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博千瀧聽完霄離說的話之後,便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容衍的病情都了這種地步,已經半隻腳踏入閻王殿了,她深知容衍的身體一直不好,可他一直淡淡的,溫潤的,自己從來不覺得他是如此脆弱的,可現如今霄離來告訴自己實情,而想起來剛剛容衍那淡如青蓮的笑容,讓她如何放心得下啊!
她知道容衍之所以留在蒙漢完全是爲了自己,而她不知道容衍已經病成這樣了,纔對他留下沒有反對,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就不會就允許他在蒙漢逗留下去了,她想馬上把他帶回容周。
“屬下不敢隱瞞。”霄離認真道。
“爲何現在纔來告知我?”博千瀧現在有些生氣,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去。
她不是不知道容衍喜歡自己,可她的心很小,她愛的是容瀲便無法迴應容衍的感情,而現在聽到容衍的病情她生氣了。
她氣容衍瞞着自己,更氣得是她自己,爲什麼要把容衍拖下水,爲什麼不反對他留下來,明明知道蒙漢現在是苦寒,對容衍身體不好,到頭來還是她自私了。
傅千遙,傅千凝,容瀲,她以前最在意的便是這幾人,而現在,對布衣,對容衍,對周痕,她也在意。
而現在她在意的人,爲了她寧願損害自己的身體,她承受不起怎麼重的愛,她着實不配啊!
“主人,不願告訴你,我們這些下屬豈敢違背主人的命令。”霄離的眼裡透露出一絲博千瀧看不到的光。
“那爲何你要違背容衍的命令來告知我,你就不怕容衍知道了,懲罰你?”博千瀧強行冷靜了下來,走回原位,冷冷的詢問道。
“屬下不願主子繼續糟蹋自己的身體,現如今唯有你才勸得了主子。”霄離依舊跪着回答,臉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情感。
“你先起來吧!”博千瀧喝着水對跪在地下的霄離道。
“屬下懇請博小姐務必把主子帶回容周。”霄離依舊跪着懇求道。
博千瀧感嘆不已,有如此忠心且爲主子着想,寧願違背命令也要來求自己。
“你起來。”博千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冷冷的對霄離道。
霄離知道博千瀧這是同意了帶容衍回容周,也就順從的站了起來。
“屬下在此多謝博小姐,請博小姐務必要勸我家主子回容周。”霄離現如今真心的感謝她。
在她的心裡,只要不是傷害容衍的人或事,她都會抱有尊重之意。
她之前對博千瀧不尊重有兩個理由,一:她是自己的情敵,二:主子會爲了她做一些危險與危害自己身體的事情。
現在博千瀧同意帶容衍回容周,她就應該尊重她。
“不必,容衍是我朋友,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帶他走。”博千瀧背對着霄離面無表情道。
可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痛苦,也沒人注意到她臉上的蒼白。
博千瀧決定了立馬帶容衍走,於是她離開了霄離的房間,往容衍的房間走去。
而在途中她遇到了布衣。
布衣的衣服是淺綠色的上好絲綢,繡着淡雅的蘭花,給人一種冷豔而幽若的感覺,與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顯出他高挑的身材。
“千瀧,你氣色爲何如此差,可是身體出了何問題?”布衣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看着博千瀧這蒼白的臉,心裡有些心疼。
博千瀧看來人是布衣,也信任的把霄離告訴自己的事情告訴他。
“方纔我聽說容衍的病情加重了,不適合再逗留在蒙漢了,我要去帶他離開。”
“你真的要離開嗎?”布衣心裡有些傷心的問。
他知道博千瀧喜歡的人不是自己,可他仍抱着希望,他相信,倘若他們相處久了,博千瀧會對自己有感覺的,而如今博千瀧說要帶容衍離開,他心裡有些慌。
“你先別急,我讓太醫爲他診斷一下,補補身體,你現在帶他離開也不一定幫的了他,可能會加重他的病情,讓太醫先看看,再下定論可好?”布衣勸說道。
他不否認這裡面有着他的私心,亦有着他的關心。
博千瀧想了想,如果現在貿然帶容衍回容周也有很久,路途遇到什麼事也說不定,不如聽布衣說的,先讓太醫看看,穩定病情後再帶他走。
“好。”博千瀧思量再三同意了。
布衣吩咐下人去請太醫了,而他們兩人往容衍房間走去。
而另一邊。
周痕和武晟凌都以爲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卻覺得身體重心不穩狠狠的摔倒在地。
原來是綁在他倆脖子上的繩索被人一箭射斷了,他們失去繩索的支持力而摔了下去。
武晟凌咳嗽了幾聲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帶拉氣了周痕。
小聲的詢問道:“阿痕你可有什麼地方不適?”
