手,你不是都派在翊繡宮的外面把守了嗎?”冥牙揶揄道。
“宮中侍衛不止那些,你不是不知道,分派到各宮中的侍衛都是同等的。”齊冰知道冥牙的心事,朝他解釋着。
“還有一件事,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太后的華清宮中嗎?”冥牙問道。
“你怎麼知道?”齊冰一皺眉,自己去華清宮赴宴,只有自己的貼身小太監知道,冥牙怎麼會知道?聽他話裡的意思,不止是這麼簡單,憐阿茹娜的事情,他也知道。
“我今晚一直在皇后的寢殿上面等着那個下毒蠱的人,正巧遇見熙妃,她跟皇后說了今晚在華清宮發生的事情。”冥牙解釋道。
雖然他和皇上是至交好友,但是畢竟他是君,他爲臣。自己深夜伏在皇后的寢殿上面,這樣做的確是有所不妥,逾越了君臣之禮。
齊冰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
“熙妃都和皇后說了些什麼?”齊冰問道。
冥牙微微的蹙眉,這個時候他應該問皇后現在怎麼樣了?就算是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但是畢竟是他的皇后,怎麼能這樣的冷漠無情。
“你不是應該問問皇后現在如何嗎?怎麼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冥牙目光如電,注視着齊冰。
“你大概還不知道,今天在華清宮發生的事情,太后弄了個叫阿茹娜的來勾引我,應該是熙妃和太后合謀而爲。我用了你的迷魂丹,這才得以出來找你。”齊冰將手中的小藥品在冥牙的面前一晃,他似乎對冥牙對自己的不滿絲毫也不在意。
冥牙皺着眉頭看着齊冰,不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現在安羽琪身中百子毒,他好像也並不是很關心。她的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雖然相處這麼多年,但是齊冰對女人,他始終是琢磨不透。
“你將計就計,在和太后玩什麼把戲,你認爲現在重要的是那個嗎?”冥牙現在心中已經亂作了一團,眼看着杜憐月的蠱毒越來越重,自己卻束手無策,這個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越來越亂,越來越複雜的理不清頭緒。
“太后一定想利用阿茹娜達到某種目的,或者是探聽消息,我們就和她周旋一番,那麼下蠱的人自然會出現的。”
齊冰一語道破機關,冥牙這才明白他的用意。
“原來你是想拋磚引玉。”
“至於皇后的蠱毒我自然會找人解開,你不是說那種蠱出自孚玉國嗎?”
“你有什麼辦法?”冥牙皺着眉頭問道。
“別忘了雲林是孚玉國的長公主,至於蠱毒,記事她不懂,她也會相處辦法來的。”齊冰嘴角邊浮起一絲笑意。
“你現在就去找雲琳!”冥牙抓住齊冰的胳膊說道。
齊冰楞了一下,隨即詫異的看着冥牙,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冥牙這樣緊張過。
“冥牙,你放心,等這裡的爭鬥結束,我一定放你和杜憐月出宮。”齊冰說着話,拍了拍冥牙的肩便走了出去。
“你去哪?雲妃那?”冥牙在後面追問道。
齊冰轉過身來看着冥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還要回去演戲,明天我去找雲琳。”
第二天的華清宮
阿茹娜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齊冰站在牀邊不遠處,宮女們正服侍他洗漱,阿茹娜想起昨夜的“種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喜悅來。
“皇上……”阿茹娜嬌怯怯的喊了一聲。
齊冰轉過身來,看了看阿茹娜,不動聲色的走到牀邊。
“從今天起你是朕的容妃,朕封你爲貴妃。至於宮殿嘛,皇后既然喜歡你,就委屈你現住在這裡。朕會給你派幾個宮女在這裡侍候你,如何?”說着話,勾起阿茹娜的下頜。
阿茹娜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間就飛上了枝頭做鳳凰,彷彿做夢一般,皇上原來這般喜愛她。想到這裡,她嬌嗔的撲入齊冰的懷裡。
“皇上,奴婢謝皇上恩典!”
