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接到了自己的任務,唯獨傅千瀧還沒有吩咐接到任務,她就疑惑了,剛纔她還在思考血腥的味道,現在又有些愣然,怎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那她的呢?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後,她趕緊上前。
沒有按耐住自己急躁的心,傅千瀧抿了抿紅潤的小嘴,出聲道:“爺,屬下的任務呢?爲何爺不吩咐屬下做事?”
容瀲挑了挑眉,輕笑。那盛開的花兒綻放在他臉上,煞是好看。
“阿瀧不是有任務了?”
傅千瀧一愣,怔怔的看着容瀲,眨巴眨巴眼眸,一臉的困惑成功的取悅了有些虛弱的容瀲。
“陪我去鳳凰國,就是你的任務……咳咳,阿瀧,把華羅虛叫來。”他又咳嗽了下,臉上無光,就連嘴脣也都無血色。
傅千瀧隱隱的擔憂,知道他現在不舒服也不敢怠慢,連忙點頭出去。
不久,華羅虛就被她請了過來。
本來還想在旁邊旁聽的傅千瀧,卻被容瀲找了個理由把她叫走,她還是有些不開心,在原地不走。
容瀲無奈的笑開,有些費力的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伸出他寬厚的手摸着她的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阿瀧,聽話。”
即使有不願意,但她還是出門了。
不過走之前,還特意望了華羅虛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告。這是**裸的威脅的眼神,若待會兒他敢不說,那麼她就不放過他!
他無力的扯了扯嘴角,無奈搖頭。
這小丫頭片子,就是倔。
“不必管她,一切照常即可。”他不想讓多少人知道他的事,也不想讓她擔心。
華羅虛點頭,他知道容瀲喊他來做什麼,他自然也算過時間的,於是把自己早已準備好了的藥箱從肩上拿下來,擺在桌面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藥箱。
裡面裝的是一些瓶瓶罐罐,還有一套鍼灸用的針。
華羅虛在上面拿出瓶子仔細的瞧了瞧,過了不久,他拿出一個棕色的瓷瓶,遞給容瀲:“皇上,這一瓶藥是暫時壓制毒素蔓延的,之前的血已無太大的效果,要根治,就要老夫跟您說的那個藥方去做。”
容瀲接過藥瓶,若有所思。
傅千瀧根本不知道容瀲和華羅虛講了什麼內容,也知道華羅虛那個頑固的老頭是不會說的,但是她還是帶了一絲的期望。
趁華羅虛出來以後,她就上前攔住,直接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華羅虛先是被她嚇了一跳,隨後冷靜下來,給他禮貌的行了個禮,照常說:“皇上無礙,瀧大人請放心。”
傅千瀧眼底閃過一絲哀傷,無奈的轉身離去。
她就知道,華羅虛不會告訴她實情的,也不會違背容瀲的命令,只不過她有點失望罷了。
別說別人看不懂她,其實她自己也從來沒有看懂自己,愛他二十年,一直被傷着心,每當想要放棄的時候,他總是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讓她心情時上時下,一點也不穩定。
她怎麼就沒想過放棄對他的愛?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真的很累,累到癱瘓,想放棄的時候,他卻病了,她那顆心隱隱的抽疼,就又捨不得放棄。
該怎麼做呢……
千遙說,按着自己的心走,但是她的心那樣亂,那要她怎麼走?
不知不覺中,她竟走到了延安宮,看着這寬敞的宮殿,豪邁的大字牌匾,她有些晃神。
容衍是她第一個朋友,幫她的又是最多,她欠他的也不少,她不忍心讓他難過,可是她已經答應他的要求了。
如果她不是傅千瀧,如果她沒有被容瀲撿回來,沒有愛上他,事情會不會沒有那麼複雜了?說什麼複雜,其實是她內心的選擇吧。如今她心亂如麻,也不知該怎麼做。
每一次心煩,她就想去容衍身邊解悶,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可惜,今日他不在,被容泛皇子給請去喝茶了。
她懷着鬱悶的心情,嘆息離開。
翌日。
正是他們準備出發的一日,傅千瀧終究沒有見到容衍,也沒有去告別。
傅千瀧陪在容瀲的身邊,在翔龍殿等尚亦然以及周曉楠兩人。其他人在早些時辰已經見過了也已經安排好該做的事情。
現在就等他們兩個人了。
不用多久,他們才姍姍來遲,只是兩人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大對。
尚亦然一臉沉重,心緒不寧的模樣,走路也沒有怎麼注意,而周曉楠卻和尚亦然恰好相反,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路,餘光老是偷偷瞄着尚亦然,生怕惹他不高興一般。
傅千瀧瞭然。
尚亦然是因爲要回鳳凰國而表現出來的表情,周曉楠則是因爲知道了他的皇子身份,膽子小的都不敢說話。
他們兩人總算是來到他們面前站定。尚亦然這纔回過神,忽然就看到了身邊的周曉楠的模樣,頓時有些嘴抽。
今日周曉楠主動來找他,說要一起來,他當時沒有多注意,現在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怕他。
“潑婦,你還是正常點吧,你這彆扭的模樣看得我着急……真不習慣你不吵的樣子。”尚亦然有些無奈的戳了戳她的肩膀。
周曉楠一聽他的語氣以後,就頓時火氣上來,不過說實話,她爲什麼要怕他?於是她沒好氣的打掉尚亦然的手:“小白臉你說你是不是犯賤啊,一天不找罵不會死的!”