“這點小痛我還不放在眼裡呢!。”周痕看着他擔擾的眼神有些傲嬌道。
武晟凌也只是心裡擔心,他看見了周痕脖子上的紅痕印,心疼不已,雖然他覺得慢慢來,從朋友做起,可心裡還是忍不住心疼啊!果然他是種了一種名爲‘周痕的毒藥’。
“沒事就好。”武晟凌大笑道。
可有誰知道他這是想用笑聲來掩蓋心痛的感覺。
周痕不覺看呆了,他覺得武晟凌笑起來的樣子很美,等他回過神來,不禁在心裡罵道:果然是個妖孽,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那麼妖孽?
周痕也看到他脖子上的紅印子,也許是因爲武晟凌的皮膚比較白看起來比較恐怖,他心裡不知是什麼的感覺。
不容得他多想,耳邊就響起了打鬥聲,求饒聲。
他扭頭往那邊看的時候,周圍的土兵不知從哪來的?只見百餘名士兵跟土匪打了起來,而在他們面前不足幾百米的地方,一個穿着盔甲,長得魁梧的男人,拿着弓箭騎着馬朝他們走來,而旁邊地下留下了一大片的屍體,有土匪的,亦有士兵的。
片刻後男人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只見男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嚇人,身着盔甲,氣勢磅礴的坐在馬背上,有些居高臨下的感覺。
男人看到武晟凌是,慌忙的從馬上下來,跪在武晟凌面前道:“皇上,屬下救駕來遲,請恕罪。”
然而他的眼睛裡面沒有任何慌張的神情,有的只是堅定。
武晟凌看了他一眼,原來是威武將軍,便熱情的扶起他道:“將軍何罪之有,來得早,不如來得及時。”
威武將軍也不矯情,順着站了起來,道:“謝陛下。”
威武將軍帶來的士兵大部分土匪給圍在一起,除了活捉的土匪外,其餘的都死了。
威武將軍看了一會兒,只見他背對着武晟凌給士兵們下了個命令道:“殺。”
周痕聽見他下命令忙的想要阻止,可是晚了一步。
士兵拿着刀把圍在一起的土匪逐個殺死不留活口。
周痕看到這個場面,心裡有些疑惑,一般來說皇帝在此,不是要問皇帝的意見才能土匪給殺什麼?而這個將軍卻不顧皇帝的意願,毅然殺死這些土匪,這如何解釋?
而旁邊的武晟凌不顧周痕的意思,可卻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他表面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誰知他心裡打着什麼主意。
過了一會兒他恢復了熱情的樣子,看着威武將軍大笑道:“哈哈!威武將軍救駕有功,好啊,朕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纔是朕的福分啊!該賞。”
這個笑裡面包含的意思也許只有他自己懂。
可他的眼裡透露出一絲不明的光,來的快去得也快,無人看見,這裡面的含義大概也只有他一人知曉吧!
武晟凌給了威武將軍許久賞賜,後拉着威武將軍講話。
“不知將軍如何得知,朕被土匪給綁了呢?”武晟凌說這話有幾個意思也就他們這些局內人清楚。
威武將軍心裡一震,道:難道武晟凌這小子察覺出些什麼了嗎?不可能這事情除了自己身邊的人無人知曉,難道他只是單純好奇嗎?
“屬下正巧路過這一帶,便聽見有人說山上有土匪出沒,便趕來看看,派人上山打聽消息,回的來的士兵便說,皇上被綁,屬下急急忙忙帶人來救駕,還好來得及時。”威武將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好像真有這回事一般。
而這讓周痕更加的疑惑了,將軍不該是鎮守邊疆嗎?怎麼可能會路過這一帶,還順帶聽見有土匪出沒這回事,世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疑惑歸疑惑,他不能提出來,可不是你表面卻不露任何表情,這樣他也看不透,不知武晟凌懷疑還是信任。
“果然不怪古人所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及時,將軍可會掐準了時機,再晚來一步朕的小命就不保了。”武晟凌笑着道。
而旁邊的威武將軍心裡有些慌,他拿不準皇帝現在是信他還是什麼。
“請皇上贖罪。”威武將軍又跪下請罪道。
而他的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將軍何罪之有啊?”武晟凌笑着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