“你現在應該自稱臣妾纔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洗漱一番隨朕給母妃請安。”
“臣……妾,臣妾遵旨。”說着話,阿茹娜嬌嗔的笑了笑,一臉桃花。
阿茹娜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扮,這纔跟着齊冰去見太后。太后坐在上面,看着齊冰身邊的阿茹娜微微一笑。
“想不到哀家還成就了一番姻緣,看着你們這樣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呢。皇上既然是真心的喜歡阿茹娜,不,是容妃。那麼就抓緊時間給哀家生個小孫兒抱抱,皇上也登基兩年了,後宮佳麗這麼多,竟然沒有一個人給皇上生個小龍子,小公主。阿茹娜賢惠端莊,剩下的龍子將來定會不凡,哀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臣妾謝太后隆恩,若不是太后,臣妾現在還在錦春閣中。”阿茹娜柔聲的說道。
只從經歷了“昨晚”以後,阿茹娜似乎一下子就便的溫順了,初爲“人婦”,心中既嚮往,又羞澀的感覺。
阿茹娜被皇上一夜之間寵幸並封爲皇貴妃的消息,一下子在宮中傳開了,熙妃聽到這個消息,猶如一聲晴天霹靂,頓時整個人跌坐在那裡。還沒有到午膳的時候,她的宮中已經擠滿了妃嬪,聽說了消息,憤憤不平的都來熙妃這裡述說心中的怨艾。
“姐妹們,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我們進宮這麼多年,也就混到個貴妃,哪有一個女子剛被皇上寵幸,第二天就封爲貴妃的?”
“是啊,人說着人要是走運啊,什麼都擋不住,可是這個叫什麼阿茹娜的也太走運了吧。皇上怎麼就會一眼看中她呢?昨晚我見她的樣子,也就是一個舞女的模樣,沒想到皇上居然就喜歡上了。”
“我聽說是熙妃姐姐把她從錦春閣中帶出來的,姐姐可知道這中間有什麼蹊蹺?”花淑妃才把話說到正體上來,說道低,她們來這裡鬧就是向熙妃興師問罪。爲什麼把阿茹娜帶到皇上的面前,只是前面的幾個人做了個引子。
現在熙妃的心中亂極了,昨晚自己還在杜憐月的宮中囂張跋扈,今天自己竟然就淪落到讓這些個妃子們指責的地步。
“姐妹們,我把阿茹娜從錦春閣帶出來是奉太后的懿旨。太后說她想要個乖巧溫順的宮女在身邊侍候着,就想到了錦春閣,我當時也是挑選了一個沒有心機的,最不引人的,誰知道太后竟然把她調教成這樣?我昨晚見她的時候,也吃了一驚。”熙妃黛眉微蹙,心中還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但還是要解釋一下,否則自己以後在這後宮之中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這些人半信半疑,眼神怪異的落在熙妃的身上。
“姐姐這回是扳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幾個妃嬪看着熙妃的樣子,輕輕的笑了起來。
“是啊,原本太后是寵着姐姐的,如今有了這個容妃,恐怕太后以後……”
這些人本就是常在深宮,心中積怨太深,遇見這麼一個機會,紛紛的落井下石奚落杜熙月一番。杜熙月此時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個妃嬪們在自己的面前放肆。
“容妃娘娘駕到!”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值班的太監喊道,衆妃嬪們先是一愣,隨即紛紛的朝門口看去。
阿茹娜打扮的雍容華貴的走了進來,衆妃嬪們立即就換了一副姿態,紛紛的過來獻媚。
“妹妹呀,你這可是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以後姐姐還要仰仗你啊。”
“容妃妹妹生的真是冰姿玉骨,難怪皇上會喜歡呢。看看這身段,看看這模樣。”大家一下子都圍在了容妃的身邊,沒有一個人看熙妃的,熙妃被一個人晾在那裡。
“姐姐們,你們太言重了,妹妹我初到這宮中,什麼也不懂,還要仰仗姐姐們教我。”說着話臉上露出了一點嬌媚的笑意。
熙妃在一邊冷眼的看着她們,一邊在心中冷笑着,一羣勢力的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