尚亦然聽着這熟悉的叫罵,呵呵的低聲笑出,心中的鬱悶少了不少。
“好了,時間不早了,走吧。”
一直沉默着的容瀲總算是開口了,今日他的臉色好了許多,也稍微有些紅潤。傅千瀧一直在旁邊觀察,但還是忍不住暗自徘腹:這個華羅虛雖頑固,但是卻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容衍今日回到延安宮的時候,就聽到太監稟報,傅千瀧昨日來過,可惜他卻不在。
他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有些遺憾,於是自己主動去找她,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她不在皇宮了,至於去了哪裡,這就不得而知了。
傅千瀧一行四人去到了一家衣店門口,買了幾套衣服以後,就去了客棧,換了身服裝。
容瀲打扮了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白色的的衣衫顯得他謫仙的氣度,雖然是平凡富貴人家,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卻遮擋不住那貴氣逼人的氣息。
傅千瀧脫下了面具,因爲她最顯眼的正是她的面具,她擅長男裝打扮,於是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衫男裝,畫了個男妝,身上的冷意淡漠讓人難以忽視,她的衣服是容瀲親自選的,料子也是極好的,絕不虧待她。
尚亦然穿了一身黑儼然也是一個貴公子模樣,但是卻沒有容瀲身上的那種純天然的貴氣氣息。
而最不起眼的周曉楠打扮成了個小丫鬟,身上的衣衫襤褸,最後尚亦然還是因爲看不下去,纔給她換了件平民百姓的衣服。
她可沒被尚亦然少笑,就這麼一路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來到了鳳凰國的邊界。
這裡需要辦一張通行證纔可以進去,他們四個人暫時還沒有,於是就在城門不遠處的茶棚裡歇息。
尚亦然給他們解釋道:“這是鳳凰國際城,出入都需要通行證,爲了防止外國人來侵襲,不過這個通行證很好弄,我暫時不想暴露身份那麼快,爲了方便,我還是替你們去弄知一個通行證吧。”
容瀲點頭,細細品着清茶,這個茶雖然清,但是似乎別有一番風味,獨特的風格,淡淡的花香,讓人回味。
這個茶棚雖小,但是會有許多人在這裡吃點心,喝茶歇息,悠閒自在。
歇息夠了,尚亦然就讓他們在原地等他,他去辦四個通行證,他本來回國是不需要什麼通行證的,但是他現在不想暴露身份那麼快,爲了方便,也給自己弄一張。
容瀲沒說話,靜靜的在座位上坐着,不過又喊來了一碟小菜。傅千瀧靜靜的看着他,然後又緩緩坐下,目光卻看向鳳凰國的城門,暗自說了句話。
若是有實力,就不會懼怕那麼多,顧忌那麼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尚亦然總算是回來了,手上該還拿着四張紙質票,回到茶棚,給他們一人遞了一張。
上面寫着每個人的名字,不過都是假名。
除了周曉楠以外,別的人都沒意見,正準備走的時候,就她一個人一直在嚷嚷。
“爲什麼我叫周小豬!小白臉你是故意的對吧!”
“怎麼可能呢,我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有意的。”
“你!!”
…………
兩人又開始打鬧起來,傅千瀧早已見怪不怪了,容瀲也一樣,所以就隨着他們去。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他的縱容,卻導致了尚亦然撞上了一個人。
尚亦然擡頭看向撞到的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這個人是宮裡的人,是鳳凰國老皇上身邊的太監季公公。
季公公本來挺生氣的,正想要教訓來人,可沒想到一擡頭就看到了尚亦然,頓時就消散了怒氣,取而代之的是驚喜。
“大皇子!大皇子您回來了!”季公公的聲音尖銳又難聽,但是還是掩飾不了他的興奮。現在就只有尚亦然一個成年皇子,不管是什麼,都得喊他大皇子,這個鳳凰國的規律也是老皇帝定的。
更何況現在老皇帝已經病了多時,日夜思念着大皇子呢!