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書房內的兩個人卻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情景。
少康雖被點啞穴,不能言語,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奸笑。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傅千瀧,被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着少康的表情,傅千瀧也沒有了好脾氣,伸手就想蹂躪。
少康不肯乖乖就範,劇烈的扭動着身子。爲了不讓少康掙脫,又不敢弄太大動靜,傅千瀧依着少康掙脫用力的方向移動。
卻不想少康用力太猛,使得傅千瀧一下子就栽了過去。兩人一同撞上了書桌後面的書架,隨着一本書的掉落,二人居然隨着書架旋轉了進去。
突然之間的天旋地轉,弄得兩個人都不知所措。等到旋轉停下來的時候,傅千瀧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條不知道通往那裡的地道。
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發現少康就在自己身旁,傅千瀧的心安定了下來。上去再次抓住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康,解開了他的啞穴,因爲在這裡她也不怕少康大喊大叫。
“這裡是哪裡?”傅千瀧擰着少康的胳膊逼問道,眼前一片漆黑,他們只能往暗道前面走。
“嘶嘶嘶……”少康的胳膊被擰的嘎嘎作響,卻沒有大聲的叫嚷出來。
因爲他知道,在這裡就是哭天搶地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少康可以爲了求生做一切下作不要臉的事情,但是那隻限於求生。
現在密道里面就他和傅連兩個人,他做什麼求饒也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少康不願意讓傅連覺得自己沒有了武功就什麼也不是。
傅千瀧看在眼裡,嘴角微微上揚,一陣譏笑,清冷地說道:“現在還有骨氣了?剛剛是哪個孬種在外面大吵大鬧?”
任由傅千瀧如何冷嘲暗諷,少康巋然不動。甚至閉上了眼睛,不看以前的一切。
看見少康如此景象,傅千瀧哪能如他所願,拖着他就往密道里面走去。,邊走還邊嘲笑道:“不知道雪兒姑娘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會如何感慨?”
說什麼少康都可以忍住,只是一提到雪兒姑娘,他的心就像是竹筒打水似得,七上八下。
特別是一想到,曾經雪兒還被眼前這個不男不女,去做別人男寵的男子迷戀過,少康就怒火沖天。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操行,曾經還敢覬覦我的雪兒。一個下賤的男寵。”少康咬牙切齒,終於忍受不了傅千瀧的話語,反擊道。
看着被自己激怒的少康,傅千瀧沒有關心他辱罵的言語,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她只想激怒少康,讓他亂了陣腳,說出些不該說的話。比如,此刻他們究竟處在什麼地方,傅千瀧就特別想知道少康是否知曉。
突然之間,兩人都停住了腳步。密道很短,拐個彎就是一片敞亮。
眼前和景象令傅千瀧一片驚訝,入目所見全是閃着光的兵器和珠寶,把密室照的金光閃閃。
不同於彎道那邊的一片漆黑,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國庫啊。不,雖然地方沒有國庫大,但是東西的充盈程度絲毫不比蒙汗國庫要少。
甚至,傅千瀧覺得這裡的要有過之而不及。轉身看了看同樣目瞪口呆的少康,傅千瀧覺得剛剛自己白白刺激了少康,因爲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傅千瀧,了,他對這一切也是毫不知情。
這裡究竟是哪裡?難道……?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傅千瀧的心中升起。
布潛藏這麼多兵器和錢財是要密謀造反嗎?難怪他和江湖武林中人都有牽扯。
看了看身邊的少康,傅千瀧心想:這事情他也不知道,那麼少康和布潛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不過,現在傅千瀧一點也不想操心這些事情。現在這裡四下無人,外面的王府侍衛又進不來,傅千瀧準備好好問問少康,關於檀珠的事情。
而少康也在第一眼看見這麼多的武器和寶物後,發了蒙。
他沒有想到,這布潛居然有這種狼子野心,竟敢在天子腳下策劃着謀反的事情。
現在再想想雪兒的話,少康心裡不禁滿滿的淒涼。就像是滿載的河水,怎麼也傾倒不完。
人家二皇子的心思肯定是這個國家,哪有心思管自己這種瑣事。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套進去,給他當槍使。
少康突然感到寒毛直豎,捲入朝堂的事情,是他們這些門派,江湖武林之人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早知道聽從雪兒的話就好了,少康現在十分懊惱。
當然,這些都只是少康的臆測,他哪知道布潛早就知道傅千瀧是女的,對她十分的感興趣。
“少康,就別胡思亂想了。收起你的鬼點子,那點心思在我這不好使。”傅千瀧看着少康還在發呆,出口嘲諷道。
聽到傅千瀧的話語,少康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心想:你能把我怎麼樣。
把一切看在眼裡,傅千瀧不在拐彎抹角,一針見血的問道:“檀珠具體在府中那個位置?”
