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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薩夫琴科和尼古拉兩人出現,指揮部卻來了兩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看到他們兩人出現在門口時,我以爲是自己的眼花了,我把眼睛使勁地閉上後重新睜開,問話時還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人,所以開口問話時也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克里莫夫上尉、西多林,是你們嗎?!”
被我叫到名字的上尉臉上帶着微笑回答我說:“您好,師長同志,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矮個子戰士便向我猛撲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甜甜地叫道:“麗達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看着面前站得筆直的克里莫夫,我關切地問道:“上尉同志,您什麼時候回來的,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克里莫夫微笑着點點頭,說道:“我是昨天晚上回來的,身上的傷也痊癒了,接下來我又可以拿起槍和敵人繼續戰鬥了。”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投向了摟着我的西多林,補充道:“我東岸的軍醫院以後,司令員還特意派西多林過來照顧我。這麼長的時間陪我一起待在醫院裡,可把小傢伙憋壞了。聽到醫生同意我出院,他立即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行裝,等待着和我一起重逢部隊的日子的到來。”
簡單的寒暄過後,我扭頭向基裡洛夫、班臺萊耶夫他們介紹說:“大家都還不認識他們吧。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崔可夫司令員的副官克里莫夫上尉。而這位。是司令員同志的傳令兵。”
“你好,克里莫夫上尉。”基裡洛夫首先走上去和克里莫夫握手,同時還解釋說:“我曾經聽司令員同志提起過你,不過他說你因爲負傷被送進了醫院,所以沒跟他一起到第62集團軍來。”
當基裡洛夫握住西多林的手時,我以爲他不認識西多林,正打算給他介紹西多林的另外一個身份時,沒想到他已經搶先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都還不知道吧。這個小傢伙的父親是第64集團軍的作戰處長,八月時在頓河渡口壯烈犧牲了。他犧牲後,小西多林和幾名戰士從渡口邊找回了自己父親的遺體,並安葬在烈士墓地裡,接着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傢伙就成爲了崔可夫的傳令兵。”
聽完基裡洛夫的介紹,班臺萊耶夫和阿赫羅梅耶夫也紛紛上前和西多林握手,同時還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幾句寬慰他的話。我利用他們打招呼的機會把克里莫夫叫到一旁,因爲他們兩人突然出現在我的指揮部裡,肯定不是來串門的。肯定有更重要的任務,所以我也沒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上尉同志,司令員是派你們來送信的吧?”
克里莫夫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使勁地點點頭,接着說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紙質文件袋遞給了我,同時說道:“這是司令員同志給您的最新命令,本來想電話通知您的,但由於電話線路的故障還沒有排除,用無線電通訊又怕泄密,所以就派我和西多林把命令給您送過來。”
我接過文件袋沒有馬上打開,而是反問道:“上尉同志,您知道命令的內容嗎?”
克里莫夫點頭承認後,深怕我有什麼誤會,趕緊解釋說:“師長同志,您也知道現在城裡的形勢很亂,有些地段被敵我雙方反覆爭奪,誰也說不清在我們經過那裡時,守軍是我們自己人還是德國人。所以司令員授權我,在情況危急時,可以銷燬隨身攜帶的命令。他特意讓我看了一遍命令,就是想讓我在銷燬命令後,也能向您講述命令中的內容。”
聽完他的解釋,我點了點頭,隨後招手讓巴斯曼諾夫過來,吩咐他:“上尉同志,帶克里莫夫上尉和西多林去休息,順便給他們準備點吃的。”
看到巴斯曼諾夫帶着克里莫夫和西多林離開,留下的卡爾波夫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看着他難受的樣子,我衝他揮了揮手,說道:“上尉同志,你也先出去吧,等薩夫琴科他們來了以後,我再派人去叫你。”
當指揮部裡只剩下我們幾名師級指揮員,和拉祖梅耶娃、娜佳兩名報務員時,我這纔打開了文件袋,從裡面取出了崔可夫的最新命令,對基裡洛夫說:“政委同志,看看吧,這是司令員同志給我們下達的最新命令!”
基裡洛夫連忙接過我手裡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用了四五分鐘纔看完了這道命令。看完以後,他放下手裡的文件,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現在明白爲什麼和我們對峙的幾個德國師都失去了蹤影,原來他們是被頓河方面軍吸引走了。”
“頓河方面軍?!”班臺萊耶夫把這個陌生的番號重複了一遍後,試探地問道:“是羅科索夫斯基將軍指揮的部隊嗎?”
“副師長同志,您的猜測完全正確,我所說的就是羅科索夫斯基將軍所指揮的頓河方面軍。”基裡洛夫肯定地說道,接着他用手指叩擊着擺在桌上的文件,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羅科索夫斯基將軍所指揮的頓河方面軍編成內有:庫茲涅佐夫將軍指揮的第63集團軍,該集團軍佔據頓河北岸200公里長的地域,控制着頓河南岸上馬蒙地區的一個小登陸場;丹尼洛夫將軍指揮的第21集團軍,駐紮在頓河北岸150公里長的地段,南岸葉蘭斯卡亞、多斯季—霍貝爾斯卡亞、謝拉菲莫維奇地區有一個小登陸場;克留喬金將軍指揮的坦克第4集團軍,佔據頓河北岸及伏爾加河與頓河之間30公里長的地段;加拉寧將軍指揮的第24集團軍,守衛兩河間50公里長的地段;馬利諾夫斯基指揮的第66集團軍。佔據兩河間20公里長的地段。其左翼背靠伏爾加河。
這樣一來。兩個集團軍佔據沿河一線廣闊戰線的防禦陣地,三個集團軍在兩河中間地帶進行積極行動,威脅前出到伏爾加河的法西斯德軍集團。兩河間的第24集團軍和第66集團軍地段也進行了白熱化的戰鬥。只要敵人企圖對斯大林格勒保衛者施加壓力,他們的部隊隨即轉入進攻,以減輕在城中防禦的第62和64集團軍的壓力。就這樣,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部隊就將敵軍大部分兵力吸引了過去,迫使敵人將其主要軍隊集團留在兩河之間。希特勒統帥部害怕我軍攻擊其與我斯大林格勒方面軍作戰的部隊的後方,在頓河和伏爾加河之間的地段集結了大量的德軍兵力。
頓河方面軍的部隊堅守着頓河南岸兩處登陸常這對我們具有很大的意義。敵人曾不止一次地妄圖把我軍部隊從登陸場擠走。因此這個地段的戰鬥激烈程度,一點都不比斯大林格勒城內差。
考慮到第62集團軍目前的艱難處境,大本營命令羅科索夫斯基將軍在10月份實施一次進攻戰役,參加戰役的有兩個方面軍的部隊。頓河方面軍從頓河登陸場開展積極行動鉗制敵軍,使其不可能向斯大林格勒派出增援部隊。同時,該方面軍的第24集團軍以其左翼協同第66集團軍,擊潰斯大林格勒城北之敵,並與我集團軍實現會師。”
基裡洛夫的話說完,任務也就明確了。崔可夫給我們下達的命令,就是向馬馬耶夫崗的正面之敵發起進攻。實現和南下的頓河方面軍會師的戰役目的。
班臺萊耶夫和阿赫羅梅耶夫聽完基裡洛夫講述的命令後,都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語。似乎正在考慮着該如何完成上級交付給我們的任務。我望着基裡洛夫問道:“政委同志,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進攻,將在哪一天展開?”