少康大驚,一絲慌亂一閃而過,但是卻沒有騙過傅千瀧的眼睛。他心想:怎麼回事?爲什麼傅連會知道檀珠此時此刻就在布潛府邸?
難道……?難道他和布潛是一夥的,其實傅連是布潛安插在布衣身邊的眼線?故意去當男寵,一邊誘惑布衣,一邊收取情報的?
少康腦洞大開地想到,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合情合理。
不知道此刻少康的心裡活動,傅千瀧還以爲少康在裝瘋賣傻,不想回答。
可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雖然很想一掌拍死眼前的男子,以免他再作怪,惹出事端。但是,考慮到檀珠,又只能勉強忍住。
畢竟,檀珠對於容衍實在是刻不容緩了。
原來,以爲容衍的病只是一個單純的寒疾,現在通過容衍隱晦的話語還是可以猜測,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所以,這個檀珠不能再拖了,容衍等不了。想到這,傅千瀧又想起來那句活不過三十六歲。
自從那日以後,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心魔,一直縈繞在傅千瀧耳邊。
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讓容衍這種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男子又是中毒,又是寒疾?
她一定要拯救這個男子,傅千瀧攥緊拳心,在心底暗暗發誓。
再看看少康,既然殺不了,那也不能讓他這樣好受,還有閒心擠兌自己。
傅千瀧猛然抓住少康的兩隻胳膊,向外一擰,咔嚓一聲,雙雙脫臼。
其實在抓住少康胳膊的那一瞬間,傅千瀧是想直接廢了他的雙臂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下手就變成了,只是讓他難受,讓他脫臼。
這可不是她曾經身爲殺手的行爲處事風範。
突如其來的變化,少康根本無法估計。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到有了感覺的時候,上半身發出鑽心的疼痛,像是被腰斬了一般,兩臂都脫臼了。
少康疼的臉色發白,滿頭大汗,但是仍然沒有大吵大鬧。這一點,倒是令傅千瀧非常滿意,因爲她可不想在聽見少康聒噪,像一隻公鴨子一般,煩人心緒。
而傅千瀧不知道的是,少康只是不敢聒噪。因爲,在胳膊不能動了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死神和自己擦肩而過。
他現在還不能死。一步一個腳印爬到這個地位,少康在師門也是踩着多少師兄同門的肩膀上去的,他不甘心就命喪於此。
所以,當他感覺到傅千瀧只是讓他的胳膊脫臼,而沒有廢了它們時,他非常慶幸。再也不敢,招惹眼前的人。
密道內一片安靜,只能聽見傅千瀧的腳步聲和少康時有時無透露出的大聲喘氣。
傅千瀧無心在意少康的情況,她現在只想外面的王府侍衛趕緊離去,她好出去。
她相信,這下子少康一定會老老實實的陪着自己拿到檀珠,不會在心懷詭計。
沿着來時的路,傅千瀧和少康拐了一個彎又回到了起點。
一片漆黑的密道,兩個人都沒有言語。傅千瀧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咚咚咚咚……”傅千瀧皺眉,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離去。
無奈至極,傅千瀧只能繼續等待。而少康卻疼的即將暈了過去。
傅千瀧感覺的少康越來越弱的氣息,心想:少康現在沒有武功,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自己這樣或許還沒有堅持到王府侍衛離去,少康就先痛的暈死過去。那樣,自己還怎麼去哪檀珠?
想了想,傅千瀧決定先把少康的雙臂先接上。而且她覺得,通過自己剛剛這一手,少康應該學會夾着尾巴做人了。至少,在自己面前這一段時間,會低眉順眼了。
於是,伸手說道:“過來。”
聽到傅千瀧的聲音,氣息微弱的少康顫抖起來。心想:自己真的要命絕於此?
看着少康慢慢吞吞的動作,傅千瀧一個健步自己走到了少康面前,又是一個呼吸之間。少康的雙臂又接上了。
在傅千瀧靠近自己的時候,少康雙眼一閉,以爲一切就此結束。卻沒有想到,雙臂的疼痛感居然消失了。迷惑不解的他,聽到了傅千瀧清冷的聲音。
“記住這種感覺,再敢冒犯和心懷鬼胎,想想這種感覺。”
轉過身,傅千瀧又去聽了聽,發現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漸行漸遠。
大喜過望,傅千瀧用力一推,卻發現怎麼也推不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