基裡洛夫又拿起文件看了看,這纔回答我說:“戰役開始的時間,是10月21日凌晨6點,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
聽到戰役的發起時間,阿赫羅梅耶夫吃驚地說道:“什麼,時間這麼緊,只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要知道我們現在三個團的總兵力,滿打滿算也就三千人,而且也沒有得到坦克大炮的加強,假如把這些兵力全部投入反擊,一旦被敵人纏住的話,馬馬耶夫崗可就危險了。”
看到阿赫羅梅耶夫一臉慌亂的表情,我連忙安慰他說:“參謀長同志,不要緊張,雖然時間緊了點,但是這次的反擊,並非沒有成功的可能。”看到不光是他,就連基裡洛夫和班臺萊耶夫的臉上也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我繼續往下說,“根據昨晚我們對敵人陣地的偵察,以及薩夫琴科策動尼古拉的東方營反正後,順利地將戰俘營裡的指戰員帶回防區的事情來分析,原本和我們對峙的三個師兵力,此刻已經調往了頓河方向,準備去攔截南下的頓河方面軍。目前,我們所面對的是被德國人暫時放棄了的防禦地帶,一旦我們發起進攻的話,就可以非常輕鬆地穿越這些地段,儘可能地接近友軍的南下部隊。”
突然接到一個讓我們進入反攻的命令,不光令阿赫羅梅耶夫頭痛,就連副師長班臺萊耶夫也有情緒:“要對敵人實施這麼大規模的反擊,大量的兵力是必不可少的。可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三個團就只有三千人,就算全部投進去,在這麼大的區域內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如果上級不給我們補充兵力和武器裝備的話,這仗的勝率不高。”
基裡洛夫聽到這裡,連忙擡手製止了班臺萊耶夫的牢騷:“副師長同志,想讓上級給我們補充兵員和武器,這是不可能的,因爲集團軍的主力被敵人牽制在工廠區無法脫身。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司令員打電話,請求讓一團歸建,這樣的話,我們實施反擊的兵力就顯得要充足許多。”
我聽基裡洛夫這麼說的時候,心裡苦笑連連,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把一團要回來?如果不是馬馬耶夫崗的位置重要,估計崔可夫還想把我們整個獨立師都投入到工廠區的戰鬥中去。”
不過爲了不掃基裡洛夫的興,我有意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好吧,政委同志,既然您認爲把一團調回來,更加有利於我們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那麼就由您代表獨立師和集團軍司令部進行交涉吧。”
基裡洛夫見我同意了他的建議,立即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拉祖梅耶娃的身邊,吩咐她:“中尉同志,立即和集團軍司令部取得聯繫,就說有重要的情報要彙報。”
阿赫羅梅耶夫趁基裡洛夫和司令部聯繫的時候,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仔細地閱讀起來。我本來也想看看崔可夫的命令裡說些啥,見阿赫羅梅耶夫已把文件拿在手裡,也就沒再堅持,只能扭頭望着正在和司令部同志的基裡洛夫。
“崔可夫這仗打的?”基裡洛夫放下耳機和送話器,走回到桌邊,不禁輕輕地長嘆。“要知道一團的三千指戰員,戰鬥力可不弱啊,在馬馬耶夫崗上面抗擊德軍一個星期都沒問題。可一調到工廠區裡,連兩天不到就幾乎全打光了。目前全團就只剩下謝傑里科夫和幾名營級指揮員,以及七八十名戰士,其中有半數都是輕重傷員。”
我心裡很清楚,在德軍的瘋狂轟炸和遠程炮火的打擊下,拖拉機廠失守的命運是早已註定了,謝傑里科夫所部的加入,只不過是把這個失守的時間推遲了一兩天而已。爲了不影響到大家的情緒,我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茬。
班臺萊耶夫聽到這個噩耗,不禁打了個哆嗦,他緊張地問道:“這麼說,一團是指望不上了?那麼三天後的反擊,我們該怎麼辦?”
“副師長同志,兵員的問題您不用擔心。”一直在看文件的阿赫羅梅耶夫忽然說道:“一團雖然打光了,不是還有剛反正的東方營,以及從戰俘營裡被營救出來的一兩千指戰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